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不靠谱的理由,拓跋涵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孟溪月,示意她说下去。
见此言似乎有效,孟溪月心中暗喜。脑筋转得飞快,很快便有了说辞:“皇上您看,这后宫中的姐妹们哪个不是天姿国色仙女下凡?月儿姿色平平,放在她们之中也就是个陪衬。所以月儿才出此下策,反其道而行之,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注意到了月儿,月儿真是受宠若惊。”
惊大了,现在喉咙还噎得难受呢。
孟溪月暗自腹诽一句,脸上笑得越发灿烂。
“那如果让你坐在朕的身边,是不是更加受宠若惊?”拓跋涵说完不等孟溪月回答,便转身回到了座位上淡声道:“把月妃的席位搬到朕的旁边。”
什。。。。。。什么?!
眼睁睁看着两个太监将她的席位挪到了拓跋涵身边,孟溪月嘴角抽搐,想要挤出一个欢喜的笑容,结果比哭还要难看。
她是想要接近拓跋涵,但那是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可没想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目张胆地凑上去啊。
这么一闹,先别说她能不能讨了他的欢心,单说那些妃子们眼中的妒火就足以把她烧成焦炭。
想必以后,她更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众妃的眼神中带着钩子,齐刷刷锁着孟溪月的身影,看着她拖拖拉拉走到拓跋涵身边坐下,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这……这……这还是那个撒泼耍横的月妃吗?!
惊艳众人
烛火和夜明珠交织的温柔光芒,映在孟溪月的脸上,朝霞般明艳,为她浅淡的妆容抹上了妩媚的娇红。
秀发如云,在脑后高高束起,斜斜插着三只金步摇,行走间凤尾一般颤动。本就明眸皓齿的容貌,因为眉宇间那分英气而变得越发不俗。双唇虽然没有用口脂点成现在宫中流行的樱桃小口,却散发着健康红润的色彩。配上那蛾眉杏眼,大气而又自然。
身上着一袭粉紫色的束腰长裙,袖子松散,却在袖口处收起,用一条金色缎带系成如意结,随着动作摇曳轻摆。肩膀上两处镂空,恰到好处的露出了隐约的香肩,含而不露,媚而不俗。腰上一条同样的金带,紧紧箍住了腰肢,不是那种单薄得让人生怜的纤弱,而是透着一种勃勃的生机。
柔妃坐得最近,也看得最是清楚。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武夫家的丫头,打扮起来竟然如此惊艳。仿佛是一块绝美的玉,在一众金碧辉煌的妃子中孑然而立,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诧异之余,柔妃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拓跋涵,见他眼中有着同样的惊讶,更加嫉恨不已。
这个女人,果然留她不得!
强忍着想要解开束腰的冲动,孟溪月有苦难言。
拓跋嫣那个丫头,将束腰系得好紧。方才一直埋头苦吃还不觉得什么,此刻站起来溜达了几步重新坐下,立刻觉得憋胀难受,不堪重负的肚子,不停地用疼痛来抗议它所受到的压迫。
“怎么不吃了?”似乎是没有觉察到孟溪月的窘迫,拓跋涵示意太监将自己桌上的一盘菜肴端到了她的桌上轻笑着:“爱妃不要拘谨,朕就喜欢你方才那般自然随意的姿态。来,尝尝这个合不合口味。”
“……谢皇上,月儿已经吃饱了。”何止是饱,简直快要撑死了。
“爱妃这般羞涩的样子,真是别有一番韵致。”听到孟溪月的拒绝,拓跋涵非但没有生气,嘴角边反而挂上了几分玩味。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别有意味:“既然爱妃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膳,那不如就先来‘服侍’朕吧。”
服侍?
孟溪月目瞪口呆地瞪着拓跋涵,双腮不由自主腾起红霞。这拓跋涵怎么如此轻狂,竟然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服侍”他!虽然听说后宫之事本就荒唐,但是她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啊!
“爱妃想到哪里去了?朕是让你来服侍朕用膳而已,怎么羞成那样?”见孟溪月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拓跋涵心情颇好。想不到悍妇也有害羞的时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杏眸圆睁怒瞪着拓跋涵,孟溪月竭力忍住挥拳的冲动。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方才他分明就是故意误导她,戏弄她。本来是一句很正常的话,被他用那样不正常的语调说出,立刻就变了味道。
下面众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拓跋涵柔情万种地在孟溪月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她便满脸通红,等看到她接下来的动作之后,众妃更是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变故突生
“皇上请用。”虽然很想将这个死男人胖揍一顿,可惜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姐姐的幸福和孟家的安危,孟溪月终于还是忍下了这个念头。乖乖接过拓跋涵递上的筷子,跪坐在他的身边喂他用膳。
见孟溪月这般乖巧,拓跋涵果然心情大好。吃了三五口之后,忽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带到怀里,俯身便吻了上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俊颜,孟溪月有心想要闪避,可是想到孟溪浅,还是犹豫了。
只这一刻迟疑,唇便已经被重重封上。孟溪月下意识想要后撤,脑后却被拓跋涵一手按住,更加贴近了两唇的距离。
从来未曾有人如此对她,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溪月想要推开拓跋涵,却又不敢伸手。双拳紧握,用指尖扎在掌心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为了姐姐,一定要忍耐!
