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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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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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大厅呢。”

“谁来了?”我好奇一问,难道今天宴请了什么客人么?

“大嫂就好好享受大哥的烤肉,我也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吃呢。”云山两眼发光地盯着火堆上正流油的兔肉。

“啊,那我可真幸运,这可是我第二次吃了。。。。。。”我嬉笑着站起来,许是蹲久了,站起时一阵恍惚,要走脚下却一个踉跄,却倒入一个宽厚的肩膀。

安管家已经将人引到偏厅,我环视一周,人不多,却是浦良几个重量级的大官,强龙不压地头蛇,看来重华是要和他们联络感情。

饭是陈米,酒是薄酒,而菜则只有一盘烤全兔,不过即便如此,一桌人还是比文弄墨,倒也乐得自在。

仲季同似乎已经放弃了招贤婿,不过不知这仲小姐又是作何想呢?只是古代女子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终究做不了主,再傲的人也不得不对礼数低头。

我和重华坐在主人位,左手边是云山,右手边是仲季同,对面还有个陌生的面孔,威严不凡的老人,云山介绍说这是华州郡守李宾广。

只记得第一次见面,他打量了我很久,才开口道:“果真是江南女子。”

一群人都不是可糊弄的主,我只好笑笑,道了谢便随重华坐下。

“今天我还请了一位贵客,想必马上就到了。”重华为各位添了酒,一壶薄酒,倒也能在文人中变成了金风玉露。

话音刚落,安管家便带着客人前来。

我伸手接酒壶,手却顿在半空,只管怔怔盯着来人。

“楚公子能屈尊光临寒舍,慕容不胜感激。”重华在我和云山之间拉开一个位置,让他坐在我边上。

于是,我的左边是楚玥,右边是重华,身在美男堆的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不过这气氛虽然融洽,我却笑不出来。

“多谢慕容大人款待,楚某今日前来主要还是看看我家丫头是否安康,其他的楚某也不能答应。”

楚玥这话什么意思?我看向慕容,而他却没有直视于我,眼眸半闭,不知在思考什么,忽而大笑:“今日本就是慕容设宴答谢各位的,哪来什么事呢?”

午饭接近尾声,我便领着婉儿出门,他们定是有要事相商,而我这个姓兰的外人不便插足,看来奇岛相互扶持下我们还是无法并肩而立。

“婉儿,帮我将纸笔拿到房间来。”回首看了看朴素的大厅,楚玥,你的皱眉是在为我而担心吗?

“小姐,婉儿给你磨墨。”许是楚玥来了,婉儿特别开心。

“婉儿,这两块面料去做两套衣服吧。”我将昨日从布坊带回的面料交给婉儿,婉儿的手艺很好,她给我准备的衣服不但款式深得我心,就连颜色搭配也是极为舒服。

“小姐啊,浦良这个地方冬天很冷,你身子又不好,真不知姑爷怎么就舍得把你放在这儿。”婉儿瞧见自家小姐越来越憔悴的容颜,心中不住惋惜。

“哪有这么脆弱,我每天都有锻炼,这副身子自掉入冰湖以来就时好时坏,到底是那时候没有注意才落下了这个病,不过也不是大病,你且去布坊吧,就按着这个尺码。”我将自己和重华的尺码递给她。

“这,小姐,这面料也就够两件衣服,你不多做一件给自己?”

我不在意的笑笑,说:“重华毕竟是当官的,有些场面总不能也让他穿着旧衣服吧。”

“是,婉儿下去了,小姐你好好休息。”

直到婉儿不见了身影,我才放下了笔,躺在床上。现在即使没有镜子我也该猜到,面色一定苍白了,自从奇岛回来后,我就时不时会使不出力,本以为是风寒未愈,现在看来定是当初触动了两个时空的界线,磁场混乱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伤害。何况当初这个身体掉入冰湖,也是受到寒气所侵,比常人更是柔弱。

苦笑着,这个身体还能撑多久呢?

迷糊着快要进入睡眠时,脑中突然一个激灵,霎时清醒。

真是的,还有事情未完,怎么可以现在睡着了?费力撑起身体,来到桌前,将纸铺开。

浦良位于华州西部,如今华州郡守已是重华部下,既然楚玥也来了,我就计划着在这一片地方开设染坊。

复香染坊经营方案跃然纸上,当时坐着马车一路走来,我发现这儿有大片的荒地并未得到开发,甚至有些地方都是荒无人烟,整片土地没有得到利用真是可惜了,所以,我们复香染坊的原料与其靠别家提供,不如自己种植。

纸上写满了我的设想,不过设想再好,我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一切计划实施还要靠楚玥解决。

