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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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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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一切,我当真没任何责任吗?若是我不骄傲,若是我能信任东方无涯,这一切,是否会改写?

翌日清晨,我终于迈出了那一步,而那一步,却是让我难道不已。

东方无涯狂喜的眼神,在我眼前出现,他强忍住激动的心情问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如歌,你当真愿意再次嫁我?”

我颔首,只是提出我的要求,“这一生,你不能再有其他女子,我不希望沐轻烟的事情,再次在你我之间出现。而且我们之间,需要信任。”

东方无涯忙不迭的点头道:“那一次的深刻教训,仅一次,就已经足够。”

这次婚礼,办得仓促,但是却是面面俱到。

东方无涯唤住我的腰身,继而道:“如歌,今天的这个时刻,我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愿意原谅我,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而我们,都该感谢一个人,欧阳风。”

东方无涯的话,触动了我的心弦。

是啊,今日的这一切,是欧阳风用着他的死,来告诉我们,珍惜眼前人,因为他希望我们能幸福。

我颔首道:“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我们能幸福,不是吗?”

婚后两年,我终于有了东方无涯的子嗣。而欧阳忆,已经会开始说话,时常跟在东方无涯身后,学习着医术。

十月怀胎,我终于产下一女,为了纪念大姐,东方无涯坚持让孩子叫东方青。

欧阳忆唤我与东方无涯姨娘、姨夫,他的容貌,与欧阳风同出一辙。

而东方无涯将欧阳忆视如珍宝般,时常让人误会,东方无涯才是欧阳忆的亲生父亲。

只有我与东方无涯才知道,这都是我们亏欠欧阳忆的。

我们预计等欧阳忆年纪再大些时,将这所有的一切,都说与他听。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相信他,一定会为有这样的父母,而骄傲。

青儿一生下来,就是个美人胚子,东方无涯常笑谈,这孩子,像极了我。

我则是笑言道,多亏了他在我怀孕期间,熬的那些补药。

又到了大姐的祭日,我们一行四人,东风无涯怀中抱着青儿,来到大姐墓前。

欧阳忆跪在墓碑前道:“娘。”

而我心里却是在说着:“欧阳风,大姐,今日我带了欧阳忆前来看看你们。不知你们可好,我与东方无涯终究是在一起了。这一切的幸福,都是你们给的。”

四周微风轻拂,吹上我与东方无涯的脸庞,而那风声,却是如同大姐与欧阳风在我们身边低语,幸福就好……

(番外一、二由潇湘提供)

东方无涯篇(一)

夜幕降临,我看着天空上的明月,一阵恍然。

今日是我十六岁的生辰,而我,也终于可以启程返回家中了。

家,一个多么遥远的名词啊……

五岁时,就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而我,就不得不随着师傅学医,远离家里。

整整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来,从来不曾与父母相见。

我的父母,又是什么模样的?

如今,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是,当他们再见到我时,还能记得我是何人么?

自嘲的笑笑,所谓亲情,原来敌不过一个可笑的预言。

师妹沐轻烟见我尚未入睡,轻敲房门道,“无涯哥哥,你还好么?”

想起轻烟,心里一片柔软。

这世上,也只有她对我最好了。

想起自己五岁时的生辰离家,爹娘只是呆在府里,不愿出门送我。

那时我的,只是觉得难受,爹娘就这般,不要我了么?

原来,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师傅是个很严肃的人,不爱笑。

可是对着轻烟时,目光里的和蔼,却让我羡慕不已。

那时候心里只是想着,轻烟,真是个幸福的孩子。而我,爹娘则迫不及待的将我送出府,丢给师傅。就连我的最后一面,也不愿见。

同师傅住在洛阳的日子,师傅总是整日忙着行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饭。

而做饭的责任就交到了我这个五岁孩子的身上。

在东方府里的时候,饭菜经常是下人喂着我吃的,我何尝试过自己下厨做饭?

