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遗珠:梨花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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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遗珠:梨花泪-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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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看我的手,快救救我!”,胡二举着手扯着父亲的袖子喊。

    “姚兄。。。。。。”,胡大旺恳求地望着跟芽儿嘀咕的药良。

    “哼,敢打我闺女,废他只手,难道不应该呀!还好意思求我”,药良翻着白眼。

    废了手,没这么夸张吧,芽儿只是看不惯他想教训一下,还不至于想废人家的手这么狠毒。“胡大叔,要不你另外请个大夫给看看?”

    胡大旺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药大神医不看还有别的大夫呀,急忙叫小红把庄里的王大夫给请过来。

    “我看谁给他治,谁治我废了谁的手!”,药良叫住了小红。

    “芽儿,今天这事,我替这忤逆子代你道歉,你看?”,胡大旺知道求药良是行不通了,转而向芽儿求助。

    毕竟住在人家的地盘上,加上就算儿子再歹,他老子还是对她挺不错的,要给胡大叔面子,又得让干爹消气,这个尺度可得把握好了,“干爹,要不这样好不好,先不给治,让他痛那么一天,明天你就看在胡大叔的面上给他瞧瞧,本来就是一后辈,您跟他置气,倒跌了你的份!”

    “一天不够,至少三天”,芽儿把话说到这份上,药良也算应了。

    见药良松口了,胡大旺也不好在这一天还是三天上计较,叫管家把那不孝子扶回去休息。可怜那胡二少爷,采花不成,倒被那花扎了手,三天,硬是三天痛得连眼睛都闭不上一会。

    “你这丫头倒是会做人!这样也好,我倒是少操了很多心!”,药良替她把针取了,从怀里拿出封信递给她,“你看看,知道是谁不?”

    芽儿展开纸看了看,上面就一句话,“药前辈,特奉千年何首乌一棵,求神医医治芽儿姑娘!”,字迹苍劲有力,大气磅礴。

    芽儿辗转想了想,“莫非是他?”,除了杨奎,自己真的不认识什么人,能有这大手笔了。

    “谁?当今皇上老儿”,药良一脸不屑,虽然这棵千年何首乌,他很是喜欢。

    芽儿吓了一大跳,“我上哪认识皇帝去,我说的是路上遇到的一个山贼头头”。

    “净说傻话,这千年何首乌只有那西边的天池国才有,上百年还找不到一棵,现在能有这东西的只有皇帝老儿,去年天池国进奉了一棵给他”,药良解释道。

    “这么珍贵,能不能起死回生?”,芽儿好奇。

    “要是真有什么东西能起死回生,还要我这神医干吗?顶多延寿续命而已,据传,你吃的那颗续命丸就是千年何首乌制成的,现在我得了,正好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摸出那续命丸的方子”,药良天性随意,但也有痴迷的东西,这不,丢下芽儿,自己就往外走,研究他的宝贝药去咯!
前因后果
    回想起中毒的因由,真的是应了那么一句话,说来话长。

    “爹,试试女儿给你缝制的新衣”,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给须发有些斑白的老人披上新衣,只见那女孩瓜子小脸,淡淡细眉,玲珑小鼻,樱桃小嘴,美得不可方物,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秀色可餐。

    老人轻握住女孩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石凳上,“芽儿,转眼间你就长大了,爹老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爹只希望能觅得一个好男儿让你一生一世有个依靠。”

    芽儿听到这话,看到父亲过早斑白的头发心痛不已,“爹,芽儿就要依靠你一辈子,您还年轻着呢?”

    “尽说些好听的,哄我”,老人摸着芽儿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宠溺,“芽儿,我们生活在这个小山村,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平静。芽儿,你此生一定不要踏进官家和皇家!你一定要记住爹这句话,知道吗?”

    芽儿虽然好奇爹为什么要这样叮嘱她,但看到他眼神中的那份坚定和不容置疑,芽儿没有多问,只是顺从的点点头。许多年后,当芽儿再想起这句话时,才明白爹的良苦用心。

    芽儿全名楚芽儿,父亲楚风是文家村的私塾老师,芽儿年幼丧母,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日子清苦但平静,村民也和善可亲,对楚风相当的尊敬。

    “芽儿,芽儿,在家吗?”,王婶人未到声先到,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王婶,您来了,快坐,芽儿泡茶”,楚风吩咐道。

    “不用客气了,楚夫子就是见外,我一天也来个十回八回的”,王婶笑着坐下。

    芽儿端茶过来,“王婶喝茶,您是为了那副被面来的吧,王婶我还没绣好了,等过两天绣好了,我给您送去”,芽儿乖巧地说。

    王婶拉住了芽儿的小手,“芽儿这孩子我是真喜欢呀,乖巧听话,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睡觉都要笑醒的!夫子真的好福气呀!”

