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姚善宝一怔,随即眨了下眼睛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得看情况。”见卓青文朝她挑了挑眉,她继续道,“如若他是为奸人所害,我定当要手刃仇人。如若他是为国捐躯,我所有不舍,但也替他骄傲。我不会寻死,不会沉沦,相反,我会努力活得更好。我会当作他还在我的身边,努力活得好好的给他看!”
卓青文没再说话,只是觉得喉间有些痒,他忍不住咳了一声。
指了指姚善宝身后,淡声道:“张兄弟就站在你身后,脸色不太好,你自己跟他解释清楚吧。”
“呀?”姚善宝一惊,脱口而出,“怪不得我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呢。”
张君深背着手,一脸阴霾,像是谁杀了他爹一样,见小丫头似是想要逃,他大手一挥,一把就将她捞了过来。
“我要是死了,你真的不伤心?”他心里有些难受,觉得自己在善宝心里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嘛,气鼓鼓的说,“刚刚卓兄弟问你这话的时候,我以为你会说‘我家君深才不会死呢’,可没想到……”
姚善宝睁圆了眼睛,赶紧伸手去捂住他的嘴,悄悄凑到他耳边道:“呆瓜啊你!你没瞧见卓三哥心情不好嘛,我刚刚是在安慰他,你还当真了?有我在,谁敢害你?谁要是敢害你,你看我刨不刨他祖宗十八代的坟!”
“好了,逗你玩的。”张君深眼中溢出一丝笑意来,但随即笑意渐渐散去,只惆怅地喟叹一声道,“姚莲宝至今下落不明,村长已经带人去四周搜寻了。卓大哥跟姜兄弟中了灵水教的毒,至今还在昏迷,若是三天内拿不到解药,怕是性命难保。”
“灵水教?”姚善宝只觉得这个灵水教听起来有些耳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儿看到过了,便问,“灵水教是个什么教?信奉什么的?”
张君深说:“灵水教在江湖存在有六七十年之久了,我听说,是六十多年前,一个叫做谢灵水的女子成立的。女子来历不明,精通医术,但却喜欢制毒。数十年来,遭灵水教毒手的人,不计其数。只是不知,这贩卖神仙丸的药商怎会跟灵水教扯上干系,也就是说,灵水教什么时候跟南翎国有往来了。”
姚善宝抓了抓头,越听越觉得这个灵水教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我去看看他们吧,看看以我的医术能不能救得了他们。”姚善宝深深吸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我一定可以。”
内屋里,杨杏花抱着小润生坐在床边,哭得一抽一抽的。
小润生还是在裹在襁褓里的孩子,粉嫩嫩的脸,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他什么都不懂,还在笑。
卓大娘也是一边抽泣一边安慰儿媳妇:“杏花,你还在月子里,可不能这样哭。再说了,云儿他只是中了毒,刚刚张家小兄弟也说了,这是叫什么‘地火龙’的毒,不是不可以解的。杏花,听娘的话,你赶紧回屋歇着去。”
“什么?”姚善宝大步走过去,望着平躺在床上的卓云,手抓得紧紧的,问道,“二哥是中了地火龙的毒?”
卓大娘现在见到姚善宝,就跟见到大救星一般,拽着她说:“善宝啊,你可终于来了,怎么,你听说过?你有办法解毒是不是?”
姚善宝安慰卓夫人道:“卓大娘,如果二哥跟姜荣真是中了地火龙之毒的话,我想我是有办法给他们解毒的。”
张君深垂着眼皮子,问道:“善宝,地火龙之毒乃是灵水教独门秘制毒药,但凡灵水教的毒,只有灵水教的人才能解开……你……”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们姚家祖传的医书上,我是看到过的。”姚善宝砸了砸嘴,也有些想不明白,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姚家祖上跟这灵水教是个什么关系,不过,若真的地火龙之毒,便就好办了。”
杨杏花听说有救,一抽一抽地停了哭,转头望着姚善宝道:“善宝,你可一定要救救你二哥,润生还小,我们娘俩可不能失去他。”哽了一下,继续道,“他这个人,总是将公事看得重,可以说是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廷的。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老天不公了。”
姚善宝坐过去,伸手轻轻捏了捏小润生粉嫩的脸颊,小润生立即将黑葡萄似的眼睛转向姚善宝这边,就朝她笑开了。
“嫂子,你瞧润生多可爱啊,他都不哭你还哭。”望了杨杏花一眼,继续道,“二哥跟姜荣中毒,这屋子里多少都有些毒气,我们大人没事,但是小孩子体质弱,难免不会有事。嫂子,这边就交给我吧,你跟卓大娘回屋歇着去。”
样杏花听说屋子里有毒气,吓得赶紧站起了身子,轻轻晃着怀抱里的小小孩子说:“娘对不起你,小润生,娘这就带你离开。没事的,有你善宝姨在,润生的爹爹会好起来的。”
卓大娘过来扶着杨杏花:“来,娘扶你进去。”路过姚善宝身边,紧紧握了握她的手道,“善宝,我们卓家没能有福气要你当儿媳妇,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就像女儿一般。没能够娶着你,是我们家青文没福气。”
姚善宝笑着道:“我的命都是大娘救的,我救二哥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是行医之人,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大娘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吧,我会医治好二哥的毒的。”
卓大娘心得到了一丝宽慰,点头道:“好孩子。”
待杨杏花等人走后,姚善宝坐到床边,先给卓云把了把脉息,又看了看他的面部表情。果然没错,跟姚家医书上记载的症状一模一样,《姚氏医经》上毒经篇记载有地火龙之毒。
凡中此毒者,武功越高之人,则毒性越大。
卓云跟姜荣二人在江湖中虽算不上是顶级高手,但是武功也不弱,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在晕厥过去之前,应该是跟人动了手。
姚善宝道:“君深,想医治卓二哥他们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
“怎么说?”张君深不明白,垂眸想了会儿,问道,“可是配方虽有,但药难寻?”
