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做了什么必须被人刺杀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
阿斯拜恩晒笑着否定。
“那……”
目光落在佐天身上,两三秒之后,和宫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发,黑眼,这个自我介绍十四岁,外表看上去却和赫尔维西亚女性十七岁的普遍水准相当的少女……
刺客大概是把她错认为自己而发动攻击的吧。
“前辈,怎么……”
“不,什么都没有。”
和宫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没有?
佐天泪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和宫梨旺。后者的表情相当阴郁。
然而,体认到了自己正处于暗杀阴影中的和宫梨旺,心理上的冲击,实际上比想象的来的要轻得多。
大概在不知不觉当中,自己对这些已早有觉悟了吧。
话说回来,在伊利亚姐姐死后,身为赫尔维西亚大公唯一的子嗣,还能在报时要塞度过那样长的一段和平与自由的日子,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可思议呢。
“我说……”
穿着围裙的中年大婶。
还不等克劳斯开口,她便板起了脸。
“别再来了。”
随后,她重重的关上了门。
阿斯拜恩与克劳斯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叹了口气。
不可能有欢迎麻烦客人的旅店吧。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下杀手呢?”
克劳斯若有所思的问。
“开什么玩笑。难道我长着一张杀人狂的脸吗?”
阿斯拜恩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如果杀害本位面的居民的话,就算是自卫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对时空管理局的雇员而言,本部调查官的烦人程度,和加达里情报部负责内部的第五处,还有外号“黑狗”的艾玛帝国皇家密探不相上下。
“何况……有些事情,相当在意呢。”
少年的身体,强韧的异乎寻常。
纸片一样单薄的肌肉和韧带,包裹着火柴棒一样单薄的骨骼,却有着足以与训练有素的陆战队军士长,西斯武士匹敌的强大力量。而少年冷静的行动,足以表明他并没有依靠某种药物。
阿斯拜恩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克劳斯。而后者也露出了然的笑容。
放他回去的话,他背后的势力根本就无所遁形。无论少年的身手再怎么高明,无论少年背后的势力如何强大,也根本想象不到在三万六千公里的高空,有一艘战舰已经牢牢地把他的身影套住了。
“两个大叔……恶心死了。”
眼前的情形让和宫梨旺暂时忘记了刺客的阴影,拉着佐天泪子走开了好几步,躲到了一边。
“哎呀。被小梨旺嫌弃了呢。”
“不准叫我‘小’梨旺!”
……………………
ps:最近经过双蛋假期,人懒的要命,既不愿意工作也不愿意码字。难道这就是所谓类似“九月病”的“一月病”?
先修正第二篇以空之音为背景的故事。这一节连接在“在路上”之后。原创故事哦。这个大纲应该比较严谨了。起码俺比较满意。
为啥不把前面的章节一起删掉?咳……太多,某点不提供批处理功能啊啊啊啊……诸位先凑合着看吧。'(m)無彈窗閱讀'
某西斯武士的教师生涯之三 勒芒的少年(之二)
勒芒,邮局。
柜台后的中年男人无言的看着柜台前的少年,如鹰隼般锐利的蓝灰色眼珠里满满的都是怀疑的目光。
少年的个头只是稍稍高过了使用的年头比他和职员加起来都要多的木质柜台,露在柜台以上的,是一头让人想起收割前的小麦的浅黄色头发,以及长期日晒所形成的健康的浅褐色肌肤。因为稍微有些营养不良的缘故,翠绿色的眼睛所占脸部的比例要比平常的孩子多多了,就和教会收养的孤儿差不多。shuhaige。
他穿着一件夹克式的上衣和蓝色的裤子。因为本身又瘦又小的关系,衣服就像是挂在人形的衣架上一样,飘飘荡荡的。
不管怎么看,职员都没法把他和“需要使用长途电话的顾客”联系起来。
“嘘,嘘。这可不是你这样的毛孩来玩的地方!”
