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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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成凰-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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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临死之前,只有一事相求。”拓跋苍长叹一声。

“说吧。”魏忠文应允。

“待我死后,希望你能放了孟将军,让他替我救回月儿,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拓跋苍哑声说道。

魏忠文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既然这是王爷遗言,加上孟楚生与我也算相识一场。这个条件,魏某可以答应。”

“多谢魏统领。”见魏忠文答应,拓跋苍淡淡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动手吧。”

“既然如此,魏某就此送王爷上路!”打量着面无惧色的拓跋苍,魏忠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高高举起嗜血无数的砍刀,带着雷霆之势狠狠劈下。

“王爷!”孟楚生嘶吼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子,阴风般刮过拓跋苍的耳畔。刀刃切入人体那特有的沉闷之声传来,一声哀嚎让拓跋苍猛地睁开了眼睛。

赤红的血带着生命最后的温度,在地牢的墙上氤氲开妖异的花朵。一个刚刚还站在拓跋苍身边面目凶悍的牢吏,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凸出的眼球犹带着不解和惊恐,咕噜噜转着圈滚到了孟楚生的脚下。

变故突生,其余几个牢吏被这一幕惨剧吓得呆住。眼看着那鲜血淋漓的砍刀转而向着他们呼啸而来,情急之下急忙举起兵刃对抗。可惜早已经吓破了胆的他们,又怎么会是久经沙场的魏忠文的对手。几声金铁交鸣之后,纷纷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站在魏忠文身后的几个副将也看傻了眼,悄然退了两步扶住腰上剑柄,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问道:“魏……魏统领,这……这是为何?”

没有理会他的问题,魏忠文随手丢下了砍刀,取出腰间揣着的钥匙,上前将拓跋苍与孟楚生身上的锁链解了开来。接着一撩袍子单膝跪在满地血污之上,双手抱拳朗声道:“末将无状,惊吓了王爷。此举皆是迫不得已,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赎罪!”

这一番举动来得太过突然,死里逃生的拓跋苍登时愣在了当场。还未反应过来,旁边的孟楚生已经大笑出声:“哈哈哈,姓魏的你这戏演得也太过了,刚才那一刀下去,真是险些吓死老夫啊!”

“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试探啊。”拓跋苍没有发话,魏忠文也不起身,就这样直挺挺跪在他的面前,将所有疑惑徐徐解开。

“末将虽然是个胸无点墨的武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却一刻不曾忘记。长子为君次子为王,此乃我大漠数百年衍行的祖制。那拓跋涵背信弃义,夺了本不属于他的江山帝位,末将早就想揭竿而起勤王护驾,无奈势单力孤不敢妄为。一直耽搁至今。直到今日孟将军护送王爷来此,才终于给了末将这个机会。然而此事绝非等闲,末将不敢草率行事,故而设下酒宴将王爷灌醉,与孟将军商量之后定下此局试探王爷人品。若是王爷不肯见谅,末将甘愿领受罪责!”

“够了,不要再说了!”被魏忠文的大胆之词说得身子一颤,拓跋苍眼中蓦地布满狂喜的神采,然而这神采如同昙花一现,转瞬之后重新恢复死气沉沉。“纵然拓跋涵并非真龙天子,却已经稳坐皇位三载。单凭这边城万余守军,怎么可能将他击败?与其抱着这般不切实际的念头,还不如现实一点帮我救回月儿的好。”

“王爷勿怪,请听老臣一言!”听了拓跋苍这毫无气势的话,孟楚生与魏忠文对视一眼之后也跪在地上沉声道:“王爷对小女的挚爱之情天地动容,老臣心底亦是感激万分。可是王爷请冷静想想,那惜月兵强马壮,城池固若金汤,绝非是这区区万余边城守军可以攻陷。若想救她回来,须得倾尽举国之力方可。而想要调动大漠全部兵力,唯有皇帝手中的兵符才能做到!”

“……”孟楚生之言直接击中拓跋苍要害,他并未如之前那般直接拒绝,而是紧紧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见此招奏效,魏忠文连忙趁热打铁:“王爷,孟将军此言甚是。乐菱公主已经嫁到惜月做了太子妃,两国盟约固不可破。若是就这样贸然出兵攻打,只怕会遭到两国围剿。唯有先得到大漠江山,才可毫无顾虑地发兵救人。当然,若是王爷坚持直接发兵攻打惜月,末将也毫无怨言,只要王爷一声令下,末将甘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老臣亦是如此!”孟楚生也扬声附和,慷慨激昂,虎目凌然。

拓跋苍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撼,犹豫不定的神情渐渐果决。俯身将二人扶起,他俊逸的容颜染上一层杀机。

“二位如此忠心耿耿,我又怎能负了这番心意?拓跋苍不才,今后还请二位全力辅佐!”

