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走。却只说自己在得知我失踪后地慌乱。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能否告诉他在那一刻我其实是想去看看子扬地伤怎么样了。可是一出门却又忘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所以才会迷失在那片假山后面。可是。我不能说。也不会说。
“太医说你淋了雨。受了风寒。得好好休养。来。把药先喝了。”说着。他转身拿过一个药碗。抓着个小勺子搅了会。才舀了一小勺。递到我跟前。“来。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我。。。。。。你老实告诉我。我地毒是不是根本就没解?”
禹翔地手停滞在空中。几滴药水滴在了他那青灰色地袍子上。他却恍若未觉。“瞎想些什么?你难道连名镇天下地华老神医都信不过了?”
“我自己地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地脑子一会好好地。一会就跟呆子似地。我可不记得我以前有这毛病地!”
禹翔把手中地勺子放回碗里。脸上是那种极具温柔地笑。“你都昏睡了这么多天。今天才刚醒来。当然还有点迷迷糊糊地了。你如果再不吃药。那才真地有可能病成呆子!快。张嘴!”禹翔依旧好脾气地拎着个勺子递到我唇边。
我瞥了眼那碗黑呼呼的东西。“可是。好像很苦哎。。。。。。”
“没事,我让人备了蜜饯。喝完药再吃点蜜饯就不苦了。”
他依旧固执地举着个勺子,我只好张嘴接过,幸好现在屋里没外人,不然要是被那些个宫女太监看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跟哄小孩子似的在哄我吃药,不笑话死才怪!那黑色的药汁一滑进嘴里就有一股涩涩的感觉,比想像中中药的苦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欲张嘴吐掉,就听见禹翔说道:“太医叮嘱过,这药要是少喝了一口,就要多加一碗才能保证药效!”好奏效的威胁!我立马将滑到唇边的药汁给咽了下去,连带着因为拦截不及从嘴角溢出的几滴也给舔进了嘴里。
禹翔地嘴角划过一丝浅笑,然后又舀起一勺递到我的唇边,我深吸了口气,干脆直接从他手里抢过药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喝完药,我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气,“这太医肯定跟我有仇,回头你得给我好好查查!哪有人开这么难喝的药的!”
“好,来人哪!”禹翔答应着就冲门口叫道,然后立马就有两个宫人走了进来听候吩咐。
我忙拦住他,“哎,我说笑的,你还当真啦?”
禹翔回头看了看我,然后低头猛笑起来,我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又上当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忽冷忽热的,难受的很,不用说我也知道定是今晚淋了雨,伤风着凉了。每有人进来,我就装睡。据说今天下午禹翔一听说我失踪,立马就从登基现场跑了出来,把一堆烂摊子交给了太后他们,现在正赶着过去处理未尽事宜呢,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又叫他分心。
翻来覆去,直到眼皮累的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沉沉睡去。一觉腥来,发觉屋子里竟还是蒙蒙胧胧地,难道天还没亮?我掀开被子,转身就跳了下去,底下软绵绵的,踏上去非常舒服,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是个屋内屋,几十米的距离才走到门口,当门“吱呀”一声被我打开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光芒刺的我睁不开眼,我忙伸手挡住。
“郡主,您怎么出来了?”
“奴才(婢)该死!”
等我缓过劲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门口齐唰唰地跪了一地的人。
我一脸迷惑,“你们一个个地都跪着做什么?”
“奴婢该死,竟然连郡主何时醒地都不知道!”说话间,那丫头开始伏地磕头,身后的其他宫人也跟着学了起来。我忙弯腰欲将最近地一个给扶起来,没想到她竟然躲的飞快,“郡主饶命!”
我看上去像是要杀人的样子吗?“都起来,本就是我自己没叫你们,哪是你们的错?”
那些人抬头左右望了望,仍是没人敢起身。
我在人群中随意搜索了一下,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是眼熟的,看来禹翔昨天连夜把人给换了,难怪这些人一个个见了我都跟见了阎罗王似的小心翼翼,我恩恩两声,“肚子好像有点饿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跪着,谁给我弄吃的?”
这话果然比较管用,原本还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立马慌张地起身,“奴才(婢)这就去传膳!”
