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党校学员的人员来自全省各个地市及省委省政府直属各个部门的年轻干部。说是年轻干部,都是五十来岁了。三十五岁以下的干部,就只有邰从化和一位女干部,大部分人的级别是副处级。当大家看到邰从化这么年轻就是正处级后,也都很惊讶。背后又听说邰从化中央有后台,平日里表现得与邰从化很友好,愿意和邰从化成为很好的朋友。
邰从化也明白,不管怎么样,今后也需要各个方面的人脉,而党校同学通常是官场上官员组成同盟军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也是投桃报李。很快大家就打成一片,课余时间也经常三五成群一起喝喝小酒。
这一天,《西都日报》小张走进邰从化的房间,见邰从化坐在床边摆弄手提电脑。便走到邰从化的身边笑着说道:“邰总,刚才我来找你去吃饭,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打你的手机关机。”
“呵呵,是小张啊!”其实小张和邰从化年龄差不多大小,原先一起在报社是跑新闻的,现在小张还是报社新闻部主任。邰从化关掉手中的电脑,起身道:“坐坐坐。我刚才和几位朋友们吃饭去了。我的手机换了个省城的新号码。考虑学习大半年,在这里就用这个节约些。”
小张在邰从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对邰从化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门。邰部长!那今天晚上我们就一起坐坐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邰总编的党校生活(5)
邰从化歉意的看了一眼小张,回答道:“小张啊,实在是太不凑巧了,今天晚上我已经和另外一位朋友约好了,早几天他们就约我了,改天吧!你什么时候回西都?”
本来,小张是特意来省城看望邰从化的,听邰从化这么问,便说道:“还说不定,看事情办得怎么样,快的话明天可能搞好。那就定明天中午行吗?”
邰从化点了点头回答道:“到时候喊郎壳子的查书记一起去,人多闹热些。”说话间外面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小张立马跑去开门,还没开口说话,西都电视台的耿记者进来了,与小张是熟人,但两人还没看出来:“请问邰部长住这吗?”
“不是,是张部长住这!”小张变着嗓子答道。
耿记者马上认出小张:“你小子跑到这来了?”耿记者提着两大包东西进来,邰从化迎接道:“你是搞长途贩运吧,提着这么多东西跑这来干吗?”
耿记者看到小张在那,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邰从化,笑着说道:“听说党校食堂的伙食不怎么样,特意给你弄些干货来,想吃的时候到外面找家小店子加工一下就可以吃了。”
听了耿记者的话,看到床下塞得满满的东西,邰从化便认真地说道:“你怎么也那么俗气,这年头哪没吃的!我只是在这里学习,不是在这长期过日子。”
耿记者听到邰从化这么说,很不好意思,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流出来:“只是一点心意,我有车,要不我给你全部拿回西都去!”
当着小张和耿记者的面,邰从化显得很信任他们地说:“你们俩的事,我都记在心上。我早就说过了,只是机会的问题。说一次就行了,不要再重复。”说到这,邰从化变了一种口气,说道:“你俩能那么大老远跑来看我,说心里话,心意我领了,这次你送的东西我收下,但下不为例。”
“东西是不是带回西都?你看!”耿记者问。
“算了吧,过两天再说。”邰从化犹豫了一下:“你开的是私家车吧!”
“是的。去年买的那辆东风雪铁龙。”耿记者说道。
“把你的车留这用几天行吗?”
“没事,你用几个月都没事的。”
第二天吃过晚饭,邰从化翻了翻收到的东西。大都是西都各县市的特产,说价值的话值不了几个钱,但确实是一份情意。邰从化将所有东西分成七份,邰从化算了一下,他在省城,只有七位他熟悉的老领导可以去走访。他就用耿记者的车一一地送去。邰从化送完礼,便来到了党校旁的一家餐馆吃晚饭与申静一见面。
他们的初次见面,还要从邰从化上大学说起。那时的他,作为兼职电脑排版人员正在为生计拼命。申静一则是旁边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二人就在一次申静一口渴进来要水喝后开始认识、一直到熟识。申静一可能是他的初恋吧,邰从化总是这么想。他经常回忆起,二人去看录像的场景。
那时的录像厅三元可看几部片子,五元则可以有单独的包厢。说是包厢,其实只是三面都有被板子围着,别人如果不是有意想看他们,是看不到他们。包厢刚好可以容两人,要坐下,就得挨在一起。
那时的“扫黄打非”没有现在严格,录像中总有一些*镜头,不过太过了的镜头还没有。邰从化第一次与女孩子坐这么近,而且还是在灯光不是很亮的场所,又还有亲吻的镜头引诱。邰从化哪还有心思看录像。估计申静一也与邰从化一样的心情,只是表现得沉着一点罢了。邰从化最终还是把持不住吻了申静一。她没有拒绝,而是迎合着他的唇,第一次与女孩子接吻,他幸福得找不着北。
出了录像厅,邰从化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什么了。他是个从乡下进城的人,不懂得玩。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玩的,他心里很不安,第一次带女孩子逛街,竟然如此茫然。他们这时已经吃了两根冰棒,可还是降不了邰从化心中由于紧张升的温,申静一看邰从化准备买第三根冰棒,就扑哧一笑,说:“是不是很久没有吃冰棒了?”
