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毛骨悚然不过如此。
杀纹纹已经彻底呆了,睁大一双眼瞪着眼前的辛俞眨了眨,辛俞微微一笑,扯了扯鸡条,杀纹纹下意识松开嘴,辛俞将鸡肉都咬进了嘴里嚼了两下笑眯眯道:“还是准娘子喂的好吃。”
杀纹纹终于反应过来,破天荒地红了脸,她杀纹纹脸皮有多厚这是众所周知,能让她脸红到这地步当真要有一定功底的。
启玉先也是呆了呆,最后对着杀纹纹不怀好意地咧了咧嘴,纯洁的三无小盆友更是脸比杀纹纹还红,那样子就像是只要面前有一根地缝他就会钻下去。
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
闻香向这边看过来,挑挑眉,又眨眨眼,竟是笑了。
翟笛微依旧秉承着他波澜不惊的风格端起桌上的酒缓缓喝下。
杀纹纹心酸地想,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就是一时嘴馋出来吃个烤全鸡至于这么复杂吗… …
作者有话要说:吾写这章写得甚是心酸,早上写了一大半结果被家里的小狗绊掉了电脑插头@#¥%&*¥%&*##… …我想说神马你懂的,吾之心酸只可意会无法言传呐呐呐呐呐呐呐呐… …
下面剧透——
下章吻戏果断不解释 ╮(╯▽╰)╭
39
39、吻戏 。。。
中午杀纹纹尴尴尬尬地吃完盘里的烤鸡,也不敢跟辛俞同路一个人先跑了。
她想着现在大白天的,她也实在是不太想在客栈与辛俞相遇,便一个人在街上乱逛,等晚些再回去。
离武林大会还有十几天,各路武林人士纷纷已聚集于宁城,所以这夜晚也热闹了许多。
杀纹纹路过城中的环与河时,就见河面上光华艳丽,画舫繁多,雕刻装饰精美,大都是被些有钱人包下的。
杀纹纹转悠了两圈抬头看看天空月至中天,正准备转身回客栈,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她回过头去,见是闻香站在其中一只画舫朝她招手。
杀纹纹有点不太敢见他觉得今天那件事甚是尴尬,便加快了步伐。
“纹纹,想不想知道你哥的事?”
杀纹纹愣了愣,回过头看闻香,就见他好整以暇地抱臂斜靠在画舫上,画舫正朝她这边驶来。
。
浅金纱帐自船顶蔓延而下,木制的船板上铺了一层雪绒。
一名青纱的女子在帘外弹琴。
帘边两只雕花镂空铜炉中有乳青色的薄烟缓缓溢处。
帘后窗边,只有半尺高的红木几上摆了一壶酒,两只酒杯,一壶茶,一只茶杯。
白衣少年席地而坐,身子微微靠在窗阑上,他手里拿着酒杯,优雅缓慢地酌饮。
他微微歪着脑袋,黑发未束,松散开来一直垂落至地毯上,与长长的雪色衣摆纠缠一起。
闻香见状,只笑道:“他本是睡着的,不知怎么酒瘾又犯了,跑出来喝了一个多时辰。”
杀纹纹愣了愣,随着闻香一起在翟笛微对面坐下来。
方才杀纹纹是侧面看他现下一抬头,就见少年穿的似是睡衣,柔软雪白的料子上没有一点点的花纹,领口微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少年微微眯着深黑的眸子喝酒,酒香缠绕,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杀纹纹垂下眼睫提了茶壶倒入杯中。
“我知道劝你不住,你这般也成?”闻香意有所指地对翟笛微道。
翟笛微瞥了杀纹纹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饮酒。
杀纹纹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对面神情淡漠的翟笛微,又看向闻香,有些迟疑地开口:“你说的… …”
“不急,你先休息会儿。”闻香淡笑。
琴声袅袅,满室余香,没有一个人说话,杀纹纹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茶,直到她倒了倒茶壶却发现倒不出来一滴水的的时候,才讪讪然放下杯子。
她第一次觉得在他们面前自己这般拘谨。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杀纹纹作势要起身。
闻香拉了拉她的袖子,笑道:“你别急,我与你讲。”
杀纹纹皱了皱眉,看向他。
闻香还是笑:“杀珫季下了战书,说要抢盟主的位置。”
杀纹纹愣了愣,她想起原来杀珫季曾摇着头对她说:“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武林盟主,当武林盟主有什么好?个个争得头破血流六,争上了整天都还要装正经做了坏事还要掖着藏着生怕被人发现,累,真累。”
“在想什么?”闻香扯了扯她的袖子。
杀纹纹回过神来:“那肯定不是我哥下的。”
闻香眨了眨眼:“说不准,万一他真来了怎么办?”