职员瞪起了眼睛,甩动左手,嘴里发出声音驱赶少年。
不知轻重想要恶作剧的小孩,自从他担任了这家邮局的职员之后见得多了。毕竟,那拿起听筒来能和远处通话的黑色塑胶盒子,对好奇心旺盛年纪的男孩子来说,是和魔法差不多能勾起人一探究竟**的东西呢。
“长途电话。”
在职员居高临下的凶恶目光之下,少年并不退缩。
“你……”
职员气笑了。
“好吧。不过军队有规定,打电话的人必须有身份证件……”
不耐烦的话语声戛然而止,中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年将一个红色的硬壳本放在木质的柜台上。
硬壳本的封面上冲印着赫尔维西亚陆军鹰和盾牌各半的白色图案,职员的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
军人?
不会是假冒的吧?
打开来,核对了手绘的头像,以及三段字符与数字混合的证号后,这最后一丝疑惑也飘然而去。
“从这边进去,右面第三个。记得,最多十分钟啊。”
将开启电话的小钥匙交给少年,中年男人费力的从柜台里抱起一个巨大的硬皮本。翻开本子,他用蘸水笔费力的在电话的使用记录本上写下了少年的名字和军阶。
鲁纳斯-巴菲特洛尔下士。
好不容易画上最后一个字母的最后一笔,字迹却歪歪扭扭,就算刚学会写字的小学生的作业都比这像样些。
不过,这不是没办法嘛。
他的目光落在执笔的手上。
那是左手。一道暗红色的伤痕横过手背,小拇指和无名指都已失去,中指和食指则像是鸟爪一样弯曲着。
身体的另一边,空荡荡的右袖管扎在皮带里。
他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名为“战争”的东西给他留下的“纪念”。
他的目光转过,正好落在少年单薄的如同纸片一样的背影上,随即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该死的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少年对着听筒,低声说出了要接的分机号。铃响不到三声,那边就有人接起了听筒。
“这里是第三军人服务社。请问您找哪位?”
符合军人身份的洪亮声音传来。
“我是鲁纳斯。”
少年往外面望了一眼,估算了那个独臂的职员的距离之后,用那边正好听不见的声音说。
“鲁纳斯啊。”
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第三军人服务社什么的,自然是个幌子。目的是免得接线员忙中出错,把外人的电话接进“参谋部情报处第三秘密行动部队”这个以秘密主义为宗旨的部门。
听起来似乎很好笑,不过军部的接线员的平均年龄虽然是四十二岁这个乍看上去完全正常的数字,但实质上,所有人要么是五十五岁以上缺胳膊少腿的老头子,要么是十七岁以下刚刚征来的新兵,接错线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情。
“任务如何?”
“失败了。”
少年泰然自若的回答。那语气好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而不是向上司报告关键任务的失败。
他只是武器。武器不应该有感情,不该因成功而喜悦,也不该因失败而沮丧。
少年这个时候的语气,很好的诠释了他所属的这个组织所要求他扮演的角色。
“……什么!”
即便隔着几百公里,仍然能从听筒里感知到对面的怒气。
少年仍然泰然自若,脸上就连一丝肌肉都没牵动。
他只是武器。武器不应该受到感情的影响。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大概是知道发怒毫无用处,听筒对面沉默了两三秒钟。当那边再次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冷静了下来。
“有什么借口,就说来听听吧。”
“是……”
在少年报告了经过之后,对面是一阵比上次时间长得多的沉默。
“……知道了。”
良久之后,传来了回答和指示。
“你就以自己的判断展开进一步的行动吧。”
自己的判断?
