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千年之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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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千年之离殇-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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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许洁该吃饭吃饭,该做什么做什么,礼数周全安静度日,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慌:这还是平日里爱笑爱作的她吗?

    许洁不语,藏在衣袖内的信纸早已揉搓成一团,红色字迹被汗水沓湿化为血水。今早,驿馆里的一位厨娘趁人不备,偷偷往许洁怀里塞来一个信封。许洁展开信纸,暗红色字体隐隐透着血腥。

    ——原来那日碧儿之所以说出那般狠毒的话不过是为了求生。碧儿深知许洁的个性,她不会再留用自己。一旦没了主子的庇护,皇上迟早会要了碧儿的性命。不如棋出险招,碧儿借拿汤药的功夫故意对外虚报许洁病情反复,引皇上来看望许洁;只要皇上撞见碧儿顶撞许洁的一幕,盛怒下必将重罚碧儿,以许洁的性情定会替她求情,到时也许会有一线生机。碧儿下了重注,赌得就是许洁心软善良,最终她赢了——

    信中道明了一切,还附有几句歉意之词,信封内夹着几张许洁让碧儿早前存储在钱庄的银票。

    许洁手持信纸无法控制的颤抖,恍然那日碧儿向自己行了大礼,那句“多谢主子救命之恩”如今细想起来多么不堪和可笑。无论是否重新开局,这场赌局许洁注定是输家:天性使然。有些人拿生命当儿戏毫不珍惜,有些人明知作恶也要残喘活着。

    一路颠簸行至午后,众人下车来到官道旁的茶店内歇息。

    来时四人,回去时少了一人,也少了来时路上的轻松愉悦的心情。这几日许洁不见楚承与白夫子,心系他二人是否因梵众而受连累,又不敢多问只能低头闷闷的喝着茶水。

    好似看透她的心思,梵黎夕低声道:“我已查明楚承与梵众……与逆贼并无苟合,不过知情不报小受惩戒。我已命他去南山闭门思过,清一清身心杂念。白夫子已经回灵山继续悬壶济世去了。”

    许洁哦了一声,还是不敢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自己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他轻声低语后,自己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原谅,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梵黎夕目光扫过许洁拿着茶杯的一双细软无骨般的小手,好似在询问,“在宫中这么久,我竟不知道你弹得一手绝好的筝琴。”许洁低头哼哈答应一声。 ;见她无心聊天的样子,梵黎夕略有尴尬,抿下嘴唇继续说道,“还有你老师的故事实在耐人深思。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要勇敢的活着,不要闭上眼睛,耳朵,闭上心。”听到这里许洁猛地抬头看向梵黎夕,他怎么知道这些,难道那密室不隔音??梵黎夕幽幽道:“你终于肯看我了?!”许洁忙垂目,竖起耳朵继续听着,“书柜的暗板与密道之间是打通的,且附有气孔。所以,在你放声豪唱后,我与禄山潜入密室中听到你们的对话。”许洁这才恍然,难怪那宫殿似曾相识,不就是宫里梵黎夕住的景和殿么!所以密道神马的都是一样的,梵众好傻,怎好建得一模一样。不过好在一模一样,否则今日自己与梵黎夕还能如此临桌而坐嘛?!想到哪里说哪里,许洁小声问道:“如果没有密道什么的,我的下场会跟梵众一样吧?”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叹息的声音大,不等梵黎夕答话,她又尴尬笑笑,“一开始我就跟他说过你不会救我的。不过我能理解,换做我,我亦不会为谁退步。”终于问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无论他作何回答都无所谓。许洁目光落在别处,不自觉地咬紧下唇,好似等待最后的审判。“朕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发生的事情上。”梵黎夕声音虽小,但是语气决绝。这样的回答让她怅然所失。

    仨人重返马车继续赶路。不过许洁的马车上多了一位乘客——禄山

    许洁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非要与自己同乘,看禄山好似有几话不吐不快的样子。许洁深吸一口气,经过这几日连番打击,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呢。“将军有话直说吧!”没料到许洁如此痛快,禄山轻叹一声。

    “我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说的都是什么啊,许洁暗笑。禄山继续道,“不过这几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早就想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你我都是爽快的人,我若说得难听你也别见怪,且先看我说得是否有理有据?!”铺垫这么长,看来事情不可小觑啊!许洁深吸气,准备接招。

    “你到底怎么想的?皇上还是王爷,到底喜欢谁?选一个!”

    “哈啊?!”许洁张大嘴巴,一副“你是疯了么”的表情。

    禄山瞄了她一眼,继续道:“来时的路上你哄骗我说出欧妃对我说得话,你既然知道皇上有意纳你入后宫,怎好到了滨海后又与亲王混在一起。又是赶海,又是做粥,竟然同乘花船?!你到底要怎样啊?”

