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深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很艰难地开口说道:“善宝,你往后永远也别有那种糊涂的想法!用你的命来救我?呵,你觉得你这样做我会开心吗?”他真是后怕得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声音低低地说,“如果没有了你,我要这条命又有何用?要这万里河山……又有何用?”
姚善宝很煞风景地撇了下嘴,问道:“跟我要算的账算完了吗?”
张君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算完了。”
“既然你算完了,现在就该轮到我了。”姚善宝一把将他推开,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样,“既然你已经废了那个假冒你的小子了,现在可以对我从实招来了吧?”
张君深又一把将她捞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将自己的老底都跟她说了。
傍晚时分,涟水村里,家家户户都在烧饭,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菜香味儿。
姚善宝已经被甲军暗中护送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张大娘正在厨房里烧饭,旁边阿宝一个人静静坐在桌子边,嘴里正嘎巴脆地啃着一根黄瓜。
见到姚善宝,阿宝立即小跑着迎着姚善宝:“姐姐,你去了哪里?阿宝想你。”
姚善宝拍了拍阿宝的小脑袋瓜子,嘴馋地望着他手里的嫩黄瓜说:“阿宝,黄瓜可以给姐姐吃一口不?”
阿宝立即将黄瓜递送到姚善宝嘴边:“给姐姐吃,不过,上面有阿宝的口水哦。”
姚善宝也嘎巴脆咬了一口,笑着摇头:“姐姐不嫌弃阿宝。”又伸头往厨房里喊,“爹,娘,我回来了。”
张大娘在厨房里炒着菜,见儿媳妇回来了,她笑着说:“善宝啊,你跟阿宝先坐着,饭马上就好了。”
姚善宝坐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将阿宝抱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他的嫩脸道:“阿宝,你爹娘不要你了哦,怎么办?”
阿宝一惊,努力睁圆了眼睛:“不会的,爹娘要我的!”
姚善宝嘻嘻笑着,露出一脸阴险的表情来:“阿宝啊阿宝,其实你爹娘已经将你卖给我喽,所以,你往后就是姐姐的孩子喽。”
阿宝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突然的,大口一张,就哭了出来。
姚善宝哈哈大笑,然后将他抱在怀里说:“姐姐骗你的啦!你爹娘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家喽,阿宝乖,不哭哦。阿宝,你爹爹阿奴法当了国王,你母亲秋莎做了王后,你就是小王子了。”
“呜呜呜,阿宝才不是王子呢,爹娘肯定有了小弟弟了,小弟弟才是王子。”阿宝哭得呼天抢地,可伤心欲绝了,“阿宝就知道,他们不要阿宝了。”
姚善宝拍了拍阿宝圆圆的脑袋瓜子,伸手指着院子外面的一角说:“阿宝,你瞧,那边的那个人是谁?”
阿宝赶紧伸手去揉眼角,模模糊糊的,他好似看见娘亲了。
“哇”一声哭得更凶,伸出手来就要秋莎抱,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娘,你还要阿宝不?”
秋莎穿着梁人百姓的普通衣裳,头上扎着布巾,快步走了过来,抱着阿宝说:“娘当然想要阿宝了,阿宝乖,快别哭,娘带你回家去。”
阿宝果然就不哭了,只是不停吸着鼻涕说:“那阿宝以后再也不要跟娘分开了,就算娘以后有了小弟弟,阿宝也要跟着娘。”
“娘的小阿宝,娘可想死你了。”秋莎将阿宝抱进怀里,对着姚善宝道,“善宝妹妹,多谢你,替我照顾阿宝。现在已经没事了,殇战虽然逃了,但是目前整个梨都已经在阿奴法的掌控之下,我们安全了。”
姚善宝点头说:“那嫂子是在这里吃了饭再走,还是即刻便带着阿宝离开?”
秋莎说:“虽然梨都已经在阿奴法的掌控之下,但是,毕竟城内还残留不少殇战的旧部下。我跟阿宝不便久留此地,若是叫殇战的人寻到了此处,怕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姚善宝正是跟秋莎想到一处去了,点头说:“既然如此,嫂子便带着阿宝快快离开吧。”又在阿宝脸颊上亲了一大口,说道,“阿宝,跟姐姐离别不许你哭知道吗?你要是再如往常一样爱哭鼻子,姐姐会有生命危险。”
阿宝舍不得姚善宝,刚刚听见说自己要走了,确实难受得想哭,可听姚善宝说如果他哭了便会有生命危险,他吓得又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伸出肉肉的小手来,阿宝紧紧攥住姚善宝的手,哽咽道:“阿宝不哭,姐姐,你要来看望阿宝。”
姚善宝点头说:“当然了,姐姐是跟阿宝拉过勾的嘛,阿宝乖。”
秋莎起身道:“善宝妹妹,那我们便就走了。”说完话,秋莎便抱着阿宝,转身离去。
张大娘只是炒个菜的功夫,出来就见阿宝不见了:“善宝,阿宝呢?”
