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飘儿错愕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眼底除了决然外,在此时此刻,竟然也夹杂着了紧张和害怕的神采。
他这是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不要动。飘儿。”顾秋远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此近的距离,她都差点没有听到。可是那语气中浓浓的哀伤味儿,怔住了宁飘儿。
“你们在干什么?”秦泽宣声音冰冷,瞳孔里有着难以克制的愤怒。
看着眼前拥在一起的两人,强烈的窒息感抽紧了他的喉咙。
“正如你看到的这样!”顾秋远似笑非笑,故意将话说出意犹未尽的感觉。纤长的手指轻轻地穿过宁飘儿的长发,固执地将扣住她的脑袋,往他的怀里带。
宁飘儿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这样的情况,让她也始料未及。
在她的谋划里,她从来没有计划过让这样的局面出现,用来激怒秦泽宣。她不敢走这一步险棋,万一秦泽宣因此而对她不屑了,那她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而顾秋远却刻意地违背她的意愿,竟这么做了。宁飘儿一时也搞不懂他是什么用意。
可顾秋远却在她愣神的时刻,轻轻地俯下头来,向宁飘儿的双唇吻去。
整个动作,他做得异常的缓慢,仿佛在刻意地向秦泽宣宣告所有权,刻意地做给他看的。
顾秋远越来越近了。
宁飘儿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呼吸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宁飘儿心里地慌了,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在感觉到顾秋远的唇即将触到她的双唇时,她的头迅速地一偏,闪开了他的吻。
宁飘儿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这样心虚。
她只知道,秦泽宣眼中那伤痛的情绪如此明显,像是一根无形的绳子,勒得她无法呼吸,竟然让她为之心痛。
这不是她的计划,她的计划是要让秦泽宣有多心痛,就多心痛的,可不是让自己的心痛的。
现在顾秋远是在配合着她,让秦泽宣心痛,可是她却不忍心了,她却在关键的时刻躲开了。
“飘儿……”顾秋远的动作僵住,他怔怔地看着将头闪开的宁飘儿,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痛楚。
就在他愣神的时刻,秦泽宣已经冲上来。
他一把将顾秋远推开,然后将宁飘儿从床上拉了起来,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顾秋远看着这样的对峙,不免心中黯然。
看吧,她和他才是一国的。而他永远与她站不到一处。
秦泽宣满腔的怒火,已经无法压抑了。
特别是看到顾秋远刚刚那样轻薄宁飘儿,而现在还笑得这样毫不在意,心中的愤怒再也压不住了。
秦泽宣低吼一声,挥拳便打向顾秋远。
好在顾秋远反应够快,险险地躲开了这一拳,向旁边一闪。
刚刚宁飘儿逃避的心痛和失望,顿时让顾秋远也失去了理智。冲动之下,他也毫不示弱,挥拳就向秦泽宣打去!
出了手,顾秋远才后悔莫及。因为宁飘儿在这个时候,竟然冲到了他们两人的中间。
还好顾秋远收得快,要不然这一拳得结结实实地落在宁飘儿的脸上。
两个男人都停了手,隔着中间的宁飘儿,死瞪着对方。
宁飘儿眼睛里也充满怒意:“要打架,去外面打去。这是我家,容不得你们胡闹。”
此刻,她谁也不维护了,眼底明明白白地显示着,她对眼前这两个男人的愤怒。
顾秋远和秦泽宣,这才冷静了下来,互相不睬对方。
宁飘儿没有再看任何一个人,只是语气冷漠地道:“现在,请你们离开。我要休息。”
“飘儿!”顾秋远见她动了气,便急着开口。他之所以还手,完全是秦泽宣先动手的,他委屈地想要跟她解释。
“请你们离开。”宁飘儿声音越加冷了,她甚至转过身去,看向窗外,不再看身后的两个齐齐看着她的男人。
秦泽宣眉目一横,回过头来,愤怒地瞪了顾秋远一眼,转身走了。
顾秋远也不甘示弱,瞪了秦泽宣一眼,脚跟脚地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才出门没有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门,砰一声地关上了。
同样不受待见的遭遇,让怒目而视的两人,顿时尴尬无比。
秦泽宣撇下顾秋远,先行出了门。
可顾秋远却在他后面大喊:“等一下。”
秦泽宣听了他的话,顿时停了下来。正好,他也有话要和这个家伙,好好聊一聊。那就地趁这机会一此说清楚,一次解决个透彻。
“我想和你谈谈有关飘儿的事。”顾秋远不慌不忙地走到秦泽宣的身边,正『色』道。
“我也有话要和你说。”又涩又痛,加上嫉妒和愤怒的情绪,让秦泽宣的语气也冰冷起来。
“那正好。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跟我来。”说着顾秋远就先上了车,在前面带路。
秦泽宣一语不发地上了自己的车,紧跟在他的车后面。
从窗户里,看着车子一前一后地离开,宁飘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中不知为何,升起连绵不绝的疲惫感来。
事情的发展,似乎脱离了她最初的计划,不管是秦泽宣的表现,还是顾秋远的表现,还是她自己的感受,全都脱离了她最初的想象。
魅惑总裁的罂粟情人 第八十六章 不再自信
