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你们府里谋份差事。”二妞咳嗽了一下,故作大度地道:“不过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
凤倾伤点点头,道:“我给你们万两黄金。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和你爹究竟是什么人?”
二妞摸着脑袋糊涂了,“我和我爹是唱曲的。”
“果真?”
“当然了。”二妞有些生气又有些急迫地伸出手道:“谁还拿这事来蒙人啊。你那万两黄金呢?”
凤倾伤虽然受伤不得动弹,却依旧气势十足,“别急。”
万两黄金的事儿能说不急就不急的么?二妞看着凤倾伤好整以暇的样子,终于也深呼了两口气,平静了下来,“我和我爹是你的救命恩人,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凤公子您一表人才肯定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相信你。”
“忘恩负义这种事也能从面相上看么?”
“当然!”这时候不拍马匹的人绝对是个傻子,二妞双手一比划,道:“您看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虽然我当初救你的时候,你还昏迷着,但是一看您的长相我就知道您肯定是个好人。”
“其实……”凤倾伤看着二妞,轻描淡写道:“你救我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的,而且也听得见。”
二妞的额上冒出了冷汗,她当初可是带着铁锹准备去挖个坑把人埋掉的。
凤倾伤继续道:“你踢了我两脚,其中一脚恰巧踢在了我的一处大穴上,本来我只有一处大穴被封,现下就变成了两处。你爹说要把我扔远点,你们把我抬到了茅房里,还往我头上套装咸鱼的筐。”
“那你最后怎么不会说话了。”二妞不信他,“我们把你抬回来擦洗的时候你昏迷得可实了。”
“我被熏得晕过去了。”凤倾伤言简意赅道:“你可以去试试看躲在茅房里再在头上套咸鱼筐。”
二妞吞了口唾沫,道:“这都是可以解释的,我们本来以为躺在我们家门口的是哪个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江湖宵小,可是我这不是去看了您的脸了么?像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好了。”凤倾伤示意二妞停下来,“万两黄金不是难事,等我伤愈自然会保你们父女衣食无忧,不过这几天你要提防我那个弟弟,万一再碰到他,千万别露出马脚。”
二妞自然是点头,她兴冲冲地跑到里屋,拍醒正在熟睡的老爹,“爹,果然是万两黄金。凤倾伤说要给我们一万两黄金,保我们衣食无忧。”
老爹挣开浑浊的双眼,握住二妞的手问:“真的?”
“真的!”
“哎呀。”老爹坐起身,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道:“可惜你娘死得早,不然就可以和我们一起享福了。”
二妞一挥手道:“爹,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要向前看。”
老爹点点头,搓搓手道:“你娘临死前要我立誓,把你养育成人之后我才能赌钱。不过你也说了我们要向前看,等过几天凤公子把黄金给我们之后,老子一定要痛痛快快地赌上一场。”
“凤公子还说让我们小心他弟弟。”
“这是自然。待会儿我去唱曲,你在家照看凤公子。”老爹说着便下了床。
“成,那晚上咱们吃什么?”二妞眼睛铮亮地瞧着老爹。
“糙米配腐乳!”
“还吃这个?”二妞哭丧着张脸道。
“吃呀。”老爹道:“谁知道凤公子的那个弟弟会不会让人埋伏在这儿,要是被他们发现异样的话,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万两黄金还没到手老子死不瞑目。”
二妞听话地点点头,把琴放到老爹背上,“那爹你路上小心。”
“老子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怕他个屁。”老爹嚣张地道,“倒是你,随机应变着点。”
“我知道。”二妞不耐烦地挥手,“我在家里还能有什么危险啊。”
老爹一把抓过二妞的手,让她去触摸一块墙壁,“摸出来什么没有?”
“没。”二妞使劲又摸了摸,道:“不就块墙壁么?”
老爹得意地笑了两声,拍了拍一处特别的墙壁,忽然墙壁凹了进去,空出一块一人大小的地方来,“这是我的老朋友替我做的。”
二妞张大了嘴一副吃惊到极致的样子,“你还有这么一个老朋友?好厉害。”
老爹捻着胡子,笑得春风得意,“老子这辈子就只有两个得意的地方,一是娶了你娘,二是交了他这个朋友。”
“那他现在在哪儿?”