姚善宝说:“阿宝娘亲刚刚来接他回家去了,娘,没事的,咱们吃咱们的饭吧。”
张大娘随即伸头往屋里喊了一声,张大伯也走了出来,姚善宝给两位老人家盛了饭,自己也盛了一碗,默默吃了起来。
“善宝……”张大娘瞄眼望了姚善宝一眼,随即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善宝,你知道君深他……什么时候回来不?我听说,已经不打仗了,不打仗是不是君深就要回来了?”
姚善宝有些紧张,捧着饭碗的手轻轻颤着,点头道:“是啊,应该快回来了吧。”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张大伯也问,“俺们都知道,君深这孩子他不傻了,他肯定也记起了以前的事情。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只要他好,我们便就开心了,呵呵呵,本来嘛,我们也知道,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姚善宝放下饭碗说:“爹娘,你们放心,君深他不但没事,甚至你们愿意,他还可以带你们进京。”
“进京?”张大娘微微张了张嘴巴,结巴道,“我们进京干啥子?”
三天之后,姚善宝进城,跟师父方无视说了自己愿意替他参加京城举办的医术大赛的想法。
方无视道:“徒儿,想要进京,得先进省城才行。你先去祁州参加省城举办的预赛,如果预赛中被刷了下来,往后出去可别跟人说是我方无视的徒弟。”
姚善宝嘀咕道:“师父本来也没教我什么啊……”
方无视板着脸,将手一伸:“既然徒儿如此说,便将为师的那几本医书拿来。”
姚善宝自然不肯给,嘻嘻笑道:“师父,徒儿这一去,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徒儿给你做顿饭吧?”
方无视随手擦了擦口水,站起身子说:“我得赶紧叫你师娘买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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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章只有这么点~(>_
俺这文写得不好,读者很少,算是扑掉了,不过为了那几个追文的妹纸,楼还是会坚持完结的,也争取日万更,谢谢追文的妹纸们……
正文、第九十二章 进省城
姚善宝眼珠子滴溜转来转去,突然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来:“师父,跟您老人家商量件事情,您要是答应了,等徒儿回来后天天给您做好吃的。”
方无视撇了撇嘴巴,有些不信:“徒儿,你说的话为师咋觉得有些不信了呢?”
姚善宝嘿嘿笑了几声,蹦跶着就跑到方无视身边,凑到方无视跟前道:“师父,您放心吧,徒儿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赢得比赛。只不过,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还请师父答应我。”
“什么要求?”方无视鼓着嘴巴看着姚善宝,总觉得这丫头说的肯定不是啥好事儿。
姚善宝道:“是这样的师父,如果君深来找您,问您我的去处,您千万别告诉他啊。”
“为什么?”
姚善宝双手抱在胸前,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嘀咕着道:“我去参加比赛,其实最主要的也不是想得名次。当然,能赢得比赛这是最好的了,但更主要的,我还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真才实学。总之,师父,现在我有些话不方便跟您说,您老人家就帮我这一个忙吧,回头少不了您的好处。”
“罢了罢了。”方无视挥挥手,说道,“你们小两口子肯定是吵架了,反正我老头子也管不着,我老头子现在只要每天有肉吃有酒喝就好。”
姚善宝嘻嘻笑着道:“待徒儿衣锦还乡,一定少不了师父您的酒肉钱。”
方无视摸了摸胡子,双眼冒光,顺便狠狠咽了口口水。
姚善宝从方无视那里拿了代表安平县去祁州比赛的文件后,就去逛街买东西去了。她知道,暗中一直有人在跟着她,虽然说是张君深特地派来保护着她的人,但是她总觉得这样被人盯着一点不自由。
想了想,姚善宝决定,得摆脱这群人才行。
身上还有上次萧家给的十两金子,当然,代表县里去省里参加比赛,县里也给了一笔银子。
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姚善宝绕到一个摊位前,那个摊位是卖镜子的。
摊子前卖铜镜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妇人见到有客人上门了,立即推销着说:“姑娘,买个铜镜吧,俺们家铜镜质量好,还便宜,才十个铜板。”
老板说的什么姚善宝倒是没在意听,只听到老板说什么十个铜板,姚善宝笑了笑,看这卖铜镜的妇人也不容易,大热天的还在摆摊子,从怀里便掏了十个铜板给她。
旁边卖胭脂水粉的见了,也开始推销起来:“姑娘,瞧您长得这般水灵,应该不少小伙子上门讨亲事吧?呵呵呵,这女人啊,还是得保养,你买点我们家的胭脂吧,我们老秦家的胭脂,可是又便宜又好。”
姚善宝举着铜镜,看似是在照镜子,其实是在暗中细细打量着身后那几个人。
听得卖胭脂水粉的向她推荐胭脂,她灵机一动,笑着问:“那你这胭脂多少钱一盒啊?如果便宜了,我多买几盒,我家姐妹可多了呢。”
“呦,便宜便宜,咋能不便宜呢。”卖胭脂的少妇笑得眼睛都没了,顺手就捡了最贵的拿了几盒来,递给姚善宝说,“姑娘,你用这样的,保准你的小脸啊……比那剥了壳的鸡蛋还嫩!”