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可无奈孟溪月那柔软的嘴唇别有风味。清香却不甜腻,纵然是冷酷的拓跋涵也不禁有些**。
“爱妃的味道,比朕想象中还要诱人,以前疏忽了你,真是有些可惜。”长吻之后,拓跋涵伸出拇指抚过孟溪月那有些红肿的唇,声音中已经带了难言的情愫:“为了补偿,今夜,朕去找……”
“你”字尚未出口,变故突生。只见拓跋涵忽然身子一斜,竟然栽倒在了孟溪月的身上。
“你干什么?快起来,起来!”拓跋涵这个角度扑下来,一只手正巧落在了她的胸口,孟溪月忍无可忍,终于怒极反抗。
推了几下全无动静,她这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借着烛火看向拓跋涵的脸,只见惨白中透着青黑,竟像是中毒的样子。
“拓跋涵,拓跋涵,你怎么了?!”情急之下,孟溪月早已经忘了尊称,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
底下诸妃这才明白原来二人并非是在亲密,急忙慌张站起跑了过来,一时间杯倒桌翻,满室狼藉。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不要吓妾身啊!”“皇上……”
“都闭嘴!”被层层围住的孟溪月,费了好大的劲想要挤出这呛得人头晕的脂粉阵,可惜无济于事。被叽叽喳喳哭哭啼啼一吵,更是烦躁不已。当下用尽全部力气大吼一声,终于震住了众妃子。
“快去找御医来!”孟溪月一边将拓跋涵平置在地上,一边急声吩咐旁边已经吓傻了的太监们。
太监们这才回神,连滚带爬向外面跑去。
孟溪月跪在拓跋涵身边,将他的头扶起枕在自己腿上。伸手拔下头上金步摇,看了一眼之后随手扔到了一边,抬头扫视一圈,指着一个妃子道:“把你头上银钗给我。”
妃子早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没了主意,听到要她头上银钗,哪里还顾得上细细挑拣,一股脑全拿了下来,塞给了孟溪月。
从满手的珠翠中挑出那支裹翠银钗,孟溪月弯腰拿起拓跋涵的一只手来,狠狠刺在中指指尖,血立刻流了出来,滴在了她的裙边。
中毒
“你干什么?!”几个妃子尖叫出声,扑上来想要拉开孟溪月。
“都让开!”孟溪月厉声叱道:“若是拖延了时机害死了他,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句话立刻震住了妃子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甘心地退了回来。
喝退了众妃,孟溪月低头看向拓跋涵的手指。只见那血红中带黑,正是中毒之兆。
孟溪月眉头紧皱,抓起案上的酒盏重重砸在地上,拾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划在了她细腻的掌心。
接着捏开拓跋涵的嘴,让殷红的血液流进他的口中。可是拓跋涵已经无法吞咽,很快那血便聚满了口腔,随后流了出来。
见此情形,孟溪月迟疑了一下,随即将嘴凑上掌心吸吮自己的血,然后低下头去含上拓跋涵的唇,强制将鲜血灌进他的腹中。
几番下来,孟溪月觉得分量已经差不多了,这才伸手撕下裙摆,将掌心草草包扎起来。
脚步声纷乱,御医终于匆匆赶来。顾不得那些俗礼,踉踉跄跄推开碍事的妃子,见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拓跋涵,立刻双膝发软瘫倒在地。
“皇上,皇上!臣……臣……来迟了……”完了,吐了这么多的血,哪里还有得救啊!
“不迟,那是我的血。”见御医那如丧考妣的样子,孟溪月急忙推了他回神。“你快来看看他还要不要紧。”
听孟溪月这么一说,御医心中稍定,跪爬几步到了拓跋涵身边,抬手号脉。
偌大的厅堂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御医身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惊扰了诊脉。
细细感觉着指尖的脉象,御医紧锁的眉头渐渐放松,许久之后终于舒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皇上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见御医站起,旁边的妃子呼啦一下拥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皇上这是中毒之症,不过脉象平稳,应无大碍。等臣去调配几服解毒的药剂,服了再看情况吧。”
听御医这样一说,众妃子总算放下心来,随后便一窝蜂地拥到了拓跋涵身边,倒把孟溪月挤了出来。
确定拓跋涵无事,孟溪月也不再管他,正欲迈步离开,却惊觉脚步虚浮无力,自然是方才失血过多所致。
“吃了一顿饭却赔上了这么多的血,真是亏死了。”孟溪月看着手上满是血的布,稍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糟糕,一着急划得太深了。”
“妹妹要去哪里?”
