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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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马传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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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泽绍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布确的穷牧民需要钱,你就免了他们的羊毛税;德堪的苦犯人们需要一点娱乐,你为何不索性再大方一点,把自己布施出去呢?造福哪里都是功德无量嘛,是不是啊我的大慈善家?”
  穆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
  楚泽绍笑得顽劣起来,好像一个残忍而单纯的大男孩子:“反正你是喜欢男人的,这也不算什么苦差事,对不对?”
  穆世这回完全听懂了。
  他蹙起两道长眉望向楚泽绍,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一时愤怒一时惊恐一时恶毒,不知道他到底要做出怎样的一个反应。
  终于,他开始颤抖着想要爬起来:“楚泽绍……你简直不是人……我们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侮辱我?”
  楚泽绍抬起手,轻飘飘的扇了他一个耳光:“你以为你给我的就只是一个胜负?你害死了我的妹妹!”
  穆世被他打的身子一歪:“我害死了邦妮?”他忽然激动起来,一直眯着的眼睛也瞬间睁大了,瞳孔亮的竟是惊人:“害死她的是那个诅咒!怎么?你以为那个诅咒是我下的?我会为了害死你的妹妹,不惜让我的孩子变成鬼胎?”
  楚泽绍直起腰来,居高临下的望了他:“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下过诅咒?我逃过去了,那诅咒会落在谁的头上?你是最爱这些邪门巫术的,一定不会不知道吧?”
  穆世的身体本来已经虚弱极了,听到这话后他心中骤然腾起一股怒火,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原来是你害死了邦妮和我的孩子!”
  楚泽绍最听不得这话,当即就也变了脸色:“怎么?你还要反咬我一口不成?”
  穆世气的脸上带了狰狞神色:“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我?是你欺侮我在先,现在又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被你逼的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继续对我横加指责?”
  楚泽绍一听,合着穆世还苦大仇深的有理了。但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邦妮的确是死了;而自己——自己倒是平安无事,没怎么样;可穆世——穆世也的确是家破人亡,急急忙忙的在等着死……
  楚泽绍打雷似的用力一拍桌子,同时高声怒吼道:“难道我还欠了你的不成?你把邦妮还给我!”
  穆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片亮晶晶的汗水,抬起手用囚服袖子擦了一下,他也针锋相对的说道:“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楚泽绍真动了气,顿时抛却军政府主席的高贵身份,恢复了当年混游击队时的剽悍本色:“好你个不要脸的,让我妹妹给你生孩子,你也配!”
  穆世下了必死的决心,也不管不顾的回骂了过去:“你这种放羊奴隶出身的下流东西,也敢和我谈什么配不配?”
  “你还以为你是穆家的家主?”
  “我生下来就是穆家的家主!”
  “可穆家现在在哪儿呢?你是说采石场里那群不会干活的奴隶吗?”
  在斗嘴上面,穆世大概永远都不是楚泽绍的对手。略加思索,他干巴巴的嚷道:“你这个混蛋!”
  “你被我这个混蛋弄成现在这幅鬼样子,你还不如混蛋呢!”楚泽绍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刻薄神情:“慈善家,我看你还是马上去把屁股洗干净,继续做你的好事去吧!虽然你现在这副尊容不大好看,可是犯人们也没那么挑剔,只要你肯脱裤子,就总有人肯接受你的好意……去吧去吧,做你的功德去吧!”
  穆世生平最听不得有关性 事的脏话。楚泽绍话音一落,他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进了脑子里,几乎要让他眼冒金星的仆倒在地。
  “你、你、你……你这个狗养的……”他想了一想,十分困难的完成了这句骂人话:“癞蛤蟆!”
  楚泽绍好整以暇的笑了:“哈哟,穆先生果然是语出惊人啊,不过狗怎么能养出癞蛤蟆呢?还是您府上的狗与众不同?”
  他越轻松,穆世越愤怒。
  这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多,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纪。可这些年来楚泽绍一直是和旁人斗争;而穆世一直是和自己斗争,结果就导致两人在此拔剑相对之时,立刻就分出了高下。
  
  短暂的争吵过后,双方都十分愤怒。只是楚泽绍愤怒的表里不一;而穆世愤怒的要死要活。
  在这种要死要活的极端情绪下,穆世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我不死了!”
  不死了,活下来,报仇!
  