邰从化点了点头:“去年吃过!”
“谁不是去年吃过?还有冬天吃冰棒的!”
邰从化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今天的夜色真美。”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位先人与女孩子约会时的潜台词,这次被邰从化借用了。
交往两年后,也就是在邰从化大学毕业那年,他俩分手了。原因是二人两地分居。申静一进修后去了郎壳子市做老师,而那时的邰从化则去了北京闯天下。而后邰从化有了自己的爱人,申静一的感情生活则很坎坷至今都是独身。
当邰从化一眼见到皱纹已经爬上眼角的申静一时,不知怎么地,泪水竟然涌了出来。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官场嫩角色之既赔钱又赔妈(1)
梅娟分管了三年的计划生育工作后,再也不肯分管了。党委书记软硬兼施梅娟也不答应。计划生育工作是一票否决的大事,分管领导硬是不肯分管,党委书记也不好下蛮压。万一分管领导不出力,这项工作出了问题党委书记还是要负全部责任。书记镇长一合计,商量出了结果: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决定给计划生育工作设重奖,只要年终检查不出问题,一次性给分管领导奖金一万元,给计生办的管理人员人均奖五千元。算来算去,仅这一项工作年终奖金达五万,相当于政府机关所有人员的奖金。但还是没有人肯管。
看到这个决议后,计生办的人找到梅娟,要求她继续分管,不要她做什么事,工作由他们做,只要她挂个名就行了。可是梅娟在乎的并不是奖金多少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前途问题。如果她长期分管计生工作,在人们的印象中就给人一个错觉,认为梅娟只是一个粗鲁的人,干不了别的工作。对今后的仕途发展不利。
而梅娟给自己的定位却是才女,当然才女若不够格的话总是个文人。因为她在上中专的时候,写过诗歌、发表过文章。
书记镇长想来想去,只有各负其责一条路了。也就是说每一个驻村干部负责他那个村的所有工作,如农业税的收交、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农村养老保险费的收缴等等,当然,也包括计划生育工作。
“两节”“两会”就要到了,这期间市委市政府要求,要做好上访人员的稳定工作,不允许有一个人到郎壳子或西都上访。当然,省里和中央那更是不准去的。如果哪个乡镇出现有上访人员,除一把手接人外,年终考核评优还要一票否决。开会研究的时候,会议开着开着,重点却落到“谁来负责”这个主题上。
副镇长梅娟说,这是关于稳定问题,应该是管政法的领导主抓,其他干部配合。管政法的曾副书记见点到自己,马上收起杂志认真听会。曾副书记担任过两个乡的副书记,都是管政法。调来的时候,有领导曾背地许诺让他主持经济工作,选举时作为镇长候选人。可是最近上面有要求,全市乡镇领导班子中必须有一位“80后”的非党女干部。
曾副书记有些怨言,心想全市那么多乡镇,怎么这个“80后”的非党女干部就要安排在这里来?曾副书记知道,既然组织上安排了,提意见也没用,不如心里腌着。
曾副书记没有急于发言,在内心步署着应对方法。这期间又有几位班子成员发言,大都跟着梅娟的思路。因此,曾副书记觉得不出一着狠棋不行了;但表面上仍很平静地说,“我们应该不折不扣地落实市委关于稳定问题‘一把手负总责’的要求。我是管政法的副书记,但不是“第一责任人”,更不能所有问题都是政法书记管。今天一个春生上访是我的责任,明天一个夏生上访又是我的责任,那我驻那个村的工作怎么办?我们应该按照年初规定的驻村工作要求,所有干部各自落实好所驻村的工作”。
“姜还是老的辣”,曾副书记推责任一点痕迹也不留,老上访户春生不就是梅娟所驻的那个村嘛!