前厅一片喧闹声,大概几位大人已经商量好了要事,一一告退了。果不其然,当我推开门时便见楚玥缓缓走来。

素白的衣衫裹着修长的身形,三千青丝随意地用白色发带绑在脑后,如果说重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祗,那么楚玥便是那无法触及却时常会环绕在你身边的阳光,温暖却遥不可及。

“丫头。。。。。。”

没了慕容,没了浦良、没了其他一切,我觉得又回到了尹庄,刹那间,泪水奔涌而至。

“你去哪里了,我怕。。。。。。”只有在他面前,我会毫无掩饰的肆意倾泻我的感情。

“没事,快没事了。”他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或许我一直把他当成了我的亲人,毕竟这个世界他是第一个无限容忍我宠溺我的男人,让我渐渐不再排斥这个世界的人,我下意识中把他当成了我最亲密的亲人,这份感情更甚于尹庄,或许我真得把他当成了父亲。

温柔的声音下,渐渐抚平了我内心的恐惧,这才想起正事,忙将图画了半天的计划给他。

“楚玥,这是我刚拟好的计划,你看一下,若是不妥我们再修改。”

楚玥只是大致看了看,爽朗一笑:“丫头,看来这脑袋还是没放下钱啊,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去挖掘商机,不过你的提议很好,我会考虑考虑。”

楚玥告别后,慕容随之来到内院。

两人擦肩的瞬间,一股杀气顿时弥漫。

文章正文 七十八 再回倾城

倾钥一百四十七年,三月初十,大蒙入侵凉州。

清晨,我仍旧是踏着点醒来,推开门便听见外面有争吵声。

匆忙洗漱后跑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一出大厅,却是见到哥哥。

“馥儿?”哥显然不知我会突然间跑出,惊讶过后便是一阵怒气,“怎么穿这么少!不知道天气凉了要多穿点吗?还是慕容大人买不起衣服给你!”

“哥,你怎么来了?”忙将他按在凳子上,我可不愿看到他和重华因我而吵架,不过重华却是一声不吭,端正坐着,犹如佛像般。

但是我显然看到了他不开心。

“发生什么事了?”我很想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可是手却被哥握着,这样的温暖,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般,触碰到了心头。

“馥儿,准备行李,我们该回京了。”良久,还是重华开口而言。

我愣了片刻,望了眼院中,安管家早已备好马车,枣红色骏马,可惜马车朴素之极,看起来极不协调。

结束了吗?立刻否定了心中所想,若是结束,哥哥就不会站在这里。

“好。”我的东西本不多,由着婉儿收拾,只消片刻片弄好,只不过两个小小包裹而已。

“馥儿,你又瘦了。。。。。。”哥哥捧着我的脸,喃喃自语。

我诧然一笑,说:“馥儿很好,多谢哥哥关心。”不着痕迹的从他手中抽出,心中却笑得极为讽刺,兰泽啊兰泽,知道有今天,你是否后悔了呢?

重华拉起我的手,说:“馥儿,此次回京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你能答应一直站在我身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一个人承担么?”

我挑眉一问:“会发生什么事呢?”

重华哑然,无法回答。我想,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没有办法对我说,所以,我还是横亘在兰家和慕容府之间的一块心病。

“我做的一切但凭于心,而已。”跨上马车,我只不过只此一言,随后的路上,我们并未谈及此话题,似乎是刻意回避了。

回去时,我们仍旧是这几人,哥绕道去了平成,因为北靠大蒙,所以大蒙来犯首攻便是平成,只是平成乃三国交易要道,即使战乱纷飞时,也依稀浮过繁华。

“为什么哥急匆匆的去平成了?”彼时,我还未曾得知大蒙与倾钥两军正在平成对峙。

“没事,”重华放下窗帘,在我身旁坐下,“只不过边疆战事有些紧张,你哥去督军了。”

督军?哥去战场了?

“难道大蒙与倾钥的摩擦又扩大了?”不在倾城,错过了许多事,我现在与浦良边城的无知百姓有何区别?

重华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靠在马车壁上小憩。我侧过头打量着他,除了那次在农居与他同床而居后再没有与他靠这么近。

许久未曾这么看着他,记忆中那张脸却怎么也不能和现在的重合,似乎变憔悴了,深深的眼袋暴露了这几日的劳累,他是为了什么事?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为何总是不断地拖累身边的人。楚玥为了我不断奔波于倾钥各郡,哥为了我承受皇帝的质疑,风离为了我重病在床,他呢,又会怎么样?忽然间,我把思绪掐断,不敢继续往下想。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快马加鞭三日后便到了。

倾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只是两个月而已,丞相府已经被人遗忘。果真,时间淡漠最是无情。

慕容府大门敞开,深宅大院,我又将踏入。

刚入慕容府,便感受到了一阵肃杀之气,全府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绷紧了做事,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安管家,他三缄其口,我问重华,他叹而不语,我问遍了下人,都只是懦懦地求我饶恕。

心中越发的不安。

直到再次见到哥,那时的他刚从战场归来,身上银白色盔甲还未褪去,依稀可辨的血红色还沾染在衣摆处。

见我皱眉不语,哥舒心一笑,说:“怎的,馥儿回了倾城就不认识哥了?”