                  光天化日
  光天化日。
  三边砖瓦平房加上一道铁栅栏,围成了一处小小的院落——或者说,更像一个天井。
  这是位于办公楼后的物资仓库,房内贮藏着成捆的粗布囚衣和大量的发霉面粉,等闲无人过来。卫兵和典狱长等人守在栅栏门外,背对院内规规矩矩的挺立了;而十多名高大而肮脏的壮年犯人则畏畏缩缩的列队站在一边,统一的低头弯腰。
  楚泽绍习惯性的将双手插进夹克上衣的口袋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穆世。
  穆世仰卧在红砖地面上,双手被人用麻绳绑在头顶,而麻绳的另一端则缠在手旁的一棵半粗树桩上。
  当然,以他现在的力量,就是不绑也逃脱不得;但是楚泽绍认为还是绑起来好,绑起来方便、省心。
  “你以为我在吓你玩?”他弯下腰直视了穆世的眼睛:“我什么时候吓过你?你记住,我楚泽绍向来是说到做到、有仇必报。”
  穆世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睛轮廓深刻,这样瞪着的时候更显出了那双眼皮的深痕。
  楚泽绍知道穆世心里很怕。这个家伙好像是最怕这种事情,连提都不能提,听都不能听。
  他伸手,捏住了穆世的下巴:“你喜欢他们粗暴一点呢,还是温柔一点?都说人不可貌相,瞧你这么斯文,也许更喜欢够劲儿的,是不是?”
  穆世的眼睛红了,眼角处似乎有泪光闪烁,但他随即闭上了眼睛,且极力的把脸侧向一边。
  “怎么?着急了?”楚泽绍笑起来,并且直起腰拍了拍手:“我不啰嗦了,耽误了你的好事,恐怕你要恨我的啊!”
  他后退到了院子角落里,然后对着打头那名犯人吆喝了一声。
  
  那名犯人乍一看像个藏民,仔细一瞧却又不像了,倒仿佛是个血统混杂的印度人。对着楚泽绍深深一鞠躬,他低头走到穆世身边蹲了下来。
  他先解开了穆世的上衣扣子,然后又很轻易的脱下了他的长裤和鞋子——囚犯的下身就只有这么一条长裤,所以穆世立刻就成了赤条条的模样。
  楚泽绍若有所思的望着穆世的裸 体,发现这家伙保养的真是不错,那身上的皮肉白皙光滑,几乎还有一点少年的鲜嫩;双腿的线条也很好,修长匀称的,显然是毕生没有走过长路。 
  现在,那两条漂亮的腿已经被那疑似印度人抗在了肩膀上。疑似印度人本来是态度木然的,到了这个时候也激动起来,双手扳住穆世的肩膀,他猛然向前使了力气。穆世的身体被他顶的向上蹭了一下,扭过去藏在手臂后的脸上可见眉头紧皱,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表情。
  疑似印度人咕噜了一句,直起腰往手上吐了口唾沫,而后急急的涂向穆世的股间。重新握住对方的肩膀,这回他对准了位置,又是用力一顶。
  籍着方才的润滑和自身的蛮力,疑似印度人这回成功的撑开了穆世的身体。远处的楚泽绍清楚的看到穆世咬住了上臂的衣袖,英俊的面庞完全扭曲了,却没有叫出声来。疑似印度人在他上方气喘如牛的动作着,粗黑如猛兽般的男 根在他体内快速的顶送进出,连每次带出的淋漓鲜血都清晰可见。
  楚泽绍的双手在上衣口袋里握成了拳头。他在等着穆世发出惨叫,可是姓穆的已经将衣袖咬下了一片,却硬是不肯喊出一声。
  十分钟后,疑似印度人在穆世的体内缴了械。他心满意足的弯腰爬起来走去队尾,而下一名黄白皮色的青年一边解裤子一边走上来,直奔主题的就压在了穆世身上。
  这回穆世仰了脸,咬着口中那片破布,他目光悠远的望向了天空。
  利马的天空很蓝,让人看了眼明心亮。在这样美好的蓝天下,穆世开始缓缓咀嚼起嘴里的布片。
  刺骨的锐痛渐渐麻木成单纯的摩擦,他想此刻被凌 辱的只是一具皮囊,自己的灵魂依旧坚硬洁白如玉石。皮囊会老会死会消亡,可是灵魂不灭。
  洁净的灵魂是不会被外界所污染的。如果性 交已经演变成一种酷刑,那么就无论如何不能算作淫邪。只要他无罪,那么又有谁敢来审判他?
  他吐出被嚼成丝缕的布片。
  身上又换了一个人,不知道他的肤色种族和年龄,可是动作是一种难耐的狂暴,让穆世以为他会将自己的双腿活活的拧下来。
  连绵不断的疼痛成了背景,暗火似的烧灼着他的身体。他把脸转向另一侧,咬住了那边尚还完好的衣袖。
  
  楚泽绍望着穆世那边,脸上的神情渐渐的阴了下来。
  穆世的身下已经淌了一滩鲜血与精 液,身体也明显的现出了脱力的迹象。可经过了几次昏迷之后,他表现的居然是越来越平静了。
  第六名囚犯似乎是个欲望极强的家伙,一边挺身大力顶入一边粗鲁的抓揉着穆世的臀部,同时还不住的低头亲吻吮 吸他的胸口腹部。
  穆世的身体随着那囚犯的冲撞而轻轻上下摇晃着。楚泽绍看见他大睁着双眼,脸上连痛苦的神色都消失了,剩下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院内回响着那名囚犯愉悦的喘息,这实在是一场太寂寞的轮 奸。
  