“是,王……不,皇上,请受老臣一拜!”孟楚生喜出望外,再次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泣道:“这么多年,老臣一直都盼着可以铲除逆贼,护送真龙归位。感谢苍天,终于让老臣等到了这一日!”

“末将参见皇上!”魏忠文同样激动得满面赤红,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拓跋苍亦是激动不已,呼吸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满面喜色地接受了他们的跪拜,抬眼看到对面几个呆若木鸡的副将之后又变了脸色。

“魏统领与孟将军的一片忠心,我已然明了。可是这边城万余守军,会心甘情愿地追随吗?”

“皇上不必多虑,此事末将早已经安排妥当。这边城内所有的驻军共一万两千人,均已被末将安排了心腹进行管理,至于那些可能存有异心之人,末将已经在先前的酒宴之中下了毒。”说完转过头去,朝着几个副将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几人心知不妙,噗通一声急忙跪倒,正想说些什么,口鼻之中突然冒出大片黑红的血沫。来不及反应,便接二连三栽倒在地。

“魏……统领,我……我一直都……效忠于你……你为何……”一个副将挣扎着抬起头,满眼都是不甘和委屈,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后,抬起的头便重重栽了下去。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魏忠文眼里闪过一丝惋惜,随即冷了神色漠然道:“勤王之事非同小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怪只怪你们是拓跋涵委任的将领,所以不得不死。”

说完之后神色一缓,向着拓跋苍恭敬道:“末将早已备好上等周全的歇息之所,请皇上移驾前往。待休息妥当之后,再商讨伐逆之事吧。”

“有劳魏统领费心。”拓跋苍欣然应允,当先一步走在前面。志得意满的背影落在身后二人眼中,引得他们嘴角各自浮起别有深意的微笑。

……

答应本王三件事

马车停在朔王府门前,两个早已等候在此的侍女快步上前,正要扶起车帘之时,就见眼前一花,辛涯已经铁青着脸将孟溪月扯了出来。

两个侍女吓得一个哆嗦,急忙低着头退到一边,屏气敛息,唯恐这把无名之火会蔓延到自己的身上,直到二人进了院子,这次偷偷松了一口气。

自打自家主子带回这个女子之后,便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原本如清风朗月般高贵优雅的翩翩少年,开始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肃静冷清的朔王府,终于多了几份人气儿。

可是今日,自家主子的这股子怒火明显不同于以往。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心情还很好,结果短短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样。不用问,此事与那个女子绝对脱不开干系。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全然无视旁人惊惧瑟缩的神情,辛涯拖着孟溪月径直回到了她的房间,猛地将她丢在榻上,栖身而上单手紧紧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钿。

“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让本王受此侮辱。今日若不杀了这个孽种,难消本王心头之恨!”辛涯疯了般的怒吼,猛然低头啃噬在她的唇上。手中用力一撕,那华丽精巧的宫装应声化作残布。

“不要!”原本悄无声息任由辛涯拉来扯去的孟溪月觉察到了他的意图,猛地挣扎了起来。或许是刚刚萌发的母性激活了身体的潜力,她竟然真的将淬不及防的辛涯推到了一边。接着迅速支起身子,想要逃开他的身边。

孟溪月的反抗犹如火上浇油,让辛涯的怒火直接燃烧到了顶点。纵身跃起扣住她的腰身,顺势狠狠推到了旁边的博古架上杂。

后背突兀地传来了尖锐的刺痛,孟溪月闷哼一声,没有理会那持续传来的痛楚,咬着牙抬头迎上辛涯暴怒的盯视。

辛涯伸手狠狠擒住她小巧的下巴,正准备宣泄已经快要将他燃成灰烬的怒火,狂躁的眸子对上她决绝的眼神,已经接近失控的情绪突然有了片刻的清明。

这个眼神,他曾经见过!

数年前,太子横死。皇上病重体弱不理朝政,惜月上下一片大乱。对皇位觊觎之人,趁此机会纷纷动手。自小便流露出不凡天赋的他,自然成为了谋反之人的首选目标,虽然布下层层防守,却依然难防虎狼之心。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和母妃被刺客团团围在中间。眼看着那些黑衣人砍杀了一个个侍卫向着他们步步逼近,他母妃的眼中便是这样的神情。

当滴着鲜血的长剑刺向已经身负重伤的他的时候,素来以温柔婉约著称的母妃竟然变成了暴怒的狮子,毫不犹豫扑向那个刺客,狠狠咬在他的脸上……

当辛莫带人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一具尸体,那双圆圆瞪着的眼睛,却依然带着对他的不舍。他就这样跪在地上,紧紧搂着她,任由还带着残温的鲜血,在他手上肆意流淌……

辛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将几近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了下去。指尖温暖潮湿的触感依旧,惊得他又猛地张开了眼睛。

这不是幻觉,这是血,是孟溪月的血!

