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虎双城- 第15部分

　　挤在超重边缘的直达电梯里，从底楼到了影院所在的六楼。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林世杰估计可能是因为已是午餐时间了吧。看了排片表，却发现也只有一部刚上映的最新007系列的《大破量子危机》还有兴趣看看，但看看时间最近的的一场还有不到2分钟就要开场了，下一场却在一个多小时以后。林世杰询问廖锦蕙是否还看？廖锦蕙说她还是很喜欢丹尼尔－克雷格的，一定要看，让林世杰赶紧买票。好在售票窗口的人不多，不用排队，否则还真就赶不上了。他们拿着票小跑着到了小影厅的门口，瞥见小厅里的灯已经里面熄灭，并且传来正片前的随片广告的音效，看来是来的正巧，还没错过开场。

　　检票的小女生之后引领着他们在黑漆漆放映厅里找到了座位，座位有些靠后，但后排看电影可以“纵观全局”嘛。放眼望去，前方人头影影绰绰的还不少，难怪刚才大厅里没什么人，原来是都已经进场了。

　　当他们刚紧挨着坐下，电影就开场了。林世杰很自然地攥住了廖锦蕙的手，黑暗中，他们十指紧扣。时间在光影的变换流转中悄然流逝，这是一部说不上有多出彩的影片，一如该系列之前的其他电影的风格，主要还是看这次邦德怎么来折腾。

　　随着随着放映厅内的灯光亮起，观影者们如同完成了任务，纷纷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拥挤着鱼贯而出。林世杰和廖锦蕙并不急于投入人潮之中，大半时间都枕着在林世杰肩头的廖锦蕙，这时也挺身端坐起来，虽然她表情自若，但面色却很是红润的。在黑暗中，她和林世杰拥吻了多少次，拥吻了多久，自己都记不清了。她的面颊也是因陶醉、因兴奋、因缺氧而变得绯红了。

　　她理了理微微褶皱的上衣，又重新戴上帽子也太阳镜，和林世杰一起坐看其他人缓缓离开。待到观众散去了大半，他们方才从容地起身，缓步离开。他们依旧没有牵手而行，隔着一拳并排而走。

　　走出放映厅，廖锦蕙感到空气顿时好了不少，脸上的红晕开始慢慢褪下。她提议去Starbucks吃点甜点，然后再去逛逛商铺，林世杰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又搭直达电梯回到一楼，但刚出得电梯，廖锦蕙就钻进了斜对门的一家服装店，在里面晃荡了一圈，翻翻看看，什么也没看上，又径直而出。出了这家，她也并不直扑Starbucks，而是开始在楼层里兜兜逛逛起来。女人总是喜欢漫无目的地逛，她们可能并没有明确的购买目标，只是享受着流连于各家店铺中的过程，廖锦蕙亦是如此。当然，林世杰是和大多数男人一样的，对逛街打心底感到无趣的。平日里，他自己买东西，是那种目标事先定好，杀将进店付了钱揣上东西就走人的风格，有时甚至都不用和营业员说一句话的。不过今天，林世杰心想，左右反正都已经豁出时间去了，逛什么店还不都是逛嘛。端正好了心态，倒也能屁颠屁颠地伴随着了。

　　很快，在一家二、三线的品牌服装店里，廖锦蕙似乎看中了一袭米黄色纯棉质地的收腰长裙。她在陈列架上一排悬挂在着的衣裙中，翻看着一件商品，几乎只要掠过性地扫一眼，便能做出取舍，女人的这种能力似乎不需锻炼就与生俱来一般。

　　当她纤细洁白的手指触碰到挂着这条裙子的衣架时，却停了下来。她扬起细眉，抿起嘴，细细端详了一番后，便立刻将其连着衣架从陈列架上取了下来。先是伸直手臂，举着远观，再是提着衣架，对着镜子试衣，最后索性将裙子从衣架上取下，用手提着腰摆，继续摆弄着。一名稚气未脱的服务小姐，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多说话。

　　“怎么样？喜欢就买下吧！”林世杰觉得她是看中它了。

　　“是不错，特别喜欢这绣在裙身上这斜向的纹路。”

　　“喜欢那就去试试。”不等廖锦蕙说话，他便转向一旁的那个小姑娘问道，“试衣间在哪？”

