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宝唏嘘,不过,她刚刚听着师父说的某个名字觉得十分耳熟。对,就是那个新郎官的名字,叫什么……
“师父,新郎官叫什么名字的?”
方无视又兀自说了起来:“当年师叔在京城可谓是京城第一贵女,想要求娶她的名门公子皇亲国戚可多了去了,不过,师叔跟谢公子打小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谢公子也是举世无双的容貌。可惜啊,真是可惜了……后来听说,在师叔跟谢家公子新婚之前,谢公子看上了一位农家姑娘,他放弃了跟师叔的婚姻,跟那农家姑娘成亲了。”
望了姚善宝一眼,方无视继续说:“好像那位农家姑娘,就是安平县周边村子的人,长得自然是没有师叔好看的,不过,很是贤惠的样子。”
姚善宝道:“所以,师叔祖她老人家从此就特别嫉妒别人家夫妻恩爱的模样?还处心积虑研制出那么多毒出来,就是为了看谁不爽她就给人家下毒的?啧啧啧,我家君深真是躺着也中枪。”
方无视默默地说:“为师胆子小,你可别盯着为师去要解药。不过,师叔的药一般人是拿不到的,那男娃娃中毒,却不知道是何原因。莫非是看那男娃娃长得太英俊了,让她想起了昔日往事?”
姚善宝想了想,又问:“对了师父,您刚刚说那谢家公子叫什么名字的?”
方无视道:“谢俊昭!其实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长得也温文尔雅的,也偷偷喜欢了师叔那么多年,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师叔就是看中了那谢家公子。”
姚善宝跺脚道:“师父,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哪个名字?”方无视疑惑。
姚善宝努力想了想,这才想得起来,原来是在《姚氏医经》上见过谢俊昭的名字。
似乎想到了什么,姚善宝问道:“师父,后来谢公子娶的那位农家姑娘姓什么你知道吗?”
方无视道:“听你师祖说,好像姓姚。”老头子眼睛一亮,望着姚善宝道,“莫非那位姑娘就是徒儿你的祖辈?那谢公子岂不是徒儿的老前辈?难怪难怪,难怪徒儿天生医术这般高超,还这般有天赋,原是谢师叔的后人。”
姚善宝说:“这些日子,我基本上是看完了整部的《姚氏医经》,原先也很奇怪,关于灵水教的毒为何《姚氏医经》上都有记载解毒方法……师父,那师叔祖她老人家莫非跟灵水教有关?”
方无视点头说:“灵水教便就是师叔创办的,不过,如今的教主叫谢灵水,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至于师叔她老人家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姚善宝喃喃道:“谢灵水……灵水教的教主姓谢……是跟当年的谢公子一个姓氏的。”姚善宝在想,关于灵水教的毒,《姚氏医经》上大部分都有记载,肯定是当年谢公子见不得花如意害人,所以一个制毒,一个便及时研制出解药来。
可是如意郎君的毒……姚善宝却是翻遍整个《姚氏医经》也没有找得到解毒的方法的。莫非,当时谢祖先已经去世了?《姚氏医经》虽然是以姚氏命名的,但是著作人写的却是谢俊昭。
或许谢祖先因为觉得愧对花如意,所以不愿意、也不忍心去拆她的台了?还有觉得奇怪的是,既然当年的谢公子跟农家姑娘姚氏成了亲,为何生下来的子子孙孙都是跟着姓姚而不是谢?
莫不是谢家祖先认为谢公子不仁不义,不承认他的孩子?
姚善宝觉得很有必要回去问一问便宜爷爷姚横头这事,如果这事弄清楚了,说不定也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想到这里,姚善宝起身说:“师父,我得回去了,至于你说的参赛的事情,我想我还需要考虑一番。”
方无视抓了抓头发说:“那为师便先替你跟那鲁县令说,先替你保留这个名额,为师也只能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内你如果不给为师答复,为师便也只能让鲁县令另选旁人了。”
姚善宝心里挣扎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好,就十日。”
从平安堂出来,姚善宝算着时间去鲁夫人那里做了一会儿,然后又折回柳府。
柳府里,柳相州趁他姐姐柳媚不在,正抓着紫菊白梅使劲教训。紫菊白梅似乎已经被骂得习惯了,两人只是低垂着脑袋,好像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姚善宝从三人身边经过,只多看了柳相州一眼,柳相州就跳起脚来,指着姚善宝说:“看什么看啊?没见过主子骂奴才啊?没见过长得这么英俊的小伙子啊?哼,你这臭丫头,别以为救了我,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了,我才懒得理你。”
姚善宝知道,这个柳相州在床上躺了十多年了,如今身子好了,这般嚣张也不过是在找存在感罢了。
你若是理会他,他便会更嚣张,甚至像块口香糖似的一直粘着你。可你若是不理他,他自话自说也会觉得无趣,自然就不来找你是非了。
姚善宝并未搭理柳相州,只是问白梅道:“两位小公子醒了吗?”
