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补给线- 第8部分

　　　　“六千。”卢又翘起一个兰花指示意。

　　　　“行！。。。。。。不！不行！”高石语无伦次，一边心算着，尴尬地摸着脸上的痘痘，“我没那么多钱！”

　　　　“所以，”卢做了个向手中吹气的动作，表示交易吹了。

　　　　“四千五！”

　　　　“当然不行。”

　　　　“四千八！”

　　　　“四千八？呃。。。。。”卢掰着手指怪里怪气地数了两遍。“你们是蓝冰车队吗？”

　　　　“对，是的。”高石爽快地回答。

　　　　“在你们经过鲸鱼湖边时，如果顺路把我捎到松林场，我就考虑四千八卖给你。”

　　　　“令人愉快的决定，那么枪呢？”高石一脸忍不住的笑意，他早忘了自己都没带钱。

　　　　“在松林场补给站，苍翠树林下有田鼠的联络点，一到了那儿我们就能达成交易。”

　　　　“漂亮！”高石向卢干杯庆祝。

　　　　“谢谢，终于能离开西要塞，与粗鲁的士兵们交易实在愚蠢不过了，我讨厌这地方。”卢一饮而尽，他对着躺地不起的小兰姆不知所谓地自言自语道。

　　　　天空中，天体卫星像一座巨大的悬空城堡，遥在天际，却时刻监视着地面上的一切。西要塞开始新的一天，两个接班的炙星体爬上自由之门外的高空。西要塞高墙的影子拉长到灰色树林里。巡逻的防御者踏着机械脚步在要塞阵地前。觅食的铁刺蚁从地底破土而出，迅速奔向机甲防御者。这些可怜的瞎子巨蚁还不知道自己跑向了什么怪物。

　　　　精密的流水线产品自然要比原始的觅食生物强大得多。内置声波感应的防御者在目标尚未出现前就收到提醒，发出攻击警告信号。它即刻旋转上体，识别目标，自动提起机械力臂。一代防御者配备着k9机关枪；一阵自动对焦智能瞄准的冰冷扫射后，淡色的蚁酸溅到防御者的机身上。酸液在机身上自然流淌下来，将牧歌科技的谷穗图案浸没。防御者踩过打烂的铁刺蚁尸体。

　　　　在西要塞里，自动机械大军大部分为牧歌制造。其全部命令由牧歌总部的某一设备下达。而命令这一设备的人，则是联邦政府的议会。任何一台机械军武器所看到的，识别的信息都与此设备联络。而人类战士蓝盔军的首脑，则是指挥官柏起以及他的委员会。

　　　　直翼怪鸟鲲鹏展开巨大的翅膀，飞过西要塞的上空。它的阴影似飘过的白云，有那么一瞬间投射在自由之门前。没有什么能阻挡怪鸟鲲鹏，它可能出现在世界任何一处地方。人们不知道怪鸟鲲鹏什么时候诞生的，甚至有人怀疑在它肚子里就是一个指挥室，而指挥室里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上帝。广场上的防御者机器人接连仰起视角，向天空中射击。岗哨的士兵也举起钛管炮向着怪鸟来几发子弹，那纯粹是无聊的浪费子弹，没人想着晚上能吃到烤鸟胸脯肉。士兵们都清楚这子弹打不中怪鸟，即使打中了也丝毫不会引起怪鸟的注意。鲲鹏怪鸟飞得很高很高，一般的子弹达不到那个高度。

　　　　在空中，任何飞行器都会躲着怪鸟。而在地面上，怪鸟所过之处，所有的智能武器都会向它开火，怪鸟就像有着特别磁力的吸铁石。不过当它真要俯冲下来时，恐怕连轮椅都知道要躲起来。当它俯冲下来的能量撞击地面时，那可是毁天灭地的。怪鸟鲲鹏坚不可摧，永远不会受伤，所向无敌；目前，唯有金家堡垒里面杰克巨人的光束导弹才会引起巨鸟的兴趣。