“辛涯,只要你放过这个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无论是长歌的秘密还是巫女的身份都可以!只要你放过他,哪怕是我……”见辛涯忽然停手,孟溪月濒临绝望的心又泛起几分希望。抓住时机急声开出条件,话说了一半却被辛涯蓦地打断。

完全没有听到孟溪月在说什么。辛涯猛地将她身子拉到怀里,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博古架上,顿时目眦欲裂。

一只鎏金裹玉的八角如意盆,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盆沿上鲜血淋淋,已经微微卷了起来。

在孟溪月身后对应的位置上,那洁白细腻的肌肤裂开了两寸余宽的口子,好在并不算深,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此刻鲜血潺潺,顺着脊背的弧线流在辛涯的手上。

辛涯微微颤抖的手紧握成拳又无力地松开,滔天的怒火被这鲜血彻底熄灭。颓然松开钳制住她的手臂,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想要保住这个孩子,须得答应本王三件事。”

“好,好,你说!”绝境逢生,孟溪月紧张得连连点头。

见她为了这个孩子不顾一切的样子,辛涯呼吸之间都好似带着烈火烧炙般的痛。咬牙将疼痛咽下,他一字一句提出了条件:“第一,对这个孩子的来历,你要守口如瓶,绝不对外人泄露半点风声。第二,在下一个满月之时与本王成婚,正式成为本王的妃子。第三,孩子出生之后立即送到府外抚养,终身不得与你相见。”

丝毫不给孟溪月考虑的时间,辛涯一口气说出了三个要求。砸在她的耳朵里,不啻九天惊雷。

她本以为辛涯会要求得到巫月一族的力量以及那世代相传的财宝,毕竟他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大费周章将她骗出了皇宫。谁知这三个要求一个比一个难为,一个比一个让她心如死灰。

若是不应,腹中的生命便就此终结。若是应了,不但从此与拓跋苍再无厮守的可能,就连这个孩子,也咫尺天涯再无相见之期。这样的选择,左右皆痛。无论哪一个,都是万丈深渊!

见孟溪月脸色苍白难以抉择,辛涯冷冷一笑转身欲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她颤抖泣血的声音:“我……都答应你。”

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可是辛涯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背对着她的脸上浮起苦涩的笑,推开门快步离去。

孟溪月无力地滑落在地上,悲喜交加的泪水从珠到线湿了脸颊。虽然心如刀绞,可是她终于暂时保住了这孩子的性命。轻轻抚着小腹,她的眸光从悲伤渐渐坚定。

“孩子,别怕,我会带你逃出去,一定会的!”

……

又是一个夜晚,拓跋嫣温顺地伏在辛莫身边。

眨眼之间,她已经嫁给辛莫近两个月。虽然望眼欲穿想要再次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影,可惜始终没有机会。虽然心急如焚,可是拓跋嫣也知道来日方长这个道理,索性将满腹相思压在心里,巧笑倩兮地迎合着辛莫。

她久在深宫,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非同一般。只几天时间,便摸透了辛莫这个莽夫的脾气秉性。刻意逢迎之下,果然哄得他心情大好,言谈之间不再恶言相向,鱼水之时也柔和了许多。看在众人眼里,俨然一对恩爱鸳鸯。

“太子殿下,嫣儿和您赔罪了。”偷眼打量着辛莫的神情,拓跋嫣温顺得猫儿一般。

被她的小动作搞得心痒,辛莫伸手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嫣儿当初真傻,竟然险些错过太子殿下这般英武出众的夫君。怪只怪嫣儿自幼长在深宫,没见过世面,被人挑唆了几句,便鬼迷了心窍。”拓跋嫣美眸中水雾弥漫,语气惭愧不已。

这种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辛莫心头一颤,保护的油然而生。新婚之夜之所以并不愉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拓跋嫣对辛涯的沉迷。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无法忍受明媒正娶的妃子总是念叨别的男人,纵然是他最信任的弟弟,也不行。

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随着相处时间增多,他渐渐感受到了拓跋嫣的温柔。粗犷豪迈如他,最受用的便是这种柔情似水的女子。百炼钢遇上绕指柔,他刚硬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此刻听到拓跋嫣这么说,更是受用无比。微微睁开眼睛,随口问道:“挑唆?谁这么大胆?”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被你们当成宝贝的孟溪月呗。”拓跋嫣撇撇嘴,语气里满是委屈。“她偷偷潜入你们的驿馆,利用嫣儿接近辛涯,还说太子殿下粗野蛮横,让嫣儿对太子殿下畏惧不已。每次想起这件事,嫣儿都恨不得冲到朔王府去好好骂她一通。”

“有这种事?”辛莫眉头一皱,对拓跋嫣的话已经信了大半。毕竟孟溪月与辛涯几次交锋,都是为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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