第八十六章 不再自信
她从地上捡起了秦泽宣带来的花,看着那些花,心中蓦然一动。(下载楼。XiaZaiLou。)
投资失利,出了事故,现在的秦泽宣处在风口浪尖上,公司一大堆棘手的事情要他去处理,可是在他婶通知他宁飘儿生病后,他还是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地来到了她身边。
为何他到现在才这样的体贴?为什么是在她根本不敢再相信爱情的时候,才对她这么上心呢?!
宁飘儿看了一眼娇艳的花朵,转身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篓里,没有再看一眼。
是的。正如她刚刚在心底反问自己的一样:
爱情,她已经不再相信了!
风刮得树弯了腰。
河堤边,一前一后地停着一黑一白两辆车。
湿润的空气中盈溢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天空被红『色』的晚霞染成了一片绝妙的绯红『色』轻纱。
“离飘儿远点!”秦泽宣的声音很冷。下颌倨傲地扬起,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亮光,一开口就冲顾秋远放狠话。
“怎么这么巧。这话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顾秋过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是我的!”秦泽宣眼睛里喷着火,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顾秋远的衣领。
顾秋远却笑得不以为然,对他的自信一点也不感冒。他用力扯开秦泽宣的手,一边整理衣领,一边道:“她不是属于谁的。只有她自己,可以为自己做主。”
“你什么意思?”秦泽宣忽然觉出顾秋远这话有不一般的味道。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公平竞争。我和你,谁能得到飘儿的心,就各凭本事。”顾秋远侧目笑望着他,眼神里那一抹嘲弄之『色』,瞬间刺激了秦泽宣。
“我用不着和谁竞争,她的心一直在我这里。”秦泽宣自信满满地道。
顾秋远像是听到笑话一般,语气刻意地提高,问:“你真的这么确定她的心在你身上?如果你真这么自信,那刚刚看到我和飘儿在一起时,为什么那么紧张,气愤,嫉妒呢?”
“不用你管!”秦泽宣用他一贯嚣张的架势,企图驳回顾秋远。
他恨自己现在这样无力的感觉,更加恨在顾秋远面前无话可说的窘境。
顾秋远说的对,他的内心并不如他外面表现出的这般自信满满。
他也不是那么确定宁飘儿的心还在他身上,所以他才想着要不择手段地将她囚禁在他身边,不让任何对她有企图的人能够接近她。
顾秋远望着脸『色』冷峻的秦泽宣,笑了笑。
那种笑,带着看穿秦泽宣心虚的意味,让秦泽宣心里很不是滋味,着恼,却又无处发泄。
既然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他也没打算再和顾秋远耗下去。于是,秦泽宣转身大步地离开。
顾秋远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放弃飘儿的。”
那声音像一把利剑,从秦泽宣的后痛直『插』他的心脏。他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
别人要做什么,他无法左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让宁飘儿回到他的身边。
想来想去,秦泽宣才发现,他几乎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心里颓败极了,回到车上,他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了,尖利的喇叭声,让仍站在原地的顾秋远听得清清楚楚。
秦泽宣的气急败坏,显然让顾秋远心情大好,嘴角轻轻地上扬着。他的气急败坏,刚好证明他并不那么自信能得到宁飘儿。
顾秋远站在河堤边,旁边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有人在私语着。抬头看看天『色』,有雨要来的样子。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远处的天『色』已经由橙红渐渐地暗了下去,变成了深蓝。
黑夜一点一点地渗透进深厚的蓝『色』里,笼罩了整个世界。
晨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在宁飘儿的脸上,身上徘徊跳动着。
枕套上那张绝美动人的脸,恍若含着晨『露』在清晨展开的花儿,娇嫩无比。
昨天一夜,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宁飘儿很早就睡了,而且还睡得出奇的好。
一睁开眼睛,才发现时候还早了。
她缓缓地床上直情『迷』,却不料一下地,才发现沙发里竟然躺着一个人。
宁飘儿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那人的面孔后,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可是心里又升起另一种复杂的感情。
竟然是秦泽宣!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宁飘儿努力回忆,却依然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秦泽宣有来过她家。难道是她睡得太死了?