当时,我的身高尚不及炉灶。

时常费力的踩在板凳上,用着细弱的双手,拿着大锅铲,生疏的炒着菜。

轻烟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我炒菜,不发一言。

当我炒好了,她会端着盘子过来,笑吟吟的说,“无涯哥哥,我们该开饭了。”

师傅每次行医回来,总会给轻烟带上一些稀罕玩意同好吃的。

而我,却只能看着轻烟享受父爱,静静的呆在一旁,想着爹娘对自己的冷酷。

轻烟虽然活泼,却也敏感。

她总是会等师傅走后,将她的玩意同好吃的,分我一半。

她在这个时候,总会笑着对我说,“无涯哥哥,轻烟有的,你也会有。”

轻烟,便成了我这十一年以来的依靠。

八岁时,我的身高,已经高过炉灶了。

此时,我的厨艺,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不再如以前那般的生疏,反而熟练的叫轻烟称奇。

轻烟喜欢吃东坡肉,所以我特地为她去学了这道菜。

我还记得当我将这道菜煮好时,她那感动的眼神,至今难忘。

逐渐长大以后,当我明白娘子的含义时,我对着轻烟说道,“轻烟,若等到你及笄,我娶你做我娘子,可好?”

轻烟听到我这句话时,笑的一脸灿烂,连夏日的阳光,都有些失色,“无涯哥哥,轻烟此生,只做你的娘子。”

如今想起,我只为自己的轻率,而悔恨不已。

轻烟,是我误了你……

那时候的我,只是觉得,与轻烟在一起,很习惯,很自然,但是不曾想,那是不是爱情。

又或者,那时候的我,将亲情,误解成为爱情。

若是我没有遇上如歌,或许我与轻烟,就会平淡的过完一生吗?

可是,没有如果,而我,也遇上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名女子——如歌。

清晨醒来,轻烟将我送至洛阳城门外。

眼眶含泪,似有千万话语同我说,却只化成一句,“无涯哥哥,我等你回来。”

可是这一等,却是五年。

归家那日,爹娘见我,一脸的激动。

可是我看着原本该熟悉的爹娘,却是一阵漠然。

这,就是我的爹娘么?

十一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爹娘看见我时的情形。

原本以为,他们该是冷漠的看待我的归来,而不是如今这般的激动。

只是,为何当日我离府时,他们却决绝的不愿见我一面呢?

想起他们这十一年以来,对我的不闻不问,心里一阵难受。

爹娘开心的将我领进府内,十一年未见,府里的陈设,已经不复我当年的记忆。

看着眼前环境,已经身边那熟络的爹娘,除了陌生,实在没有其他的形容词,能够形容我此刻的心境。

爹娘为我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洗尘宴,可是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我的心里,却有些厌恶。

我怀念起,洛阳轻烟那无邪的笑容,单纯,而毫无心机。

可是看着眼前这些人,除了谄媚与讨好,我实在看不出任何的真心存在。

因为随师傅学了十一年的医术,自然算的上是学有小成。

但是爹总爱让我学习一些商场之术,可是我心里,却厌恶的紧。

原先在洛阳之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同轻烟能一起在天涯行医,不问世事。

可是爹这些动作,却是希望我能够接掌家业。

在家里无奈的呆了两年之后,轻烟,也及笄了。

我与爹谈起向轻烟提亲一事,却遭到爹的强烈反对。

爹怒斥道:“那轻烟,不过是小家女子,论家世,如何衬的起我们东方世家?”

爹的话,让我心里一阵黯然。

难道,我与轻烟成亲,也要讲究那门当户对之事么?

想起爹对我在洛阳十一年的不闻不问,心里怒火上升,“无涯今生,非轻烟不娶!”

爹见我顶嘴,也拍起了桌子,“你……你这个逆子。”

爹说我是逆子?爹有这资格么?

唇边浮起一丝冷笑:“爹,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无涯么?无涯年幼之时,你与娘,就无涯丢在何方?”

爹听见我这般讽刺,脸色更加铁青。

我轻笑着离开书房,不愿多加争论。

向轻烟提亲的事,让爹全盘的否决了。

可是,我却不担心。

我是长房唯一的子嗣,若是我不肯成亲,爹娘到最后,一定会同意我与轻烟的婚事的。

如此这般,一拖,就是三年。

三年后,我见爹娘不再提及我的婚事,于是,自作主张,将轻烟请来东方府做客。

爹娘对轻烟的态度,冷淡的有些不可思议。

不论轻烟百般讨好,爹娘总是冷眼看她,一句话也不搭理。甚至于,看着轻烟受尽下人的欺负,也不出声帮忙。

看着爹娘这般漠视轻烟的存在,心里一阵怒火,却只得压下。

毕竟,我不能让轻烟难做。

轻烟也明白自己在东方府里的不受欢迎,很快的就告辞离开了。

轻烟走后,我与爹娘,冷战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谁也不理谁。

与爹娘的关系,愈发的冷漠,而我,也不以为意。

既然当初,他们能够放任我十一年,不闻不问,今日不过是冷战,那又算的了什么。

五年以后,当我以为,爹娘愿意接纳轻烟时,爹,却在这个时候,搞起了选妻宴。

看着下人们为了这件事情,忙里忙外的,想起轻烟来时,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心里又是一阵怒火,难道,这门第之见,就这般重要吗?

