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后不久,王权贵跑得更勤了。不仅晚上过夜,而且白天还有时来几趟。刘美反而更加滋润了。
她倒舒服享乐了,却可怜了未出世的孩子。眼看就要临产,却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将近三个多月过去,一年中的小年却不期而至了。
旧历的的年底毕竟最像过年了。灰白色浓重的晚云中不时有一簇簇绽开的焰火在升腾。“噼哩啪啦”一阵阵巨响中,有的像天女散花,有的像玉树屏开,满天礼花和天空融合在一起,好似流星在太空中摇摇欲坠,礼花和着鞭炮声,在清冷干澈的空气里,弥漫着幽微的火药香!
刘美拖着沉重的身子,在灶膛边忙着做饭。一个人的日子已经过惯了,只是偌大的肚子,行走起来实在不便。今天晚上,王权贵是不会来了。因为是小年,他要和家里人团聚。刘美从锅里舀了一碗稀粥,腰困得难受,只好躺了下来。窗外的鞭炮声不时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哎!人走了,连个放炮的都没有,转念一想:院子里倒也清静。她正要起来喝粥,腹部的疼痛却一阵阵袭来,豆大的汗珠慢慢地从额角流着。她咬牙抱紧了肚子。生产不是时候啊,今天为何折腾得这么厉害?再过二十多天小生命就要降临。刘美此时的心里,不由得涌来股股暖流——自己以后就会有了依靠。当她正享受这短暂的欣喜时,烦恼却随之而来——出生后,身份该怎办啊?孩子将来问起“爸爸”自己将作何解释?为这事刘美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作者题外话:窝窝囊囊的走了,而且是永远的走了。生命就是这样的短暂,辛辛苦苦却落得这般下场。留给我许多思考。
第二十二节 谁是孩子的父亲
担忧也好,痛苦也罢,孩子在刘美的肚子里日盛一日地“不安分”起来,四脚欢实的舞动着。似乎渴望着 “破茧而出”后, 早一天来到光明的世界里。
这天午夜时分,刘美由于腹部剧烈的疼痛而尖叫起来。隔壁大婶听见了喊叫声,急忙披上衣服,来到墙角下,仔细地听了起来。刘美还在痛苦的呻吟着。自从阮旦死后,墙的两面都架设着梯子,一个寡妇人家总得有个照应。这样一来,联系起来也很方便。大伯子过去不方便,只得由婶子踩着梯子,来到刘美家。
刘美蜷缩着身子,头发凌乱不堪,裤管上浸渍着红红的血迹。大婶一看这种情景,不由得大惊失色地说道:“傻孩子不要命了,还愣等着干啥?”说完后,急急地回到家中。说明情况后,大伯子二话没说,走到停在院里的面包车旁边。刚要开门发动引掣,大婶拦住他说:“你先去跟书记说说情况,万一王权贵怪罪下来······”这是我们阮家的血脉,不能耽搁,出了人命你能负责吗?”说话间,车尾部已经“突,突,突”冒出股股烟气来。原来,这部面包车是村支部在修路结束后,为方便村领导外出活动而买的,刘美的大伯子只管负责开车。王权贵一再吩咐:除了村领导,其他任何人没有王权贵点头答应不得擅自乘坐。
婶子听着丈夫这坚决的话语,再次踩着梯子来到刘美家,找到钥匙开了大门。
已经是数九寒天了,外面冷得很。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觉寒气逼人。婶子搀扶着刘美,慢慢地坐到车上。她脸色煞白,无力地倚着车座的靠背上。
大约一小时过后,他们来到了医院。安排刘美住了下来。
大伯子急着赶了回去——说归说,他毕竟害怕王权贵。
就在住院后当天晚上,刘美就生产了,而且还是一男孩。事情赶得比较匆忙,没有来得及通知刘美娘家人。只好暂时由婶子照顾刘美。“无巧不成书”。第二天早上,王权贵要去乡政府开会。刘美的大伯子急忙把车开到书记的院门口,静静地侯等书记大人上车。大约等了有四十多分,王书记才不慌不忙地从家里出来。慢腾腾来到车旁,刘美的大伯子开了车门,客气的说:“王书记上车吧!”王权贵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看了看四周,然后才上了车。“王书记准备好了吗?”司机问道。王权贵用鼻子“嗯”了一声。