她轻轻走了过去,连鞋也没有穿,就赤着脚向他走了过去。
没有吵醒他,宁飘儿低下头去,望着他恬静的睡容,渐渐地,她的心底仿佛有一股柔情蜜意,缓缓升起来了。大约是才刚刚醒来,她脑了不清楚,才会有这种有感觉。
她犹豫地伸出手,轻轻地拂上他的头发,此时的她,唇角有掩饰不住的温柔,面对秦泽宣时,一贯的冷漠也如冰雪般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也只有在他无法看到时候,宁飘儿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露』出这些表情来。也只有在自己理智脆弱,无法控制她的情绪时,她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凝视他良久,渐渐地将视线转开了。
秦泽宣身上的薄被滑在了地上,宁飘儿弯下腰去捡起,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
动作虽然轻微,可秦泽宣还是感觉到限,他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眼睛慢慢地睁开,视线是『潮』湿的,他呆呆地望着正在给他盖薄被的宁飘儿,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难得地,宁飘儿竟然看到他,会『露』出那种浅浅的笑意来。
他以为是在做梦,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仿佛之前他们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轻声问道:“你醒了。”
面对这样的她,在这样的气氛里,宁飘儿一时竟质问不出,他为什么半夜闯进了她的家里来。
她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生病了,我不放心留你一个在家。”这样体贴的话,他说得这样的自然,让宁飘儿有种错觉,仿佛之前一年间发生的事情,全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现在梦醒了,秦泽宣还是那个对她百般呵护的秦泽宣。
她一时间陷在这种错觉里,回不过神来,只能怔怔地看着秦泽宣。
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没有发烧了。”
他这又是干什么?
宁飘儿错愕地看向他,抚开他的手,『迷』『惑』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检查你还在发烧没?”他回答的一本正经。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别忘了,现在这是我家。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进了我家门。”
宁飘儿这才清醒过来,理智又回来了,她才骇然地发现,自己刚刚面对秦泽宣时,都流『露』出了什么表情来。幸好他也不怎么清醒,应该没有看穿她的心思。
“李婶给我开的门。”他居然耍赖!宁飘儿简直不敢相信,秦泽宣居然也会有在她面前耍赖的一天。
“好!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秦总,现在我很清楚地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连交易的关系也没有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这是我的家,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面对清醒的秦泽宣,宁飘儿也变得更加的清醒了,或者是强迫自己变得清醒。
秦泽宣望着她,神情里有种寂寞的脆弱。她又回到了那层冷漠的壳里,将自己保护起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良久良久,他才仿佛听清了她说的话。
秦理从沙发中站起来,凝视着她:“按医生的嘱咐,你要先吃了早餐,才能吃『药』。我去看看李婶的早餐准备好了没有。”
他完全不理会她恶劣的态度,他故意将她绝情的话,当做没有听到一般。撇下宁飘儿,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秦泽宣!”宁飘儿大喊一声,这样的秦泽宣让她难以应付。
什么时候,他对她妥协成这样过?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这样惊慌地逃避过?
现在,他和她之间,她是占了上风了,可是她心里却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有一种涩涩的痛,缓缓地爬满心底,千丝万缕地裹着心脏,挥之不去的沉重。
“你收拾收拾就下来吧。”秦泽宣的脚步根本没有停,依然急步向前走去。
“为什么要这样?”宁飘儿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来,视线焦灼地盯着他有背影。
秦泽宣顿时愣住了,手指紧紧地握起来。
“这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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