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樱张口吞下,顺手也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挖了一勺喂小元宝。
这么亲切又自然的动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两兄弟呢,他们之间默契十足,好像是从出生开始就建立起这种关系,哪里会知道其实他们认识才几个月。
华樱从不会把小元宝看成是孩子,在他心里,小元宝跟他是平等的,而小元宝也没把华樱看成大人,他只知道跟华樱一起玩可以有好多说不完的话。
“小元宝,冰激凌太凉了,你别吃太多,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上班挣的钱请你吃东西,要是你吃坏了肚子可不好。”华樱说着还不忘用纸巾为小元宝擦擦他的小花脸。11FC2。
“嗯,我知道了。”小元宝乖乖地点点头,妈咪和爹地也都有这么说,他当然记在心里了。
小元宝忽然想到一件事,好奇地看着华樱,嘿嘿一笑:“华樱,这里的冰激凌很贵,你的薪水很高吗?”
华樱一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高,听说萧氏拍卖行的工资比其他地方要高。我上个月属于试用期,领了两千块薪水,现在是正式员工了,可以有五千块薪水。”激激拥同凌。
“五千?”小元宝惊讶地张着小嘴儿:“五千薪水算不错了,你没看网上好多新闻报道吗,很多人工作也挺辛苦,但是薪水还不到五千呢。不过嘛……华樱,你那么聪明,你应该可以当大老板的,为什么要去做保安啊,我觉得你的能力根本不止值五千块。”
华樱闻言,不禁莞尔:“小元宝,你是在夸我吗?”
“嗯嗯嗯,对啊,在夸你呢,你是我的好兄弟嘛,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华樱清澈的眼眸里泛起别样的神采,嘴角挂着恬淡的笑:“我没想过当大老板,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劳动赚钱,不管钱多钱少,至少我有用心在做。”
小元宝可不太理解华樱说的话,他虽然是个小天才,但对于“人生”的感悟还太少,但这是华樱说的话
小元宝抱着华樱的胳膊,亲昵地样子很是可爱,他喜欢闻华樱身上清爽的味道,红通通的小脸蛋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华樱,等我以后长大了赚钱了,我也请你吃好吃的!”
华樱心里暖烘烘的,小孩子说话总是这么让人愉悦,单纯的爱,单纯的友情,有种能净化心灵的力量,看着眼前这玲珑剔透的小家伙,华樱不由得又想到了今天翁岳天说的那些话……
“小元宝,我以前做了伤害姐姐的事,也害你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但是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你相信我吗?”华樱有点紧张地望着小元宝,他不是心虚,他只是太害怕听到令人心碎的答案。
小元宝呆了呆,圆溜溜的眸子眨呀眨地,似乎在思考问题,然后只见他很是认真地两手叉腰,扬起头对华樱说:“你是华樱,不是组长了,华樱不会伤害妈咪也不会伤害我。你答应我,不要再变回以前的组长,你要一辈子当华樱,当我的好兄弟,那我就一辈子相信你。”小元宝像宣誓般的严肃,纯净的瞳仁里散发出亮晶晶的光芒,盈满了期盼和真诚,谁能舍得对这么个孩童说谎呢。
华樱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喜悦,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他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他在乎的人也在乎他,相信他,这就足够了。15174626
华樱的眼眶微微一红,将这小身子抱在怀里,郑重其事地说:“小元宝……我答应你,一辈子都是华樱,再也不会是组长。”
“。。。。。。”
其实文菁本来不想告诉华樱他以前的事,但是由于华樱这孩子很敏感,问过她为什么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的时候她反应那么奇怪,并且好长一段时间不愿意认他当弟弟。文菁实在瞒不住了才将华樱以前做的事告知他,但不是全部,只是说了他曾是某个违法组织的组长,没有说7311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她是怕华樱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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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楼梯正走下来一个穿深蓝色衣服的女人,她看上去十分疲倦,慢慢地把着扶手一步步往下走去,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袋子,里边装的是一些药。苍白的面容,精神不振,使得她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曾是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现在看起来却是十分憔悴。因为身体不佳的缘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精神负担太大,最近几个月她就像是又老了十几岁一样。
儿子不肯原谅他,媳妇也没来看她了,说起来挺可怜,但她明白这是她该受的惩罚,年轻时犯下的那些荒唐事,以为能一直瞒下去,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东窗事发之后就是现在这种孤零零的下场。
如果让乾缤兰选择,她宁愿被儿子和媳妇狠狠地骂一顿,但可惜的是,没人骂她,他们只是不见她了,这才是让她最为难过的。
今天乾缤兰来医院拿药,最近血压又高了,时常不舒服,身边又没个人照料,药吃完了,她只好自己来医院。目前乾廷在伦敦,乾帮的事务是乾缤兰在帮忙看着,她其实从来都不缺人伺候,可是,那些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在身边也没那份亲切感,她还是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门,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转过这个楼梯口,迎面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正拿着电话,似乎是在问对方是否已经在办公室了。
乾缤兰与这个医生擦身而过,开始她并没有在意,但走过了几步之后,乾缤兰忽然间停了下来,蓦地转身,冲着那医生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等一等!”