我挥了挥手,“一两个人去就够了,其他的人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
“奴才们是专门伺候小姐的!”一个模样清瘦的小太监躬身回道。
我再次扫了眼围在门口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五十,这排场可真是够大的!可是为什么却没有青青的影子?很快,就有宫人端了洗漱用具过来,我径自从他们手里夺过布巾擦脸,又是一屋子的跪地求饶声,这是怎么了,我又哪儿招到他们了?再这么跪下去我还真非折寿不可!
我把手里的布巾往脸盆里一扔,“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求什么饶呀?”
好一会,才有一个丫头脆生生地答道:“郡主不要奴婢们伺候,定是奴婢们哪做的不好。。。。。。”
原来是这样!这些人也真是会瞎想!“不是你们做的不好,是我自己不习惯让别人伺候,要是连个洗脸漱口都要假他人之手,那我看我这双手双脚都该退化了!这点,青青是最清楚的了!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青青在哪?就是我的那个贴身丫头。”我已经将目光在人群中又搜索了一遍,奇怪了,这丫头到底躲哪去了,平日里只要我屋里稍微有点动静她都会第一个跑进来的,可从昨儿个走起我就再没见过她。
“回郡主话,奴婢不知道。”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宫女率先回话,其余众人也一致跟着摇头。
算了,我问他们做什么,人家又没义务替我看人,回头问问禹翔不就知道了,兴许青青是怕家人担心,回去报平安了呢!一低头却发现大伙依旧跪着,我故作生气状:“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个动不动就喜欢杀人的魔头?”
“不,不是。。。。。。”这回回答的倒是比较痛快。
“既然不是,那你们动不动就下跪求饶的是什么意思?”
“这。。。。。。”
我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挥手道:“都起来吧,以后别这样了,我看着就不舒服,大伙都是人,何必搞什么三六九等?”
“这。。。。。。”众人左右相互望了望,才断断续续的起身。
第九十一章 毓太妃2
第九十一章 毓太妃2 我环顾四周,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刚才我所处的屋子四周差不多所有的窗子或是透光的地方均用黑布给蒙住了,这就是我睡到日上三竿了还以为天没亮的原因。()原来他竟然知道我这个见光醒的毛病。
太医适时地进屋请安,看诊完毕,确认无大碍后才又退下。的确,一觉醒来,感觉舒服多了,脑袋也不胀了,也许真的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昏迷了大半个月,刚醒来多少总是有些不适应的。
“我想出去走走。”当这句话从我口中冒出来的时候,屋内一众宫女太监又是极不长记性地跪了一地。
“我就是想随便走走,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说完我才想起昨儿个的事,他们大概是想起前车之鉴了吧,我于是补充道:“如果你们不放心,就跟着好了。”
“谢郡主,谢郡主。。。。。。”众人跟得了特赦令似的兴奋,真是的,我看上去像是那种一出门就出事的人吗?
“郡主,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向您通报。”说话的是那个二十六七岁的宫女,很明显,这丫头比较有领导气质,她的言行在这一众宫女太监中起着表率作用,因为我发现当她下跪的时候没有一个是站着的,回头得好好教育教育这始作俑者。恩恩,话说回来,人家好像说有事要向我报告的,我可不能剥夺人家说话的权利,是吧?“什么事?”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回郡主话,毓馨殿的毓太妃在大殿上等候多时了,不知您见还是不见?”
“毓太妃?哪个毓太妃?”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在宫里还认识个叫太妃的?
“回郡主话,就是原先的毓妃娘娘,现在已经是毓太妃了,她从今儿个辰时起就在殿外求见。因为皇上曾吩咐过,一定要让郡主好好休息,所以奴婢们不敢进屋打搅郡主。可是毓太妃一直不肯走。说是一定要亲自见到郡主向郡主谢罪!”
“谢罪?这是从何说起?还有,你说她从辰时一直等到现在?”
她确信地点了点头。我捶胸顿足,“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太妃要见我,差个人来传召便是,人家亲自登门已是屈尊,又岂能让她老人家等我?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堂堂一个太妃。要见我这样一个下臣之女,竟然还被挡在门外半天之久,这要是被一些个有心人拿出去说道,可又是个不小的罪名了!况且人家那么执着地要见我,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呢,这要是耽误了可如何是好?我忙提起步子急急地往大厅方向跑去。
“娘娘恕罪。雪儿不知娘娘大驾光临。竟然让您等了这么久。真是罪该万死了!”一看见大厅上端坐着一个打扮高贵地妇人。我就连忙屈膝跪了下去。虽然没见过面。但一看那装扮。定是毓太妃错不了!
