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脸有些微微僵硬,留情忍不住勾唇,她果然,从来都不信任他。
“三天后本座便要出发,差不多十日后能够回来,届时,本座会带着君颜的人头来给你看。”
“……”
“君颜送了本座那么大的一份见面礼,本座怎么也得请他参加本座的成亲大殿啊。”不想理会白浅已经微微变色的脸,留情自顾自的说着。
“本座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定要乖乖待着别乱跑,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白浅显然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若是他当真如他所说那般喜欢她,那么,他或许会真的因为君颜跟她发生关系这样的事情杀了君颜。但是,可能么?
这样一个妖孽的男子,居然喜欢着从未谋面的白浅?想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他方才说的,君颜给了他那么大一份见面礼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她的手臂。
所以她知道,留情说的守宫砂,又或者,是变了颜色的蝴蝶。
这些还有待考量,她暂时猜不透。
“留情,在这个屋子好闷,我想出去走走。”白浅仰头,这话说得着实委屈了。
但是留情偏生就拒绝不了这样的她,犹记得当年,娇俏的女子拉着她的衣袖,委屈的神色和现在如出一辙。
“罢了。”说完,留情一把拉住白浅,大手缠着她的腰,直接抱着白浅离开。
他的速度很快,武功很高……
这是白浅对他现在的评价、
心里又忍不住为君颜担心,这人的武功,似乎比君颜的还要高。若是遇到了,君颜打不过吧?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白浅被他放在地上,眩晕的感觉并未减少。白浅揉着脑袋朝四周望去,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单独的高台,上面有一座单独的木质小屋子,还有数不尽的花花草草。
但是,它当真只是一个独处的居所,上面是高耸入云的山崖,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上不去,也下不去、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没有本座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到这里来,吃的东西稍后我会派人专门负责,但是白浅,本座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这里,除了本座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上得来。”
不止是因为地势,还需要超强的轻功,知晓白浅并无内力和轻功,所以这人才这般放心。
“哦。”白浅点头,这里当然比那个让人透不过气的宫殿好。
“那,还有药么?”白浅指着自己依旧不能正常活动的手臂,语气很是无奈、
“这才像你
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表情。”留情轻笑,从怀里掏出药递给白浅,“等本座的好消息。”
“白浅,本座不管你现在顶着谁的脸叫着谁的名字,但是,待本座回来之时,便是我们大婚之日,到时候,你最好将之前所有的心思都收起来……”他后面还说了些什么白浅并没有仔细去听,因为当时她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这座大山的整体构造。
“白浅,你都听到了么。”因为心不在焉,所以白浅下意识的点头,也并未听到留情的那句,本座回来之时,便是咱们大婚之日。
她乖巧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一把拉过白浅,低头就对着白浅吻去。
白浅一惊,快速偏头躲过,他的唇很凉,吻落在白浅的侧脸。
像冬天的雪花那般,薄凉到了极点。
“这一次,你最好别在欺骗本座。”说完这话,他一个闪身便没了踪影,白浅却在这个时候回神,大体的构造已经有谱了,只需要在仔细研究一下,她定能够找到最佳的逃跑线路。
大山算什么,悬崖算什么,若是给她足够的配料,她说不定能够给他建出一架飞机来。
隐约记得留情方才说过什么,于是,她偏头微微思索,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说过什么。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只属于他的冰冷气息,白浅伸手,使劲儿擦了好几下,像是要彻底抹杀关于他的痕迹。
她现在需要休息,之后,要抓紧时间做出适合逃跑的工具,接着,要在他们找到君颜之前先找到他们,否则,依照君颜那个大傻的性格,若是留情用她做交换,他肯定会乖乖配合。
屋子的构造很简单,一床一椅,一桌一凳,屋外的花花草草是什么白浅并不认识,但是她却依旧在屋舍后面找到了一小片开得正旺的水仙。
好在这里的水仙是红色的,并且,不是冬天开放的,所以白浅强迫自己忽视那种不适的感觉,甚至,提醒自己,这才是一种巧合。
屋子内有些画像,白浅仔细看着,那是一个貌美的女子,画像一共有十几章,皆是白衣,美得像从不沾染凡尘的仙子一般。
可惜,她并不认识。
她想,也或许只有这个样子的女子,才是适合留情的,这般的淡然、
