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刮在芽儿脸上,瞬间脸肿了大半,一巴掌彻底把芽儿打懵了,她甚至确定眼前的云奎已经丧乱了意识,纯粹的把她当做记忆里的仇人在报复。
肩膀上一疼,芽儿瞬间清醒,云奎狠狠地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顿时鲜血直流,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嘴唇顺着脖颈又开始啃咬。芽儿伸出双手,使出最大的力气捧起他的头,此刻他也停止了动作,近似发红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芽儿什么也没说,微微抬起头,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轻柔地吻着他,像一阵安抚,又像是诉说着情意,云奎被动地张开了嘴。轻柔的舌头像股调皮的溪流一般瞬间便钻了进去,好一阵甜蜜。
云奎也开始意乱,渐渐回应起来,突然口腔里一阵绵长的苦味袭来,不对,是一颗药丸,云奎下意识地想要吐出来,芽儿的小手一抚那咕隆着口水的喉结,云奎一个情动,药丸瞬间喉咙就掉了下去。
芽儿放开了他,直直的躺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云奎却被那阵苦涩刺激地彻底清醒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觉得呢?”,芽儿轻然一笑,“你刚刚不是还说让我杀了你,我才能彻底解脱吗,所以我就给你喂了毒药,无药可解的!”,芽儿真的觉得好笑,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两个人像一场闹剧般,她给他吃的就是当初药良送给她的另一盘药,他说这种药是专门对付男人的,能把凶恶的狼变成绵羊。云奎此刻真的就像脱掉狼皮的绵羊一般,正向她兴师问罪。
“是吗?毒药是吗,那就让我牡丹花下死算了”,云奎并没有恼怒,相反好似解脱了一般,又开始专注地亲吻起芽儿来,突然,他觉得不对劲,扬起身来,“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额”,芽儿奇怪,干吗这么大反应,药效发作呢,该不会真的是什么毒药吧。
让狼变绵羊
云奎丧气地趴到了芽儿身上,不再看她,反而像不好意思一般。芽儿这才发觉一直杵着自己大腿的硬物不见了,想到这芽儿不由得也红了脸。干爹,你太神了,芽儿原先以为所谓让狼变绵羊的意思是失去武功或者失去力气,没想到是这种意思,很好很强大。
“诶”,芽儿憋着笑意,推了推身上的人,太重了,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楚芽儿,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云奎从芽儿的身上翻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好一阵咬牙切齿。这辈子最最难堪的时刻就发生在这里了,“解药给我!立刻,马上”。
“那个,那个,我没有解药!”,芽儿弱弱地开口,心里加了一句,“就是有也给你”,这不是陷自己于不义嘛。
“什么?”,云奎快炸了,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这药药效有多久?”,希望最多明天就没事,到时候再狠狠收拾这个坏丫头。
“呵呵。。。。。。“芽儿一阵讨好的笑,“那个,你听我说,千万别激动额,额”,芽儿讨好地把头靠着他的手臂,“我干爹说,这个药效大概可能貌似能维持两年”。
“什么?”,云奎立刻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多久?”
芽儿弱弱地伸出了两根手指,摇了摇,“你没听错,是两年”。
“楚芽儿,我必须掐死你,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云奎的手已经作势向芽儿伸去,深仇大恨,必雪之耻。
“你别激动,明天找金叔看看,说不定吃两服药就好了!”,芽儿身子一偏,赶紧躲到了床的另一头。
一听这话,云奎更火了,没有那个男人会愿意因这种事去看大夫,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属下,他真的不用活了。云奎一个飞身,就把芽儿从床头那头使劲一拖,“这下看你往哪逃?”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芽儿一声尖叫,“我手断了”。
可怜的芽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在已视力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红肿疼痛,刻骨的疼,应该说断骨的疼,“你是故意的?”,芽儿痛得眼泪珠子直往下掉,这倒把云奎搞慌了手脚,说实话他真的没想伤她,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把手给弄骨折了。
“芽儿,对不起!”,云奎心疼地把她一把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对她的手呵气,“来人啊!”
不一会院外的侍卫便进来了,“世子,有什么吩咐?”