白梅道:“已经醒了。虎子小少爷跟阿宝小少爷醒了之后都吵着要找姑娘,没见到姑娘,两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呢。刚刚哄好,娇杏带着他们去花园里玩去了。”
姚善宝朝着白梅点头笑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花园找他们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柳府花园太大了,白梅,你带我去吧。”
白梅很高兴的样子,立即点头说:“是,奴婢愿意带姑娘去。”、
谁知,一直在找存在感的柳相州很不高兴,手一伸就将白梅拦了下来,虎着脸继续教训:“白梅!你好大的胆子啊!我问你,在这柳府,到底我是主子,还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主子?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听她的话,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是不是?每月是谁给你们钱花啊,你们吃的是谁的啊?”伸出手指来,指着白梅额头使劲戳戳戳,“我看你是皮痒了,你要是再不听小爷的话,小爷立马将你卖了,卖来的钱小爷上馆子喝酒听小曲儿去。”
白梅有些怕,颤抖着身子说:“二少爷,不要卖奴婢,奴婢听您的话。”
“哼!”柳相州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就望着姚善宝,颇为挑衅地抬了抬下巴道,“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嘁!我大哥大姐认你做妹妹又如何?你跟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才是他们的亲人!亲人你懂不?”
看着这柳相州这般找存在感的样子实在滑稽,姚善宝没忍住笑出声来,真是觉得太好笑了。
“你笑什么?”柳相州立即拉下脸来,瞪圆了眼睛吓唬姚善宝,“再笑!再笑!再笑小爷打你!”
姚善宝碰了碰鼻尖说:“好啊,柳二少爷,我倒是也想看看,你成天耀武扬威的,到底是有多大能耐!”边说着,姚善宝已是一边做了个出招的姿势,朝柳相州抬了抬下巴,颇为挑衅道,“出招吧。”
柳相州眼珠子转了转,不停地清着嗓子,可是,话已经放出来了,现在退缩是不是有点怂?不行,不能怂!他柳家二爷的名声可是刚刚打出去,若是叫外面人给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么,瞧她细胳膊细腿的,不过是懂点医术而已,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还怕她不成?
不过,书上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排除她会撒点什么毒粉来害自己!
柳相州一翻心理活动后,笑眯眯地道:“本少爷堂堂男子汉,原是不屑于跟你一个黄毛臭丫头较劲的!不过,既然你这般求着本少爷跟你过两招,本少爷刚好手又痒了,也就陪你玩玩吧。”
姚善宝哼笑:“废话少说,赶紧出招吧。”
姚善宝也觉得他太跳了,出手整治整治他,看他往后还这么蹦跶不。
柳相州眯了眯眼:“但你不许暗中使诈,我知道你精通医术,明知道打不过我,现在还这么上赶着要跟我打,肯定留了一手。事先可说好了啊,不许你暗中给我洒毒粉什么的,知道吗?”
姚善宝有些不耐烦了,收回招式:“柳相州,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要是想打,就痛快跟我打一架,要是害怕了不敢打,便就让白梅领我去花园。我可还是其它事情呢,没时间在这里跟你瞎扯。”
柳相州被说得伤自尊了,闭着眼睛就出招,一边跑一边口中还大喊大叫着。
姚善宝看着他这副人来疯的样子,不屑地摇了摇头,在他快靠近的时候,只轻轻松松用一招就扭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制服住了。
柳相州使劲拽自己胳膊,却发现自己竟然拽不动?他急得跺脚道:“臭丫头,放开我,都说不使暗的你怎么还暗中耍奸呢?”
姚善宝又稍稍用力扯了下他胳膊,笑着问道:“二少爷,你要是个男人,便就愿赌服输!我堂堂正正赢了你,白梅紫菊可都是亲眼瞧见的,你怎么害血口喷人冤枉好人呢?出来行走江湖,讲的就是诚信,像你这样愿赌却不服输的还天天这么狂妄的,迟早出事。”
柳相州急得脸通红通红的,小眼神一直四周转来转去,咬牙切齿道:“臭丫头,还不放了我!”
姚善宝道:“放了你,你再去欺负白梅跟紫菊吗?”
柳相州重重哼了声,昂着头说:“她们是我的丫鬟,我想欺负就欺负,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管闲事吗?姚善宝,我可告诉你,你最好快点将我给放了,否则,哼哼哼……”
“否则怎样?”柳相州话才说一半,柳媚及时领着喜儿过来了,她冷着一张脸说,“往后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作为长姐的便就动用家法!”
姚善宝见柳媚来了,便也就将柳相州给放了,柳相州重获自由,立即跳离姚善宝老远。
柳媚道:“刚刚是不是欺负善宝妹妹了?”
