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饭菜走上楼,却看到瑟瑟发抖的乔安然,蜷缩在楼梯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似牵动了他的心。
他将饭菜放在一边,伸出白皙的手指牵住她,轻语:“吃饭了。”温馨的三个字让她恍惚的抬起头。
她脸色苍白的很,往日红润的樱唇也变得毫无血色,她难难开口:“夏听溪,你还要调侃我吗?”
他微微一笑,那玛瑙一般乌黑闪亮的黑瞳里倒映着她的面容:“这次不是。”横抱起她,走进房间。那一瞬间的温柔让她难以置信,却很是贪恋。
很久以后她对夏听溪说过:“夏听溪,究竟是什么时候,你不禁意便入境了我的心。于是久而久之,长成了我心脏的一部分。”他那时笑的温柔:“很久以前呐。”那双眼眸中的温柔好似能溢出来,而他却全部溢进了她的心。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先吃饭还是先吃药?”那梦一般的温柔不见了,替代的是宇宙一般的乌黑。
她凄凉的笑:“随便吧。”
他平淡如水,只是拿着碗和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
她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好似能将他望穿似的,一口一口的吃着他喂的饭菜,那双棕色的眼瞳沉淀着不明的情愫。
许久,他端来一杯水,指了指手上的颗粒:“吃吧。吃完了就睡,明天上课呢。”然后转身躺在自己的床上,兴致勃勃的看起了小说《毕业了我们一无所有》。他不用太努力的学习,成绩依旧可以超过她。而她再怎么努力却总是屈居在他之下。但是这好像成为了一种默契,无法被替代了。
奈何你我不成说(四)
闹钟声音划过她的思绪,她收回望着夏听溪的目光。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拿着餐桌上的面包就离去。
他坐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释然笑道:“逃避我?”说着也收拾起自己的书包,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两个端端正正的大字“谢谢”。
他收起纸条,嘴角不禁上扬,原来好强的她不敢向他道谢。心情释然了许多,梳洗好之后也走出门。
到了校园,三三两两的女生在一起,无非是议论着帅哥衣服美食什么的。但是他好似听到了清晰的声音:“知道吗?高一a班那个女生真风骚,勾搭了好多帅哥呢。而且都是超级帅的大帅哥。尤其是夏听溪,我们背后都叫他听溪,他时而温柔时而可爱时而冰冷时而帅气~可惜乔安然总是缠在他身边。真恶心。”女生肆无忌惮的说着。
他好似没听见一样,从几个女生身边走过去,他没有为乔安然伸张正义,毕竟自己与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几个女生呆愣的望着他修长的背影:“你说我们刚才说的有没有被他听见?”
“没有吧,不然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过去。”
“对哦对哦,说不定听溪也很讨厌那个贱女人呢。”
“对对!一定的。”几个女生八卦的说着。
他走到班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开始早读了,无奈的看了看手表:“迟到了呐。”漫不经心的走到门口,说道:“报告。”
“你迟到了,夏同学。”语文老师严肃的瞪着他。
估计今天语文老师心情不爽,何况还是个老头儿。所以夏听溪懒得跟他吵,说:“对不起。”
“跟我道歉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刁难你呢。但是你迟到又算什么?把学校当什么?家吗?滚,滚到你们老师的办公室去,别上我的课。以为我不是你们班主任就可以不重视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其他科目都是满分,没了语文照样考不上大学。”这老头估计股票跌了不然就是跟老婆离婚了,说话越来越无法无天。
猛然一个女生站起身,勇敢的说:“老师,你说话太过分了。”她一头束起的深棕色头发,那双棕色的眼瞳十分闪亮,不像乔安然那么死气沉沉。
他看着那个勇敢的女生,似曾相识,突然瞳孔收缩,是上次救乔安然的那个女生吧。不屑的笑在清晨朦胧的光下变得如梦似幻。
她一眼望去,好像失神了,难道夏听溪是因为自己为他解围而感到开心?纪念这般想到。
“你反驳我?”老师说道。
“老师,凡是交给班主任吧,我们应该继续上课。”她站起身,清冽的棕瞳冷冷的扫过纪念,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马尾,熠熠生辉,那精致的容颜没有丝毫装点,却美的那么自然。
内心狠狠的撞击,纪念看到了老师缓和的脸,然后又看了看乔安然,那般漫不经心,高傲的好像那个少年。再度看向夏听溪时,他已经走进教室,拿出自己的书。微笑的看着她,轻语:“谢谢。”两个字让她心花怒放,她不明白那是他的面具。
同安然一样与生俱来的面具,伪装起自己的一切。
奈何你我不成说(五)
或许那那一刻沉沦,于是渐渐的为了爱情而脱轨。
他们两的关系如以前一样,不好不坏,又好又坏,谁都说不清的一种默契。
课堂上语文老师一脸不爽,但毕竟夏听溪也是个乖学生,他没法在刁难。倒是乔安然有些疲惫的靠在一边睡着了。
耳畔响起语文老师严肃的声音:“乔安然,你给我站起来!”