杀纹纹疑惑地看着他。
闻香弯了弯唇:“天罗地网,这次就是阎王了来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杀纹纹垂头。
“如果他想,确实有可能活着,但如果是他自愿的呢?”
杀纹纹抬头看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是失败了,闻香依旧是笑意吟吟,一双狐狸般细长细长的眼眸微微弯起来。
“我要说的说完了。”闻香摊了摊手,表示接下来你要走要留请自便。
杀纹纹看了他半晌,起身往画舫外走。
“哦,对了纹纹,那个辛俞是谁啊?”闻香在身后问道。
杀纹纹皱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没关系罢,他分明又是杀千刀定的未婚夫,说是有关系罢,她才将将与他认识不过几天,实在是对这只衣冠禽兽没有什么好感,便只淡淡应了句:“这是我的事。”
闻香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便看着杀纹纹走出了画舫。
一把从翟笛微手里将酒杯拂去,闻香无奈道:“你也别喝了。”
翟笛微皱眉看他,晶白的肌肤愈发透明,锁骨间翻出淡淡的粉色,闻香愣了愣:“你醉了。”
翟笛微眯起眸子,眸子深黑,黑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他突然站起身,动作过大带翻了木几,然后赤着脚披头散发地直接从窗子里跳出去。
闻香从半空接住杯子和壶望着窗外灯彩迷离的湖面,面上已是毫无情绪,他将翻倒的木几用脚勾正,茶壶茶杯酒壶酒杯放回几上,他撩了撩衣袍席地而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置于唇边。
琴声不知何时停下的。
“情衣,继续弹。”锦衣的少年斜靠在雕花壁上对着灯火琉璃的窗外饮下一杯酒微微合上眼。
。
杀纹纹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已经打烊了,她从后门进去上了二楼,走廊上黑漆漆的,连壁烛也灭了,杀纹纹放轻脚步声走到自己的房前将手放在门上正准备推开,肩膀却突然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
杀纹纹愣住,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推到了房里,并且那人反手锁了门。
房里的帘子没拉,窗户大开,秋末的时候月亮格外明亮,银黄色的光辉从窗户外头洒进来笼在少年微微泛着酒香的雪色睡袍上。
“你做什么… …”她这句话还没问完,那人直接将她的肩膀抵在墙上压下唇来,杀纹纹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一时忘了反映。
少年似是没有这方面的什么经验,半天只是压着她的唇,就在杀纹纹快要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杀纹纹的唇。
一股浓郁的酒香伴着濡湿的水汽钻入杀纹纹的鼻腔,杀纹纹没敢动。少年舔完以后像是觉得不满意,又咬了咬,杀纹纹疼得哼了一声,将将张了嘴,那柔软就直接卷进了嘴里。
杀纹纹像遭了电击般突然回过神来死命地推身上的人,谁知那人比她还犟,明明看着不够强壮的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少年将抵在杀纹纹肩上的手慢慢下滑搂住了她纤细的腰,杀纹纹本来还有点反抗之心的,只是后来实在是快被吻得没气了只能软软地靠在墙上任他肆意。
再到后来,杀纹纹是真的不行了,她真真是快没气了,这是她的初吻,她想她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吻死的女人,手不自觉地抓着少年柔软的布料,可能是憋的,也可能是浓郁的酒味,眼前都是一阵阵的眩晕。
翟笛微突然放开了杀纹纹,杀纹纹得了解脱,一下软在他怀里将脑袋撇到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张脸在月色下被胀得通红。
“你… …你谋杀啊… …”
翟笛微的呼吸有些重,声音也格外暗哑,低声道:“未婚夫,恩?”
“什么?”这跟辛俞又有啥关系了?
“你的事,恩?”
好罢,杀纹纹知道了,他还醉着。
感觉到上面沉默了一阵,只有呼吸声,杀纹纹还是喘着气,嗓子有些疼,那人却突然放开了她转身推门出去。
杀纹纹从墙上软下来滑坐在地上,她听着身侧门开合的声音,微微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吾之目的,炸霸王… …不多说,你懂得。
40
40、毒发 。。。
自那天以后,杀纹纹最不敢见的人有两个:辛俞,翟笛微。
辛俞天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慢慢地就习惯了,也就当做那次烤鸡事件是他闹着玩。
但是翟笛微呢,杀纹纹不敢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想。
那之后她就没见过翟笛微和闻香,她想,这样也好,不见最好,免得尴尬。
。
离武林大会还有八天,杀纹纹却觉得自己近来两天特别嗜睡,身子只要一触到床就忍不住要睡过去,眼前时不时出现五彩模糊的光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模模糊糊间,似乎来了很多人,他们分很多次来。
她睡得糊里糊涂,再醒来的时候,武林大会还有五天便要开始了。
杀纹纹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痛,她躺在床上捂着自己的眼睛哼哼,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惨叫,隔壁的三无和启玉直接推开门进来就看见躺在床上打着滚抠着自己眼珠的杀纹纹。
三无吓了一大跳,一时也忘记了什么男女有别冲上前去钳制住了杀纹纹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开。
杀纹纹眼皮上有猩红的血迹,她缩成一团低声道:“疼… …”
三无知道如何是好,只捉着杀纹纹的手然后回头让启玉去请大夫。
启玉神色严肃,并没有依着三无的话去请大夫,而是道:“辛俞呢?”
