些时日也是着急得很,眼瞅着固城王、赵将军、周将军还有霍将军都在边关为万岁爷效力,微臣实在是惭愧之极,都怪微臣不通兵法,也没有带兵作战的经验,并不能亲自上阵为万岁爷御敌,微臣当真是无颜面圣啊!请万岁爷赐罪!”
慕容肃一边说着,一边已然哽咽,最后竟一下子跪在了成卓远的面前,慕容南风也忙得跟着慕容肃一并跪下,一齐道:“请万岁爷赐罪!”
成卓远早料到慕容肃此次进宫必定与前线战事有关,但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后也忙得起来去扶慕容肃,一边忙道:“王爷此言差矣,这一次王爷大手笔借兵给朝廷,且一下子就是十万,王爷的忠君爱国之心,人尽皆知,朕感激王爷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赐王爷的罪?王爷快快请起!”
“万岁爷不怪罪微臣,是因为万岁爷心胸豁达,但是微臣却自知罪孽深重,虽然万岁爷并不赐罪,微臣却也要长跪不起的!”慕容肃越说越是动情,眼泪竟也涌了出来,一把握住成卓远的手,激动地道,“先帝在世的时候,屡屡嘱咐微臣要尽力辅佐万岁爷,巩固天池万里山河,如今微臣竟什么都做不到,微臣委实罪该万死!”
成卓远越看心中越冷,瞧着慕容肃的眼角涌出的泪,心中说不出的反感,明知道那眼泪中包涵的绝对没有一丝的真诚,但是嘴上却忙着道:“王爷切莫自责!这些年王爷为了天池为了朝廷,可谓是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在朕的心中,是对王爷感激至极的,王爷请快快起来!王爷乃是先帝的托孤之臣,朕如何受得起王爷这样的长跪?”
“万岁爷越是这么说,微臣越是觉得心中有愧,”慕容肃哽咽连带着身子都颤抖,一边又对成卓远,道,“微臣自知自己无能,不能为万岁爷披挂上阵,但好歹犬子南风却年纪正当,且粗通些兵法,若是万岁爷不弃的话,就请万岁爷恩准犬子远赴前线,誓死杀敌!也好了了微臣的一桩心事,请万岁爷一定恩准。”
慕容肃这样开口,成卓远如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慕容肃哪里是要儿子誓死杀敌?明明就是要慕容南风带着十万大军平安回京,一时间成卓远的身子蓦地一僵,到底还是年纪太轻,他觉得自己有些绷不住了,脸上的笑也愈发淡,顿了顿才道:“王爷的忠心,朕自是明了,只是小王爷乃是王爷与王妃的独生爱子,又是王爷平素最器重的儿子,即便王爷舍得,
tang朕也舍不得让小王爷披挂上阵啊,前线危险,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朕不想王爷因为一时冲动而痛苦半生,所以还请王爷三思,要知道连朕都对小王爷含了指望的呢。”
“万岁爷,微臣虽然平素懒散惯了的,但如今是天池最危急的时刻,微臣却也有保家卫国的决心,且慕容氏族深受朝廷恩宠多年,如今正是微臣报答万岁爷的时候,还请万岁爷应允微臣!”慕容南风一边说一边重重叩头,“万岁爷既是器重微臣,微臣就更加不能有丝毫懈怠,微臣肯定万岁爷命微臣奔赴前线,有了这一次经历,微臣必定更加不让万岁爷失望,即便是埋骨他乡,微臣也毫不后悔!”
“恳请万岁爷恩准!”慕容肃和慕容南风同时叩头。
成卓远看着面前两人一起叩头下去,一股浓重的愤怒蓦地涌上心头,龙袍中的双手早就紧握成拳,他死死咬住牙,一再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御书房中安静得出奇,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慕容南风心里面倒有些忐忑,若是成卓远不答应该怎么好,慕容肃却一脸平静,成卓远如何能不答应?刚刚才派了十万御林军北上,如今正是京师最懈怠的时候,倒是慕容王府还屯有十万精兵,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成卓远心中自是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成卓远的双手渐渐舒展开来,两只手分别落在了慕容肃和慕容南风的肩上,同时沉声道:“两位爱卿如此忠君爱国,朕如何不允?快快请起。”
“微臣谢主隆恩!”慕容肃和慕容南风再次叩头,然后一起站了起来,慕容肃的嘴角轻轻地翘起,成卓远,你那什么跟我斗?
成卓远看了看慕容南风道:“即刻起,册封慕容南风为左将军,即刻奔赴前线,与镇北大将军汇合,共议退敌大计,南风,朕当真是十分器重你,年初你带兵南巡,一切顺风顺水,朕当时就对你刮目相看,这一次北上,希望塞外的风沙能够为你更添几分英武老成,南风,朕和王爷都在京师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主隆恩!”慕容南风跪地谢恩,一边又正色道,“万岁爷,微臣自知天资不足,恐会辜负了万岁爷的一番期望,倒是微臣曾多次听闻,陶大人爱子陶公子倒是难得的将才,且又自幼熟通兵法,恳请万岁爷下旨,恩准陶公子与微臣一道北上历练,日后朝中必定又会多一栋梁之才!”
