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就是她最亲的人,而他‘‘‘‘‘‘
待他们走远,他才缓缓转身,独自坐在桌前斟酒饮下。眼底闪过几许失落,他冷眼看着桌下那些盛满酒的酒坛,随即冷冷一笑。
这些酒,恐怕都是为他而准备的!
······
偌大的三王府,仅有书房门前还亮着灯笼,曾经那些院子如今全都空着,就连艼兰院中也安静下来,没有半个人影。
林子飞与林长青一同守在书房门外,静静的陪着屋中的男子,不置一词。
屋内,萧景月独自坐在书桌旁,桌上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符,已经被拆开的符纸上写的竟然是同扬的名字——萧景月。
当日在寺前,她确实求了两个平安符,不过两个都是为他所求,全都写上了他的名字。
如今,两个平安符都陪着他,而送符之人却已离去。
心口隐隐作痛,他已经分不清是旧疾复发还是心绪所致,更没有丝毫的反应,任由那疼痛吞噬着他所有的感觉,渐渐蔓延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有心可痛,这便说明他已不似以前那般冷漠无情了,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再是个无牵无挂无所在乎的可怜人了。
安静的坐在桌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摊开的符纸,眸中的伤痛一直为曾减去。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桌沿,透着内衣的指节已然泛白,坚实的楠木大桌上已经被压出深深的掌印,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刺啦’一声响,一只飞蛾飞过灯盏,立刻被灼热的火苗吞噬了生命,仅留下快要烧焦的身子,落在了黄色的符纸上,犹然刺眼。
终是回了神,萧景月看着那已经死去的飞蛾,眸光渐渐变冷。手指微动,那极小的飞蛾便顿时不知去向,他随即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两张符纸,将它们重新折叠,全都挂回了腰间。
缓缓起身,他看了看已经在暖炉旁睡着的米豆,那一脸冷漠终是散去不少,刚刚抬脚,还未走过去,他却闻门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听见老王与林子飞正在低声说着话。
“有什么话进来说。”冷冷开口,他随即又坐回了凳子上,看着推门而进的老王,沉声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回殿下,那些女人已经安排好了,阮香君也已送进了刑部,只是‘‘‘‘‘‘”
“只是什么?”缓缓抬眼,他冷声问道。
“只是那林姑娘,说什么也不走,一个走拖着病痛的身子跟到了王府门外,如今就卷缩在王府门外,无论我怎样劝说都不肯离开。”十九个女人,一个已经下的大狱,还有十七个也被打发离去,却只有林宛如,固执却又有些可怜。
眉头渐进皱紧,嘴角动了动,他却未说什么。想起那个女子的名字,想起他们相遇时的场景,想起她时常生病却又咬牙硬撑极力隐忍的模样,他不禁有些迟疑。
片刻后,他终是轻叹一声,缓缓道,“那便由她进来,还是住在以前的院子里,找两个丫头照看便是。”
“可是‘‘‘‘‘‘”想到至今没有找到的王妃,他不禁开口欲问,却又赶紧止住了话语,有些犹豫。
“无须在意,既要照看她,也要看住她,我不想再看到一个阮香君。”
明白了他的意思,老王随即点头应下,“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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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龄王妃要休夫【完结】》第2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的伤痛
深夜,抱着桑千雪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桑寒云看着怀中脸颊酡红眉头皱紧的女子,一抹心疼之色不由从眼底浮起。圈紧手臂,他随即将桑千雪抱紧,倏地提气一纵,朝着东城别院奔去。
偌大的别院,仅有他们两人,抱着昏昏沉沉的女子,他大步走进自己房中,旋即将她放在了床上。即便吹了一阵夜风,她身上还是有着淡淡的酒气,看着她紧锁眉头的模样,桑寒云随即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许多人都彻夜未眠,唯有那醉酒的女子,独自抱枕熟睡,将所有的事情通通抛开,一直睡到了翌日正午。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随即将床上的女子惊醒。但见她动了动手指头,缓缓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光。
脑袋并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她随即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身来,待她看清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时,蓦地楞在了那里。
“爹?怎么是你?”昨晚不是找叶璟喝酒去了吗?她只记得自己喝得大醉倒头就睡。不过,却依稀记得梦中好像看见了爹,见到他来接自己,当时她还小有窃喜,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至少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亲人。
看来,那并不是梦,只是她喝多了有些迷糊,将它想做是梦。
将房门关上,桑寒云随即端着手中的解酒汤大步走到床前,柔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喝那么多酒!”
