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虎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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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虎双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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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本地方言,夹杂着很多的乡言俚语,这让俞飞听不太明白。倒是关山,他是本地人,不仅很好地听懂了,还用相同的方言做着安抚工作。两个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一旁的姑婶叔伯们也时不时地应和两句。俞飞也只能勉强能听懂几句。

  关山告诉她老人家 ,这鳄鱼还不能完全确定就一定是人养的,但警方一定会认真调查,会让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的。老太太说她在海安住了一辈子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里出这个玩意儿,肯定是有人带来的。说到激动处,老泪纵横,握着关山的手,边嚎边说,说她盼孙子盼了很多年了,但他儿子章德明现在才让她有了这么一个孙子,现在弄成这样,一定要关山把“凶手”判刑。

  关山知道这种农村老太太跟她讲法律上的大道理,不仅很难而且也没什么用,便也就不加反驳,顺着她的意思不停地映衬着“好,好!”、“您放心,一定给您一个交待”之类的话。好久,才终于把家属们给安抚下来。

  现在这位老太太怎么又来刑警队了呢?俞飞想起他那一口乡音,头皮就发麻。他用很不满的眼神瞪着谢志军,用眼球和眉毛加上嘴角的活动来询问谢志军,意思是:“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她,她说要见那件案子的负责人,我就……”

  “警察同志啊……”这位老太太没等谢志军说完,就冲上来,抓住俞飞的胳膊,连啜泣带愤恨地咬着牙开始叨叨地说了起来。

  “老太太,你等等啊!”俞飞既不想听这祥林嫂边的控诉,也实在是听不太懂这浓重的口音,便转头冲着里间大喊刀,“老关,有人找,快出来啊。”

  在里间办公室正在泡面的关山一听有人找,赶忙放下手中的碗。出来一看,立刻知道俞飞这小子又把这种事推自己头上了。谁知俞飞动作更快,搀着老太太就往里间走去,边走还边说:“老太太啊,这位是我们的组长,所有事情都是他负责,您就跟他说吧。”

  老太太一听,所有事都是这个人负责,自然放过俞飞,又再一次盯住了关山。老关这个气啊,狠狠地瞪着俞飞。俞飞假装不查,还装作热情地把老太太搀扶进了领导的办公室。老关又气又无奈又觉得俞飞好笑,在门口待到俞飞出来,抡起手装着要打俞飞脑袋的样子,俞飞自然也装作躲避的样子。

  “我实在是听不懂她的话,就只好交给你了,而且人家找的是领导……这里熟您最大了。”俞飞开始卖乖!

  “你小子,少来这套!你……”

  “好了,好了,老太太在等着呢……”俞飞做出“请”的手势。

  老关用食指指着俞飞,同时冲他摇了摇头,无奈转身进了办公室。俞飞淡淡一笑,捧起他的泡面走到阳台上去了。在一个人的阳台上,俞飞这才能稍稍静一静,而这一静下来,就又想到了陶玲玲。想到早上在医院里玲玲对他的态度,他就有股说不出的失落与压抑。这抑郁、愤怒、悲哀、烦躁、苦闷、不舍、怜惜等等情愫混在一起让他喘不过气。他想发泄,却知道发泄毫无用处,爱情有时就如濒死之人一般,想要挽回实在是非人力之所能耳。

  俞飞放下手中的碗面,掏出烟点上,烟雾之中,凝望着远处。静静的,呆呆的,在午后的阳光下,些许沧桑,几分彷徨,淡淡凄凉,几许惆怅,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抽着烟,一支又一支。

柒 残春余韵(下)
而在这时在刘平安的画室里,阳光依旧从窗口撒下一排“田”字格,引擎盖上的“田”字随着太阳的移动发生着缓慢的变动。引擎盖上,车前的保险杠上,四周的地上,杂乱地散落着刘平安和女人的衣物。第一场交锋以女人的彻底落败而结束,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上身斜倚在CRV的前脸上,她娇喘着,恍惚见觉得刚才的刘平安就如这台刚劲的野兽那般残暴有力,将她撕裂,使她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最终还是刘平安将这具被他征服的躯体抱起,放进了CRV后。自然,不消很久,第二场战斗便在车里激烈展开,携第一次之余温,女人轻而易举地飘然于云端之上,呻吟与叫喊响彻画室,夹杂着刘平安地咆啸,在车内连绵不绝。CRV也如小船一般,晃荡摇摆,随便起伏。

  乍起时,小船停泊于港湾,于微波中荡漾;很快,小船*出海,摇橹阵阵,小舟在和风中有节奏地荡波前行;少顷,大风忽至,汪洋中的一叶随波起伏,忽高忽低,左右摇摆。大风且息,和风再起,小船又回复到波澜不惊的海面,长风破浪;继而骤风又至,更胜前次,且不见歇,渐成狂风巨浪之势,惊涛骇浪,电闪雷鸣,小舟于此险境中上下颠覆,随波狂舞,如直冲云海,如一落千丈。最终,在一场滔天巨浪的震颤后,小船瞬间归于平静,刹那搁浅于滩,许久不再有动静。