“快把金管家请过来!”,没等到金算盘来,芽儿有华丽丽地痛晕了过去。
金算盘把芽儿受伤的手臂抹上药,用木板紧紧固定,布条一拉,芽儿再次华丽丽地从昏迷中痛醒过来,“啊”,这种刻骨的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办法体会的,“我恨死你了!”,芽儿气急,愣是一脚把替她捧着手的云奎给踹翻了,“扑通”好一声巨响,我们的世子殿下也华丽了一回,摔倒了床下。
金算盘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笑出声来,而始作俑者的芽儿反倒看他这般狼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刚一咧嘴,一个小小地牵动,手又疼得受不了了,“金叔,有没有药能止痛的?”,芽儿满怀希冀,但愿这个年代已经有了麻醉药。
你别再欺负我了
金算盘摇了摇头,“姑娘,我没办法”,见自家主子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他瞬间头皮发麻,“姑娘,要不,你实在疼得厉害,就服点迷药,好好睡上一觉如何?”
当真是歪的不能在歪的点子,伤筋动骨一百天,难道她这三四个月天天吃迷药不成,“麻烦你了,金叔,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管怎么样,这大半夜的,扰人家清梦总不是那么好的。
“云奎,我们算扯平了是吗,我划伤了你胳膊,你折断了我的手,你别再欺负我了,我受不了!”,说着说着,竟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云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搂紧了她,她当真如那易碎的琉璃一般,精美绝伦,却可以轻易伤之损之,内心里满满的心疼,早已忘记了今晚踏进倚枫院是为了报复她,平了自己对她的念想,如今看来,事实正好相反,他对谁都可以绝情,唯独舍不得伤她丝毫。
“我想我爹了!”,今夜的芽儿格外地脆弱,摒弃了倔强,散去了冷漠,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无依的14岁女孩而已。从小与楚风相依为命,楚风虽然文弱,却也为自己珍之重之的孩子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天空。时间过得真快,都两三个月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现在正在何方,为什么半点消息都没有。
云奎像哄孩子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充满了温情,“芽儿,我今天刚收到消息,有人见他在京城出现过”,今天早晨刚收到这个消息时,云奎甚至想过,以此来报复她对他的轻视,而今这种想法他是一星半点都找不到了。
“真的吗?”,芽儿骤然振奋,在京城,这说明爹他没事,只是有事才没和她联系,“我明日便上京找他去”,太兴奋的后果就是撞到了痛手,痛不堪言,“啊”。
“尽瞎胡闹”,云奎又是好一阵心疼,把她的手轻轻地扶住靠在他身上放好,“你而今这个样子,能去哪呀?”
听到他话语里的鄙夷,芽儿很是不服气,“我是断手,又不是断脚”。
“哎,再过半个月我要送秀女进京,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了,你放心,我会叫京里的朋友四处打听的,一找到他立马就告诉你”,京城,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最厌恶的地方,躲了一个轮回,再也躲不了,终究是要回去的。
芽儿听他说得在理,便不再吭声反对,今天实在折腾得太累,尽管手仍旧疼得厉害,但还是迷迷糊糊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一个隐蔽的山洞内,一黑衣男子垂首跪了下来,“楼主”
。
从阴暗完全看不到半丝光亮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整个笼罩在一个黑袍子里的人,就连脸也整个套住了,只露出了阴鸷的一双眼睛,“怎样?”
“有人出一万两黄金,要我们把冷飒交给他!”,黑衣男子近乎机械的禀告,不带一星半点自己的情绪。
“哦,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听声音,这个楼主似乎是个中年男子。
你也想要背叛我吗
“那我们接是不接?”,楼主没有赐冷飒解药,任其自生自灭,却也没对他动手,甚至默许红颜四处替他寻医问药,他有些料不准楼主的心思。
“接,一万两黄金为何不接,冷飒和红颜现在到哪了?”,楼主声音喜怒难辨。
“今天已经启程去京城了,估计他们是想去寻药良”,黑衣男子回禀着刚刚收到的消息。
“京城,药良,哼,冷飒当真可惜了,他可是你们中资质最好的,真不希望他死呀”,话说的温情,但言语间却半点惋惜之情都没有,“你先派人跟着吧,到了京城,若他能寻着药良,并且药良解得了此毒,这单生意便退了它,若不成,在他死之前用他把那一万两黄金赚回来!”
