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了探脑袋,“外面怎么回事?”
正在为我整理手饰的蓝衣美人施了一礼,“回夫人话,是一个婢女犯了些错,惊扰了夫人,奴婢这就去将她带走。”
“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尊主饶了奴婢性命!”求饶声越来越明显,我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错,怎样的人,竟害的她如此畏惧。
我不理会众人的拦阻,提起裙子跑了出去,院子里,一个粉色女装的姑娘正不停地伏地磕头。楚轻风看也不看她一眼,声音冰冷如铁,“念在素日的情分上,让你自行了断吧!”
粉衣女子吓的花容失色,“尊主,蝶儿绝不敢跟夫人争什么,只是”
楚轻风瞪了她一眼,那个叫蝶儿的姑娘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只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的背影,见对方意志坚决,低头轻叹一声,然后颤抖着伸出双手,欲行了断。
“住手!”我忙出言制止,走到一脸惊讶的楚轻风身边,“你怎么就这么狠,犯点错怎么了?人家改就是了,干嘛非得要人性命?”
“宁儿,你怎么出来了?”楚轻风转头轻斥道:“浮月,怎么回事?”
浮月忙跪地求饶。那个叫蝶儿的女子拿一种看仇人的眼光盯着我,我摸了摸脑袋,难道是我以前曾经借了人家几十万两银子忘了还?不过,这个好像不是要钱的眼神来着
“大喜的日子,干嘛非得弄的这样血腥?”怎么回事?看着那么温柔的一男人原来是个杀人狂?
“好吧,就听你的!来人哪!带下去,关暗室思过!”楚轻风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蝶儿一眼,倒是她,始终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刚才还一直求饶来着,可现在听说不用死了,却反而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
我算是看明白了,八成是这男人欠的风流债,人家找上门来了!光是以貌取人,我是不是太轻率了点?据说男人越帅越风流,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我被楚轻风硬架着给弄回了屋子,我想跟他说能不能把婚期延后来着,就是一直没机会开口。
辰时一过,这外面就闹翻了天,我只看过一小会,就被吓了一跳,天哪,这还是人不
大门的,一个个飘逸的身子在空中晃来晃去,难道这T3TL的轻功?
红缨专门腾出了两间房用作接收礼物之用,才一个上午就全数堆满了,我粗略地瞧了瞧,送什么的都有,全是我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有上好纯象牙雕制而成的飞凤椅,有玉石、翡翠、玛瑙、水晶、珊瑚、象牙、青金石、孔雀石等珍贵材料雕刻而成的仙境图,单是那些个玉石宝物就已是无价之宝,更别说经过如此细心雕琢之后了。总而言之,我找遍了所有东西,竟然没发现一样礼物的价值是在万两银子以下的。
天哪!原来我竟然傍了个大款!
咦?这是什么?竟然还有副画?看看又是哪位名家之作。打开卷轴,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映入眼帘,这美人,似乎在哪见过?看这上面还有提诗: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迥,借问一枝如玉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出自宋代秦观的《虞美人》)
“这是哪来的?”红缨发现了我手里的东西,转身斥责边上收拾礼物的侍女。
“哎,我再看看!”看着画卷被收走,我才恍然惊觉那画中之人竟与我如此相像。
“夫人,这里实在是太乱了,您先回去歇着吧,过些时候等奴婢们整理好了您再过来瞧。”红缨作了个请的姿势。
“可是那画”
“浮月,带夫人下去休息!”红缨直接唤人将我给架了出去。
什么人嘛!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院子里并没有震天的锣鼓声,却是热闹无比,人们穿着各异,多为江湖人士的装扮,偶露一些耍宝绝技,得个满堂喝彩,若不是红缨死拦着不让我出去,我肯定早就跟着凑热闹了。当然,这其间也不乏穿着贵气的老爷公子,但却都被楚轻风给带到了内室歇息。
天色渐晚,红烛高燃。大礼在即,心里却是乱糟糟的,总觉得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给忽略了。我想到了那副画,那首诗,每想到一次,心就如针刺般疼痛。
“夫人,良辰已至,请移尊架至前厅行礼。”红缨笑意盈盈。
我被披上了红火的盖头,跟着二十余名侍女,莲步轻移,这三天来,我极少走出这屋子,主要是这大病初愈,精神不济的缘故。
远处传来阵阵萧声,温情却不失爽朗,奔放却不失矜持,如此熟悉的旋律,沁人心脾,似乎在哪听过