　　小姑娘有点生涩地告知了位置，林世杰热情地催促廖锦蕙快去。林世杰如此殷情其实是因为，在廖锦蕙对着镜子比照的时候，他从镜中看见这素雅的长裙，与廖锦蕙的搭配，产生了一种让他怦然心动的美感。那裙摆如初绽的花蕾，裙身如郁金香花朵般亭亭玉立，腰间平顺甚是干练，而突显出的斜向的纹路又有种跳跃的灵动之感，职业、休闲两相宜。

　　林世杰主动接过她的包，廖锦蕙笑盈盈地看着他，悄声说：“那我去，你乖乖在这呆着哦。”

　　“一起去吧”林世杰坏坏地低声问道，多少还有些猥琐。

　　“一边凉快去！”廖锦蕙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转身试衣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林世杰一人闲立在女装店中。刚开始还好，但渐渐就感到了有些呆傻之气，尤其是手中还拎一个女包，虽知纯属正常现象，但总觉好不自在。如果是其他店铺，倒也好佯装选看商品状，怎奈这是一女装店，所以还是不动为好。所幸倒是没在女性内衣店，否则尴尬更甚矣。

　　很快，试衣间的门开启，廖锦蕙着一袭花朵一般的长裙飘然而出，虽然她的上衣、她的鞋都与这款裙装显得格格不入。然，单就这条裙子而言，仿佛就是为廖锦蕙量身裁制一般，完美贴合。想象着，如果她换上白色、紫色或粉色的衬衫，领口处闪着幽幽银光的项链，再配上双细高跟或是麂皮长靴，那将会是何等的清丽脱俗，绝对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林世杰看着、想象着，甚至有些出了神，呈僵直的呆立状。倒是廖锦蕙在他面前的莞尔一笑让其回过了神，赶忙大加称赞，连连称颂这裙子的漂亮。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妥，旋即改口立即赞扬是廖锦蕙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廖锦蕙对他的这种*裸的谄媚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情不自禁的笑容还是暴露出她心里其实正美着呢！

　　“这多少钱？”林世杰看着廖锦蕙对着镜子反复自恋，便主动自觉地准备付账买单了。

　　“这是今秋最新款，1880元！”那个之前一直闷声不响的小姑娘抱出价格的时候，好似语带歉意。

　　“一千……靠，有没有搞错……就这么条……”林世杰着实吃了一惊，但话没完全说出口，腹部就被廖锦蕙重重地肘击了一下，见她直对自己翻白眼，似乎埋怨他怎么这么“洋盘”，这么失态。林世杰虽然心中仍有说不清的滋味，但还是马上改口接上道：“那……哪里付钱？能刷卡吗？”

　　那个小姑娘这时似乎展露出了由衷地微笑，导引着林世杰到了店内的柜台上。廖锦蕙则又回到试衣间将裙子换下，交给那个之前那个小姑娘，让她包装起来。柜台上，另一个小姑娘在为林世杰办理付款手续。

　　在林世杰按下POS机上的“确认”键的那一刻，脑中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跳出一句话：“除了劫道，就是卖药。”这一句话是他在读一本叫《黑冰》小说，中看到并记下的，也就是那部同名电视剧的原著。不过，现在他觉得，又岂止是卖药啊！做女人生意的，其实也是差不离。

　　关于女人们对购物的情节的评说，种种文字早已汗牛充栋矣。关于此，林世杰看了不少，也觉得大多有理，这或许一个颇有意思的社会学课题吧。不过呢，女人们，总是在经济繁荣时期能锦上添花。而在当下这种经济危机时期，她们也用柔弱的香肩负担起了一份社会责任，拉动着内需。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女人对于购物的热衷就可以上升到一个救国图强的高度了。只是可惜，部分虚荣欲高涨的女人们更乐意追逐LV、Chanel之流，就似乎有造成外汇流失的嫌疑了。当然咯，这也是生活水平进步的具体体现吧，鸭吃稻谷牛吃草，个人自有个人福嘛！　。。

拾肆　铂金手镯（4）
从时装店出来，林世杰理所当然地提着装了裙子的购物袋，依旧屁颠屁颠地跟着廖锦蕙。出门没走几部，廖锦蕙就突然开口说道：“等会儿我把钱给你！”

　　“嗯？”林世杰一愣，“什么钱？”

　　“买裙子的钱啊！”

　　“嘿……你这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不舍得嘛！”廖锦蕙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我哪有什么不舍得啊！”

　　“你不是很吃惊这个价格嘛！”

　　“这个……呵呵，只要你喜欢，也就没什么了！只是没想到这么条裙子能卖那么多钱！”