乾缤兰急急忙忙冲上去抓着医生的胳膊:“陈医生,你是陈医生吗?你还记得我吗?”
陈医生面露不悦地问:“你是谁啊,我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个个都记得,你有什么事就快说。”
乾缤兰眼睛泛红,情绪十分激动:“陈医生,我是乾缤兰,你还记得十九年前吗?你当助产医生的时候,为我接生……我……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你还记得吗?”乾缤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这令人心碎的往事,再一次揭开就等于是在伤口上撒盐。
陈医生一脸愕然,眼底那一抹惊慌快速褪去,随即脸色一变,狠狠地甩开乾缤兰的手:“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妇产科主任,你说这种话是故意想为我摸黑吗?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没错,这陈医生就是文菁怀着佩瑶时为她检查身体的妇产科陈医生,是本市有名的“神医妙手”。
乾缤兰本来身体虚弱,被医生这么一推,差点撞到墙上,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反而更加用力地拽着陈医生:“你听我说……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没有胡说,十九年前,在一家私立医院,那天晚上下很大的雨……孩子是早产,是你接生的,我不会记错!是你……是你……”
陈医生被乾缤兰这番话激得恼羞成怒,愤愤地低吼:“哪里来的疯子!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叫保安了!你放开,放开啊!”
“不……不放……”
乾缤兰跟陈医生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其他医生,已经有人出来围观了,大家都很好奇到底妇产科主任遇到什么事了……
第480章 续:当年那个孩子没死!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5…10 22:58:51 本章字数:3317
一场突如其来的吵闹,因为陶勋的介入而平息了下来,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真正令人头痛的还在后头。爱虺璩丣
办公室。
陶勋望着面前这两位大婶,他内心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做梦都想不到好兄弟的母亲居然还有那样的秘密。陶勋一个头两个大……乾缤兰是翁岳天的母亲,而陈医生是医院德高望重的妇产科主任,陶勋虽然好言相劝,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只怕不是那么好办。
乾缤兰两眼通红,因为情绪太激动而显得呼吸有些窒闷,眼泛泪光。
陈医生神情愠怒,面色不善地瞪着乾缤兰:“今天我碰到你,算我倒霉,以后你别再来医院捣乱!”
乾缤兰心头一紧:“陈医生,我不是为捣乱来的,我今天是来拿药,无意中碰到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当年我产子之后得知孩子夭折,我……我气得晕过去,昏迷了三天才醒,醒了之后,医院的人告诉我,他们已经处理了死婴,火化了再放进骨灰盒,安放在了公墓里,还立了牌位,但是前几天我从公墓里取出骨灰盒的时候……盒子……盒子打翻了,我才看见,里边装的根本不是骨灰,而是一堆石粉!你……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医生脸色大变,神色慌张,就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一样,刚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却明显乱了阵脚:“你胡说,怎么可能是石粉,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都十九年了你才打开骨灰盒吗?当年你收下骨灰盒的时候干嘛去了?你骗谁呢!”