    芽儿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楚风笑了笑,“王婶你过奖了,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麻不麻烦的,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没二话”,王婶性子急。

    “王婶,芽儿过完年都十四岁了,你帮忙留意一下,帮她找个好郎君,不求富贵,只求人品”,楚风认真的说。

    王婶哈哈笑了起来,“夫子说实话,我早就留意上了,只是没好意思提。这十里八乡的要配上芽儿这么漂亮姑娘的人呀还真不多,要不是我那儿子不争气呀,我真恨不得让芽儿给我当儿媳妇呢!”

    芽儿实在害羞的不行,早已离开回屋去了。虽然年幼丧母,但爹把什么女史,女诫都找给她读过,她也有些明白为人妻为人母的不易,要守的规矩实在太多。芽儿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想法中,对于自己将来的夫君,此时的她恐惧多过好奇。

    接近黄昏的时候,文清哥来找她,文清是爹最赏识的学生,也是文家村唯一准备去考取进士的人,他比芽儿长三岁,从小他们就在一起玩,像兄妹一样。
冷飒
    “芽儿,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文清兴奋地从后面拿出一个风筝来,是一只五颜六色的蝴蝶。

    芽儿接过来,非常高兴,“真漂亮”。

    “这是我今天上集市的时候看到的,我猜你一定会喜欢”,文清喜欢看到芽儿喜笑开颜的样子。这个少年的心中情愫暗生,“芽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谢谢,你先回吧,我还得做饭呢”,芽儿大方地道谢,转身跑进了屋里,只留下一个背影让门口的人呆呆的望着,久久不愿离去。

    楚风从窗户看见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

    早上,鸟鸣声声,空气清新,小溪流水潺潺,芽儿正在溪边洗衣服。清凉的溪水让芽儿觉得神清气爽,连洗衣服也变成了一件无比欢快的事情。

    突然一阵红色的液体流了过来,芽儿还没来得及捞起泡在水里的衣裳,她月牙白的的袖子上都沾染上淡淡的粉色。芽儿捞起衣服放在盆里,逆流向上望去,可以听到轻微的呻吟声,声音很低,芽儿有些恐惧,不知道那是人还是野兽的声音。

    芽儿小心的往小溪上流走去,那呻吟声越发的真切,是人的声音。芽儿大胆的走过去,拨开小溪旁边深深的野草,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趴在那里,侧卧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眼睛闭着,呻吟着,似乎很痛苦。右腿伸进了溪水中,不停地流着血,血顺着溪水一点点的向前流淌。

    芽儿有些害怕,但男子痛苦的表情又让她萌生恻隐之心。芽儿轻轻推了他一下,“喂,你醒醒,醒醒”,男子艰难的看了一眼芽儿,又沉沉的昏了过去。

    芽儿使劲把他的右腿从溪水中拉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翻了个边。一番思想挣扎之后,芽儿拨开了他右腿受伤地方的碎布,看到一个长长地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芽儿用手绢轻绑住他伤口的上面部分,然后转身离开去找草药。她和药铺的李大叔去采过药,李大叔告诉过她溪边有一种开白花的草药能止血。芽儿走了不过5米,果然看到一种开白花的小草。

    芽儿把草药放进嘴里嚼碎,那药味真的是苦过黄连,芽儿也顾不得许多,嚼碎后轻轻的敷在男子的伤口处,然后用手绢包好。做完这些,芽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她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的右腿似乎已经不再流血,芽儿觉得很高兴。男子粗大的手上也布满了或长或短的伤痕,右手还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有很奇怪的图案,芽儿有些好奇的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刚准备把手收回来的时候,男子突然手一扬,把剑架在了芽儿的脖子上。

    “你是谁?”,男子睁大双眼,奋力喊着。

    芽儿吓坏了,“我。。。。。。我是看到你受伤才给你包扎的,我没恶意的”。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右腿,看到包扎的白色手绢,才艰难的放下了手中的剑,大口大口的喘气,“谢谢”。
前世
    芽儿看到男子因为刚才的使劲,伤口又开始渗透出点点鲜血,不禁觉得担心,“不要紧,你的腿受伤了,血还没完全止住,我送你去看大夫吧!”