　　“这种品牌店就是这样的，好不好！其实，一千八，在这种店里不算贵的。”

　　“是！是！大姐教训的是，我一定记住您的教……”

　　“诲”字还未说出口，廖锦蕙就突然停住了脚步，食指斜向着指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她的眼睛，却能看出她正板着脸。

　　“呵呵，好了，好了，不叫你大姐就是了，乖……”林世杰看着面前这个*还耍小孩子脾气，倒是也挺俏皮的。

　　只是廖锦蕙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不见笑容，也不接茬。扭头自顾自地走了，林世杰赶忙快步跟上去。女人嘛，多少都是要作一作的，上海的女子更是如此，不作反倒显得不真实了。

　　“唉，我说，你真生气啦？”走了一段路，林世杰看她自顾自走，一直不搭理自己，开始惴惴起来。

　　“我说过几次，不许这么叫！”廖锦蕙斩钉截铁的语气，看来是真有些动气了！

　　“是！是！我这不是故意逗你玩嘛……”

　　“逗你个头！你知道吗，你每次这么说，都让我意识到我已经那么老了！心里就堵的慌！”

　　“啊？”林世杰有些诧异，他还真意识到廖锦蕙会有这种想法，以前这么逗她，她的回应总是那么娇嗔的，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廖锦蕙会对这个称谓那么堵心。他一直都觉得廖锦蕙是还很年轻，虽然她的容颜与气质较之稚嫩的小女生显得成熟而优雅，但依旧应归在“年轻人”一类，还远未及“老”这个程度。以他对廖锦蕙的理解，觉得她是个心态很好的女人，不是那神经质兮兮的类型。不过，现在看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终究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廖锦蕙的成熟，就是将那些男人认为是神经质的东西收藏起来，默默地锁在心匣之中。

　　他想上前搂住廖锦蕙，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商场中，在路人艳羡的目光中拥吻她，纵情地长久地吻她。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如果她是他名正言顺的恋人或妻子，他想他一定会这么做。只是他们现在的身份，更低调更隐蔽一些，对他们双方都更好一些。就这样，廖锦蕙一人兀自走在前头的，林世杰不安地跟随着。

　　就在林世杰恍然间，一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是一家很具知名度的品牌金店。远远望去，店内显得很是空荡，就那么几对顾客低头在柜台上看着。相比它周围的几家商铺出入频繁的人流，它就显得实在是有些冷清。当然，这在金店而言也是正常的。

　　“我们进去看看吧！”林世杰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他一看见金店，就回想起到早晨在床上，关于是否要送廖锦蕙戒指或者饰品的念头。当正好看见这家店时，他也不知怎地，无法控制地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廖锦蕙听到林世杰在她背后这么一说，不知他说的是哪家，回头去看林世杰，见他努嘴挤眼的，便朝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而后“噗哧”一下，笑了。

　　“怎么？林律师发财了？什么时候开始对黄金饰品感兴趣了？”笑容再次回到了廖锦蕙的嘴角。

　　“去领领行情嘛！走吧……”

　　说到选择金饰，那还是廖锦蕙在行。林世杰始终觉得大凡金饰，无非就是重量、纯度的问题；而什么款式啊，做工啊，多数都大同小异，看不出个门道来。于是，廖锦蕙又成了主角，他自己依旧做着跟班的角色。

　　玻璃柜面中璀璨夺目的各式金饰、珠宝玉器在高亮度射灯的照耀下，闪着惊世的耀目光泽，摄人心魄。就连柜面的玻璃，在珠光宝气的照耀下也显得份外玲珑剔透，宛如是水晶做成的。

　　“怎么样，哪个比较好看？”林世杰悄声问道。

　　“嗯……都一般吧！款式上都有些俗气，不是很喜欢！”

　　“看不上吗？”

　　“戒指和项链都一般啦，去那边看看镯子吧。”

　　廖锦蕙边说边小步挪转到了另一边的柜面上，林世杰跟了过去。却是第一眼，就被璀璨琳琅的镯子们的贵气给眩了眼。尤其是在整个柜子近乎正中的一个镯子，瞬间征服了林世杰的目光。

　　这是一款宽幅较为大，但又极为纤薄的镯子，就仿佛是一块极薄的金薄片直接卷制而成的。它周身是不对称的镂空花式，显得极为灵动与清秀，简约中蕴涵这典雅。乍一看还以为是银器，但一旁的标牌上的“Pt”字样显示了它的非凡质地。

　　“这款怎么样？”林世杰主动询问起。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