“药良真的能解这毒吗?”,黑衣男子脱口而出,显然这是他们众人最关心的事情,大家都是服了这种毒药的,一生受限。
“怎么,你也想要背叛我吗?”,话刚落音,黑衣男子已经被楼主一掌击中,狠狠地撞到几米远的岩壁上,一大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这是男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血都来不及擦,赶忙爬起来跪下,“楼主,属下一生跟随楼主,绝没异心!”
“异心,哈哈。。。。。。”,楼主一声长啸,“我不怕你们有异心,你们谁若是有力量打败我,这血楼便是谁的。实话告诉你,这毒,药良能解,代价便是失去武功,若你们谁能拿得出药良感兴趣的筹码,都可以去试试!”,说完人便消失了。
“属下不敢”,直到那脚步声远去,再也一点都听不到之后,黑衣男子才整个瘫倒在地,老天爷知道他内里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了。蹒跚着爬起来,手抚着剧痛的胸口,一步一脚离开了山洞。
话说第二天世子府就流传这样一个消息,世子昨晚歇在倚枫院了,楚姑娘非常凄厉的惨叫,然后世子被楚姑娘踹下床了,最后世子把楚姑娘给打了。。。。。。整个一台武打戏。
丫鬟们传得越来越厉害,版本也越来越离谱,各种各样的都有。例如,楚姑娘其实是位武林高手,昨夜世子去倚枫院偷袭,被楚姑娘狠狠地打落在地,而且手臂上还长长划了一道,这是武林高手版。
争风吃醋版,说是楚姑娘因为前一日挨了菊夫人的打,不想第二天世子又收了她的丫鬟红香,所以她争风吃醋,把世子拦在倚枫院外,两个人拉拉扯扯导致两个人手臂同时受伤。
刺客刺杀版,话说楚姑娘是仇家派来行刺世子的杀手,世子不觉被她所伤,后面又把她打伤了。。。。。。原本被关起来的丫鬟月儿也放出来了。
早上,芽儿是在云奎怀里醒过来的,孤单太久,这怀里的温暖果真让人很是留恋。芽儿也没想到,昨天闹得这般厉害,最后两个人还可以这般平静地相拥而眠,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宽恕。
我还不习惯和人同睡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的脸似乎怪怪的,但其实她又说不出哪里怪,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抚上去,还没触到他的皮肤,就被他下意识地用手狠狠抓住,“啊”芽儿吃痛,“喂,你想把我这只手也折断是不是?心肠这般歹毒!”
芽儿开口,云奎瞬间清醒,松开芽儿的手,“没事吧,我还不习惯和人同睡”。
“不习惯和人同睡,哼,好好听的话,那西苑里的侍妾呢?”,这话芽儿没说出来,只在心里嘀咕。芽儿的手还是疼得厉害,云奎一直陪着她吃了早点,喝了药才离开倚枫院。
云奎刚走,院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胡大旺,自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就没了交集了。
芽儿打定了主意不愿意理他,见他进门,连身都没起,专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书。
“芽儿,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胡大旺没在意芽儿的无礼,径直坐到了芽儿旁边,眼睛盯着她的手,像是真的在查看她的伤情一般。
芽儿过意不得,把书放下,“我没什么事”,毕竟人家是好心,太过分的事,芽儿还是做不出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我打算走了,总住在这世子府不合适”,胡大旺瑟缩着,一直搓着手,芽儿这才发现他最近似乎老得很厉害,两鬓好像一夜间全白了,不管他怎么可恶,毕竟一夕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甚至连生意也没指望了。
想到这些个,芽儿忽然有些难受了,“你有什么打算,想去哪?”
“也没什么好去处,原先乡下还所老房子,想回那去算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说着说着竟苦笑起来。
“你跟我说句实话,我爹那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芽儿耿耿于怀的就是那次他以楚风相威胁。
“其实,当初楚风来寻药良替你解毒,是药良跟你爹要的”,胡大旺缓缓开口。
没等他说完,芽儿就反问,“我干爹要这块玉佩干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玉,加上玉上那道长长的痕迹,整个美感全无。
“那是你娘的东西”,胡大旺回答,“我偷偷弄了块玉从药良那把它掉包了!”
“你搞这么多事,到底想得到什么?仅仅是贡茶的事情吗,我不相信”,芽儿很是费解,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谋划,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云奎对她有好感,他到底想要她做什么。
“我想要的很多,要做的更多!”,胡大旺突然变了语气,眼睛里的火花像火焰般燃烧起来。
他有野心,不小的野心,芽儿确定,“即便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