三无愣了愣,启玉哪一次不是在他面前乖乖巧巧说一不二怎么今天有点怪?但他现在没这时间是管这些,便回答道:“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找东西。”
启玉皱了皱眉,思索片刻道:“那就只能等他回来了。”
三无愣了,然后低斥道:“姑娘都这般了,怎么还等着他,你快些去找大夫来。”
启玉摇头:“大夫现在是找不得的,而且她此刻毒发只能看辛俞有没有找到办法压制。”
“你说什么?毒发?为什么找不得大夫?”
启玉神色冷静道:“你现在手里抓的这个女人,她是魔尊的亲妹妹,祭箫现在背地里正寻她想杀她灭口。”
三无呆了,他的手微微松了力气,杀纹纹趁机抽回了手抠着自己的眼眸,三无又赶紧抓回了她的手,他看着疼得没有意识只不停挣扎的杀纹纹皱眉道:“是谁下的毒?”
“祭箫。”启玉瞟他一眼,见三无脸色骤变,他提唇冷笑,“看看,你果然不信。”
三无抓着杀纹纹的手半晌没有做声,然后他抬头看向启玉:“你也是魔教的?”
启玉不屑地撇了撇嘴,表示默认,三无低下头去。
“怎么,想告发?”启玉瞥向三无。
三无摇了摇头:“我觉着姑娘不是坏人。”
“她是魔教的人。”启玉提醒。
三无皱了皱眉:“师傅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她只是生在魔教,并不一定便是坏的,且魔教不可能个个都是那般不堪,不然魔教便不可能如此强大,更何况正派也不一定全是好的,所谓好坏只是相对而言,更多的却是由人定下的。”
启玉诧异地挑了挑眉:“你倒是看得通透。”
。
接近正午的时候,辛俞终于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人,三无不认识那人,辛俞看了一眼一直捏着杀纹纹手腕的三无,有些了然,然后从三无手里接过了杀纹纹的手,示意三无先出去,三无犹豫了片刻,还是退出了房门。
杀纹纹微微睁开疼痛的眼眸,眼前模模糊糊的如同黄昏一般,只隐约可见两个人影在面前晃了晃,她又闭上了眼,她听见辛俞说了什么,但是她懒得去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有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很轻,很熟悉,她可以肯定那不是辛俞的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辛俞向她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凉凉的,一下入了胃里,寒气在胃里四散开来,她身上的疼痛稍稍减轻,然后她似乎可以听到他们说话了。
辛俞说:“时间不多了。”
另外一个人是谁,杀纹纹不知道,那声音有些暗哑,又有些熟悉:“确定那个人是翟笛微吗?”
“应该是的。”
之后辛俞没说话,那人也没说话,一直的沉默。
辛俞给她喂了药以后,杀纹纹觉得自己的力气一点点恢复过来了而且眼睛也不疼了,但她还是想睡觉,中午的时候她觉得肚子饿了,便睁开眼,但是眼前一片漆黑。
她什么都看不到,遍地的黑暗。
这种熟悉的感觉一直沉淀在杀纹纹的内心,现在它浮出水面来了,这种感觉——疼痛,恐惧,而又怀念。
好像又有人来了,杀纹纹分得清,是翟笛微。
杀纹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翟笛微,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她更不敢自作多情地认为翟笛微是喜欢她的,她想,那天是他喝醉了。
“纹纹。”那个人叫她,但又有些不对,杀纹纹记得平日里他都叫她“纹纹姑娘。”
杀纹纹不想回答,那人将抱着放在怀里,杀纹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那人拍了拍她的背。
杀纹纹顿住,她突然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并不是这怀抱——是这种什么也看不见时被抱在怀里的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经历过,那般真真实实的存在。她好像想起什么,又懒得去深究。
那人说:“纹纹,又是这样啊。”
——又是这样啊。
杀纹纹皱了皱眉,她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她居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这太不像她了,她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感动的人。
他说:“别怕,纹纹,还有四天。”
之后他走了。
。
第二天的时候,三无和启玉照常将饭菜端上来,三无将筷子放到杀纹纹的手里,杀纹纹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发烫。
她觉得今天精神好了点,便坐起来摸索着去夹菜。
三无说:“这是东篱下的招牌菜,很好吃。”
杀纹纹笑眯眯地点点头,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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