姚善宝点头:“没错。虽然只需要三味药,但是这三味药都不好寻,至少,我在咱们那座赤霞山上没有瞧见过。”
“哪三味药?”张君深稳步朝着姚善宝走过来,侧身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说,“你只需说出来,我去帮你寻。”
姚善宝道:“第一味是百年寒蛙,第二味是千年人参,第三味是七彩果。前面两味药花上高价钱去城里的药堂里还是能够买得到的,只是这最后一味叫七彩果的药……哦对了,我好似之前在青鸾山上见到过。”
青鸾山,也就是当初遇到阿奴法跟秋莎的那座山。姚善宝当初为了给阿奴法跟秋莎的儿子宝儿治病,有去山间采过药,当时她虽然还没有在医书中看到过七彩果的药效,但是发现那种果子的时候觉得十分稀奇,便特意观察了一番。后来在《姚氏医经》上看到的时候,才知道那种彩色的果子叫七彩果,现在想来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采些回来了。
张君深点头:“行,你就留在卓家照顾他们,我去青鸾山上走一趟。”
姚善宝摇头:“那青鸾山上跟七彩果长得像的小野果子很多,你不懂药理,我怕你搞混了反而耽误时间。这样吧君深,你不是说有人会暗中保护我吗?你不必管我,我一个人去就行。”
“不行,我不同意。”张君深也站了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气势立马上来了,吓得姚善宝脑袋直缩。
姚善宝有些不满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张君深也感觉到刚刚自己那副样子太过严厉了,他眨了下眼睛,放低声音道:“这样吧,既然你想亲自去,我便带你一起去。”想到自称说是长时间住在青鸾山上的那南翎国夫妇,张君深眸子沉了沉,哼道,“或许,这次去收获会更多。”
姚善宝所担心的所想的跟张君深不在一个层面上,她现在只想着如何救治病人,没有张君深想得那般长远。
“什么收获?”姚善宝不解地问。
张君深拉住她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赶时间要紧,呆会儿路上再跟你说。”
走到卓家院子里,姚善宝看见卓青文正负手立在一处,她快步过去道:“三哥,需要你帮一个忙。”
卓大娘见姚善宝出来了,赶紧放下张家送来的猪肉,快步走了过去问:“善宝,你二哥他怎么样了?你要你三哥帮什么忙?”
姚善宝道:“大娘放心,二哥会没事的。”又看向卓青文,说道,“三哥,替二哥解毒需要三味药,其中百年寒蛙跟千年人参可以去城里的药堂里买到,你去帮忙买。还有一味药是药店里买不到的,我跟君深去山上挖。”
姚善宝让卓青文去,一来是现在家里缺人手,没人再能够跑这一趟,二来,也是想找些事情给他做,不想他成天去想一些已经实现不了的事情。只是,卓青文有些别扭起来,他不是不愿意去,只是他已经放过狠话了,往后再不会跟她有瓜葛,那现在若是听她的话,算什么?