车行驶在水泥铺就的巷道上。路本来就不宽阔,再加上每家的牛粪和猪粪都堆在了路的两侧。这样一来,道路就变得更窄了。
每逢这个时候,村民们大都赶着奶牛去奶站挤牛奶。王权贵的专车在街道上缓缓的行驶着。奶牛也好像故意阻挡他似的,一摇三晃地向前走着。书记坐在车里有点恼火,从窗玻璃探出头愤愤的说:“赶快把牛赶在路边,别挡路!”他还要说什么,忽然一头奶牛撅起屁股就拉起稀来——也许是肠胃消化不好,溅的满地都是。王书记正在说话当儿,溅在地上的其中几点稀牛粪,竟然弹跳起来。不偏不歪地砸在了王书记嘴上。王权贵急忙缩回了头,懊恼的擦掉了嘴上的牛粪。然后骂着:“他妈的!”头却再也不敢伸出去了。
车好不容易驶到奶牛的前面。王权贵余怒未消的坐着。
“快停车,快停车!”王权贵喊道。刘美的大伯子慌忙停下了车。扭过头来问:“书记怎么了?”“怎么车座上有血?怎么回事?”王权贵脑门上青筋暴露的喊道。看着书记“沾满红色血迹的双手,刘美的大伯子有些着慌。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昨天晚上,不小心······”不容他继续说下去,王权贵训斥道:“这趟回来后,把车钥匙交到村支部,另派他人!”他一听书记这样的决定,暗暗地叫苦连天。都怪刘美不小心。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王权贵听到“刘美”两个字,立即走过来问道:“刘美怎么了?”刘美的大伯子感觉有点奇怪,既然明天不“伺候”你了,还隐藏什么。于是一古脑儿地说出了昨天晚上的经过。
他还在叙述着。王权贵却着急的说道:“走去医院!”“那不去开会了?”司机问道。“不去了。”王权贵干脆地回答道。司机调转车头,直向医院奔去。等来到医院门口,王权贵吩咐他把车座上的血迹处理掉,自己却快步向住院部跑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刘美所在的病房,王权贵开门走了进去。
刘美静静地躺着,孩子紧挨着她。王权贵轻手轻脚走到病床前,正要说话,手术大夫走了进来。医生看着这个年长刘美近二十岁的男子,猜测着说:“你是她丈夫吧,怎么搞的?”“他不是丈夫,是我们村的书记。”站在一旁的婶子打岔道。书记似乎有所醒悟,马上说道:“对,我是村支书,出于领导对乡亲的关心,过来看看。”说着掏出了三百元,放在刘美的手上,有心补充几句,感觉没趣,还是走出了病房。
书记走后,婶子心里好像明白了许多。心细的女人平时就有所耳闻,只是缘于本家关系,不敢随便评断,今天王权贵贸然看望,婶子将往日的一些琐事和传闻联系起来。推断出刘美和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
王权贵走了出来,招呼司机开车往回返。
等车停在书记的门口时,刘美的大伯子拔下车钥匙,递给了王权贵。书记笑着说:“老阮,你何必当真呢?收好钥匙。”“那我明天还开车吗?”司机问道。书记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么称职的司机我到哪儿找去,哪舍得换呢!”老阮拿着车钥匙半晌说不出话来。书记接着说道:“不仅要继续驾驶,而且我还要给你增加‘饷银’呢。”王权贵说完后,跳下车迈着不曾多见然而有力的步伐向家中走去。司机看着王权贵新换衣服的屁股上留下的斑斑血迹。他猛然醒悟到:是刘美这片“女儿红”给他带来的好运。哎,我还真的替祖宗八代感谢刘美啊!是她给祖上积的阴德吧!
第二十三节 “人肉”交易
王权贵回家后,暗暗地想:阮旦在夫妻床第交欢方面一定有点“欠缺”,不然的话,刘美结婚两年了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而且听说她还陪着阮旦去医院检查过。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阮旦死了已将近半年多,而且除了我之外,再没有第三个男人碰过她。因此刘美孩子一定是我的种!