    连禄山都看不下去了,许洁忽然想起碧儿说过话“游离在两人之间把控自如”真的是那样吗?楚承,是有一丁点喜欢,或者比一丁点还要多些,和他在一起轻松自在;梵黎夕,仅仅唤他的名字心口骤停般紧缩。他像一座宝殿壮观奢华,欣然向往却不敢接近,隔着数道屏障让人踟蹰却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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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回:一吻颠覆
    见许洁不作声音,禄山急道:“我当你是朋友奉劝你一句,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嘛!” ;对,自己是在玩火**。许洁唇齿翕张,却说不出合适的话来。

    沉默片刻,许洁轻声问道:“禄山,你喜欢过一个人吗?真心喜欢不是玩玩的。”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禄山闭紧双唇犹豫片刻,“后知后觉算么?”

    “天啊,你喜欢周晟了!”许洁飞快地想到他的女主是谁。禄山冷哼一声,“你该精明的时候犯傻。这事儿你还反应挺快啊!”

    “不过她结婚了,你不可以当小三,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啊?!”

    “你,谁说我要破坏人家了。我只想……我希望她过得好,仅此而已。”禄山喃喃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内心发生了变化?是她成婚那日吧!“哎?哎?转移话题啊!说你的事儿呢!”

    许洁揪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他,索性实话实说:“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喜欢的人结婚了,我又不想去破坏人家。所以,我宁愿……宁愿远离他。”

    “果然是皇上!”禄山舒口气,“你多虑了,后宫那么大怎会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呵呵,”许洁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在你眼里,或者说在他眼里,女人好比是个物件,有个地方摆放就可以了吗?想起来摆弄一下,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吗?且不说我,你姐会怎么想?你还记得她是怎么对我的吗?我不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能理解她,那谁来理解这宫闱里新旧交替的悲哀?”许洁连连发问,问得禄山哑口无言臊得脸红耳赤。“谢谢你的质问,我反而看清自己要的是什么了!”许洁一吐心中的不快后豁然开朗。

    禄山抿抿嘴,“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有……以我之前对皇上的了解,擒拿逆贼那夜如果换做从前,皇上必不会拖延那么久;或火攻或乱箭,早已攻入大殿擒获逆贼了。可见你……你对于皇上来说并非可有可无。”是该高兴嘛?!许洁心乱,如此说来,梵黎夕那夜一直再想办法与梵众周旋。

    “那晚你落水后是皇上救你上的船,因体力不支险些丧命。”体力不支?不会吧!看出许洁的疑惑,禄山叹口气道,“从你被劫持到逆贼伏法一天两夜,皇上未曾合眼休息。”禄山撩起车帘命车夫停下马车,起身离去时又丢下一句,“这等乱党我不知收拾过多少回,皇上大可不必亲自登岛。这背后为了什么我亦不用细说吧!”禄山纵身下了马车,许洁重重仰靠在软座上。他们的故事终于陷入纠结。

    “什么?胡闹!”梵黎夕知道禄山方才的所作所为后一脸黑线。暗自骂道:朕是何等不堪啊,用你去保媒拉纤?尽管如此,他仍忍不住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禄山不敢隐瞒把两个人对话复述一遍,当然周晟那部分省略掉了。“她果真那么说?”梵黎夕咬牙道,“这个蠢女人!”

    禄山唐突的行为让梵黎夕感到面上无光,不再与禄山说话。许洁本就因碧儿的言行心中郁结,再加上禄山的追问,心中更是烦闷。仨人抵达驿馆后并无过多交流,晚饭也在各自的房间用的。用过晚饭后梵黎夕内心焦躁不安,逆贼党羽已铲除。港口建设,远航贸易各个方面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还有什么事让自己如此慌乱呢?!踏着幽暗的月光,梵黎夕信步游走在驿馆林园内。

    殷红满月悬在半空,许洁看得出神,并没有留意身后的他已静候多时;倏然回首,他正在靠近,她心跳仿佛偷停半拍。良久对视,沉默……许洁咬住内唇,不断的暗示自己:爱不得,爱不得。她清楚自己的弱点——太过信任、太过依赖。他是黑夜里的光束,需要他却不能依赖他;一旦产生依赖,眼睛便不再适应黑夜。光束消失的那一刻,又该如何是好?