她朦胧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站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更是火冒三丈:“怎么,你们成绩好就不用上课了?我看你们太眼高手低了,是a班了不起了是吧。”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教学楼。
部分人已经明白过来,这老头是b班的班主任呀,前几天评选最佳班级,a班打败了b班,这老头没拿到奖金,怪不得早上来脸色臭的跟屎一样。
突然,一个曼妙的女人走进教室,声音娇滴滴的:“哟,语文老师火这么大?不就是因为没拿到奖金吗?这样,我奖金分你一半,您能好好对待我们班学生吗?”
“老师,还上不上课。”温暖的声音响起,站起来的是一个有着一头乌黑碎发的少年,却不如夏听溪那么难以猜测,相反,他看上去很让人亲近。
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瞳淡淡的扫过班主任,然后微笑着说:“老师,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为了区区的奖金有失道德风范。”他笑的很乖巧,没有一点张扬跋扈的味道。
乔安然撇过头望去,是白嗣臣。好笑的勾起嘴角,他不也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吗。
杜一沉拉了拉白嗣臣的衣角:“嘿,你这样跟老师讲话,老师会生气的。”他好心的提醒道。
白嗣臣对他友好的笑:“没关系。”果然,语文老师听完白嗣臣说话,就温顺的如狗一般:“是是,白少爷说的是,我们现在应该上课。还麻烦班主任别侮辱我的人格。请出去,我还要继续上课。”装出一如人模狗样的。
夏听溪那双空灵的眼瞳看向白嗣臣,是直视,没有意思避讳。他轻轻的开口:“这是狗仗人势吧。”恶劣的话语让白嗣臣有些不开心。
但是他尽量克制,一边的杜一沉也拉了拉他的袖子,说:“他就是嘴巴坏一点,人还是挺好的,你别生气。”
“多管闲事。”夏听溪对杜一沉说道,然后转过头听课。
漫长的语文课终于上完了,下课铃的声音还在回荡,乔安然站起身却被一个温暖的小手拉住:“安然姐姐。”
她皱了皱眉,然后无奈的转身陪着笑脸说:“纪念,有事吗?”
纪念笑的更是开心:“真好,安然姐姐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她心里有些作呕的感觉,可是看向她真诚的双瞳时,内心开始忌惮,她不明白她的友好是真是假。
“安然姐姐,我看我们学校旁边有好多文具店和精品店哦,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她笑的更欢,好像只要乔安然答应,她就能得到全世界一样。
奈何你我不成说(六)
乔安然回过神,没落的说:“我想我没时间。”她无情的回绝。
而纪念眼中的喜悦被失望替代:“是吗?那不打扰安然姐姐了。”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杜一沉走上前,疑问:“你真没时间吗?”