　　　　防御者们的薄火力网把不幸的钢翅鸟打了下来。有人确信鲲鹏鸟飞过时会带来一阵电磁波，所以会导致智能武器发生故障。在怪鸟飞过之处，都会有钢翅鸟跟随它飞行。钢翅鸟原本是人类制造的带有智能程序，用于侦察和救护的机械仿生飞行鸟。当钢翅膀鸟在野外环境中发现伤员后，会迅速落地并展开钢制翼翅，为伤员竖起一道守护屏障并通知医护员。这对每一个被救治过的野外伤员来说，那是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

　　　　怪鸟鲲鹏所过之处，总能带起几只附近的钢翅鸟跟随它一路飞行。在西要塞的防御机器人胡乱扫射后，三只无辜的钢翅鸟被击落，冒着电花掉落在广场上。
第十三章　腐败警察
　　　　高石的蓝冰运输车队车轮滚滚地驶出西要塞的庇护之地。亨特肯定天灰之前车队可以到达山坡上的黑点镇。那是个在半山坡上的集镇，生活着不足两百自以为善良的居民，大拳头在那建了车队补给站，车队到达那里时将进行第二次补给。车队绕过广阔的枫林农场，农田中许多奇特的实验植物，参天巨大的根茎。它们的根茎就有十几米高，密集地长成一团，从肥沃冒泡的实验农田中生长出来，根茎管传输养分时仿佛跳动的血管和心脉。莫飞仰起头，见上面长满了皮球大小的水份果实。自环境恶化后，科学家们即承担了化解人口与食物危机的任务，同时也拥有了更多发财致富的机会。在天然粮食枫林农场里，已经试验生长了许多不可思议的食物。

　　　　“我他妈可不敢吃这个鬼东西！”王林对趴着车窗的齐太不做推荐道。他拿起水杯大灌了几口，每次车队经过这里看到这些巨型食用植物时，王林就感到莫名害怕。他的一个同伴曾在扫除魔葵时，被突然苏醒的魔葵生吞了。王林至今还记得那半截身躯夹在魔葵花盘里时的情景。

　　　　“但是它生长得很快，”卢说道，“摘下来就能再生长出来，两株巨茶茎就足够大半个城市吃一天的果实了。”齐太对这个巨型植物很感兴趣。它的确可以高效地缓解食物危机，尤其是水果类食物的危机。

　　　　“你他妈的就不觉得它很可怕吗？”王林把车后座的重锤霰弹枪翻了出来放正。他说的是指巨茶茎植物在从下吸*分，往上传送时，如同被放大后喷张的血脉一样，即使没有语言同样能感受到它彭波的心跳，力量和愤怒；而上面望不见顶的茂密果实堆中，仿佛还隐藏着一双闭合的眼睛，时刻准备着张开来俯视一切。这根本就不是植物，而是珠有思想有生命有机动能力的巨型怪物。

　　　　齐太瞥嘴，他并不这么觉得。在恩泽港，除了滑溜溜的滑鱼，他们很少吃到别的食物。至于水果更是难得享用的佳肴。只有吃剩的残羹或者是低价出售快腐烂的，芽子才允许他们买来吃。可巨茶茎则能逆转这种物以稀为贵的状态。所以齐太很欢迎这株怪胎植物。他不屑认为王林偏颇的想法只是对魔葵害怕的后遗症。王林清楚地记得那次任务，两队蓝盔军士兵被派去一个山林中。那里被探明有丰富的谷源资源，需要有人清理棘手的魔葵后才能运送机械来开采。当时王林背着喷火器四处焚烧。一株沉睡的巨魔葵突然苏醒过来，它猛然向下张开尖锐的刀片花盘，把一个穿着野猪甲的士兵咬成两半。

