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娘娘,你没事吧?”孟溪月上上下下打量了柔妃一番,见她安然无恙总算安下心来。她可是来溜须拍马的,要是一不小心把马摔了就得不偿失了。
陪着笑脸扶着昏头涨脑的柔妃站起,将她架到了美人榻上坐了下来:“姐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眼看着自己朝着桌角磕了过去,结果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竟然平安无事地坐在了美人榻上。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猴子一样的女人面前出了丑,柔妃憋屈之余更是添了几分羞恼。甩手将孟溪月的手打开,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你来干什么?!”
君心难测
“月儿昨日冒犯了姐姐,今日特来赔个不是。”面对着柔妃那浓妆艳抹的脸,孟溪月也是厌恶至极。无奈有求于人,只得放下自尊低声下气陪着笑脸。
“赔不是?”听了这话,柔妃却是有些呆了。这**未见,她怎么转了性子?莫非是……
“皇上教训你了?”
中午的时候,她听说拓跋涵去了残月宫,原本还有些妒忌吃味,现在看孟溪月这样的表现,应该是拓跋涵说了什么,逼着她不得不来吧。
“啊?哦,是……对啊,拓跋……皇上晌午的时候来骂了月儿一顿,让月儿来和姐姐道个歉。还说姐姐秀外慧中性格和善,一定不会和月儿一般计较。柔妃姐姐,皇上对你可真好啊。”听了柔妃问话,月儿反应极快,立刻顺着话茬接了下来,昧着良心把柔妃好一顿夸。
虽然孟溪月这马屁拍得有些离谱,可是听着柔妃耳朵里却是相当受用,郁闷的心情一时好了许多,嘴角忍不住轻轻弯了起来。
虽然她看起来是这后宫中最受宠爱的女人,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唯有她知道自己这所谓的受宠,只是个假象而已。虽然常伴君侧,拓跋涵却从未和她说过什么蜜语甜言,也不用提呵护关切。她之于他,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之所以夜夜来这明霞宫,大概只是因为她是拓跋涵登基之前便纳的妃子的缘故吧。
在这后宫之中,拓跋涵不相信任何人。毕竟他的王位,是从拓跋苍手中抢来的……
本还幻想着为拓跋涵诞下龙子,彻底坐稳这后宫之主的位子,可是那每个夜晚过后的一碗苦涩汤药彻底打消了这个希望。
她能做的,只有守住现在的位置,仇视防备这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尤其是卫国将军孟楚生送进宫里的两个女儿。
现在,她们一个进了冷宫,一个奉命道歉,这些举动使得柔妃心中又多了几丝希望,看起来皇上……真的很在乎她。
看着柔妃脸色由阴转晴,孟溪月心中偷笑,脸上笑容更加诚挚了些,嘴上继续恭谨道:“月儿初来乍到又任性惯了,昨日不懂事冲撞了姐姐,还请姐姐大人大量,饶了月儿这一回吧。”
“饶你?可以,但是你得让本宫看到你的诚意。”看着卑躬屈膝的孟溪月,柔妃心情愈发的好。可是拓跋涵的恩宠与孟溪月昨日的冒犯是两回事,那么多嫔妃在场看了好戏。若不借此机会杀鸡儆猴,今后她在这后宫中如何立足?
见柔妃松口,孟溪月心中喜悦,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柔妃姐姐说怎么做,月儿就怎么做!”
见孟溪月回答得如此爽快,柔妃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视线从窗外的冰天雪地中扫过,将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既然如此,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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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拓跋苍再次熟门熟路地摸进了残月宫的大门。
“美人儿,今天可有想着本王?”拓跋苍贱兮兮地说完,立刻双手捂脸做好防御准备。
想象中的拳打脚踢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声高亢的尖叫:“来人啊,有刺客!”