  在这还未寒冷的江南午后,CRV的车窗内侧却有了淡淡一层雾气,但又迅速消失。女人心满意足地拱在刘平安怀里,哄着刘平安抱她去画室阁楼上的房间。那间房是刘平安为自己长时间作画,不回家而准备的卧室,自然屋里是有张床的。后来就成了和这个女人的幽会的场所之一了。

  “快点,平安。抱我上去,我不喜欢这样光溜溜的,连盖的都没有。”

  “怎么?害羞了?”刘平安依旧是他冷冷的风格。

  “害羞?哈,又不是第一次了,能看的不能看的都已经看的够了,何况都被你糟蹋那么多次了,还害什么羞啊?切!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快,抱我上去嘛,我想躺床上去。”

  “歇会!”他似乎不愿多说话。

  “哼!干那事儿的时候怎么有使不完的劲儿啊?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

  “再一分钟……”刘平安依旧躺着不动。

  “哼!”女人似乎有些不悦,匍匐着往前爬往车的前部,后排的座椅,为了“扩大战场”早已经被卸下收起。女人顺利地蠕动到驾驶座后,撑起身体伸手从仪表盘上拿了香烟与打火机。从挡风玻璃射进的阳光撒在她*着的风韵的手臂上,她的皮肤虽已褪去了年轻的光泽,但却依旧紧致;虽不是很纤细,却也看似柔嫩。

  女人拿到烟,又挪回车后。行为像虫蠕动一般,伸腿,双手撑住身体,提臀向后移。重复这个动作几次后,女人又回到刘平安身边,躺了下来。女人从烟盒里抖出最后的两根烟,咬一根在自己嘴里,随手把另一根往边上的刘平安身上一甩,同时扑腾了两下那只廉价塑料打火机,才打出了小火苗,点着了烟,照前番那般一甩,给了刘平安。

  “抽完就把抱上去!”女人的口气不容反驳。

  “干吗不自己上去?”刘平安边点烟边冷冷地说道。

  “地上凉。”

  “穿鞋。”

  “册那,我的靴子被你弄到车底去了,你去帮我拿出来!”女人很不爽地说道,“叫你为我做点事,闲话这么许多,你太没腔调了!”

  刘平安闷头抽着烟,一言不发,任女人去说。女人知道刘平安就是只阴阳怪气的闷葫芦,多说也没用,便也埋头抽烟了。两人光着身子,仰面平躺着,各自抽着烟,车内很快就烟雾腾腾了。

  突然,女人想到了什么,手指夹住所剩不多的烟头,一个翻身扑到刘平安身上,她丰润的乳房抵在了刘平安的胸口。女人眯起眼睛,诡异地笑着看着刘平安,伸出另一只手抚摸刘平安的耳廓,说道:“告诉你一件事儿,前天我去买内衣了。”

  “红?黑?豹纹?”刘平安半死不活地应着。

  “不是这个!量下来,它又大了一点。喜欢吗?”

  “C了?”

  “那倒还没有,还是B,不过真的就要快要到C了。自从跟你开始做这个以来,它真的大了不少了,你这家伙真的挺会玩的嘛!”

  刘平安微微一笑,但也只是从鼻子“哼哼”两声,也不说什么。

  “什么狗屁画家,就是一个色鬼,淫棍!”女人笑着骂道。

  “那以后不玩了!”

  “那可不行!”女人把烟在烟盒里摁灭,把烟蒂扔进了烟盒,双手向后拢了拢头发,眯着眼睛诡异地笑着说,“快抱我上去,我们再来一次。”

  刘平安嘴角一咧,哼了一声,不屑地笑了笑,依旧什么也不说,把手里的烟也给摁灭。坐起身,闷声不响打开了车后箱盖,赤条条地下了车,光脚站在了水泥地上。向女人伸出双臂,拍了拍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女人很快蠕动到了车门边缘,双腿并拢弯曲坐着。刘平安一手抱住女人膝盖下侧,一手抱住女人的后背,一用力便将赤身的女人抱了起来,女人双臂环抱住了刘平安的脖颈,悬垂的小腿微微打晃。就这样,干瘦的画家抱住一个有些*的*,缓步往画室的阁楼上走去。

  “说一件奇闻。”在楼梯上,刘平安突然想到了圣福堂幼儿园早上的事,便边抱着女人上楼,边向女人讲述起来。刚开了个头,两人就已经进到了房间里,并关上了门。楼下又回复了宁静,窗口照射下的阳光已经开始略显得黯淡,CRV周围依旧狼藉,却是那种让人春心的狼藉。

