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你来。”君颜沉声开口,虽然刚刚和留情的对话不多,但是隐约能够猜到白浅定是被他们抓来无异,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程墨点头,上前一步,和君颜仔细的看着眼前的阵法,两人都不说话,时不时的用手势做着交谈,一般来说,阵法布下之后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这里面的情况,但是肯定会有人在外边听着这里面的动静。
君颜叫了凌楠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凌楠点头表示明了。
“座上,里面的人似乎已经撑不住了,小的听到里面的喘息声,还有人有气无力的喊着不行了。”
“继续听。”留情靠在身后的凳子上,动作慵懒,面具下的眼睛轻轻一动,闪过些许疑惑。
怎么可能就不行?
里面的空气虽然少,他们也确实人多,但不可能这么快
就有反应。
定是君颜想出了什么办法,所以派这些人来迷/惑他的、
嘴角扬起一抹妖媚的笑,他声音轻柔。
“可有白浅的消息了?”
“回禀座上,已经找了大半个宫殿,还未曾发现公主的下落、。”能够接触到留情的都是殿里上乘的弟子,说话也很小心。
记得白浅刚刚被抓回来的时候有人不小心说了句将军夫人,便被留情直接赐死了。
从那之后,众人都只叫白浅公主。
听到这话,留情眼眸微动,“一帮没用的废物。”这么多人,找一个受着重伤的女子居然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难不成,他真的养了一群废物么。
“水墨护法正带人地毯式搜索,相信不久后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来人规规矩矩的跪着,说话也战战兢兢的。
“嗯。”留情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水墨办事情他确实放心。
突然,他眼眸一闪,突就想起了什么。
“红莲护法呢?”
“红莲护法受了重伤,水墨护法叫她先回去休息了。”
“重伤?”他呢喃,似乎是在惋惜,又仿似是觉得疑惑。
“红莲护法刚从禁地回来……”下方的人沉默,没有将话说完,留情却已经明了。
他譬了一眼已经开始哆嗦的下方弟子,忍不住扬起嘴唇轻笑。
为什么每个人提起禁地的时候都会发抖呢?
他就这般可怕?
随即,只见绣袍一闪,大殿里已经没了留情的踪影。
待确定大殿内已经没了人,方才进来禀报的弟子悄悄抬手将自己额头的汗珠擦掉。
座上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他快招架不住了,最主要的是,座上给人的感觉,真的好可怕。
还有……
禁地。
那个人见人怕的地方,听闻红莲护法第一次犯错的时候被丢进去的时候她只有十三岁,出来的时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之后这几年也断断续续的进去过几次,每一次出来表情都不一样,但是,他们唯一知道的事情便是,这些年犯错被丢到禁地之后能够活着出来的人,只有红莲护法一人、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闻到的血腥味不是红莲的,所以他又回到这个地方,他负手而立。看了半晌才终于看见桥底那个地方。
一个闪身,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以及有白浅手硬的岩石,他瞳孔猛地缩了几次。
果然,他的预感没错,他教训红莲的时候,白浅真的在这里。
那么,现在呢?
她会去了哪里?
外面的君颜,又为什么能够找到这里来?
这些,是不是因为殿里的秘密被泄露了?
或者说,是在之前,白浅已经留下了线索呢?
他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深不见底。
白浅,白浅,本座一直小心翼翼的待你,护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毁了本座么?
你之前不是刚刚答应过本座,再也不离开我,再也不抛弃我,再也不欺骗我了么?
那么,为什么还要离开?
☆、121。重逢,君颜,我好想你(万更)
“座上,听着里面的声音,好似已经全都没力气了。”
“再等。”
“座上,水墨护法方才派人来报,说是已经将整个宫殿都找了一番,依旧没有公主的影子。”
“是么。”留情已经回到了主殿,手里把玩着璀璨的夜明珠,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来人浑身一震,只得将身子匍匐至最低拗。
“传本座的话给水墨,叫她找完之后不必回来了。”
“座上?”不必回来是什么意思跖?