“呸,你才是刺客呢,你们全家都是刺客,你见过本王这么英俊潇洒**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刺客吗?你见过……,诶,不对,你家主子到哪里去了?”拓跋苍放下手,眼前这个尖叫的女子他认识,正是昨夜里被他点了穴道的侍女小环。左右看看,昏暗的大殿内空空荡荡,除了这个侍女之外,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皇上?!”等看清了来人样貌,小环又是一声惊叫,扔下护身的烛台,跪倒在地匍匐到拓跋苍脚边哀嚎:“皇上!皇上救命!月妃娘娘未时便去了明霞宫,已经过了快三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奴婢去寻过,可是柔妃娘娘说并未见过我家小姐,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发生了事情,人又在哪里……”
不用小环多说,拓跋苍已经猜到了孟溪月去明霞宫的意图。
看着她脸上那清晰的掌痕,拓跋苍已知大事不妙。顾不得和小环解释,急急转身奔出残月宫。轻捷的身影像是一只夜巡的枭,几个纵落间明霞宫已在他的脚下。
夜色下的宫殿,像是大张着口的怪兽。漆黑的内院中间,隐隐有几个人影晃动。
孟溪月不知道第几次狠狠咬住下唇,用疼痛来刺激已经渐渐涣散的意识。嫣红的血顺着小巧的下巴滑落,滴在身前青铺就的地上。双膝早已经没了知觉,全靠着她坚强的意志维持着跪立的姿势。悬在头顶的铜盆将她双手冻得冰凉,摇摇欲坠中清水淋漓洒出。溅在脸上身上,很快便冻成了冰。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水都撒到我身上了。”身边一个宫女不满地斥责道,皱眉搓了搓手,身子向旁边挪了挪,避开溅出来的水。
“月妃娘娘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腰挺背直身正手稳的规矩没学过吗?这才一个时辰,怎么就抖成了这幅样子?水都换了三盆了,月妃娘娘是想累死奴婢们吗?”另一个侍女翻着白眼附和道,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桶哗地一下将洒了多半的水盆补满。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下倒得太猛,结着碎冰的清水顺着盆沿溢出,顺着孟溪月乌黑的长发一路冲了下去。
若是依着孟溪月素日的性子,对于这些心狠手辣的货色,早就一个巴掌打过去了,哪里容得她们作威作福。可是此刻,莫说她为了孟溪浅不能动手,就算是想要动手,也是不能了。
整整三个时辰,柔妃变着花样的戏耍着她,觉得有些乏味和不解恨,又叫来其他妃子一起观看取乐。一群女人花招百出,将孟溪月弄得伤痕累累心力交瘁。
最后玩得累了,便让孟溪月脱去棉袍,双手举着水盆跪在了冬夜的院子里,随**代一句:“天明之前不得放下来”,便回寝宫睡觉去了。
只是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孟溪月便在寒风冷月中跪了一个多时辰。
救人
纵然她的意志足够坚韧,即使她习过十余年的武功,可是她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之躯,能坚持到这种时候已经是个奇迹。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晕倒在地了。
然而,这种坚持已经到了极限。蓦然加重的铜盆成了压垮她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冻彻骨髓的寒意瞬间夺走了她心口最后一丝温度。
孟溪月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宫女们说话的声音忽高忽低,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遥远。双臂再也无力支撑,僵硬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动,铜盆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在午夜的静寂中格外刺耳。
结着一层薄薄浮冰的水劈头盖脸浇下,孟溪月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下栽倒在地,脸色青白呼吸微弱。
“呀!”旁边那个侍女躲闪不及,同样受了牵连,泼下的冰水润湿了她的鞋袜,冷得她打了个哆嗦。看着躺在地上的孟溪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重重踢在了她的身上,恶声恶气地骂道:“别以为装死就没事了,快起来接着顶!”
另一人更是麻利,早已经捡起铜盆重新装上水端了过来勾着嘴角冷笑道:“月妃娘娘还是不要拖延了,柔妃娘娘说了让您顶上一晚,那就要顶上一晚。识相的话还是赶紧起来接着顶吧,否则……”
“否则什么?”
一个怒极的声音突然在头上响起,那宫女突然手上一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铜盆已经被人抢去,接着哗啦一声,已经被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啊!”彻骨的冰冷瞬间传来,侍女只觉身上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忍不住尖叫一声,筛糠似的哆嗦起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明霞宫?!来人啊,快来人啊!”另一个宫女来不及多想,急忙扯着嗓子呼叫值守的侍卫。可是当看清楚院中突然出现的男子时,顿时吓得噗通一下瘫软在地,脸上血色褪尽,伶俐的口齿顿时结巴了起来:“皇……皇上?”
将铜盆重重掷在她的身上,男子跨前一步扼住她的喉咙。侧头望向昏迷不醒的孟溪月,狭长的星眸中瞬时涌上血色。
“竟然将她伤成这样,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说着指间猛然用力,竟然掐着那侍女的脖子将她身子离地。眼看着她翻着白眼就要一命归西,内殿大门忽然洞开涌出一群人来。
“深更半夜吵什么?还让不让本宫睡觉了?”柔妃满脸不悦,皱着眉被宫女们簇拥了出来,一眼看到月色中那俊逸绝美的挺拔男子,不悦的神色立刻被惊喜取代:“皇上?您不是离宫一个月吗?怎么今夜就回来了?莫不是……”
莫不是想她了吗?