见小儿子竟然犹豫起来,卓大娘使劲推了他一把,立即搭着哭腔道:“你大哥至今没有下落,娘就你跟你二哥这么两个孩子了,要是你二哥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娘也不活了。青文,善宝都说有法子可以解你二哥的毒了,你咋还愣着呢?你快去啊。”
“是,娘。”卓青文点头答应道,“孩儿这就去。”
百年寒蛙跟千年人参算是有了着落,只是这七彩果……这里没有马,而那青鸾山不像是赤霞山这般离得村子近,想要进青鸾山,又没有马的话,怕是得走上一天一夜才行,这一来一回的,可就耽误功夫了。
三天时间,姚善宝心里牢牢记着,她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了。
张君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不必担心,我有办法。”
两人出了村子,张君深转头左右望了望,然后伸手捏住嘴角,吹了个口哨。不过片刻,姚善宝便见一个身穿银甲的人骑马而来,那人头上戴着银色头盔,看着样子,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姚善宝惊讶地问:“这人是谁?是你的人?”
张君深并未有所隐瞒,“嗯”了声道:“他是梁朝廷守卫南疆的士兵,以前是我的手下,现在也是。”
姚善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直往那银甲士兵身上瞟,张君深瞄了她一眼,大手一挥,就将那颗脑袋掰过来。
“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张君深鼻孔直喘气,脸色也不太好。
姚善宝随手抹了把哈喇子,笑着打哈哈道:“相公你比他英俊。”张君深看着她那虚伪的表情,有些不想理她了……
姚善宝为了表明自己的贞心,一双眼睛四处瞟,可就是不看那银家士兵。
银家士兵骑马到张君深跟前,跪下请安道:“属下拜见主公。”
张君深肃容,威风凛凛的样子,问道:“你是银甲老几?”
银甲士兵道:“回主公的话,属下老九。”
“老九?”张君深挑眉,问道,“银甲老九我有印象,似乎不是你。”
那银甲士兵又道:“回主公的话,去年我军与南翎国发生过一场小的战役,当时南翎国人偷袭我军,原先的老九已经战死。所以,属下就变成了老九。”
张君深狠狠甩了下袖子,怒道:“迟早给那些牺牲掉的兄弟们报仇!”
跪在地上的银甲士兵微微抬眸,望了张君深一眼:“主公,只要您还是以前的主公,我们就算是死,也愿意跟着您。将士们不怕死,怕就怕跟错了主人。兄弟们打小就是跟着主公一起打仗的,只听主公吩咐,才不管什么军令朝廷。三军也商量过了,玄、赤、银甲三军,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好!”张君深道,“你回去告诉兄弟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忘记当初在将士们跟前许诺过的誓言。只是,我还活在世间这事,目前不能尚自张扬出去,免得打草惊蛇。另外,你回去跟玄一说,往后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夫人,知道吗?”
银甲士兵这才木着脸来看姚善宝,心里嘀咕,主公怎么娶了位斜眼夫人。
“属下听到了。”银甲士兵说完便朝着张君深又是一叩首,然后身子一闪,离开的速度十分快,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人呢?”姚善宝眼睛才将拐个弯,突然发现人没了,她啧啧叹道,“高手啊,绝对的武林高手。”
张君深黑着脸,对姚善宝夸赞别人本能地表示不满意,哼唧道:“真正的高手站在你面前呢。”
姚善宝眼睛四周瞟了瞟,见没人瞧见,她跳了起来,抱着张君深脸就吧唧亲了一大口。
张君深竟然也满意了,顺势将她小小的身子搂抱在怀里,轻松一跃,便跳至马上,温暖厚实的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热气呼在她耳边道:“坐了好,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姚善宝觉得这样很温暖很安全,于是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想着,晚上没有睡好觉,呆会儿刚好可以眯眼睡一会儿。
可谁知,古代骑马并不是现代坐公交车,她虽然不晕车,但不代表不晕马。
张君深打小便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马术自然一顶一的好,便是他竭力控制住,姚善宝也还是被甩得头昏眼花的。
才将至青鸾山山脚下,她便“哇啦哇啦”大口大口吐了出来。
张君深将马拴好,过来轻轻扶拍着她的后背,语气虽然责备但却是担心地道:“都让你别跟过来,你非不听话,怎么样?不舒服了吧?”
姚善宝是个不服输的,将嘴一抹,又立即活蹦乱跳了起来:“谁不舒服了?这不第一次骑马嘛,不适应,等往后适应了就好。”眨了下眼睛,抬头望着高山,唏嘘道,“上次有雪儿帮忙不觉得,这样看着,怎么这么高啊。君深,这青鸾山至少比赤霞山高多了。”
张君深也抬眸望了眼,紧抿着唇没说话,两道浓黑的剑眉微微皱起,二话没说,在姚善宝跟前蹲了下来,侧头望着她:“上来吧。”
姚善宝嘻嘻笑着问:“你又要背我?”将身子往一边缩了缩,不想让他背,只绕开他,自个儿往深山里走去,边走边说,“你也不能总是在我身边保护我,所以,有些时候你不能太惯着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当有一个人饿得厉害的时候,你给他一条鱼吃,不如告诉他如何钓鱼。就比如现在,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