乔安然抬起头,话语有些冰冷:“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骗她?”她最讨厌别人的不信任。
杜一沉一时呆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他把所有人都当朋友。他没有经历过背叛不会明白。
杜一沉抱歉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然后仓惶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他不希望失去乔安然这个朋友。
乔安然扭过头看向窗外:“乔安然,你果然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悲凉的语气响彻在空气之中。
高中的学校十分聒噪,整天都是老师们的嘶吼声,说着重点与课文,无聊透顶。
而一切生活都在进行着,她与夏听溪是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表面上很幸福的家,表面上很快乐的自己。一切的一切在这种假象之中继续进行着。
那一天,清晨第二节课。是英语,班主任讲课讲的很热情,突然被教导主任打断:“夏听溪和乔安然同学在吗?请出来一下。”
班主任说:“你们两出去一下吧。我们继续上课。”
二人被叫出门,只看到教导主任痛惜的说:“听说你们父亲病重,医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了。你们母亲打电话让你们去看看。这样吧,你们先去。中午再回来上课。你们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学校都会体谅你们的,包括你们的学费。”
夏听溪一脸震惊,而乔安然是冷漠,然后还不忘笑着说:“谢谢主任。”然后跟在夏听溪身后走向医院。
教导主任叹息:“两个孩子都吓傻了。”
“乔治云死了。”她冷静的说,而心却止不住的颤抖。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没有看见乔治云,没想到他还是死了。经过治疗他还是没能抗住。
他拉着她冰冷的手,坐进的士:“仁和医院。”
的士疾驰在马路上,他不说话,那双眸却异常坚定:“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
她恍惚的看着夏听溪:“还有妈妈。”
“呵呵。”他笑出了声。
“乔安然,你还在做梦吗。”不一会就到了仁和医院,两人下了车。夏听溪对乔安然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瞎了。所有的好坏你还不明白?”
她震悚的抬头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怪物:“什么意思?”
“乔治云自己没有买保险,相反,他为沈佳投了一笔很大的保险金。而且我们两个是没有保险金的。所以,乔治云死后只会有沈佳带着我们。而沈佳没有经济抚养两个孩子,纵使你再听话乖巧,她还是会抛弃你,选择我。”他淡淡的开口,一双修长的手却紧紧的拉着她冰凉如水的手,走到病房门前:“我开门了。”
她惊魂未定的开口:“等等。那,那你说只有我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让沈佳意外死。我们才能生存下去,相比沈佳,我更希望你留下来。”他开口,那抹微笑却十分妩媚,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相赠红豆已腐朽(一)
大脑好似禁锢了,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确想生存,自己的确想这样生活下去,如果葬送了沈佳的性命,可以成全自己的私心,或许,可以吧。她是个冷血动物,而夏听溪何尝不是。
她冰冷的眼瞳看着他,问:“怎么让她意外死?”
他笑的越发好看:“溺水。”冰冷的话语好像是从死神的口中说出。
而后,他浅笑:“你别管,有我在。”那么信誓旦旦的话语就让她相信了,第一次那么肯定的相信,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们两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哭到崩溃的沈佳,她憔悴的没有人样,纤瘦的身躯附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乔治云的手,口中如疯子一样呢喃:“治云,你醒醒啊!看看我,我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她幻想这自己能将他唤醒。
可终究人已去,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躺在病床上的也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夏听溪好听的声音划破整个寂静:“妈妈。”
沈佳抬起头,双眸红肿的不像样:“听溪,治云走了,他走了,他真的狠心撒手走了。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有我在啊。”他微笑的走上前,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一边静默不语的乔安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他美丽的演出就像是罂粟,那么美丽,让人轻易中毒。
他故作忧伤的垂下眼帘:“妈妈,晚上回家休息休息吧。爸爸已经去了,这个家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妈妈。”他那双漆黑的眼瞳如夜晚里明亮的星辰,那么闪烁,有些世界上最动情的温柔,任谁也得沉沦。
沈佳欣慰的抱着他纤细的腰,泪水难免抹在他的衬衫上,而他眼底的那抹厌恶,乔安然旁观的十分清楚,可是她明白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内心的痛让她不能喘气,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夏听溪。
乔治云的尸体最终被运到停尸房,第二天火化。
而沈佳精神有些紊乱,她被夏听溪扶持着回到家。
夜晚,夏听溪在浴室里传来喊声:“妈,妈。”
沈佳匆忙的从卧室走到浴室,推开门却看到闷在水中,一脸惨白的夏听溪。她紧张的冲上前,拉住夏听溪。
而夏听溪的身体往水中沉,他一脸的惊慌,仓惶的喊着:“妈,妈。救我,救我。”好像濒临死亡了一样。
沈佳什么都不顾了,跳到浴池中,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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