“死咯。”老爹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道:“他这个人性格阴晴不定,给人做的又是这种保命的东西,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最后终究是被一场大火给烧死了。”
“可惜了。”二妞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咳。”老爹趴下来从床底捡起一个烟袋,放到身上蹭了蹭,“十几年没抽了,还是我那个老朋友给我做的。”他把烟袋郑重地放到了床上,指了指墙壁上的那个洞道:“对了,万一家里有人来的话就把凤公子藏到那里面。”
“我知道了。”二妞点点头,又瞄了一眼那个烟袋,觉得那东西有些古怪,可是一时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老爹把那杆烟袋从床上拾起来放到厨子里,道:“我们先把凤公子抬进来,省得到时候你要搬他吃力。”
“哎。”二妞应了一声。
两个人把凤倾伤抬进里屋,老爹也估摸着时辰出门了。
☆、11穿越容易遇变态
凤倾伤躺在床上更加疑惑,刚才二妞和他老爹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哪个平民百姓家是需要这么一个用来藏人的地方的?而且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作出这么一个精巧的机关也不是件易事。最起码他并未觉察出那面墙壁有什么异常之处。
顾瞬敞同志再怎么迟钝这时候也有些感触,恐怕二妞她爹不是个普通人。她莫名其妙穿越了,而且还霸占了别人女儿的身体,说实话的确是有些心虚内疚的,老爹年岁已高,又双眼俱盲,她看得出来他面恶心善,很宝贝这个独生女儿。顾瞬敞实在没办法说出自己不是二妞的事实来打击他。
忽然,凤倾伤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二妞,你爹是不是姓佘?”
二妞这时候当然装傻,把话题扯远了,“什么佘啊舍的,那些字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凤公子?我们家从小就穷,我没念过书。”
凤倾伤明显的不信,“我看你们父女二人,并不像是没念过书的。”
二妞胡诌,“我爹早些年是说书的,我虽然没念过书但是书听得多了,也会上几句官话。”
话已至此,凤倾伤也不再问,这对父女虽然古怪,但似乎并无害人之心,而且贪图富贵,应该无事。至于其它的,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晚上老爹回来,大家吃过晚饭之后便歇下了,为了以防万一,老爹和二妞把凤倾伤放到了那堵中空的墙壁里。
第二日依旧是老爹独自出门,时至中午老爹还未归来,二妞不放心地去了天下酒楼,原来是今天酒楼生意好,客人很多,把老爹给缠住了。
“你出来干什么?还不在家看着他,他要是走了那一万两黄金可怎么办?”回去的路上,老爹教训二妞。
“放心,他跑不了。”二妞成竹在胸地道。
“这话怎么说?”
“家里一件衣服都没有,他不敢光着出来。”
老爹点点头,道:“也是,看来还得给他备些衣裳。”
于是,下午二妞去了街上买衣服,怕被人疑心,二妞买的是老爹的尺寸。听老爹说,现在他们家附近有很多人在监视,就今早,磨豆腐的小娘子还说见着鬼了,大概是哪个人在使轻功。
晚上和老爹说了一会子话大家就睡了,凤倾伤说自己的伤已经快复原了,不过老爹还是把他放到了保命的地方,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二妞躺在床上不多久便睡着了,睡至半夜觉得有些冷,用手四处摸索却找不到被子,她睁开双眼差点吓了自己一大跳,进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黑灯瞎火的破茅屋,却是间干净的房间,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并不明亮,自己就躺在地上,二妞一时间悲愤欲绝,难道是又穿越了,可为毛我还是穿到了古代。
忽然她的脖子上一凉,二妞不提防被吓了一大跳,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把剑。
“好汉饶命啊,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稚子幼童,家徒四壁饭都吃不饱,您绑架我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啊。求你快放我走吧。”二妞哭喊道。
“凤倾伤在哪儿?”二妞身后的人冷冷地道。
二妞擦了一下鼻涕,泪眼婆娑地问:“凤倾伤是谁?”