成卓远心中蓦地冷笑,陶连亭常年与慕容肃过不去,表面上,慕容肃不动声色并不理睬,但慕容肃如何就是好惹的主儿?这一次若要派了陶不凡一道北上,那陶不凡哪里还有平安归来之日?
不过,那陶不凡倒也该死。
陶连亭门下的几位大臣这几日无不举荐陶不凡,必定是看准了赵志胜不在朝中的空子,陶连亭既是如此急于取而代之,况且昨儿晚上,陶惠颜不也是在床底之间说了这么一嘴子吗?既是美人相求,成卓远自然也乐于买一个面子。
当下成卓远笑着应允道:“南风,难得你这样谦虚大度,既是如此,那朕就册封陶不凡为右将军,你们一左一右将军,即刻启程,奔赴前线。”
☆、冷凝: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9
当下成卓远笑着应允道:“南风,难得你这样谦虚大度,既是如此,那朕就册封陶不凡为右将军,你们一左一右将军,即刻启程,奔赴前线。皆”
“是,末将多谢万岁爷!”慕容南风勾了勾嘴唇,淡淡一笑。
慕容南风虽人在宫外,一向懒散,但后宫之事,却也没有他不知道的,所以他自然也知道慕容微雪如今时隔什么样的处境。
成卓远自失忆之后,就开始冷落了慕容微雪了,倒是对陶惠颜和赵兰儿多了许多宠爱,眼瞅着赵兰儿是立了大功,必定要加以封赏的,就连那陶惠颜也听闻是要被封妃了的,所以慕容南风哪有不着急的?他虽然心里面念着慕容微雪,但慕容微雪已然入宫三年,很多事情依然尘埃落定,所以他自是更愿意慕容微雪过得好,所以不管是陶惠颜还是赵兰儿,胆敢妨了慕容微雪好日子的,他自是不会放过。
所以这一次,他会亲自了结了赵志胜和陶不凡,并且用一种绝对不可思议的方式。
没有了母家的维系,陶惠颜和赵兰儿如何还能进了那成卓远的眼?
雪儿,为了你,哥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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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
陶连亭满面春风地下了早朝,回到府上的时候,还特特听了小妾唱了半个时辰的小曲儿,今儿又有几位大人举荐陶不凡,他自然是高兴,等到儿子陶不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陶连亭这才遣了那小妾,带着陶不凡进了书房。
陶连亭瞧着陶不凡一脸子的汗,还有一身英武铠甲,越看越是眉开眼笑,一边亲自给陶不凡倒了杯茶,一边对陶不凡笑道:“不凡,你今儿骑射练得怎样?可还觉得顺手?那弓箭可都是凌烟阁出的珍品。父”
“多谢父亲大人,”陶不凡忙双手接了那茶盏过来,脸上露出几丝难为情,顿了顿,才为难道,“只是儿子自幼跟着父亲学习诗书,所以并不曾在习武上下功夫,到了如今才开始练习骑射,自是勉强,师父今日也道儿子并不是习武的材料,且骨架子都已然长成了,想要有大造化必定是不能够的,父亲,儿子觉得实在不应该在这档子事儿上浪费功夫。”
“哼,你是什么身子骨为父竟会不知?但如今任凭谁说你不是习武的材料,你也是非习武不可!”陶不凡脸含怒气,瞪着陶不凡,他一直对陶不凡唯唯诺诺的性子十分不满,倒是陶惠颜的性子和他相像,反倒是这个独生儿子却这样让他伤神,陶连亭看着陶不凡涨红的脸,心下亦是不忍,顿了顿,陶连亭坐在了陶不凡的身边,柔声道,“不凡,并不是为父有意要为难于你,只是如今朝中的形势逼迫咱们陶氏不得不如此,咱们陶氏历来是书香世家,备受朝廷重用,只是到了如今,万岁爷重武轻文自是显而易见,就连那愣头愣脑的赵志胜也凭着一身子的力气,做上了一品大将,那赵氏一族以前算是个什么东西?从前不过是一介贱民罢了,如今也都跑到了咱们陶氏上头来抖威风了,且后宫中的兰妃娘娘也是压了你妹妹一头,这口气,咱们如何受得了?如今那赵志胜不在朝中,且兰妃也身负重伤,此刻正是咱们陶氏一族翻身的机会,你妹妹传来消息说,如今她已经深受圣宠独承恩露,封妃也只是眼前的事儿,只等着咱们在前朝为她出力呢,你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陶不凡讷讷道:“可是……可是父亲,儿子实在是不善骑射,父亲,今年的春试就要开始了,不如儿子报名参考,必定也能挣得功名。”
“参加春试?哼,亏得你想得出来,”陶不凡顿时一脸冷凝,“即便你中了状元,万岁爷最高也不过封你做四品文官,那能有个什么用?即便日后你和为父一般官至二品,那又如何?手中没有兵权,在朝中如何能站得稳脚跟?!如今为父一门心思地为你着想,拉拢了几位大臣在万岁爷面前举荐你,如今朝中正是缺人之时,眼瞅着万岁爷就要重用于你,那御林军已然就有了咱们的一杯羹了,偏生这时候,你竟然还一门心思地想着参见春考?不凡,你这是要做陶氏一族的不肖子孙吗?”