明知是句玩笑话,我却一点也笑不起,只是心头更加沉重,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

一股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馥儿,他会保证你的安全,你只要呆在慕容府便可。”

哥的话加重了我心中的猜疑,莫非。。。。。。

“现在倾城无其他大事,那么只剩下夺嫡,你们要夺嫡?”我失声喊道,别看现在倾钥大国泱泱,其实朝廷早已腐朽不堪。

皇帝旨在将太子之位传给大皇子,大皇子虽是锦妃所生,但是自幼忠厚老实,不善算计,倒是同胞的二皇子更胜于此,所以皇帝一时犯难。但是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册立太子后终归是北相得势,这样的情况慕容府和兰家怎会允许!

册封太子,锦妃怎会允许存在威胁,这么说,承儿他。。。。。。

“哥,承儿他有危险,对么?”若说宫中有什么是我留恋的,也只有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抓着我叫我姐姐。

哥叹了口气,道:“兰家自是保三皇子,慕容府要的却是八皇子。”

八皇子?我从未见过那个孩子,但是我知道这是静妃的孩子,静妃被幽居碧泉宫,八皇子从小身体孱弱,养在深闺自是没几人能见,只是重华为何让一个病弱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静妃,司夫人的姐姐?”我记起了,那个爱牡丹成痴的女子,被锁在将军府却无怨无悔,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哥将沾染了血的盔甲卸去,里面是平常喜欢的墨绿色长衫。剑眉醒目,高昂的天庭,偏偏公子遗世而独立。不愧是将门之后,不怒自威,这就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其他人无法模仿的。

“馥儿,这场争夺必是激烈,而且南相处心积虑几年,必是不会轻易收手,但是我兰家也不是吃素的,所以这次你莫要来插足,若是不小心一方失败,你必须要利用长公主之位好好活着,知道吗?”

哥是不是怕万一失败了,作为兰家的女儿,我必会受到牵连,所以提前来安慰,把我安排好呢?亦或是觉得慕容不会放过兰家。

这种交代遗言般的话一直憋在我心口,难受的仿佛如冬日雪在心头灼烧。

只是无论我如何祈祷,皇帝病重的消息还是传出了。

文章正文 七十九 重华番外(五)

浦良之行还需谨慎布置,那日接到圣旨,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想必也是知道这场祸躲不过。

安静许久,却忘了她不似梦儿般纯净,馥儿的心思总是通透的并夹杂了些许的凌厉。

这一年来她虽不曾远离,却似不在人间般,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时刻萦绕在心间,我时常想,是什么样人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孩儿。她真如曼陀罗般,将周围的一切洒上了特有的毒药,而我们,都已身重剧毒。

书房对弈才发现,她竟如此精于博弈,《珍珑》乃是棋谱之绝,竟也能为她三言两语而参破,无双公子竟能将毕身绝学倾数交于她,而她兄长兰泽却未必尽得无双真传。

只是馥儿啊,重华一生定是坎坷曲折,奔波不断,若是下了决心,注定是半生操劳。

仲府做客,我怎不知仲季同的用意,那仲芙虽是小家碧玉,却未及馥儿灵动半分,试问我怎会为了一颗不紧要的棋子费心呢?

所以,我对她说:“馥儿可否当一回恶人?”

自小我便厌恶被迫,我慕容重华怎会受一丝一毫威胁!所以仲季同,你的算盘是打错了,只是牵扯到了身边人,我终有一丝不愿。

两曲相争,孰胜孰负一望而知。

“吃醋?我去吃哪门子飞醋。更何况人家也不过是单相思,我才是正牌夫人。。。。。。”

俏皮话自她口中说出更添了几分韵味,微醺的脸颊带着初生婴儿般的粉嫩,犹如镀上了一层晶莹。

我不禁开怀而笑。

她终是觉察了自己的失言,后知后觉后噤了声,眉头深锁。是在思考为何失态么?其实我很想告诉她,其实馥儿为我吃醋,重华真得很开心。

浦良虽是小地方却也是个边塞要地,一年一度上元节,我们竟然如此度过,我却始料未及。

花灯定情,馥儿,你可愿一生守着手中那盏灯?

花灯节上,我亲自将挑选的花灯送到她手上,这份情,重华正式将它交给你。

如果有一天,你我分离两地,你是否会坚守着最初的一份承诺?

如果有一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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