那人不用看就知道是个阴狠的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放在二妞脖子上的剑微微动了一下,二妞脖子上一痛,似乎是流血了,靠,这个死变…态,连小姑娘也下得了手,可能是凤倾伤弟弟那边的人,凤倾伤躲在那地方应该很安全,但是老爹就说不准了。
二妞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手上的剑可拿稳点,毕竟这世界上知道凤倾伤下落的就只有我了。”
“说。”那个人简洁地道。
二妞镇定了一下心神,道:“前天我和我爹的确是救了一个人,那个人浑身是血,我救了他之后他告诉我他叫凤倾伤,他伤好之后就走了,说是十天之后让我在一个地方等他,他会来接我和我爹去享清福。”
“别说谎。”那人威胁道,不过放在二妞脖子上的那把剑倒是移开了。
二妞急忙往后转,想看看这变态到底长什么样,以后可以绕道走。
往后一瞧,二妞瞬间在心里下了定义,果然是变…态,他…妈的竟然戴面具,面具额头的位置写这个大大的“地”字。
“十天之后去哪里?”那个人坐到凳子上,问。
二妞往后退了退,一直退到门边才回答:“谁这么傻现在就告诉你啊,你要是把我杀了我上哪儿哭去啊。”
“你不说,我一样杀。”
二妞摸了摸脖子,果然满手的血,死猪不怕开水烫,她直着脖子叫嚣:“那你现在杀好了,我死了谁都不知道凤倾伤在哪儿。”活脱脱一副无赖相。
简卓这辈子没见过比她更无赖的姑娘,他习惯性地握了握剑。
二妞立马没骨气地服软道:“大侠大侠,您稍安勿躁。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只要您保证我性命无忧,我自然会老实地说出他在哪儿。”
“说出来。”简卓并不看二妞,只是注视着自己的剑,“不杀你。”
“呐。”二妞指着简卓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啊,谁杀我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说。”
“就在天下酒楼!”二妞信誓旦旦地道。
简卓把剑归鞘,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二妞偷偷地打开门,道:“既然说完了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了。我先走一步,大侠您早点休息。”
简卓闭上眼睛没有搭话。
“我真的走了。”二妞看了他一眼道。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二妞刚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衣服后领就被别人抓住了。
“十天之后,找到凤倾伤,放你走。”
二妞极力挣扎,悲悲切切地道:“我要回家,我家里有个瞎眼老爹,我不在家烧饭他会饿死的。”
“他不会死。”
“你把他也抓住了?”二妞不再动。
“没有。”
“那他现在在家么?”二妞问。
“在。”
二妞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老爹如果没被抓走就好,到时候凤倾伤伤势好了之后就会给他万两黄金,他也就会搬离这个小镇,这个凶神恶煞的面具男想要抓他也抓不着。自己的话就随机应变,能逃则逃。逃不了也要逃。
“现在,睡觉。”那人指了指塌,对二妞道。
二妞看着那张干干净净的床榻,道:“你睡吧,我不困。”
“我用不上。”
二妞无语望天,不是我不想睡啊,没有被子我怎么睡啊,“大侠,劳烦施舍条被子成么?”
简卓掀掀眼皮,终于看了一眼二妞,道:“自己到柜子里去取。”
二妞睡在陌生的床榻上面,旁边还有个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恐怖杀手,心里百感交集,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当初如果没有沉迷男色,毫不心软地挖个坑把凤倾伤埋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12血魑
第二天清晨,二妞是被鸟叫声给吵醒的。她揉着眼睛踢开被子爬起来,四周环顾了一圈,大喜,面具男不在!
她悄悄地打开门,撒腿就跑。
跑了不多久二妞就晕头转向了,这四周都种着遮天蔽日的大树,她跑了半日,终于喘着气停了下来,走到右边的一棵大树下面休息,树上有很多的鸟,叫声婉转动听。
“也不知道老瞎子现在怎么样了。”二妞蹙着眉有些担心地道,虽然她不是真正的二妞的,但却已经把老爹当成了自己真正的父亲。
休息了一会儿,二妞正要起身继续走,却发现自己的脚被藤蔓勾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二妞看见藤蔓越来越多,从树上缠到了自己的身上,血液从身体里迅速地流失,一大截的藤蔓从绿色变成了红色,她渐渐地不能呼吸了,二妞竭尽全力地大喊一声:“救命!”四周却只有鸟叫声来回应她,二妞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心跳声却像是行军的鼓点一般迅猛有力。二妞灰心丧气地想,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连植物也开始吃荤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加诸在二妞身上的压力都不见了,二妞虚弱地睁开眼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俊美男人,他手握宝剑,脚踩五彩祥云。
“至尊宝。”二妞双目含泪,深情款款道。
简卓二话不说就把她扛在了肩上,向树林外面走去。
二妞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午时,二妞艰难地挣开双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碍事的面具。
“大侠。”二妞感激地看着他,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的。”这个人声音一点都不冷酷,声线较高,的确不是昨天把她抓来的那个人。
二妞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的面具和昨晚的有些不同,额头上写着的是个“壬”字而不是“地”,她四周看了一圈,没有见到昨天的那个人。
“救我的那个人呢?”二妞问他。
“他走了。”
“走了?”二妞立马起身,觉得头还是很晕,“到哪儿?”
“你现在中了毒,他去帮你取解药了。”
“解药在哪儿?”
“毒物三步之内必有解药,他自然是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