“父亲!儿子如何敢做不肖子孙?!”陶不凡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陶不凡的手,声泪俱下,道,“父亲,儿子也想着为陶氏一族出力了,所以儿子自幼勤学苦读,自是想着能够光耀门楣,但是如今儿子已然十九,偏偏父亲这个时候却要儿子弃文从武,儿子实在是做不到啊!且咱们陶氏一族一直都是书香世家,父亲向来也是最瞧不上那些子武将的,如今怎么竟也让儿子习武?父亲,儿子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必想!你只管照着为父给你指的路走就是了!”陶连亭气得脸色发白,一把推开了陶不凡,低吼道,“我陶连亭的儿子,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怯懦之辈?若你不是为父唯一的儿子,为父必定要……快起来,还死跪着做什么?只知道一味地软弱无能,这些年你日日跟在为父身边竟都没学个十中有一!一会子用了午膳之后,抓紧地继续去练习骑射!”
“是……儿子遵命。”陶不凡不敢流泪,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看陶连亭,只是怯生生地朝外
tang面退着,一不小心脑袋竟撞到了桌角,忍不住一声“哎呦!”
陶连亭瞧着陶不凡这幅模样,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从桌案上抓起一只砚台就要朝陶不凡砸去,不过最后还是砸在了墙上,但是那墨汁却溅了陶不凡一身,陶不凡吓得忙又对陶连亭叩头如捣蒜:“是儿子惹了父亲生气,请父亲大人责罚儿子!”
陶连亭气得说不出话来,蓦地坐在了椅子上,懊恼地叹息着,心道,若是这陶不凡是个女儿,陶惠颜是个儿子,倒也是极好的,可偏生就成了这般,当真是惹人生气。
“老爷,老爷,赵公公来了。”突然,管家在外面敲门说道。
一听是赵如海来了,陶连亭蓦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开了门,忙问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
那管家满脸堆笑,忙道:“赵公公说是来宣旨的,好像说是万岁爷今儿要册封大公子为将军呢!所以还请大公子一道过去接旨呢!”
“果真?”陶连亭高兴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陶惠颜昨儿才说会躲在成卓远面前提起的,不想今儿成卓远的旨意就到了,陶连亭忙一把拉了陶不凡起来,道,“不凡,赶紧回去换衣服,然后和为父一道去前厅接旨。”
“是……儿子这就去。”陶不凡一脸隐忍委屈,到底还是从地上爬起来,忙的赶回去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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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陶连亭和陶不凡匆匆换好了朝服,两人赶到了前厅,果然瞧见赵如海已经等在了那里,陶连亭忙笑着迎上去,道:“劳烦赵公公了。”
“陶大人哪里的话?老奴不过是奉万岁爷的旨意行事罢了,”赵如海也是一脸含笑,一边又道,“且又是大喜事儿,老奴自然也来沾一沾陶大人的喜气儿啊。”
陶连亭越发满脸含笑,忙道:“如此,就借公公吉言了。”
赵如海随即打开圣旨,正色道:“陶连亭、陶不凡接旨!”
“微臣接旨!”陶连亭和陶不凡赶紧地一前一后跪地叩头道。
赵如海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匈奴于塞北作乱,扰我天池百姓,袭我天池士兵,意图入侵,朕实不能容忍,今有陶氏之子不凡,出身名门,熟通兵法,文武韬略,实乃将才之选,又有众大臣保荐,朕亦十分看重,遂册封陶不凡为从二品右将军,与正二品左将军即刻奔赴塞北前线,协助镇北大将军,共御匈奴,钦此。”
陶连亭和陶不凡都是一阵愕然,陶连亭做梦也没想到成卓远竟然下了一道这样的圣旨,竟然让毫无经验的陶不凡上战场,且还是在赵志胜的麾下,这不是明摆着是要让赵志胜整死自己的儿子吗?
陶不凡自然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头都是汗珠,他如今连弓箭都拉不开,如何是将才之选?如何就能够上战场?陶不凡忙的朝陶连亭看去,自是想让陶连亭为自己想条出路。
但这可是圣旨啊,陶连亭又能如何?
赵如海瞧着陶连亭父子半天都没个动静,便道:“陶大人陶将军,万岁爷如今破格提拔陶公子为从二品右将军,这可是大大荣宠啊。”
陶连亭和陶不凡只得惨白着脸,叩头谢恩,道:“微臣领旨谢恩。”
☆、冷凝: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10
陶连亭和陶不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