她想,这画上的女子或许是真正的白浅或者是跟留情认识的那个女子。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是她白浅。
她是现代女特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拉开衣袖,手上的蝴蝶依旧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
记得之前梦到蝴蝶了,但是她不知道梦里的是否跟这个一样。
因为当时她的眼前全是迷茫的,看不清任何具体的场景。
白浅想,或许等这次危机渡过之后,她应该去一趟雪龙国。那里,或许有她需要的信息。
还有就是,毕竟占了白浅的身子,她有义务去替她进一下孝道的,听闻雪龙国皇帝身子不好……
想不通,便索性不想,白浅摇摇头,上了药之后便伏在桌子上准备小憩。
☆、120。躁动,飞在古代天空中的滑翔翼(万更)
白浅拿出之前问厨房的人要来的火折子,找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升起火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之前已经跟留情说过她怕冷,需要在上面取火这样的话了。
所以,此刻就算有烟,也不会有人怀疑或者上来。
她才不是真的冷,虽然这山上确实有些凉,但是没冷到需要生火的地步、
直接去找石墨或者碳太明显,所以她要了火折子,烧火之后可以直接使用、
还有太多需要计算的东西,毕竟太高,稍有不慎便会小命不保跫、
她现在还残了一只胳膊,三天之内肯定长不好,所以……
白浅取出一块已经烧过了的碳用水浇灭,之后又放在火边烤干,待碳可以正常使用之后,就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飞机是不行了,氢气球也不行,那么,她目前只有三种选择,大号的风筝,大号孔明灯,或者是小号的滑翔翼……
孔明灯的话,估计不太行得通……
白浅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快速的在地上写写画画。
算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觉得滑翔翼稍微简单和方便一些。
很多道具,工具都没有,白浅只能朝着简单来制作,但其实,她十分担心这东西做好后是否能够承受的住她的身子。
没有专用的布料,她便只能用留情留在木屋里的床单直接代替、一只手真心不方便操作,白浅只觉得无奈,想想几日后逃跑的时候她还得双手用力,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三日后,阳光明媚,特别适合滑翔。
白浅站在最高处,亲眼看着留情带了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她还看见红莲悄悄溜了回来,试了很多次也没飞身上来。
白浅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红莲每次就在差一点点的地方掉下去,之后又顽强不息的起来。她就会想起小强,那一只总是打不死的螳螂。
一开始只觉得顽强,时间久了白浅就忍不住叹息,她看得好着急,真的好想伸手去帮她一把。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就在红莲第无数次上来的时候,白浅快速射出蚕丝绕在看她的腰上。
红莲被白浅的动作惊到,她猛地握住绳子,堪堪停住了自己的身子,抬眼望去,美丽的女子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她只觉得耻辱。
“为什么要帮我?”她开口,不解。更多的是愤怒,她红莲一生高傲,从来不曾开口求人。
“谁说要帮你了?”白浅素手一番,红莲便再次摔了下去。
隔着山崖,她隐约能够听见下方传来红莲撕心裂肺的叫声。
她确实没有打算帮她,一来,这高台上有红莲不能看见的东西,二来,红莲长得确实很好看,漂亮的东西看多了会影响她的判断。
再者,她白浅向来是个喜欢怜香惜玉的人,若是不小心将她放上来这人四级杀了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悄悄潜伏,并且执意要上来见她,她一点也不好奇。
无非是因为嫉妒那点事儿么。
可是,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啊,她白浅又不喜欢那个叫留情的,她的那位座上喜欢的人也不是她白浅好么。
白浅无奈,白眼儿一翻,刚刚缠住红莲的蚕丝上被她加了点料,她应该一时半会的不会阻碍到她,留情也已经走远,那么现在,就是她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她使劲儿将已经制造好的简易大三角模样的滑翔翼拖到之前已经算好的位置上准备待命,又返回屋子找了之前销好的木板和剪得很整齐的布条将自己的手臂牢牢箍住,这样,就算一会儿迫不得已必须要使用右手的时候,也勉强能够支撑一些时间以及不会对伤口伤害太大。
临行前,白浅特意将没有用完的碳用布包好仔细放在怀里,之后还随手摘了几株不知道名字但是开着紫色花瓣的小草一并带走。
留情那日送她上来的时间盯着这花看了许久,好像是在担心她发现什么秘密一般,既然她发现不了,那就带走,要是到时候没用她就丢了,若是有用,那也算她赚了的。
想罢,白浅就愈发精神,甚至连她旁边的那些花花草草都不放过,直接取了个小布条扎好一大把的捆在腰间。
白浅趴在滑翔机上,悠闲自在的看着下方渐渐变小的屋舍和宫殿,俯瞰了这个地方,她才发现这里其实和白宫有过之而不及,这简直不能用奢华来形容了。