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夫人,再走几步就到前厅了。”身边侍女小声提醒道。
我回过神,正欲继续前行,却发现被人一个腾身抱了起来,身边领路的侍女全数齐唰唰跪地。我没有惊慌失措般大叫,这种时候,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楚轻风的这个失礼之举,但却似很快发现了自己失言,忙闭上嘴巴,再张嘴的时候已是齐唰唰的道贺声。杂乱不已,有叫青龙尊者的,有叫殿下的,有叫恩公的总之叫什么的都有,就缺个叫爹的了。
我看到有一双男人的脚急冲冲地往楚轻风身边靠近,附耳说了句什么,楚轻风握着我的手松了开来。
那个悦耳的萧声再度响了起来,大厅里众人纷纷开始起身侧目。一阵轻风吹过,将我的盖头掀了一角,我听到一阵阵羡慕的赞叹声,夹杂了些许妒忌。
萧声噶然而止,“雪儿,真的是你!”我听到一个激动万分的声音,熟悉的感觉那样强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红缨!”楚轻风语带怒意,还夹杂着些许紧张。
“素闻江湖规矩,夺人妻者,禽兽不如,青龙尊者既受江湖尊崇,又何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从屋顶上飘然落下。
基于对来人的好奇,我直接将盖头掀了,以便于观看到底是何人扰我婚礼,院子里处处挂着火红的灯笼,亮的犹如白昼。
我看到十多个模样威严的护卫围着一个年轻俊秀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脸色微暗,年纪不大,却在嘴巴上蓄了小胡子,倒显得有些老成了,饶是如此,却有一股王者之气扑面而来,让旁人不由自主地开始退避。
“大胆狂徒,竟敢到此撒野!”随着红缨的一声怒喝,原本娇小温柔的侍女全数换了副模样,眼神凌厉,布满杀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缝2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缝2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楚轻风侧身挡在了我跟前,T7我欣赏帅哥的举动,“她是薛宁!不是宁雪晨!”
“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来人并不理会楚轻风,竟然开口念起了诗。
“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会接的这么顺口?
楚轻风脸色微变,完全没有了一个绅士该有的风度,急急下令驱逐。
来人却没有一丝想要退却的意思,继续开口念道:“旅思难裁,冲飙恨易哀。旷望洛川晚,飘飖瑞雪来。积彩明书幌,流韵绕琴台”
我又不由自主地跟着接了下去,“色夺迎仙羽,花避犯霜梅。谢庭赏方逸,袁扉掩未开。高人傥有访,兴尽须回。”(出自骆宾王的《寓居洛滨对雪忆谢二》)
“是珍慧皇后的传世之作!”不知是谁,大声叫了出来。
于是,原本来参加婚礼的众人纷纷向我侧目,进而低头议论。
院子里涌现出一群士兵,粗略估计,竟有万人之众。大厅内百余号人也已经开始拔剑准备应战。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向着对面这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走去,“你是谁?”
对方原本充满惊喜的脸上因为我的这句话变的尴尬无比,“雪儿,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楚轻风快步上前。欲将我拉回身边。却被对方地一群侍卫给拦住了去路。
于是。偌大地前厅内以及院子里开始了肆无忌惮地打斗。
我地脑袋胀地难受。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地片段不停地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抱着头使劲晃动。试图缓解这样地疼痛。一个宽大地怀抱将我紧紧包围。两片温润地嘴唇落了下来。奇怪地是。我竟然没有作丝毫反抗。任由他地舌尖肆无忌惮地侵入。全身竟然有一种被释放地轻松。那样熟悉地感觉
缠绵良久。他地嘴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我将头伏在他地肩上。侧目看到楚轻风原本高举地手无力地垂下。如此短地时间。他竟然就徒手打退了几千个御林军地围困。绕到了我们跟前。可见其功力之深。可是他却只在一旁看着。未曾做任何侵犯地举动。
“禹翔”我低声唤道。
禹翔激动地热泪盈眶。“你终于想起来了。你终于记起我了!”进而将我紧紧拥抱。
是的,我想起来了,就在他吻我的那一刻,我全都想起来了,想起了我们之间的一切美好回忆。
“宁儿,到我身边来。”楚轻风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瑟缩到了禹翔身后,这是个表面阳光,内心阴暗的人,如果不是他给我下了药,我何至于如此糊涂?