  当第七名囚犯提着裤子走上来时,楚泽绍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出了一个“停止”的号令。
  那名囚犯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两步归入队中。
  楚泽绍迈步走到了穆世身边。
  穆世依旧向上仰望着,脸上是彻底的冷淡和漠然,仿佛方才那许多人所使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楚泽绍稍稍探过头去,试图与他对视。可他的眼中没有目光,完全是一片茫茫的空。
  天空的空。
  
  楚泽绍没想到,穆世在这场轮 暴中最后的反应,竟是没有反应。
  这让他觉得十分不快——心中几乎感到了一种奇妙的不适。他认为穆世至少应该呻吟两声,不是为了示弱,只因为他是个人,他应该对痛苦有所反抗。
  弯腰伸手用力拍了拍穆世的面颊,他捏开了对方的嘴唇,将口中咬着的一点残余布条挖了出来。
  穆世在张嘴的同时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又一次的晕厥了过去。
  
  楚泽绍赶走了那队犯人。独自走出院门,他对一直背对院内的典狱长说道:“让医生给他上点药,以后不必管他——”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也不必照顾他……”
  最后半句话是在他心里响起来的:“让他自生自灭吧!”
  
  
                  德堪之行
  楚泽绍近来很忙。
  他那位跟法文女教师私奔的内弟刚被捉了回来,正在家里寻死觅活。他岳父玉将军豪横了一辈子,唯独不能镇压这个独生儿子,只好把更豪横的女婿请来帮忙教子。楚泽绍的方法果然简单粗暴——他给了此内弟一个劈头盖脸的大嘴巴!
  内弟名叫玉冰济,受到打击后立刻偃旗息鼓,窝在家里做失恋苦闷状。而楚泽绍在将其制服后,又接连召开了几天会议,把鲍上校派去了布确地区,充作自己的全权代理人。
  鲍上校刚一动身,楚家的太太玉丹罕又闹上了病,整天头晕乏力作呕;开始时众人很兴奋,以为她是有了身孕,哪晓得经过几番诊治,才得知她所有的乃是流行感冒。
  所以,等他的生活回复了常态之时,已是二十天之后了。
  
  四月的利马城内,花草嫩芽开始有了生发的迹象,偶尔经过那日照充足的土地,就能看见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的新绿;而一般的百姓也脱下了皮袍——经过整个秋冬的穿着,那皮袍大多都狼狈的不成形状了。
  楚泽绍就在这样的好时节里坐上汽车出了城,直奔德堪监狱而去。
  他想去瞧瞧穆世。
  这场探望没有理由,他只是想去看他一眼,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这简简单单的一个“想”就比什么动机都了不得,这个“想”可以让他接连几天的坐卧不安,就跟鸦片鬼犯了瘾头一样,抓心挠肝的非得满足了这个“想”不可。
  
  此刻他站在了监狱内的一棵老树后面,歪着头望向前方那由铁丝网围成的一块空场。而为他领路的典狱长等人则被两名卫兵无声的隔离到了后方,不晓得他这是在窥视着什么。
  空场门口坐着一名懒洋洋的狱卒,而场内四面摆着破损严重的木制长椅;东西两边各有一个篮球架,还是当年法国人的遗留。
  现在正是犯人去采石场上工的时候,能在空场内流连的家伙如果不是重病号,便是严重的伤残人士——当然其中也夹杂着几位霸道之徒,因和狱卒混出了交情,便隔三差五的装病,跑来此地偷懒晒太阳。
  他看到了穆世。
  穆世孤伶伶的坐在角落处的长椅上,微微仰头望着铁丝网上方的天空,姿态是非常的寂寞。
  对角处围了一群人在高谈阔论,不知说到了什么笑话,忽然就集体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声中一个瘸腿男人站起来,对着一名青年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方向正是朝着穆世。
  那青年洋洋得意的站起来,一脚把这瘸子踢了个跟头,随即健步如飞的向穆世走去。
  停在穆世身边,青年伸出一只手,举止轻佻的抬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又说了一句什么。
  楚泽绍大概猜出了那话的内容,因为穆世立刻就把头扭开,身体也瑟缩了一下,仿佛受了针刺。
  青年满不在乎的在他身边挤着坐下来,开始对他上下其手的抚摸。而他也没有剧烈挣扎,只是低下头不住的往角落里躲,后来那青年索性揪住他的领口,探头过去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旁观的一群人开始唿哨笑叫,有人用本地土语喊了一句下流话,那青年就转身对他们用力一招手,并且大喊着呼唤了一声。有几人应声起身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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