　　　　巨茶茎植物大口吸吮着农田中用生物技术人工配制的营养液，不受限制的科技正在逐步吞没世界。齐太猜想着这样下去，巨茶茎究竟能长多高；站在茂密的果叶下是无法看到它上面的情景。

　　　　“天知道他们有没有安好心，那些实验室里的人根本没有道德可言！”

　　　　阿卜暗暗点头，他支持这样的观点，因为换做是阿卜的话，他也会毫无顾忌地去*这些巨茶茎的果实，只要有利润，他才不会管吃果实的人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怪胎。其实如今许多对人类生存构成威胁的怪物，本身就是科技的副产物。比起不受限制的科技发展，泯灭的道德感同样是毁掉家园的利器。

　　　　莫飞的蓝白水牛一马当先，开在蓝冰车队的头一辆。枫林农场的出口只有一条，那是一座混凝土钢筋结构的高架桥梁。桥梁建筑地很宽敞，足够八辆潭牛车并排行进。原本计划桥梁是为联邦政府的大型军机起降而建造的。高架桥梁的下面，是一片辽阔的肥沃沼泽。食肉蓝蛙和铁头鳅会蹿出水面。泥地沼泽亦是人为制造的生态生物链。投放捕食和被捕食的动植物，把生物链引向有利于人类食用的方向。微型蟹形飞行器像蜻蜓一样在沼泽上边巡游来回，监测沼泽中各项量化数据数值和生物情况变化，它们把即时数据传输道枫林农场的控制中心，通过数据分析判断后，做出最优化生物处理。但总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给农场养殖造成麻烦。

　　　　橙色风语者早已在枫林的必出之路上等待。高架桥梁的石墩设卡处，格文警长带着它的副手绍尔警官。绍尔猴子一样两脚蹲在布满弹孔的水泥石墩上。格文压低边角帽，在车子边上点烟。风语者战车的狂暴引擎低声震着，将地上的空弹孔震荡滚动。见车队上桥后，绍尔从石墩上跳下来。

　　　　“他妈的！恶心的*！”远远看到，多雷就懊恼地咒道。他断定*们会做出十分恶心的举动来。莫飞想了想，海上踩下刹车，将整个车队都慢慢带停下来。一想到高石偷偷给小兰姆塞钱才能通过西要塞，莫飞恨不能直接驾驶水牛从风语者上面碾压过去。如果他这么做了，莫飞就会得到格文雇主的通缉，如果这样仍然没人能制服莫飞，那么大雇主又会把通缉令转给猎人公会，而猎人公会会根据目标的正义性，危险度以及请求者的出资不断提高赏金，直到有人干掉目标为止。

　　　　绍尔挥舞手中的快刀手二代枪，硬汉，示意车队停下来。水牛车的制动精良，莫飞将整个车底盘平稳刹住，没有半点滞缓的抖动和前冲。

　　　　“哪来的野小子，高石教过你怎么撸方向盘吗！”绍尔移了移枪口，让莫飞等人下车。“警察莅检！双手抱头，面贴车头，知道吗小子！多雷你也是，该不会这么不懂规矩把！”绍尔把枪别回腰带上的枪套中，一个个对车夫们搜身。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混蛋吸血鬼！烂*你们今天又要以什么理由来敲诈呢，嗯！又是私藏枪支吗！*这样的理由简直烂地和你老妈两腿里取出来的东西一样烂！野外的车夫能少得了枪吗！你他妈能不能换个更烂的理由！”

　　　　格文提起膝盖狠狠顶了多雷的脑袋，他被多雷的挑衅激怒了，但他不想在肤浅的车夫面前表现得暴跳如雷，“是法律，不是理由；是携带违禁品，你这个乡巴佬！”格文拿起枪托暗暗砸他的额头，“你最好嘴边干净点，不然我现在就毙了你。乡巴佬，我只要写一纸检讨就可以在这里毙了你们。”