“如果你回来,我还可以让他活着出去!”楚轻风出言威胁,我左右看了下,发现禹翔所带士兵竟多数已经倒下,今天来参加婚礼的有多数是江湖中人,武功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楚轻风素日训练的一群女杀手,狠辣异常,禹翔的士兵很明显已经吃亏了。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汗,禹翔紧握住我的手,不让我乱动。
我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拽住禹翔的袖子,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哥哥!”
楚轻风惊讶万分,犹豫了好一会才将眼睛转向声音的来源。
“哥哥!”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怀抱婴儿,满目泪光。
“儿!”楚轻风脸上的唳气顿然消失不见,全数化作了疼惜与惊喜。
我看着这兄妹相认的一幕,一头雾水,正想问清怎么回事,却见门外又一个人从混乱的打斗中走了进来。见到他的刹那,我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是是大哥?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家里都已经将他的遗骨落葬了,怎么现在竟叫我见到个活生生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先是在大厅四周寻找,看到了和楚轻风相拥而泣的阳公主,这才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大步走至我跟前,屈膝跪了下来,“臣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大哥的声音粗犷嘹亮,此话一出,引的不少原本参与打斗的江湖人士停住手里的动作,纷纷将目光投向我和禹翔。
我忙伸手将大哥扶起,虽然没有像楚轻风兄妹那样激动的相拥而泣,但这心里却也实在是惊喜万分的,到底是血浓于水,一母同胞的兄妹亲情,纵然再生疏也是最亲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我又惊又喜。
皇上救了我们。”大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T满目深情,难道,那是他的妻儿?那怀里抱着的竟是我的小外甥?
禹翔大致解释了下前因后果。碍于祖制以及朝臣们的一再要求,他不得不对大哥进行处置,但是又不愿亲手葬送这样一个国之栋梁的性命,只好来个李代桃僵,想等风声过了再把大哥他们以另一钟方式招回京城,只是,他的这些行为不能对外透露半点消息,自然也就背负了这无辜的罪名。
阳离开楚轻风的怀抱,看着院子里依旧打斗的众人,出言恳求道:“哥哥,叫他们不要再打了,大兴皇帝并没有伤害我。”
楚轻风没有说话,阳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依旧不予回应。
“哇”一阵清脆的婴孩啼哭声纵然响起,阳忙低头哄襁褓中的孩儿。楚轻风又惊又喜,“这是”
“是您的小外甥!哥哥,您看看,和您还有三分像呢!”阳把怀里的婴孩抬了抬,以便于楚轻风能正面看到孩子的模样。
楚轻风满目温柔,“儿的孩子?多大了?”
“三个月了。”阳边哄着孩子边答,我们三人也在孩子啼哭的时候齐唰唰奔了过去。可奇怪的是,孩子既没尿湿,也不饿,就是哭闹不止,阳急了,“哥哥,定是这里杀气太重了,安儿才会这样,您还是赶紧叫大家住手吧!”
楚轻风看了看哭闹中的孩子,又看了看我,终于开口阻止了打斗。
我终于舒了口气,若是再继续下去,禹翔必输无疑。
没想到这孩子还真是有灵性,立马就止住了哭泣,一双余泪未清的眼睛圆溜溜地睁着,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粉嘟嘟的脸蛋,跟个软棉球似的,可爱极了。
“你们走吧!”当楚轻风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们都非常意外。“我要找的人找到了,你对我也没有用处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把身子转了过去,没有看我。
禹翔倒是比我宽心多了,没有继续恋战,也没有说一句讨伐的话,只拱手作揖致谢,然后牵起我就走。
在经过楚轻风身边的时候,我低头说了句:“对不起”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放我们离开,倒叫我心存愧疚了,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他什么似的。
禹翔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回过头,跟着他往厅外走。
“如果你对他不好,我随时回来把她带走。”当我们走到院墙边上的时候,楚轻风忽然跑出来补上了这么一句。
禹翔头也不回,“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这样自信。
这个院子没有门,围墙内外整齐地放满了一个个梯子,想来是禹翔的部队进来的时候搬过来的。我再次回头观望,楚轻风正背着身子站在门口,他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忘了吧!我对他说,也对自己说!抬起脚正准备顺着梯子爬出去,禹翔对着我笑了笑,道:“闭上眼睛。”然后将我打横抱起。在转身的刹那,我看到远处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头戴狐狸面具,身影孤独而清傲,他是上官玉?!
这个熟悉的身影很快被隔离在墙的另一侧。我没办法再回去一探究竟,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