“反正她也找不到……”留情呢喃,接着说道。
“水墨向来深受本座喜爱,现在,也是时候让她去禁地练练了。”明明是一句致人生死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变成了无所谓的态度。
“……是。”来人只觉得恐怖,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舌头都在打架,平静了许久之后才恢复正常。
“这么害怕做什么?本座又不会吃了你。”留情起身,执起下方人的下巴,笑得花枝乱颤。
只可惜,跪着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着的冰冷气息、
“里面的空气确实稀薄,但是,君颜他们不见得就这么受不住,你连这是他们的计谋都看不出来……”
跪着的人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跟在本座身边这么久也确实浪费了。”
“……座上……”来人舌头在打结,想为自己说句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只记得对留情的称呼。
“既然你觉得自己的日子这般好过,那就陪着水墨护法一起去吧。”这话说完的时候,他的手也适时的放开,顺手接过另外侍者递来的丝巾仔细擦了手,仿似刚才摸到的,是一件让他觉得十分恶心的东西。
擦手这一空挡,方才前来通报的人已经被另外的人拖了下去,本想说一句主上饶命。到最后却只剩下认命。
若是不想死得更惨,便不要在受到处罚的时候求饶,这是最明智的做法。甚至在整个宫殿内都已经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所以,即使有人害怕,有人恐惧,却依旧没人开口、
尽管。这里每天死去的人很多。
他的眼睛散发着绿色的幽光,说不出来的诡异,身侧的侍者低垂着头,不敢仔细看一眼、
就怕自己一个不经意或者是好奇的眼神,会让自己葬送了性命、
“主子,为什么他们还不上当?”凌楠坐在君颜身侧,在随身携带的牛皮纸上写下自己的不解。
“快了。”君颜依旧闭目,这个阵法无法解开,但是只要将地刨开一些是可以吸收下面的氧气的,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而君颜方才做的,就是指挥众人在原地刨坑,之后装作已经不行了在低声吼叫。
这样,即使留情不信,但时间久了依照那人狐疑的性格,也定会前来查看,届时,他们就可以伺机而动。
“那么,这个阵法,为何破不了。”
“这个是全方位无死角阵法,唯一的破解方法是有人从外边走动或者是打开细缝进来查探的时候趁机破阵。所以此刻,咱们只需要保持体力就好。”
之前在宫殿之外已经出现过困扰着众人的阵法,但是君颜从来不怕的就是阵法,像此刻这样的,虽然不能直接解开,但若是非要布置,他也是完全可以的。
这话刚刚说完,君颜耳朵一动,和程墨相视一笑。
然后用手势吩咐好众人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接到众人的眼神之后,君颜已经轻轻起身。
就在外边的人刚刚有点动静的时候,君颜已经一跃而起,迅速朝着有动静的地方全力攻击而去,众人也在同一时间集体发力,瞬间就撑破了这偌大的阵法。
留情的那句住手还未开口,便眼睁睁看着他坐下的弟子变成一堆肉泥,他眸光深沉,倒不是觉得死了个人可惜,只是他不能忍受自己手下的人居然都这般愚蠢。
“倒是小看你了。”留情笑笑,看着已经稳稳落在自己眼前的君颜和众人,笑得十分明媚。
在见到留情之前,君颜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也是可以貌美到这种程度的。
说罢,似乎是不想跟君颜废话,他直接出手。
他的武功极其阴柔,全身上下都柔软得不可思议,仿似没有骨头一般,在君颜手中自由游走。
像鱼,难以捕捉。
像水,难以把握。
“君颜,本座已经挑好了日子,待将你人头拿下,便是本座和白浅成亲的日子。”
“嘭、”这话出来,君颜一时分神,便被他击中一掌。
“君颜,白浅已经答应本座,生生死死,再也不会离开我,你这般巴巴跑来,是想自取屈辱么?”