她一边欣赏,还不忘记将这里的布局仔细记在心里。
然后,用力道推动滑翔机渐渐朝着远处使去,一切的风景,都突然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之后,从草堆里爬出一个狼狈无比的人,白浅伸手拿掉头上的那颗稻草,再将乱糟糟的头发稍微疏离,看着已经摔得稀巴烂的滑翔翼和自己已经开始冒血的手,那叫一个无奈啊。
事情
是这样的,方才她看风景看得入神,之后便力道用得太猛,扯开了右手的伤口,平衡力便难以掌控,最主要的是,正巧在那个时候,一阵大风袭来,白浅被吹得偏离了原先的轨道,之后便越偏越远,最后,白浅可悲的发现她又迷路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本就不记得路,滑翔翼的寿命已经终结,白浅迫不得已只得强行降落,之后,便有了现在这么狼狈的模样。
看着碎了一地的滑翔翼,白浅掏出药瓶给自己止了血,却发现刚刚掉下来的时候瓶子被树干压随,此刻,只剩下一堆的碎片。
无奈,只得重新将木条固定好,用仅剩下的一点药往伤口上洒了一圈。
还好,勉强还能够遮得住。
随即,掏出脚腕上跟红莲打架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顺下来的匕首,白浅兴致勃勃的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可是,没走多远,她便听到有人的声音陆续传来。
“你不是在殿中待命么,怎么跑出来了?”
“刚才红莲护法说看到一架造型奇特的东西从座上的木屋飞走了,她怀疑是白浅已经出逃,所以派小的前来禀报座上,请问水墨护法,座上此刻到哪里了?”
那位被唤作水墨护法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年轻貌美的女子,白浅之前见过一面,听闻她和红莲均是这留情座上最喜欢的女人之一。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水墨甩袖,一巴掌将前来汇报的小兵打倒,“刚刚接到消息,有大支人马闯入,座上已经带了一批人马过去了,不在这里。”水墨显然不似红莲那般阴柔,她是个脾气非常火爆的女子,这一点,白浅一眼就能够看得明白。
真是白瞎了这么个温柔的名字了。
不过,此刻倒是个逃跑的好时机。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还请水墨护法示下。”来人捂着脸,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红莲呢?”水墨不答反问,对于她来说,她此刻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红莲会没有跟来。座上分明交代了他们两人缺一不可,必须参与这次行动的。
“看到事情异常之后便和小的分开了,说是要兵分两路寻找座上。”
“真是愚蠢。”水墨不屑。
“你先下去,带一批人马守住宫殿各个出入口位置,有任何移动,放烟示意。”
“是!”待来人回去之后,水墨挥手,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不过就是一个废了一只手的女人罢了,怎么可能逃得出去,这红莲,真是时刻都不忘记耍心机呢。
她笑得放肆,一身金色的束腰长裙在路边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
同为座上的女人,她从来都顺其自然,若是座上喜欢,她便侍奉,若是座上不喜,她离开就是。
红莲就是完全两种性格的人,她会打听一切关于座上的事情,试图用过去换回座上的心,但是她不一样,座上心里有没有她,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她同样是个无心的人。
白浅终是露出了自己的身子,不知道来人是谁,是君颜?还是留情惹上的其他仇家?
这个暂时还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此刻她自己并没有走远,也知道了,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她想了想,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动,她现在分不清方向,不知道哪边才是出口,那她就回到宫殿周围,伺机而动。
再者,古人有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最主要的是,不管水墨信不信她白浅已经逃离,但是这个消息肯定会立马传到留情的耳朵里,届时,他定会大范围开始寻找。
果然,白浅刚刚踏进有些熟悉的范围,便听见留情那道妖媚的声音,知晓依他的功力定会发现她,但是此刻躲避已经来不及,白浅心下一急,便直接躲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木桥下。
木桥下的石头不算大,但是白浅这样瘦小的身子钻进去倒也不能看出来。
“怎么回事?”男子开口,明明是一句非常简单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被安装了声音转化器一般,男女不分。
红莲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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