  “你说什么?”楼上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你说真的?”女人再次大叫着发问。

  “不好了!!”女人大呼着,夺门而出,赤身*地冲下楼,也完全不顾“地上凉”了,光着脚,快步跑到CRV边,开始找寻她的衣裤穿上,动作很快,看上去很焦急。刘平安在下身处围了条毯子随后走出房间,站在楼梯口向下看,询问女人出什么事了。

  “快!快下来,穿衣服,送我回去。”

  “到底什么事儿?”刘平安还是不解地追问道,但看到女人神情焦急,他也快步下楼来到车旁。

  “你别磨蹭了,快穿衣服,送我回去。弄不好要出事,出大事!”女人一收腹,拉伤了牛仔前的那根拉链。随手又把刘平安的上衣重重地砸到他怀里。刘平安不明就里,但看情况,女人很焦急,便也匆匆穿上了衣裤。启动了汽车,载着女人离开了画室。 。。

捌 如期赴約
十一月的上海并不寒冷,但早晚的温差已经明显变大。在昼日的太阳下,还能只穿一件衬衫招摇过市的林世杰,黄昏时分也不得不穿上了他的西服。天色愈发早地开始昏暗,五点刚过,街头的路灯便陆续点亮。商家的霓虹也不甘屈于他人之后,纷纷闪耀起来。虽只华灯初上,却也璀璨夺目;目染车水马龙,耳闻爵士风起;彼厢珍馔佳馐,此边K歌迷离;只道是繁华似锦,不知愈夜愈美丽。

  在高峰时段,高架上自然不空闲,虽不至于走走停停,但也是开不快的。林世杰坐在他的老款别克HRV小车里,听着电台里的新闻播报,悠悠地抓着方向盘,跟着车流随波而行着。

  这辆HRV,是林世杰的第一辆车,是用他的劳动所得所购置。随着他事业的蒸蒸日上,08年初他又买下了一台英非尼迪的SUV。他一直喜欢这种够MAN的车,充满着大气与强硬的外观。是车,也是一种图腾。但新车到手还没开几天就感觉自己更喜欢开那辆老HRV。他知道英非尼迪的操控性远胜于HRV,但他似乎总是不能适应它。加之SUV排量太大,废油不说,还太污染环境,天天开SUV在外面跑,是有那么点小小的罪恶感的。于是,对于还有些环保意识的林世杰来说,他索性又重新开起小车来了。那辆进口SUV只是在需要摆摆面子的场合才会粉墨登场,平日里,就搁置在律所楼下的车库里。

  他在市中心区域的一个下匝道口处缓缓驶下了高架。这时,电台中突然播出了一条听来颇为有意思的新闻,说是今天上午海安市中的一所幼儿园里惊现一条来历不明的幼年扬子鳄,咬伤了一名幼童,现警方已经介入此事进行调查。

  林世杰听完,微微一笑,第一反应就是这鳄鱼是别人养的宠物跑出来,或被丢弃才进了幼儿园的。他心想,还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会发生嘿!现在这社会,有人喜欢标新立异,连养个宠物都不安生。阿猫阿狗还不够,居然养起鳄鱼来了。不过,这扬子鳄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吗,连这都敢玩,胆子不小啊。当然,这也只是在他推测的基础上所产生的想法而已。殆事不关己,便也可以颇为轻松地猜测一番了。

  从高架匝道下来,在平地上第二个路口,林世杰顺势一打方向盘,HRV就右拐进了一条不太大的马路。这是条单行道,路边的人行道上栽种着的是粗壮的梧桐树。因为是处在市中心区域,所以道路在很早之前就成了型,这树木也是自一开始就一直栽种着的,虽年代久远,却也枝繁叶茂。不过,这条小马路最近的一次大翻建却就在不远的几年之前。这可以从路边商铺的建筑上看出,不论是建筑物的新旧程度,还是建筑用材都透着较新,较时尚的气息。同样,业主经营的项目也是符合当下这个时代的。有咖啡馆,西餐厅,且都是极具情调的装修风格,更设有露天座席供顾客选择。也有瑜伽健身馆,有大品牌美发连锁店等消费场所。

  HRV从这些商户门口缓缓开过,来到了一个住宅小区的门口。这条不长的马路上就只有这一个楼盘,开发了约有七、八年了,房价可是不低,据说这几年每平米均价,约在四万元人民币上下。当然,这在上海来说,也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当然,入住的业主或租客,也自然是有些经济实力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它周边的商户会定位在中高档层次的原因了。

  在小区门口,横亘在半空中的隔离栏,让林世杰停住了车。一名年轻的、精神洋溢的青年保安走了过来,弯下腰,先冲着车里敬了一个礼,用带着异乡方言口音的普通话询问他去拜访哪户人家。林世杰微笑着告诉他,要去21号7楼,保安便给了他一张做工精良,质地厚实的出入证,而后隔离栏便被抬了起来,林世杰的HRV就窜了进去。

  林世杰心想,这个小保安之所以要询问,不仅因为自己车里没有小区的出入证,更是因为他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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