“嘭”君颜再次被击中,身子不自觉朝后退了几步,脸
色变得无比阴郁。
明明知晓留情很有可能在说谎,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疼,明明知道这人是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还是不自觉的分神。
君颜回神,一把擦掉嘴角的血迹。
全身心的朝着留情攻击而去。
到底是战神,他的功力又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但是,留情本就不是一般人。
也是在遇到留情的时候,君颜才知道有句话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自己前进的步伐、
他敛眉,留情武功不算特别高,认真打得话两人应该不分上下,但是偏生这人一身邪功。
总是会出其不意,时间久了君颜便立于下方。
“留情。”白浅的声音突然响起,留情更是铆足了劲儿对准君颜的胸膛打去,于此同时,君颜强有力的大腿也踢到留情的肩膀,两人纷纷后退。
白浅是听到打斗声便直接赶来的,果然不出所料,来的人当真是君颜。
她在激动的同时也为君颜担忧,便故意出其不意。
虽然得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好在暂时停下了、
“浅浅。”君颜出声,将白浅狠狠抱在怀里。周围龙队成员快速将他们护在安全位置。
“君颜。”终于看见君颜相安无事,白浅提着的心终于放宽,之前听到留情说的那些君颜不眠不休之类的话,让她很是担心。
只有亲眼看见他是好的,白浅才能够真的放心。
“白浅,过来。”留情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沉声开口。
“留情,忘了跟你介绍了,不过想必你也认识,这位,便是我的夫君,轩辕的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君颜。”白浅回头,巧笑嫣然。
君颜无奈,都什么时候了白浅居然还这般俏皮。这个时候,是说过往的时候么,再者,眼前的人也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却也只是伸手揉了她的头发,并不出言反驳、白浅与之对视,笑面如花、
留情突然觉得好难受,他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拼命的抽着,疼到扭曲。
“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夫君,你应该认识。”似曾相识的话,将他一直想要深深掩盖的疼痛再次激发。
“留情,我是随风,今后便陪你随处风/流。”
“留情,我爱上别人了。”
“留情,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你啊。”女子曾经的话还历历在目,他的瞳孔突然就变成了幽深的绿色。
竟是那般的可怖。
“白浅,说谎是不对的,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过来,来本座怀里。”
“留情,我何时说过不会离开你这样的话?你这么傻,我真怀疑,你这座上,到底是如何当上的?”白浅噬笑,当时她点头说过的话确实不记得,白浅只把留情这话当成了他自己的幻想,所以开口毫不避讳。
而她向来知道分析时局,明明知道这时候留情根本就受不得半点刺激,却不得不这么说。
留情的功夫他们打不过,这里的阵法和地势又诡异莫测。
只有彻底将他激怒,他们才能绝地逢生。
白浅双眼一眯,这才说出了方才那样看似炫耀而且天真的话。
“白浅,本座最后问你一句,你是过来,还是不过来?”他的语气十分不正常,不似之前的邪魅,不似惩罚红莲时的冷酷。
白浅甚至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失望和残忍。
可是,他为什么要失望?当真是因为自己欺骗了他么?
“浅浅是本将军的女人,这辈子,都只会待在本将军身边。”君颜将白浅护在身后,说出的话无比傲气。
白浅就喜欢这样的君颜,虽然知道君颜或许不是留情的对手,但是最起码他在气势上是不输于留情任何一点的,最主要的是,只要留情不动用那些邪气的东西,君颜显然是占上风的。
还有就是,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留情的对手,君颜还能毫无畏惧的为她来到这里,明明那么多的证据都证明着她可能已经死了,君颜依旧不放弃。
她最喜欢的,是君颜的耿直,是君颜明明知道自己处于劣势还这样保护她的那种感觉。
白浅想,只要是跟君颜在一起的,又何惧生死呢?
君颜的话终是彻底惹怒了留情,他低吼一声,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就仿似沐风的那种感觉,白天是天使,晚上是恶魔。
虽然留情从来都和天使挂不上钩,但是白浅觉得这个时候的留情真的有些可怕。
“白浅,本座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到本座身边来?”
他说的不是过来,而是,回来。
他问她,你是不是还是不打算回到本座身边来?
这一次,白浅没有回答,不是心软,只是因为看
到这样的留情她所有的话就突然卡在了喉咙,她根本就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本座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突然就毫无防备的闯入白浅的脑海,撞得她头晕眼花。
是什么时候,自己曾经听过这样的话呢?
为什么,自从遇到留情和虞染之后,她的大脑会越来越不受控制?
自己分明是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却慢慢变得不像自己?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白浅眼神一闪,她必须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她伸手使劲儿朝自己脑袋上敲去,却忘记了用到自己已经虚弱不堪的右手。
君颜瞳孔一缩,眼里满满都是心疼。
想要阻止白浅敲下去的手却已经来不及、
白浅只觉得不止脑袋疼得厉害,就连手也疼得彻骨。
方才太激动,君颜一直未曾注意到白浅的手一直没有抬起,再者,伤口被她刻意处理过,还在外边套了宽大袖子的外衫,所以很难被发现。
“浅浅。”君颜面露心疼,身后的龙队成员们就这般看着也觉得好心疼,他们一个个凶狠的瞪着留情,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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