似是在埋怨,可他眼中有的只是宠溺的爱意,没有半点责备之意。将手中的醒酒汤递过去,他随即又道,“赶紧喝了吧。”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桑千雪赶紧接下,仰头将一整晚醒酒汤喝得一滴不剩,随即咧嘴傻笑,“谢谢爹,我以后‘‘‘‘‘‘不会了。”也不知还会不会,不过她暂且先这么说着。
接过空碗,桑寒云淡淡瞥她一眼,无奈道,“每次你都这么说,小时候还差点惹恼了师父,真是拿你没办法!”
“嘿嘿!”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桑千雪心中一暖,也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随即撒娇道,“师祖那么疼爹和我,才不会发火呢!”
掀开被子,她径直下了床,走到桑寒云身边伸手拽住了他,轻声道,“爹,我以为你回雪山了?怎么还在京城啊?”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伸手,他习惯性的想要去为桑千雪拢拢头发,可看着她这样陌生的打扮,伸出的手蓦地停在了空中,片刻后终是收回。两年不见,当初他如此狠心将她的经脉锁住,本以为再见面,她会恨他,会对他生出抵触之意,却不想她依旧如此依赖他,并且没有丝毫怪他的意思。
如此,他的心便更疼!
他知道桑千雪的脾气,知道她喜欢将明明在意的东西装作若无其事,就如‘‘‘‘‘‘王府中的那个男人!
对他,她应该是有着怨恨的,却也要这般佯装不在意!
见桑寒云收回了手,桑千雪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两声,“爹,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哪有什么心事?”淡然一笑,他转头看着她带着笑意的脸,缓缓道,“倒是你,心中一定有什么不快,不然怎么既不回丞相府,也不回王府,一个人跑出去喝得酩酊大醉!。”
心事被说中,桑千雪随即止住了笑意,缓缓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下来,“爹,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呢!”
“我怎么会监视你,我只是担心你。”从小,他便与桑千雪生活在一起,整整十四年,他怎会不了解她,又怎会不在意她?
在他心中,她便是他此生的至爱,是他倾其生命也要保护的人,是他最亲的亲人。
“我不知道你与那萧景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如若你不开心,我也无法安心。”
简短的一句,却让桑千雪再也无法镇定,收回了挽住他胳膊的手,她旋即低下头,眼眶已然泛红。时隔两年,桑寒云对她依旧没有半分的改变,这个把她的一切永远放在最重要位置的男人,她喊了十四年的爹,她到底该怎样面对!
而萧景月,她又该如何面对!
沉默半晌,她终是沉声道,“爹,劳烦你过来一点。”靠近一点,借一个胸膛给她,可以任由她放声大哭,任由她宣泄心中的伤痛。
她桑千雪,一生的哭泣全都因为这两个男人。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她哭泣,就连那手段狠毒的邪魅男人也不能叫她屈服半分。
没有回答,桑寒云却上前两步,将眼前的女子揽入进怀中。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天成,下一瞬,但闻几声抽泣响起,把头埋进他怀中的桑千雪,已然落泪一片。
“爹‘‘‘‘‘‘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叫我一个人孤独的离开?为何‘‘‘‘‘‘你们都是如此?”蓦地,心中所有的疑惑与伤痛全部涌出,叫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宣泄。
这个问题,像噩梦一般的缠绕着她,许久,许久‘‘‘‘‘‘
经过前世的痛苦记忆,她已然在心中建起一道墙,看似坚硬却又脆弱的墙。她从不让别人随意走进那道心墙,可但凡走进去的人,她便不想再次失去。一如前世,她看着母亲离去,而父亲却变得冷漠寡言,对她不管不顾,任由她自生自灭。
那时的她,一直咬牙坚持着,作为桑氏集团将来唯一的继承人,桑烈的独女,她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许多,除了独立和努力,她没有别的选择。没有了母亲的呵护和父亲的疼爱,她就像只找不到家的幼兽,每每在孤独与恐慌中徘徊,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卷缩在角落舔舐伤口。
然而,等待天明之时,她却要重新面对一切,四处碰壁遍体鳞伤,再次等待夜晚的来临,用以掩饰她伤痕累累的心。那时的她,不过才七岁而已,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没有人疼爱的可怜虫,一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咬牙发誓要坚强的孩子。
在那样冷漠孤独的世界挣扎了数十年,她长大了,一个人开始面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征求那个已然陌生的父亲任何的意见,她选择了学医,为的只是能够救治更多跟她一样遍体鳞伤的人。然而,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她还没能够拿到她苦读数年拿下的证书,却死在了那个禽兽叔叔手中。
不知那时,那个已然渐渐苍老的男人,是否为她掉过一滴眼泪?或是‘‘‘‘‘‘有过几分忏悔?