    来不及清醒,梵黎夕已将她揽入怀中,半身被他绛紫色深衣包裹着;软绵绵的唇覆在她的额头、睫毛、脸颊直到唇齿间的轻触。对于梵黎夕来说,仅仅因为遇见她,他荣辱不惊的人生瞬间颠覆,所谓情深不知因何层层叠加,何时步步深陷?!从今以后他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她、拥她在怀,足矣!血色月光下的梵黎夕双眼似火撩人,温热的手掌在许洁香肩与腰际之间轻抚,没有进一步的逾越却牢牢掌控她所有的感官。一个吻揭露许洁的所有心思,从生疏地碰触到主动地迎合,即使有百口也无法莫辩,她心属于眼前这个正在撩拨她心绪的男人。

    近日来的突发事件令她身心俱疲,“我好累……”她窝在他怀里喃喃道。任凭他抱着自己去往何处。回到房间时她已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梵黎夕缓步来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生怕吵醒她大气不敢喘的爬到床铺的另一边躺下。自觉好笑,什么时候开始威猛睥睨天下的帝王梵黎夕变得如此小心。殷红的满月会激发人类本能吗?冗长的一吻让他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可是眼前的许洁乖乖的如小猫般熟睡,怎好下手啊!他侧身单手撑头观赏身边这只磨人的小猫:越发清瘦的她连呼吸都显微弱,睫毛微颤眉头微蹙,怕是做噩梦了。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额头,安抚她的情绪。“好好睡吧!”

    驿馆的房间陈设简约、干净,但在梵黎夕眼中太过简陋不堪。他亦不想在如此杂乱的地方要了她。他竟开始憧憬两个人第一次应该是浪漫与完满的结合,随着许洁平稳的呼吸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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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回:不准离去
    许洁一旦遇到复杂的人或事,就只懂绕道避开。美其名曰:不争不抢。穿越千年亦是如此。今晚梵黎夕暂且困住疲倦的她,当太阳照常升起时她会不会像晨露般蒸发不见?梵黎夕醒来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心陡然空荡荡……

    驿馆的下人不知这几位的真实身份,上面只下令要好生招待而已。管事见梵黎夕一脸怒气,心想他们保不齐是哪位王宫贵胄,更不敢怠慢躬身道:“官爷早啊!官爷有什么需要敬请吩咐。”

    “她去哪了?” ;梵黎夕没头没脑的问道,管事一脸茫然。她?哦,可能问同行的那位姑娘。

    “小的不知,一大早看她匆匆忙地拎个小包出门去了。”

    “许洁!”他握紧双拳狠狠咬着她的名字,转身上楼来到禄山房间。禄山的房间空无一人,梵黎夕心中满是疑惑,正想找人盘问楼下传来女子的笑声。

    “你真的太棒了!改日再好好向你请教。”是许洁的声音。梵黎夕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沉着脸待要发作时,许洁抬眼看向他,“起来的真是时候,我跟禄山去河边抓了好多鱼。”见他一脸不高兴,打趣道,“呦,多大的人了,还有起床气?!哈哈——” ;听她这么一说,梵黎夕才注意到二人的装扮,禄山一手拿个叉子,一手提着木桶,里面的战利品还妄想越狱。许洁一身男装手里拎个包袱。打渔去了,原来如此!梵黎夕收敛神色,轻咳一声,“日后有这等趣事别忘了叫朕……真是错过了。”险些暴露身份。梵黎夕转身上楼前冲许洁使个眼色,许洁心领神会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禄山摇头浅笑,拎着战利品去向后厨。

    房门关合的瞬间许洁突然被梵黎夕抱起,重重摔在床榻上。好在身下的被褥暄软否则定会摔成淤青。许洁哭腔道:“你干嘛?!”吓坏小宝宝的模样。梵黎夕俯身两手撑在许洁身侧,发狠的说道:“日后不许随意行动,凡事必须报备,知道吗?!”

    许洁早上醒来看他睡得正香,还轻打着鼾声。不想吵醒他,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碰到禄山说去抓几条鱼来尝鲜,许洁只在电视上见过下河叉鱼的一幕,好奇心满满说什么也要跟着。禄山在驿馆门外等着她换好男装,二人一同前往河边。满载而归一心等着给梵黎夕惊喜,没想到他这么凶的对待自己,许洁觉得冤枉道:“想让你好好休息,就没有叫醒你。”

    “等着,以后我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起床。” ;哈?!许洁瞪着眼睛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梵黎夕越发觉得好笑。“太霸道了吧!你上朝的那几日不到五更天就要起床,我也跟着起来简直是要人命嘛!”随口说的话让两个人陷入沉默。上朝,对啊,他是皇上。那怎么可能每天睡在一起呢。自觉无趣,许洁推开他走到镜台前拆下束发,有些卷曲的长发垂到腰际。好长啊,许洁将头发揽到胸前抚摸发尾,来到这里快一年了头发长长好多。不知哪里冒出的怨气,许洁抄起剪刀,一剪下去,减掉半掌长的发尾。

    “你干嘛?!”梵黎夕抢下剪刀,断丝垂落一地。

    “发尾有些分叉,”许洁不经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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