　　　　“有种你试试啊！”多雷倔强地挺起身来，又被绍尔猛揍一拳。

　　　　“为什么要欺负我可爱的手下呢警长？”高石一身霸气的黑皮，骑着高头大马的高角领头羊武装火力摩托缓缓来到车队前头。

　　　　“为什么？你要问我为什么？有辆狐狸苏文的货车混进了恩泽港。我该把你们的车队整个都翻过来检查一番，看看是不是他的车混进了你们的车队。反正你们都不守规矩惯了，和强盗混一起也不是第一次。”

　　　　“够了！真是个够蹩脚的理由！”高石甩手，停放下领头羊。大摩托除了左右两边装备的机关枪之外，车头还插着一枚小型火箭弹以及四枚侧翼微型导弹。攻击火力不容小觑。他有意把车头对准了格文的警车风语者。

　　　　格文转身对着水牛开了两枪，子弹打在车轮上。水牛的车胎是混合了调剂的特殊橡胶胎，厚实的轮胎不会轻易被子弹打穿。只有一个焦黑的痕迹。车夫们都被枪声惊恐地趴下，这正是格文想要的效果。子弹射中轮胎后又偏出，打在水泥混凝土石墩上。

　　　　高石没有被他吓到，他厌恶地抽了抽鼻子。格兹，地雷耶夫的三人组也来了，医护兵南妮温柔地驾驶着小型武装吉普车“绿色兵团”，地雷耶夫一个占了后排大部分空间。“哼，恶心的*。”地雷耶夫双手枕着大头喃喃说道。格兹仰躺在副驾驶座上，无形之中给车夫们助威。

　　　　“哎哎别打了，咱们好好说不行吗。”卢娘气地护着高石。

　　　　“你他妈是谁！”格文揪着卢奇怪的发型把他扔去一边。他果然没有认出这个戴口罩半遮面的家伙是非法田鼠商人的小头目。

　　　　“够了！”高石踏着灰色牛仔皮靴，双手伸回裤袋。他把重锤放在领头羊上，空手向格文走去。高石脖子上的血管生硬跳动着。“警长，我的车队一向来都遵纪守法。”

　　　　“哦，这我可不知道！”格文一脸找茬样。

　　　　高石望了一眼格文身后，直通天际的辽阔天空。“警官这里只有一群贫苦的劳动者而已。我会替你教育他们法律。”高石套近乎地靠近格文，把整沓的谷币塞进格文的右领大口袋中。“也许复杂繁荣的波布会更需要你的执法力量，去制裁那些心怀不轨的坏人。”

　　　　“你说得对，我看到这里只有一群粗鲁莽撞，不懂礼貌，臭不可闻的人。”格文摸了摸胸口的衣袋，把快刀手放回枪套中。

　　　　“对，。。。。他们会学会礼貌的。”高石顺势搭着格文转身去，他挥手让莫飞带领车队通过农场高架。卢扛起被打伤的多雷上车。

　　　　“你的队伍可是越来越庞大了。”格文的墨镜上映过“绿色兵团”战船，格兹坐在加速驶过的车里，朝着菜鸟警察绍尔毫不客气地吐口水。“卧槽！他妈的贱女人！！”绍尔愤愤骂道。但见吉普车的后排上，地雷耶夫把原本放倒的格林k机关枪竖了起来，固定在敞篷货仓。他粗大的双手搭在机关枪上，掩盖了扳机。见到这种大汉，绍尔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要是下次你还是带上赏金猎人，那你就该准备更多路费了。格文心中想着，高石自然知道他未说出来的话，但他只当做不知。格文虽然讨厌猎人，但像女中尉格兹这样的猎人，他绝不想去和她扯上关系。所以格文只能从车夫们身上敲诈猎人的那一份。

　　　　“那么再见了警官，谢谢你们的一路巡逻，为供给线安全所做的努力！”高石骑上领头羊，草泥马勒戈壁！他心中暗暗操着梅里人的口音说着全然相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