柔妃心里这样想着,眼角眉梢之间更是多了几分喜色。可是当她注意到他的举动和神情时,心底却又吓得一慌。强装无事摇曳着走到他的身前,噙着笑试探道:“皇上如此动怒,莫不是她们不懂规矩触怒了龙颜?若如此杖毙了便是,皇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陌生的拓跋苍
柔妃的出现点醒了男子的理智,他眼中杀机渐渐隐去,扔下那个已经掐得半死的宫女,看着柔妃不屑地冷笑:“亏你还自认为是最得宠的妃子,竟然连本王和拓跋涵都分辨不出。”
“你是闲王?!”柔妃闻言登时愣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尴尬羞愧恼怒的情绪一起涌上,将她俏脸涨得通红。视线扫过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倒霉宫女,她恨恨咬牙转移了话题:“那不知闲王半夜来到明霞宫,所为何事?更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闲王如此对待她们,又有何用意?”
为了挽回方才丢失的面子,柔妃本想要声色俱厉地斥责于拓跋苍,可是面对着那张与拓跋涵同样俊美的面孔,话到嘴边却改了腔调,从愤怒斥责的质问变成了和颜悦色的询问。
仿佛没有听到柔妃的话,拓跋苍看也不看她一眼,脱下外袍将浑身湿透的孟溪月裹紧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直到身影快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这才将一句冰冷的警告顺着寒风传回:“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本王不客气。”
虽然声音不高,却足以令柔妃听得清清楚楚。清冷的明月高悬苍穹,像极了他那寒冽的眼。
悚然的战栗从后背泛起,柔妃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拓跋苍消失的地方,心中竟然泛起恐惧的感觉。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闲散浪荡,被宫中人耻笑轻视的王爷,竟然也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势。今夜的他,甚至比那冷酷深沉的拓跋涵更加令人畏惧。
或许……是夜色给了她这样的错觉吧?
“娘娘!”小环正慌得六神无主,忽然看到拓跋苍怀中抱着一人疾步跑来。等看清那脸色灰败的人正是孟溪月的时候,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娘娘,你怎么了?娘娘,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别嚎了,她又没死。”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环拨到一边,拓跋苍俯身将孟溪月放在床上,本想要叫她来为孟溪月更衣,可是看了一眼那哭得投入的丫头之后,临时改变了主意。
“去准备些热水来。”拓跋苍一边吩咐一边忙个不停,“对了,还有毛巾和干净衣服。”
虽然方才将孟溪月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已经将真气送进她的体内护住了心脉。但是当他指尖触上那冰冷的肌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不敢想象,若是方才他去得稍微晚些,她会是怎样的后果。从那个精力充沛的女子变成这样气息奄奄的样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折磨?
早知如此,他昨夜才不会提出那样的下策。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会因此而抱憾终身。
虽然脑中思绪纷纷,但是拓跋苍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滞,将湿透的外衫解开脱掉之后,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向那已经被水浸透呈现半透明的白色里衣……
为她疗伤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她又是他的弟媳,可是此刻情况危急,若再耽搁下去,纵然孟溪月不死,恐怕后半生也会落下疾患。更何况他拓跋苍本就不是那些迂腐木讷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圈圈框框。至于孟溪月在不在意,他可顾不得了。
“皇上……娘娘她……要不要紧?”小环打了热水回来,站在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孟溪月。泪水噼里啪啦落下,在她惨白的小脸上肆意奔流。
“不碍事,你下去吧。”没有纠正小环的称呼,拓跋苍将错就错撵人。
“……是。”小环迟疑了一下,喏喏应着退了下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拓跋苍毫不迟疑地将孟溪月湿透了的里衣褪去,那冰冷僵硬的身子,便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拓跋苍的面前。
“要是这时候你醒过来的话,一定会把本王当场分尸吧?”轻笑一声,拓跋苍伸手扯过锦被将她紧紧裹住,闭上眼将手探入被子之中,顺着那冰冷的脊背摸索,按压了几处穴位,最后将掌心停留在了她的后心上。凝神静气,开始为她运功驱寒。
如果孟溪月此刻清醒,那她一定会惊诧于这个被她打得抱头鼠窜的男子雄浑的内力。这内力浑厚蓬勃,顺着经脉在孟溪月体内流淌,所到之处摧古拉朽,将盘踞在筋肉和骨骼间的寒气尽数驱散。
半个时辰之后,拓跋苍终于将手收回,孟溪月脸上青白之色褪去,清浅的呼吸渐渐有力,微弱的脉搏也稳稳跳动起来。
“终于没事了,真是累死本王了。”将孟溪月安置回枕上躺好,拓跋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并躺在了孟溪月身旁,翻了个身呼呼睡去。
而孟溪月此刻,则是另一番挣扎之中。
依旧是黑的夜红的火,还有那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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