曾副书记的发言既强调了“一把手负总责”,又把春生上访的事落实到了梅娟头上,主持会议的“一把手”党委书记同意了曾副书记的意见,还形象地跟梅娟说,春生要去市里省里上访,你就带人到他家去上访!
官场嫩角色之既赔钱又赔妈(2)
散会后,梅娟想起曾副书记那些话,有些不服气,心想,我管了那么多年的计划生育就不出问题,难道我还管不住一个上访户春生?我就不能给组织丢脸,我就偏不信!我就偏要把这信访老户管住!就是一百个春生我也要管住!
老上访户春生的老婆不是他的合法老婆,原是花两千块钱从镇上君来酒店买来的。不料镇计生办的同志到他家里查结婚证,他拿不出结婚证,计生办的同志就看了春生老婆的身份证,发现她还差一个月才到结婚年龄,就动员他先回娘家住一个月再去办理结婚证!
春生一听连忙嚷道“我都四十二了,分两岁给她!不就成了!”
计生办的同志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春生,全市计划生育检查就要开始了,我们镇不能影响全市的计生工作排位!”
春生老婆回娘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春生按他老婆身份证上的住址找到贵州那边去,那边的人说有这么一个县但没有这个乡,原来身份证是假的。春生无法找到老婆后,一回来就跟镇计生办的人生风,“如果不是你们镇计生办的人要我老婆回去,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丢了呢,这过错是你们镇政府”。
于是,三天两头春生找到镇政府说事,他已记不清多少次站在镇政府大门口大声喊着:政府的人,赔我女人来!镇政府没有人真正重视他的问题。
有一天,天刚蒙蒙亮,春生就将柳河镇计生办的门擂得鼓响。当新调来的镇计生办主任弄清事情的原委后,觉得很可笑,说道:你要去找公安!
“我找什么公安?就找你们!你们不要我老婆回去她能丢吗?”春生歇斯底里叫喊。
“不是丢,是那女人骗你的!她身份证都是假的,你还能相信她别的?”镇计生办主任进一步给春生解释。
“如果不是你们要她回去,我一天到晚守着她,她能跑!”说到这,春生显得很激动,脸都涨红了,气冲冲地往计生办主任的面前碰。旁边的人还以为春生要去打计生办主任,马上将春生拉住。
镇计生办主任生气了,口气也硬了起来:“赔你什么女人?你们有结婚证吗?”……
由此,春生变成了老上访户,经常背着一床烂棉被跑到市里去说。到了市里,市政府大楼里的人全都下了班。好在大楼没有围墙,春生就顺顺当当地来到了市人民政府办公楼的大门口。刚到门口,那玻璃门就自动开了,把春生吓了一跳。春生往里探了一下头。一个声音从侧面传过来,“什么事?”春生再次被吓了一跳。
春生这时看清楚,是一个保安,突然间他胆子就大起来。我找市长!春生说。但保安看着春生背着一床烂被子,就知道他的身份,对他也就少了几分尊重。说,市长不在家。你是哪个乡镇的,有什么事下午上班到信访办来!春生说,我是柳河镇的!说完春生才想起身上有烟,马上摸出一支敬给保安,保安摆了摆手没有接他的,春生以为人家不抽烟就自顾点上一支。这时,保安却从身上摸出一支烟点起来。春生愣了一下,发现保安吐出来的烟子有些白,凭感觉,人家的烟比他的高档。
其实,春生家不是没有被子,那天,贵州那女子来的时候,他们一起睡的是新被子,他今天故意背了一床烂的来,好让人家可怜他,引起对他的重视,哪想看着他那烂被子,人家就矮看了他一等。正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人出来了,走得挺精神的,后面跟着一个戴着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大公文包的小伙子。快走到保安的面前,保安马上立正敬了一个举手礼:市长好!
官场嫩角色之既赔钱又赔妈(3)
市长并没有理会保安,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一辆黑色的小车旁才停下来,那个跟在后面戴着眼镜的小伙子马上前去开门。市长正要上车的时候,春生突然醒悟过来,飞快地跑到车边扑向市长:市长!别看那戴眼镜的文弱书生动作十分麻利,一把就将春生逮住:什么事?市长还有公务!市长说,我现在马上去见一位上级来的领导,你有什么事先给信访办的说吧,我回头给你处理……市长还没说完,春生就大叫起来:还我女人来!春生一面说一面往前扑去抓市长的衣服,哪想那戴眼镜的不光死死逮住春生不放,还用力将春生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