眼前忽然多出一个人影,孟溪月定睛望去,原来是柔妃。
“回去睡觉,怎么了?”见柔妃面色不善,孟溪月冷冷回道。
“回去?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柔妃冷笑一声厉喝道:“来人,把这个贱人软禁西侧殿,等皇上醒来再行发落!”
“你凭什么抓我?”孟溪月想要挣扎,无奈失血之后力气不足,加上这些侍卫均非等闲,三两个回合之后便被擒住。
两妃相争
“你投毒弑君,凭什么抓不得?”柔妃迈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孟溪月脸上:“给脸不要脸的贱货,皇上刚刚对你好些,你就做出这等恶毒之事!这下子,看还有谁能来救你?带走!”
“你瞎了吗?看不到我是在救他吗?”孟溪月气极,想要解释却百口莫辩,狠狠地瞪了柔妃一眼,很快便被侍卫们拉了出去。
“哼,出点血便能救人?拿本宫当三岁孩子吗?”柔妃冷哼着推开身前挡路的妃子,斥骂道:“都滚开,这里有本宫照应就行了,你们都散了吧。”
众妃听了恨恨不已,却又顾忌柔妃权势,只得愤然转身,退了开去。
媛妃站在人群背后,望着孟溪月被带走的背影,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开口阻拦。
叫人将拓跋涵抬上软榻,一路抬回了他的寝宫,柔妃当仁不让的留了下来,擦身喂药,细心服侍。
匆匆之间**过去,拓跋涵的脸色好了许多,可是却忽然发起了高烧,无论御医如何调养,始终退不下去。两日下来,人已经憔悴不堪。
“御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拓跋涵已经烧得昏昏沉沉,柔妃急得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只有指着御医破口大骂:“肯定是你医术不够,下错了药!”
“娘娘息怒,微臣冤枉啊!”御医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忙解释道:“皇上这是体内残毒未退,所以反复发热。臣已经查明,是那晚的酒中被人下了毒,等查清毒药成分之后,方能对症下药啊!”
“还要多久?”柔妃怒道。
“最快也要三……三日。”御医哆哆嗦嗦回道。
“三日?”柔妃听了气得一脚将御医踹倒在地:“再过三日,皇上还能撑得住吗?这样的蠢材留之何用,不如杀了算了!”
“姐姐何必如此动怒呢?御医也是有心而无力,怨不得他。”随着这婉转的声音响起,一个粉衣妃子姗姗而来。眉眼之间娇艳雅致,竟然更胜柔妃三分。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媛妃妹妹。”一看来人,柔妃神色便难看了起来。
媛妃倒是毫不在意柔妃的冰冷态度,浅笑着上前扶起御医,这才转向柔妃笑道:“姐姐光是着急有什么用?吓坏了御医岂不是要耽误皇上病情?你看看,原本没有多大的事情,被你这么一闹,反而成了大事。”
“你!”听了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柔妃顿时恼了,想要发威却又碍于媛妃娘家势力,终究还是不愿撕破脸来,只好转了身,不再理睬。
对柔妃的冷淡不以为意,媛妃款款走到拓跋涵床边,伸手探上他滚烫的额头,忽然转身看着御医问道:“本宫方才听你说,无法退烧是因为残毒未退,可你怎么不想想,为何那日中毒之后,皇上却能很快转危为安,并无性命之忧?”
“这……”御医思索了一下,疑惑答道:“臣也百思不得其解,以脉相看来应是皇上及时服用了解毒之物,可是臣查遍了典籍,却不知是何物。”
“那日皇上刚刚晕倒,月妃便划破手掌以血相食。这……是否有关系?”媛妃不慌不忙,继续提醒道。
把月妃带来
“原来如此!”御医恍然大悟,失声惊呼:“难怪脉象有异,原来是这样!这位月妃娘娘,想必是曾经服食了灵药之类,血液中有了抗毒之物,方才有此奇效。皇上之毒,可解了!”
“胡说,人的血怎么可能解毒?”见自己完全被无视,柔妃不屑冷哼道。
“世间事本就无奇不有,只是姐姐没有见过罢了。若非我自幼便喜欢看书,也曾在许多传记和医书里看到过这种事请,恐怕也和姐姐一样见识浅薄,说什么都不肯相信呢。”媛妃轻笑一声,:“姐姐还是快些放了那月妃,让她来试试看吧。”
被媛妃这么一挤兑,柔妃简直气得疯了。这话傻子都听得出来,分明是嘲讽她不喜读书没见识啊!
当下想要拿出宠妃的气势给媛妃一个难堪,可是又怕万一真的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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