对爹娘的厌恶,又多上几分。

爹娘邀请来的女子,很快的就来到了东方府。

我不愿出去见她们,所以一直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不管下人几番来请我出去用膳,我都坚持不出去。

爹娘对于我这无声的反抗,却也无可奈何。

后来,直到荆如歌的出现,我才被迫出去了一趟。

荆如歌,荆家四小姐。

利州荆家,一个神秘的家族。世代女子,均一世荣华。

而荆家四小姐,为荆家所有小姐之中的奇葩,听闻聪慧过人,只是,她当真如传闻所说,那般聪明呢?

我冷哼着,若她真是聪明女子,又怎会来这选妻宴?

若是聪明女子,难道不明白,嫁给不爱的男子,是一生痛苦么?

晚膳时分,我终于见到了这传说中的荆家四小姐。

她的眼神,太过孤傲。

我在心里感叹,这么个骄傲女子,为何会来这选妻宴?

想必,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

原来,不过同样是一名贪慕虚荣的女子啊!

冷眼看她,如何在这群女子中,获得爹的青睐。

晚膳时分,爹建议我与众女子赏月,我心里一阵厌恶,可是看见荆如歌那调侃的眼神,不由心生一计。

以她刚来京城太过操劳为由,婉拒众女子的邀约,将所有女子的刀枪,都转向她的身上。

我倒要看看,这荆如歌,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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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无涯篇(二)

或许她如同传闻一般里的聪慧,随口两句,就将众女子的明枪暗箭躲去。

可是,她就算再聪慧,那又如何?

始终是名贪慕虚荣的女子罢了。

赏月那晚,我故意说道:“说道做诗,无涯自认为比不上荆小姐。无涯在外行医时,就曾听说那荆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想必不是谬传,不如今日就请荆小姐为大家赋诗一首,可好?”

随后得意的看向她,我倒要看看,这回,她究竟该如何做。

若是她太过出彩,那么势必成为众女的眼中钉,若是她此刻拒绝,则会被人家嘲笑,那荆家四小姐,不过是虚有其名。

她沉思半晌,终究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如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诵读道。

她的词,当场令我呆楞。

好一“高处不胜寒“,这词从她嘴里说出,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若是她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何会参加这个选妻宴?

若是她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不明白东方主母那个位置上的艰难?

这般复杂的女子,倒叫我有些看不透了。

或许是荆如歌的词,太过出色,众女纷纷告退。

见她们走后,荆如歌还在。

我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她道,“荆如歌,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刚才所作的词里,便有一句,高处不胜寒,对吧?这东方家的主母位置,别人稀罕,你却未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坐在那主母位置之上,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我也相信,你并不是那种能够赞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同是聪明人,所以我不希望你浪费太多的力气在我身上,因为,那只不过是白费!”

我相信,她是聪明的女子,我也不确定,我此番话,会不会让她生出放弃选妻宴之心。

但是,我心里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与我还会再见。

没有等待她的任何回话,我就径自回了房,心里,有一些躁动。

我忽略这种感觉,或许是生平第一次说出如此狠话吧。

爹娘有意的拉拢,让我明白了一点,她,就是爹娘为我选定的妻子。

原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妻子,都将会是爹娘选定的,只是,轻烟又该怎么办呢?

我想起在洛阳等我轻烟,心里一阵黯然,难道就因为这该死的门户之见,我与轻烟,就不能成为夫妻么?

我处处挑衅她,试图让她明白她此刻的处境,可是她每次都能很好的处理。

我,却反倒成了那跳梁小丑般,供她玩耍。

但是多日来的相处,让我明白,她的确如那传闻所说,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她始终不及轻烟的单纯。

是啊,想起轻烟,心里一片柔软。

荆如歌终于回利州了,但是,爹也敲定了我与她的婚事。

二月之后,我必须上荆府提亲。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预料中的结果,可是我却觉得异常的愤怒。

难道我的婚姻,也要被爹娘操纵么?

心下对荆如歌的厌恶,不由得又多上几分。

可是,尚未到二月之后,'奇…书…网'荆如歌的大哥荆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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