当天下午,他有些放心不下,坐专车再次来到医院。同病房除了一个年轻的母亲正在给孩子喂奶外,只有刘美和孩子在静静地躺着。别看刘美平时从内心厌恶王权贵,但在此时此刻,身体尚未复原,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因为炎症的存在,乳房又肿胀的难受。再加上身边没有一个更贴心的亲人。王权贵的到来,无疑给刘美带来些许支撑的力量,女人的那种柔弱无依的神态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王权贵看到刘美一副可人依依的样子,关切的问:“怎么样,哪儿不舒服吗?”旁边年轻妈妈说:“奶水到现在还没有流出来,需要强制吸奶!”王权贵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生孩子的一些常识问题,他还是略有知晓的。听到这话他马上说:“我出去买上一个吸奶器吧。”王权贵说完转身就走。“用吸奶器我疼得厉害。”刘美赶忙说道。“那怎么办啊?”王权贵说。年轻的女人错误地把他俩看成了夫妻。用一种责怪的语气向这位“丈夫”说道:“还迟疑什么?你赶紧替她试着吸一吸吧,再过一段时间奶水会憋回去的!”此时的刘美也顾不上“羞耻”二字了,无助的看了看他说:“你赶快试一试吧,要不然孩子会没有奶水的。”王权贵听到这里,略略怔了一下,立即俯下头毫不含糊的吮吸着刘美的*,刘美疼痛之余,有一种异样的舒服。权贵大熊猫似的“婴儿”在吮吸着。他恨不得连整个乳房都含在嘴里,只恨爹妈没有给自己猪一样的嘴巴。你还别说,经这头“猪”拱了几下,奶水慢慢地渗了出来。就在这时,刘美的婶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王权贵正伏在刘美的胸前,心里不由得一阵阵恶心。走到他们近旁轻轻地咳了一声。刘美一抬头,赶紧推开了王权贵。书记也乖乖的站在一边。刘美尴尬的说:“婶子,奶水吸出来了。婶子放下手中的奶粉说:“那还等啥?赶紧让孩子吃吧!”刘美抱起了孩子,慢慢地把嘴放在乳房前。孩子条件反射的挺着小嘴在刘美的乳房上蹭了起来。仅仅几秒的时间,小家伙马上含住*用劲吮吸起来。做母亲的幸福感迅速弥漫了刘美的周身。刘美用一种感激的表情暖暖地看着王权贵。这位书记大人马上受宠若惊地说:“刘美还有其它事需要我帮忙吗?”还没等刘美说话,婶子就抢过话题说:“没有事,书记你还是忙自己的吧。”王权贵心里话说:这个碍手碍脚的老东西!“那好吧,等你出院的时候,我来接你。”王权贵搭讪的说。书记刚走出去,婶子随口骂了一句:“不是‘东西“的老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已经四天过去,刘美也可以出院了。这天中午,她一边看看脸上绽有甜甜笑容的儿子,一边想着:权贵为何还不来接?就在这个时候,王权贵来了,带着刘美的期待来了。
王权贵办好了出院手续,便接母子二人回了家。一路上有叔婶二人,书记也不便言语什么。进得家来,叔婶走后,王权贵迫不及待地抱起了孩子,左瞅瞅,又看看,高兴得呲出满嘴黄牙傻呵呵地发笑,大有一种“晚来得子”的感喟。“瞧,孩子多像他老爸!”刘美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吐露什么。她心想:真是老眼昏花了,孩子哪点像你?撒泡尿照照。真是“三百六度大转弯”——女人就是善变。前几天还感激人家呢,没过几天就厌烦了。但转念一想:不能让他有所发觉,还得利用孩子来依靠这位暂时的“书记爸爸”呢。她想到这里,一副发愁的样子说:“哎,别光顾乐呵了,还得给儿子批地盖房呢。”刘梅故意把“儿子“两个字拖得又高又长,书记放下孩子动情的说:“这还算件事吗?包在我身上!”“你得抓紧啊,不能耽搁了孩子。”刘美趁势说。“过段时间,乡政府拨款在村里盖敬老院,我顺便给儿子闹上十间大正房。”书记大人拍拍胸脯说道。“真的吗?”刘美扑闪着眼睛即刻问道。“那还有假。”王权贵满有把握的回答说。
做了母亲的刘美,似乎比起前更可人了。王权贵看着看着,一下子抱住刘美吻了起来。刘美由于抚养孩子的劳累,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要求。可是碍于今天王权贵答应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她哪里能够“违抗”呢?只好勉为其难——顺着王权贵的性子来。老东西见她没有拒绝,瞬间燥热不安起来。
偏西的日头,透过浅灰色的云层,放射出道道阳光,光亮从窗玻璃钻进来,偷偷地观看着床上无耻的狗男女,在晴天丽日下龌鹾的交易。孩子在他们身边,圆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出奇的看着他们。 。。
第二十四节 永不消逝的“秋波”
没有多久,果真如王权贵所说的那样——乡政府拨款在田家梁村破土动工,盖一套漂漂亮亮的砖瓦房,专供本乡辖管的村户中的孤寡老人居住。没有多久,房子盖好了,来居住的和实际上报的人数相差甚远,结果空余了许多房子。过了一年多,老人也没有增加几个,去世了倒有四五个,所以人显得反而更少了。这样一来,王权贵利用手中职权,从一整套房的院子中间垒起一堵墙,其中的一半归了刘美。母子俩就这样平平安安地搬进了新家。节余下盖房的款项也偷偷的落入王权贵的腰包。
刘美为儿子弄到房子后,对王权贵就不再那么“上心”了。每当王权贵来到家里,提出“过分的要求”时,她总会以每月的例假或者身子不舒服为由而拒绝他。另外,王权贵已经一天天老了,根本满足不了她的生理需求,所以两人的“交易”似乎日复一日的在减少。
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了。柳枝舒展着枝条,长出嫩黄嫩黄的树叶。空气也开始朗润起来。一对对迁徙归来的燕子,扇动着剪刀似的羽翼,在各家的檐下或院子的上空来回的盘旋着,寻找合适的筑巢之地,共建一个温暖的家,让不朽的生命在爱河里得以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