    冷飒看到芽儿美丽善良的面容有半秒的呆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使劲想站起来,但伤口的疼痛让他失败了。就在他往下跌的那一刻,芽儿及时的扶住了他。

    “我不能去看大夫,我的仇人现在一定正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呢”,说完,冷飒冷笑了一声。

    芽儿觉得莫名其妙,从小平静的长大,完全不明白“仇人”的概念,但她还是觉得不能这样丢下他,他这样不停流血,不好好休息的话,会死的。“你如果真的不能进村的话,我扶你去林子里面的茅屋休息一下吧!那里很偏僻的,只有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老猎手们才找得到,我也是老猎户张爷爷带我去的”。

    冷飒从芽儿单纯的眼神中看到了善良与真诚,顺从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麻烦你了”,其实从小到大义父就告诉他不要信赖任何人,但此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信任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里。

    芽儿扶着冷飒穿过小树林,超近路一直到森林深处,芽儿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他实在太重了。冷飒感觉到芽儿开始有些颤抖的肩膀,不禁觉得有些抱歉,“要不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吧,他们应该找不到的”。

    “不行,这里晚上会有野兽的,小茅屋就在前面不远了”,芽儿立刻拒绝了,重新打起精神扶起他,从没有这般亲近过一个男人,男子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心慌但又有一种踏实感。

    终于到了,把他扶在铺满稻草的竹床上躺下。芽儿使劲的喘着气,等稍稍平静了一会之后。她开始嚼先前用剩下的草药,苦涩的味道让她皱紧了眉头。冷飒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芽儿眉头紧皱的样子让人心疼。

    芽儿解开手绢,把药草重新敷上,手绢已经脏了,满是血污。芽儿一咬牙在自己的衣裳上撕下布条,帮冷飒把伤口包好。

    芽儿忙的小脸红扑扑的,让冷飒又喜欢又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流了太多的血,不一会,冷飒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留在脑海里的是一个漂亮女子坚毅善良的笑容。

    今天真的累坏了,把冷飒安顿好,芽儿才急匆匆地穿过林子往家赶。虽然她知道,救了江湖中的人,可能会给她平静的生活带来麻烦,但内心的柔软总是没办法拒绝。

    回想起以前,芽儿不觉歪歪嘴角,那笑里总带着一抹苦涩。5岁父母离婚,又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庆苗苗,是她前世的名字,后妈虽然没有可以虐待她,但也比较冷漠,一直闷不吭声直到大学毕业,工作结婚,日子平静且安稳。那时候,她一直觉得她可以一直这般娴静温婉的过下去,做一个贤妻良母直到终老。当她看到原本该在外地出差的丈夫搂着她最好的朋友在电影院门口拥吻时,她笑了。这般狗血且虐人的情节出现在她的人生剧本里,老天真是待她“不薄”。
前世2
    自从结婚后,她刻意收起的骨子里的倔强又爆发了,她不喜欢质问,不愿意争吵,却也不愿放过,留下离婚协议书给丈夫,留下一封遗书给好友,甚至把房间贴满喜字,不带一物悄然离开这个城市。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把愧疚留给他,然后自己悄然走入新的人生,她决绝甚至不作半点挽留。一个月后,悄悄回去,发现丈夫不分白天黑夜仍然在寻找她,儒雅不见了,俊朗不见了,邋遢颓废;好友远走他乡,临行前跪在她父母面前忏悔赎罪。苗苗笑不出来,她觉得很冷,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了半点她依恋的温暖,一个恍惚,被一辆飞行而过的汽车撞飞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并且是最后一次飞翔。醒来,她成了三岁发着高烧的楚芽儿。这大概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吧!

    前世叫苗苗,现在叫芽儿,人生果真玄妙。她平静的看这个世界,这个山村淳朴贫穷,她甘之如饴,有父亲温暖的疼爱,就这般淡然度过这生,却也没什么好缺憾的。

    刚走到院门,爹就走了过来,“芽儿,怎么洗个衣服洗这么久?”看到芽儿两手空空,更觉得奇怪,“你不是去河边洗衣吗,衣服呢?”

    芽儿这才想起来,只顾着帮冷飒疗伤,衣服都忘在河边了,“哦,我忘拿回了,我这就去”。芽儿立即转身,不想和爹多作解释,怕他担心。

    路上碰到二牛,他拿了把锄头在地头干活,见她过来傻傻的望着她,二牛有点痴傻,但干起活来也算他们家的壮劳力,芽儿冲他笑笑,可怜的二牛眼睛都望直了,口水流了个稀里哗啦。芽儿知道这世的她长得很可人,十四岁已经出挑的光彩怡人。再怎么淡然的女子也一定喜欢自己有个好相貌,当冷飒凛然的眼睛望到她的脸,有半秒的呆愣,原先的抗拒也少了半分,芽儿知道,女人的美丽何尝不是一件利器!小小的虚荣冒泡了,让芽儿有了半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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