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心儿,你怎么了?来人啊,御医!”皇后本来还维持着高贵的体态,此时一见莲心儿如此落魄,心里一慌,连忙高声叫道。
看到莲心儿,阎烈阳和凤盏也吓了一跳,连忙往周围一看,竟然不见步陌然的踪影。
“快看,水面上还有水纹的波动,烈阳,你快下去看看。”凤盏观察细致,手指一指。
阎烈阳一听,二话不说就往池塘里跳。
此时水中的步陌然已经喝了几口水,正准备自动上岸的时候,就看到阎烈阳,只是连挣扎地拉住他的腿。
阎烈阳此时心急如焚,感觉有人拉住他,心里反而一阵惊喜,忙潜入水中把步陌然搂住,两人开始往上游。
看到破水而出的步陌然,皇帝他们又是一阵惊讶,最后只能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此时两位当事人都已经进入了昏迷的状态。
过了好大一会,在御医们的抢救下,两人都先后醒了过来。
莲心儿一醒来就马上指证步陌然想推她入水,并且看到正在昏迷中的步陌然后,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步陌然的身子骨不比莲心儿,醒得较晚,当时两人安排在同一处施救,步陌然醒来后只是漠然地看着她,也不答话。
阎烈阳当场就辩驳,道:“不可能,也不看看你和然儿是什么实力,然儿心地善良,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推你入水?而且,我们到的时候明明是你在岸上,然儿却沉入了水底,要不是我们去得早,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此话一出,皇帝的脸更是阴沉。
皇后冷冷一笑,眯起眼睛看着阎烈阳,道:“阎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大家都知道,自从几年前心儿救过凤盏一命后,这从此就惧怕水了。试想,心儿真对莲陌然怀有坏心,她非凡球球又怎么可能选择在池塘边,要知道,我们家心儿可是怕水的,又怎么会主动接近?因此这明显的事实一眼就看得出来,莲陌然,难道你还想狡辩吗?而且,心儿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她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她把视线转移到步陌然身上,眼里是说不出的冷意。
一旦查实莲心儿有害步陌然的证据,那莲心儿即使真的身带金莲,那也是不可能登上皇位的。因为这样能够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挥刀相向的人,即使坐上帝王,可能也不是百姓的福祉。
因此,历代的皇帝虽然都有心狠手辣,弑兄杀弟的行为,但被光明正大捉到的人可没几个。所以也难怪此时皇后的使劲辩驳了。
步陌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对着莲心儿道:“我们谁推谁你心里有数,苍天有眼,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且,你也别忘记了,去年同样在这个地方,你对我做了什么?”那时虽然有凤盏护着,但步陌然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打她的人是莲心儿?
“你胡说,莲陌然,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要不是你推我入水,还在水里用银针扎我,你以为我会……”莲心儿气愤得浑身发抖,这就是她最莫名其妙的地方,明明记得步陌然的确用银针扎了她一下,可是,在她的身上,却没有找到任何的伤口!
“够了!”皇帝大喝一声,眼神失望地看了一眼莲心儿,道,“心儿,朕没想到你会是那样的人,以前以为你只是一时冲动,一时贪玩,那时你对自己用毒诬陷陌然也就罢了,朕就当你年幼。没想到朕把你送到盛佛来,你还是一样死不悔改。现在,陌然是你的姐姐,无论以后如何,起码现在,你给朕收起你的心思来!”
“父皇!”莲心儿震惊地看着她,脸色苍白起来。
旁边的皇后一听,挡在莲心儿身边,冷冷地看着皇帝,道:“陛下,您请注意下用语,莲陌然是你的女儿,难道心儿就不是你的女儿吗?凭什么你信任那个莲陌然却不信任我的女儿?”
皇上顿时一僵,只是和皇后对峙着。
此时凤盏和阎烈阳等人一听,忙悄悄地退出,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一眼步陌然。
步陌然没有看向那对夫妻,她只是看着莲心儿,眼神恹恹的,道:“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吗?”
莲心儿脸庞扭曲地看着她,紧抓住被子的手青筋暴起,充满恨意地瞪着步陌然,道:“莲陌然,你别得意!”只是那么一句,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
步陌然垂下眼睛,嘴角轻轻地弯起。
最后,接收到皇后丢来的冰冷刺骨的一眼后,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也回房去吧,父皇,您好好休息。”看着疲惫尽显的皇帝,步陌然轻轻地说道。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却不想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就想向前倒去。
皇帝一看,忙迅速地把她接住,轻轻地按在床上,苦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父皇呢,朕一直都在等着,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
“想叫的时候自然就叫了,无论什么时候。”步陌然轻轻地说道,眼睛直视着他。
皇帝微微一愣,很快地说道:“今天的事,朕知道委屈你了。唉,心儿什么样的性子我会不知道吗?冲动又任性,被她母后惯坏了!”