柳相州昂着头,抄着手,抖着腿说:“欺负她又怎样?姐!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偏向外人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姐啊?要是我亲姐姐,怎么我做什么你都说不对不对不对!旁人只说那么一句话,你就觉得她是对的,我觉得你变了。”
柳媚道:“相州,你也十七岁了,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该懂事了。以前你一直生病,姐姐心疼你,所以宠着你。可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该有责任心有担待!你成天吵着说要去京城帮着相生做生意,其实你只是想去京城玩儿。你要是真想帮着家里的生意,大可以帮着姐姐!相州,你懂点事吧!”
柳相州见自己姐姐好似真的生气了,抓了抓头说:“姐,我知道错了,那你也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往后不欺负白梅紫菊她们就是了。”眼睛瞟着柳媚,委屈地嘀咕着说,“再说了,我也没有尽干坏事啊,那个人贩子不就是我帮助衙门里抓到的嘛,没有我,这个死丫头还指不定在哪儿受苦呢。”
他口中的死丫头指的是喜儿,喜儿已经换上一身干净漂亮的衣裳,站在柳媚身边,就像是个小跟屁虫似的。
柳相州望着喜儿,看着这个眼睛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心里荡漾一下,随即噘着嘴巴说:“姐,这死丫头是我十两银子买回来的,我要她给我当丫鬟。”
喜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本能地往柳媚身边靠了靠,一双小手都颤了起来。
柳媚拍了拍喜儿的小脑袋,安慰说:“别怕,二少爷不是坏人。”又对柳相州道,“瞧你现在这样子,哪有一点柳家二少爷的样子。你想要喜儿贴身伺候着,好,姐姐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但是你拿什么让姐姐相信,你不会欺负喜儿呢?”
柳相州又望了眼喜儿那漂亮的小脸蛋,那白嫩嫩粉嘟嘟的脸,以及小脸上那一抹樱红色的小唇,越发觉得小丫头比白梅紫菊好看多了。
“行。”柳相州点头说,“姐,打明儿开始我便跟着你学做生意,我要是做出点成绩来了,你便将喜儿给我当丫鬟。”
“喜儿不是丫鬟。”柳媚打断他的话,看了喜儿一眼,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笑着道,“若是你出息了,姐姐就让喜儿给你当媳妇。”
柳相州心里一阵狂跳,不过面上故作镇静,抖着腿说:“什么媳妇儿啊,就她这样的,给个姨娘也就差不多了。”
“我不要当姨娘。”喜儿眼睛睁得圆圆的,倔强地望着柳相州,一副认真的样子,“我娘说了,好人家的孩子是不能当姨娘的……”
柳相州一脸坏笑地看着喜儿,哼唧哼唧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给你个姨娘当当是抬举你,你不过是我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姐姐说不叫你当丫鬟是可怜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哼,小爷告诉你,再横,连姨娘都没得当!”
喜儿小声嘀咕:“就想跟着大小姐……”
柳媚看得出柳相州的心思,笑着拍喜儿的手说道:“你放心,有大姐在,他要是敢欺负你,大姐打断他的腿。”一个下午的相处,柳媚很是喜欢喜儿,喜儿这丫头聪慧伶俐又懂事,所以,她才起了让她做柳家媳妇的这个念头。
原也想着,如果相州不愿意娶她的话,便收她做妹妹也是一样的。现在看来,相州还是对这个漂亮懂事的小丫头有几分意思的,便就好好培养培养吧。
柳媚望着姚善宝,笑道:“善宝妹妹,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了。”又说,“看这天也差不多晚了,善宝妹妹,便留在这里住一夜吧。”
姚善宝道:“急着回来,正是有事要回去的。嫂子,虎子便留在府上了,我得带着阿宝回家去。估摸着时间,他爹娘也该来找他了。”
柳媚点头说:“也行,那我便差人送妹妹回去。”
柳府后花园里,娇杏正带着虎子跟阿宝玩,阿宝见姚善宝来了,刚刚还玩得尽兴呢,突然嘴巴一咧就哭了。
姚善宝快走几步过去,蹲在阿宝身边,给他擦眼泪,忍不住笑道:“是不是想姐姐啦?真是的,阿宝说话不算话,答应姐姐往后不哭的,怎么又哭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突然能哭起来,也突然能笑起来。
阿宝哭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是……可是姐姐也答应阿宝的,姐姐说不会趁阿宝睡着的时候离开阿宝的,姐姐骗阿宝。”揉着眼睛,继续说,“阿宝醒了之后没瞧见姐姐,以为姐姐不要我了呢,所以就哭了。”
“好啦好啦,是姐姐的错。”姚善宝将阿宝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笑脸说,“姐姐刚刚是有事出去了,怎么会丢下阿宝不管呢?你瞧,姐姐这不是来了嘛?阿宝别哭,你看,虎子都没哭。”
阿宝才不管呢,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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