是不是乾缤兰老糊涂,陶勋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陈医生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她还在那里嘴硬而已。陶勋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现在又听到了一桩更加让人吃惊的事……骨灰变石粉?这意味着什么?11FC2。
陶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来……这件事,事关重大,看来他必须要通知翁岳天才行。
乾缤兰虽然悲痛难当,但她脑子没坏,精明如她,怎会看不出陈医生的异常。乾缤兰极力收住心神,一把揪住陈医生的衣领,狠声问道:“你给我听好,我之所以到现在才打开骨灰盒,是因为当年不是我亲自收的骨灰盒,我昏迷三天之后醒来就被告知孩子已经火化,骨灰盒放进了公墓里,我太相信你们了,如果不是我打算另外换个地方安置骨灰盒,我也不会发现原来那里面是石粉!你告诉我,当年是谁负责处理那个夭折的孩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如果不说,信不信我立刻将那间医院的丑行公诸于世,我看你这个人人敬仰的神医妙手还有什么面目见人!”这嘶哑的声音饱含着惊天动地的愤怒,别看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和怨怒却能让人不寒而栗。
陈医生本就心虚,现在被乾缤兰这么一吼,加上强硬的威胁,她也怕了,半辈子攒下来的声誉就那么毁于一旦吗,她是不可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的。一个人只要被逮住了软肋就好比掐住了你的喉咙,控制着你的呼吸,如果不交代,只会让事情演变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陶勋大气都不敢出,直勾勾望着两位情绪激动的大婶,他预感到有极为严重的事情即将要揭晓了,比他想象的还要惊悚几分……想不到自己无意中就要获悉一桩陈年的秘辛,这感觉……很刺激,但绝对不好受。
陈医生面色惨白,她被乾缤兰的气势摄住了,同时也真的害怕乾缤兰会把事情宣扬出去,她先前的气焰弱了下去,嘴唇哆嗦着说:“不是我,当年……我……只是那家私人医院的助产医生,我只知道,医院是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处理死婴的。还有……你的孩子,其实……其实可能……可能没,没死……”
轰地一声,乾缤兰脑子里炸开了花,揪着陈医生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极度的震惊变成狂喜,承受不住这巨大冲击,乾缤兰身子晃了晃,眼冒金星……
“伯母!”陶勋急忙上前去扶着,他也知道乾缤兰有高血压,不由得十分紧张:“伯母您别太激动,您血压高啊,来……坐下坐下……慢慢说。”
乾缤兰喘着粗气,手指着陈医生却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让她意外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她无论如何都淡定不下来。
陈医生也不好受,这秘密在她心里憋了十九年,她担了十九年的思想包袱,那种滋味太难熬。陈医生老泪纵横,哽咽着声音说:“当年,你被送来产房的时候已经昏迷,医生为你做剖腹产,有人将一个死婴抱来产房,跟你生下的那个孩子调了包,你被蒙在鼓里,之后你醒来就以为那个死婴就是你生的孩子……你受不住打击,又晕了过去。那天本来不该我值班的,我是跟同事调班,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无意中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为你主刀的医生在那晚之后第二天就出‘意外’死了,可我总觉得那不是意外,一定是主使这件事的人在行凶!我很害怕,我不敢声张,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个秘密……我还知道那个被调换的死婴当晚就被人偷走,也许是主使的人怕被你醒了会发现不对劲,所以就制造出假象,让你以为医院的人处理了死婴并且火花了放在公墓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陈医生一口气说完这些,已经是泪不成声,积压在心头多年的秘密终于吐出来,她感觉像丢掉了一个沉重的大包袱。
乾缤兰呆呆地靠在椅子上,脑子里混乱至极……一件被认定了十九年的事情在她意识里已经根深蒂固,如今却突然被彻底颠覆了,她所受到的冲击是难以言喻的,悲喜交加,混合着愤怒的情绪在身体里冲撞,她没昏过去已经算是够强悍了。15174626
“呵呵……调包……我的孩子没死……还活着……活着……可是他却被人带走了,他在哪里,在哪里!”乾缤兰低哑的嘶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个字都是那么惨烈,凄凉,哭到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但是现在的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呢,十九年了,去哪里找孩子!
陈医生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强烈的恐惧和自责在折磨着她,她只想逃得远远的,至于乾缤兰会不会保守这个秘密,陈医生只能听天由命了。
乾缤兰从陈医生那里能得到的就只有这些线索,陈医生不知道是谁调包的,事隔多年,想要找出主使人,这希望几乎为零。乾缤兰瘫软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只剩下低低的啜泣……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真的就算是好吗?以前她以为孩子夭折了,纵然伤心痛苦,但起码孩子的去向是明确的,可如今,一下子得知当年那还在没死,却又不知道他的下落,在同一片天地中,明知道有个人活着,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这种感受岂是一个痛字了得!
陶勋也觉心中异常压抑,同是身为医生,他为陈医生当年的行为感到羞耻,要不是因为陈医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