“反正我都没事。”步陌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道:“父皇,那叫人送我回去吧。今晚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累了,您快去休息吧。”
“嗯。”皇帝似乎有了什么烦恼,就对旁边的贴身太监打了个手势。
很快,阎烈阳走了进来,行礼后就把步陌然抱在怀里,开始走出房门。
步陌然无力地缩在阎烈阳怀里,眼睛却看着皇帝落寞的背影,微微一愣。
看来,这皇帝做得也不开心啊,烦恼一大堆。
她又想起了皇后临走时看自己的那一眼,心下一沉,心情异常地沉重。
结果,他们回到房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整个别院却安静了许多。
祈莲国的两位公主同时落水,差点命丧的事情让皇帝和一干人等都非常地愤怒。他们眼中看到的事实似乎又不简单,一时之间,整个出行的队伍都充满了压抑的气氛。而皇帝,却没有再追究这事的源头,一切,就那么悄悄地过去了。只有敏锐的人才知道,因为这一事,有些事情都悄悄地改变了。
皇室的两位公主同时出事,负责皇室等人安全的阎烈阳难逃责难,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这个惩罚等他回到都城再说。
这天,天空继续下起了雨,而步陌然和莲心儿又需要修养。鉴于此,皇帝只能下令众人暂在别院里继续待着。
步陌然悠闲在半躺在床上,房中的香炉轻烟袅袅,温暖如春。她一手在闲适地翻着书卷,耳里还听着阎烈阳的唠叨。
“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莲心儿怎么同时落水?”阎烈阳一边为她捣鼓着药材,一边不甘心地问道。
步陌然只是脸沉了下来,不语。
“难道,真的是她想害你?我就知道,她表面上是改好了,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时刻不忘记害你一把。”见步陌然不答话,阎烈阳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现在整个别院的人都在传莲心儿想害你呢。”
步陌然只是挑挑眉,道:“乱说什么?烈阳,你还有责罚在身呢,难道你就不怕吗?”这罪名可大可小,端看皇帝怎么罚了。
阎烈阳不在意地说道:“这责罚算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疏忽,你怎么会差点溺水?只能说那贼人太可恶了,也太不长眼了,偏偏挑在那个时候去偷东西。”原来当时阎烈阳和步陌然分手后,他照例去巡逻一番,却不想碰上了一个不长眼的小贼,那小贼武功也高强,在打斗的时候惊醒了皇帝等人,结果等拿下小贼后,这才发现莲心不见了!一找之后才又找到了步陌然。
“那的确是太不长眼了。”步陌然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这一行人虽然没有表露身份,但看起来也非富即贵,难怪有贼惦记着。
阎烈阳点点头,捣鼓好药材,收拾了一下就道:“我现在去煎药,现在可要亲历亲为才行。然儿,你好好看书,我去去就来。”
“让别人去弄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步陌然很无奈,昨夜那一场雨让她的身体的确很不好,但她灵药很多,甚至比御医的还要好,所以恢复得也比较快。
只有步陌然知道,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其实自己身子的底子要完全恢复,估计需要很长的时间了。
“我不放心别人,现在风声鹤唳的,我看那皇后对你倒是愤恨得很,哼,明明是莲心儿先动手的,否则你周围的护卫怎么都被支走了?”阎烈阳撇撇嘴,眼里充满了愤恨,“要不是你运气好,估计现在早就沉没于湖底了。心儿的心也太狠了!”
“你还是快去吧。”步陌然苦笑,已经快一天了,就只听到他对莲心儿的不满,要不是这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凭着阎烈阳刚才的话语,那可是要杀头的。
昨晚,莲心儿带来的人马把暗中保护步陌然的人给绊住了,所以在步陌然有危险的时候,他们才没有出现去救她。为此阎烈阳很自责,亏得步陌然百般安慰他才释怀,可是,步陌然现在的保护层又加厚了一圈。
凤盏此时推门进来了,见到阎烈阳也不惊讶,只是对着步陌然微微一笑,就坐下了。
“你来了就好,我去煎药,你好好看着然儿,可不要遇到什么危险了。”阎烈阳看到凤盏,心里反而一喜,就忙道。
凤盏点点头,道:“我奉陛下之命来看看陌儿的。”
待阎烈阳离去后,步陌然放下书卷,舒适地倚在靠枕上,眼睛舒服地眯起来,道:“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凤盏看着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刚从心儿的房里出来,她伤得不轻,溺水,加上她的伤势还没好,现在正发着高烧呢。”眼里闪过一抹悲哀之色。
“那又如何?有那么多御医在,相信不需要用到我。”步陌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然真用到自己的医术,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吧?