“郡主快别多礼!”我礼都行完了。她才跟我说别多礼。真是废话!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恼怒。但随即消失不见。她这会大概是以为我借着禹翔地名号摆架子呢。我真是冤枉啊我!
“不知娘娘找雪儿是有何要事?”既然人家心里都认定我是故意地了。再解释也是徒劳。我干脆直截了当地开问了。其实也是我自己心里有个尺度。既然人家愿意等那么久。那说明对我多少还是有点忌惮地。确切地说不是对我。而是对我身后地那个昨天刚穿上龙袍地人。
“本。。。。。。我是带这个狗奴才来给郡主处置地。要打要杀。请郡主自便!”说着她拍了下身边一直跪着地人。低喝道:“还不快向郡主请罪。求个好死!”竟然舍得把架子放下。自称“我”?还真是叫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才有眼不识金镶玉。才会对郡主大呼小叫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就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掴起了巴掌。
“你是。。。。。。”我又低头仔细瞧了瞧。再听声音。这才想起原来是徐公公。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他了?眼看着他地嘴角已有血渍溢出。我忙一把抓住他那自残地手。“徐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见我竟然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号。这只雄鸭子更是惊惧的不得了,又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郡主大人大量。请饶了奴才的有眼无珠。。。。。。”
看来他是怕我记恨昨晚的事,其实他今儿个要是不来这么一遭,我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快起来吧,你也没对我怎么样,我为何要你性命?”
徐公公听了,忙不迭地磕头道谢:“奴才谢郡主大恩,谢郡主。。。。。。”
毓太妃明显松了口气,低头对徐公公训道:“今儿个是郡主大量,不与你计较,以后待人做事小心着点!”
“是,是!奴才谢郡主,谢娘娘!”
“滚,下去给本宫好好反省反省!”毓太妃命令道,看来她对这个老太监还是有点感情的,我只说不要他性命,她就急急地打发走人,不让我有反悔地余地,本来还想再吓唬吓唬他的,现在看来也只能作罢了。
徐公公答应着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毓太妃忽然走过来抓起我的手,将我带至身边地位置坐下,万般温柔地说道:“听说文敏病了,可曾好些了?”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惜。“谢娘娘关心,已经好多了。”心里有一处极其脆弱的地方被触及了。
“那就好!看这气色也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有样东西要送给你!”说着她对着身后招了招手,随即有宫女奉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先皇所赐千年人参,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虽然你已大好,但留着补下身子还是可以的!”
我瞧了眼那盒子中的东西,里面正躺着一支已经成形的人参,看样子,就算没有千年也有百年了,的确是珍贵无比。我忙摇头,“不行不行,这么贵重地东西雪儿怎敢私受?娘娘还是收回去吧!”
“这是哪里的话,雪儿怎么说都快是自家人了,你不肯要是不是瞧不起我这老太婆?”这称呼变的可真快,先是“郡主”,再是“文敏”,现在又成“雪儿”了!毓太妃其实也不过三十多岁,且保养的非常好,宫里的女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容颜,可她竟然在我面前自称是老太婆,还真是难为她了!
我连连摆手,“雪儿怎敢轻慢娘娘,只是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雪儿真的不能要!”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可不信她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送人只是看在我大病初愈地份上!她把亲信徐公公送来问罪的时候都没将东西拿出来,想来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再等着我,这拿了人家的东西肯定是要替人家办事的,万一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不是白白浪费人家一支上好的千年人参了吗?
“看来雪儿还真是不给面子,头一回送礼就将人拒之门外。”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她第一次给我送礼就被我拒绝;二是,人家堂堂一个太妃来见我竟然还被挡在门外半天之余,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就不只是她的面子问题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如果就背上个侍宠而骄地罪名,恐怕这太后,不,现在应该是太皇太后了,她就第一个容不下我了!看来在这宫里待着地,没一个不是人精,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
默濂见势忙上前接过盒子,屈膝道谢,来见毓太妃前我顺便问了下大伙的名字,这默濂就是那个我说过有领导气质地姑娘,我还真没猜错,别看她弱质彬彬的,还真就是晨曦宫的管事姑姑,据说她十岁入宫,今年都二十七了,伺候过不少贵人主子,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只是当我问到她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曾出宫,她却不愿多讲一个字。
“那雪儿谢娘娘赏赐了!”这是什么世道,连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