……………………
嗷嗷,今晚华丽丽的晚了,我囧!
《妙龄王妃要休夫【完结】》第2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回来了
没有得到回答,那哭声也渐渐停止,转为抽泣,而后消失‘‘‘‘‘‘
沉默良久,桑寒云终于一声喟叹,两片薄唇张合间,说出那句早已在他心中酝酿许久的话,“千雪,一个人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却不全是因为他自己,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为别人做打算!”
一如,两年前他做出的那个决定一般。
——此女天生便是奇毒之体,并且,活不过十五‘‘‘‘‘‘
——不可习武,否则万劫不复,除非‘‘‘‘‘‘除非送她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人,或许能让她重生。
看似无情的抛弃,看似残忍的剥夺,其实‘‘‘‘‘‘只是为了挽救。
挽救他此生最在意的人!
缓缓睁眼,桑千雪皱了皱眉头,随即擦掉脸颊上的泪痕,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爹,你是在说你‘‘‘‘‘‘”
摇头,桑寒云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随即缓缓道,“不是我,是其他人。”
“其他人?”皱眉,桑千雪旋即心中一紧,难道是他?
像是看进她心中一般,桑寒云收回搂住她的手,宽厚的手掌温柔的落在她的肩上,“清晨时,有人独自去了那个凭空冒出又莫名死去的陌红珠坟前。”
他去陌红珠坟前?
一瞬,桑千雪更是楞住了。
难道他真的‘‘‘‘‘‘真的当做她已经死了!
“他,去做什么?”轻轻开口,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变得有些低哑,似是有着止不住的悲痛一般。
听闻她的话,眸中立时闪过一抹异样,桑寒云看了看低垂下眼睑的她,缓缓道,“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看看。”轻声低喃,桑千雪不自觉的重复着他的话。
她,真的该去看看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现在应该还没离开。”轻声说着话,桑寒云终是收回了搭在她肩上的手,缓缓转过身去。
“如若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可以用的方式有很多,有的事情看起来或许会叫人失望,可个中原因与目的却只有做出选择的人才知道。昨日,他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对着空坟说了那么多,自是将一些事情弄得清楚,只是‘‘‘‘‘‘那个向来孤傲的小丫头不懂罢了!
闻及此话,桑千雪不由得皱紧眉头,片刻后才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爹。”
“恩。”点头,桑寒云紧了紧掩在衣袖中的手,声音极轻,“爹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想做什么便去做,不要等将来后悔。”
“好。”略有哽咽,桑千雪终是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来。
连爹也说,莫要做后悔的事,那她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用来躲避!
咬咬牙,她终是做了最后的决定。
无论是好是坏,无论之后会是怎样,她都要去看一看,即便心死,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转头,看着已然走出房间的桑寒云,她随即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铜镜前走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已然换上一身白色罗裙的她缓缓打开了房门,那张绝美的脸也没有丝毫的掩饰,她以后都不想再换上别人的脸,只做她桑千雪自己。挑眉,看了看这有些陌生的别院,那明媚的双眸扫过院中开得正艳的各色花朵,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盎然生机。
好似,在对她暗示着什么一般。
暗暗咬牙,她随即理了理衣衫,将那挂在腰间的盘龙坠藏进裙衫中,而后踏着步子走出院门,朝着南城那片墓地奔去。
日头渐渐西移,南城郊外那座偌大的新坟前,一袭白衣的男子静立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去。
静静的站在那宽大的石碑前,看着上边刚刚刻好的碑文,他的目光渐进深邃,看不见底。一身素白衣衫,将他有些苍白的脸衬得更无血色,看似憔悴不少。
旁人只知道,他借着贵妃惨死之事将萧意腾一网打尽,彻底瓦解了那与之对抗多年的势力。也皆以为他此时该是春风得意之时,哪还记得他还有个刚刚入土的废弃王妃。可是,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心中并无半点喜悦。
林子飞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一天一夜,却没有半点消息,她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寻找的线索。
犹记得,在天牢之时,她曾说过要等他出去,叫他切忌保护好自己。
他将她的话句句记在心中,并且一一做到。
他完整的走出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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