凤盏眼中的哀色更甚,道:“这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
步陌然震惊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会那样以为?”
凤盏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心儿的性子我了解,这次她会那么冲动地去找你,肯定是被刺激到了。我仔细想了一下,从陛下叫你上马车开始,一切就已经不同了。回来后,你开始对阎烈阳好,又算准了烈阳那小子藏不住秘密,整个人一傻笑,我就察觉了,于是我肯定按耐不住想来探个究竟,结果,我真的去了。而以往,你肯定不会接受我的好意,你性子那么倔强,定然不想再接受我的袍子,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接受了。
最后,我负气出走了,你追了上来。这又是反常,在往常,即使我受伤倒在你面前,我出走几次,估计你都不会理睬,但这次,你那么轻易地就出门了。而且,你明明知道深夜外出可能会有危险的。”
“为了达到你心目中的推论,你也可以这么解释。”步陌然闻言,闲适不在,只是疲惫地看着他。
凤盏看着她,却只能看到她眼里的悲伤,不由得一愣。
“还有话说吗?”步陌然看着他。
凤盏咬咬牙,道:“心儿有些孩子心性,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以后的女皇,此时你出现了,而且还夺取了陛下的注意力,再加上烈阳……和我,所以她会冲动行事也不意外。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怕,原来有一天,你也会耍这种手段。”说到最后,凤盏苦笑起来,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惋惜。
步陌然突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凤盏,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莲心儿这种被动的局面是谁造成的?如果她不对我心存坏心,她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她不先动手,我又怎么会为了自保而这样做?凤盏,这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现在我需要休息了,你请出去。
看着凤盏那么维护莲心儿,步陌然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异样,有些难受。
原来,她还是把自己高估了。
莲心儿,毕竟救过他一命,两人又是青梅竹马。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步陌然低低地开口,道,”如果我不识水性,今日这番话,只怕你已经没有机会对我说了。”
果然,这话一出,凤盏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步陌然。
许久,两人只是沉默着。
步陌然闭上眼睛正待休息,却感觉到一阵竹香袭来。
“陌儿,我这次来不是兴师问罪的,我只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你可以不必算计,让我来为你算计吧。我只希望,你的手里不要染上什么脏东西,你应该是冰清玉洁的,不该为了这些俗事而谋划。以后,一切有我。”轻轻的,凤盏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步陌然睁眼讶异地看着他。
凤盏点点头,眼里是一片坚定,道:“昨晚,心儿对你出手已经把我对她最后的情意给打破了。陌儿,我只希望,你能够信任的。”
“信任?”步陌然唇里吐出这两个字,仿佛在慢慢地咀嚼。
“对,信任。”凤突然俯身下来,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上一口,道,“请相信我。”
步陌然恼怒地看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
“凤盏,你此刻的行为和说的话可是一点也不相符。”步陌然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拉高被子。
凤盏低低一笑,道:“陌儿,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收取点利息而已。”说罢突然拉过步陌然的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是凤盏第一次亲吻步陌然,毫无章法,嗜血而不留情,却有蕴含着缱绻缠绵的味道。
步陌然的胸脯不断地起伏,她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凤盏,双手在用劲,却对凤盏半点奈何不了。
正在步陌然想使出手段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阎烈阳的大嗓门:“然儿,药煎好了。”
步陌然一听,心里松了口气。
凤盏终于放开了步陌然,低低唤了一声,道:“陌儿——”声音柔情醉人,白皙俊美的脸蛋上却是绯红一片,眼睛闪烁不定,唇瓣殷红。
步陌然愣了下,随即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愤怒地一扬手。
“然儿,你在做什么?”阎烈阳一手捧着药碗,一手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讶异地问道。
步陌然阴冷地瞪了一眼凤盏,半饷才道:“没什么。”自己的仇自己报。
阎列阳怀疑地看了一眼凤盏,心里觉得不对劲,说道:“那凤盏,我既然来了,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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