姚善宝看都没看,直接拿了过来,丢进身上背着的那个布袋子里,问道:“总共多少钱?”
卖胭脂的少妇见姚善宝这么痛快,脸上一直保持笑容,缓缓伸出五个手指来:“不贵,总共五十个铜板。”
姚善宝惊道:“这么贵?”
那少妇说:“姑娘若是觉得贵,这样吧,我算你便宜一点。”一咬牙,一跺脚,伸出四根手指头来,“四十个铜板。”
“三十个铜板。”姚善宝似是漫不经心地讨价还价。
那少妇说:“姑娘,你若诚心想买,就给我个诚心价,三十个委实太少了。这样吧,我看姑娘你长得这么讨喜,我就再下点狠心,跟你要三十五个铜板,怎么样?不能再少了,俺们这都是小本生意,再少就吃不上饭了。”
姚善宝没再还价,只掏出三十五个铜板递给那少妇,少妇接过铜板后,又使劲将姚善宝给狠狠夸了一遍。
就在姚善宝爽快地花了四十五个铜板买下铜镜跟胭脂水粉后,旁边卖耳坠的、卖发簪的,甚至捏泥人的都喊着姚善宝过去买。
姚善宝见着什么都喜欢,一时之间,周围一拥而上挤上来很多人。
姚善宝抱着脑袋挤在最中间,然后奸笑了两声,就猫着腰从人群中挤开了。
不远处,两名穿着便衣的隐卫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帮助夫人赶走那些难缠的市井妇人。
其中一个见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提着刀就想上前去,另外一个拦住说:“再看看吧,夫人聪明着呢,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主公临走前,夫人跟主公闹别扭了。主公要带夫人回京,夫人不肯去,为此还跟主公吵了一架呢。夫人不喜欢被人跟着,所以,我们要悄悄跟着。若是惹了夫人不高兴,回头主公会生气的,再看看。”
“你说的也对。”之前的隐卫说,“我刚刚观察了四周,根本没有可疑人物,还是不要惹夫人不开心的好。”
两个年轻人一直躲在墙角边,直到围在一起的那群人渐渐散去,直到不见了姚善宝的身影,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夫人呢?”一开始说要找夫人的那个隐卫紧紧握住腰间刀柄,紧张地问另外一个,“你刚刚看见夫人往哪边走了吗?”
“没有看见啊……”另外一个则一直抓着脑袋,急得原地直跳脚,“一定不会走远,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头去找找。”
姚善宝躲在一边一直注视着那两名隐卫的一举一动,直到见那两人行色匆匆地跑远了,她才拍了拍胸脯,伸出两根手指来做了个“耶”的姿势。
姚善宝知道,如果自己此番再回家的话,肯定有更多的隐卫候在那里。所以,家,她肯定是不能回了。至于张家老两口,她出门的时候有跟他们说过,是进城跟着师父学徒去,老两口应该不会担心。
从安平县往祁州去,只要一路往北便行,姚善宝算了算身上的银子,划拉出一锭银子来,打算用来租一辆马车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从这里租马车去省城肯定不便宜,钱还是省着花的好。
举起那面铜镜,姚善宝照了照,心里思量一番,便去了万花楼。
青天白日的,万花楼也不热闹,姚善宝走进去的时候,只几个姑娘在练习唱曲子。几人一见到姚善宝,都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显然是觉得奇怪,莫非还有女子自己找上门来的?
红绸认识姚善宝,一眼便认出了她来,亲热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跟你说姑娘,珍娘多亏了你了,自从吃了你托人送来的药,珍娘已经好很多了。”
姚善宝点了点头,笑着说:“珍娘人呢?”
“在楼上呢,我带你去。”红绸扭着肥肥的屁股,瞥了绿裳一眼,微微扬头道,“让开!”
绿裳扭了扭腰肢,娇笑着说:“哎呦,红绸姐姐,你是从哪里骗来了这么一位漂亮妹妹啊?这等姿色,要是进了我万花楼,珍娘的头牌可就保不住了。”说着就要伸手去碰姚善宝的脸,“来,妹妹,往后大家可都是姐妹了……”
绿裳话还未说完,手腕便被姚善宝给捏住,疼得她嗷嗷直叫。
红绸笑道:“绿裳,我可告诉你吧,这位姑娘身份可不简单,你敢打她的主意?哼哼,就等着衙门里的人来捉你吧。”说完对着姚善宝道,“姑娘,我带你去珍娘那里,别理她!”
姚善宝抿唇微笑,松了手,朝着绿裳眨了下眼睛,蹦蹦跳跳跟着红绸上楼去了。
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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