鲁纳斯相当惊讶,以至于漠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微的表情。
武器只需要服从使用者的判断就好。有自己判断的武器,是危险的,对主人和武器自己皆是如此。
在这个组织已经有一段时间的鲁纳斯,头一次收到这样的命令。他不知所措了起来。
然而,电话彼端也并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一句“以上”,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听筒,鲁纳斯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个独臂的邮局职员咳嗽了一声,他才惊醒。
中年男人不悦的扬起了左臂,露出了腕部的手表,示意他已经超过时间了。鲁纳斯连忙换上了职业性的笑容。边在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边掏出钱袋。
看到印刷粗糙,盖有“军票”字样的纸张,中年男人为之叹息。
彼端。
这是一间完全封闭的房间。不要说窗户,就连大门在关闭之后,都与墙壁几乎完全一体,看不出什么区别。墙壁和地板都完全不加涂刷,只是随便打磨了一下,露出冷冰冰的水泥本色来。
房屋正中摆着一张办公桌,身穿赫尔维西亚陆军高级军官制服的男子,正用双手支撑着下巴,嘴里发出低沉的细语。
“克劳斯少校……怎么可能呢。”
低沉的声音中充满着不解的疑惑。
作为一个以秘密主义为行动宗旨的组织的首领,思考时会自语几乎是致命的弱点。要是因此被人听到而泄露机密,那可就不得了了。
大概正是如此,他才会在这样全封闭的环境下办公吧。
他就是刚刚和鲁纳斯通讯的人。
鲁纳斯-巴菲特洛尔,那是一把堪称锐利的武器。而这把武器,乃是他亲自发现,亲自打磨的。
那个他所知道的克劳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本领。
泽塔-克劳斯少校,那只是个徒有军龄,能在噩梦般的比恩兰战场上骑着摩托车奔驰来去传达命令,最终活到最后的有运气的家伙罢了。
论身手的话,他有信心一只手就把克劳斯放倒。遑论是他精心培养的鲁纳斯。
不,不能轻视任何对手。那个总喜欢叼着香烟的男人,或许隐藏了什么底牌也说不定。
男人眯起了眼睛,陷入了长考。
………………………………
“怎么会这么冷啊!”
双臂提着看上去比她的身体还要硕大的旅行袋,有着黑色长直发和白瓷般肌肤的少女踏在狭窄的楼梯上,打着寒颤抱怨着。
“那是当然的喽!因为壁炉还没升起来嘛!”
听着佐天有些奇怪口音的赫尔维西亚语(阿斯拜恩紧急灌输的盖伦特语),在前面领路的少女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她是这间名为“玛蓓”的店的老板,名为玛蒂娜,是个高挑的红发少女。与和宫梨旺比起来,脸上有着雀斑,皮肤因长期操劳而粗糙,身材也偏向“骨感”的玛蒂娜,实在说不上是什么美女。
壁炉?
那是什么东西?
佐天泪子歪了歪脑袋,勉强把疑问吞回肚子里。
“就是这里了。”
玛蒂娜说道。
这里?
“啪”的一声,佐天的旅行袋掉在了地上。因为过于吃惊的关系,她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位于三楼的这个房间,大致呈六边形,只开了一扇细长的窗户。木质的地板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而天花板和墙角里,则到处可见蜘蛛网的痕迹。
两张勉强能称为“床”的东西并排摆放着,木板上面铺着的既不是佐天熟悉的弹簧床垫,也不是报时要塞所用的马鬃垫子,而是一些近乎黑色的,长长的东西,和宫梨旺用手略微一捻,就变成了细细的灰尘,从手指缝里簌簌而下。
“这麦秆已经烂了。睡不得。”
原来是麦秆……还是朽烂的。天啊,这地方到底多久没住人了?
佐天无言的瞪着玛蒂娜,而后者却毫无愧疚的意思,反而加倍凶狠的用她褐色的眼珠瞪了回来。
——就这样了。不想住的话就别住!
意念清晰的传达了过来。最终,西斯学徒在玛蒂娜坚定的目光前狼狈的败下阵来。
用手帕包住头发和口鼻,在衣服外披上围裙防尘,打开窗户通风,用长杆挑上布条清扫天花板和墙壁,将已经朽烂的麦秆和地上的灰尘一起扫出去。最后在床上铺上睡袋和毛毯。
佐天泪子与和宫梨旺通力合作了差不多一小时之后,这间原本肮脏的房子才最终像个能住人的样子。
当她们疲惫的坐在睡袋上打量自己的劳动成果时,还听到正下方的房间传来咕咚咕咚的响声。想必,阿斯拜恩和克劳斯也在为了一个干净的容身之处而奋战吧。
让临时收留的房客们自己打扫房间的玛蒂娜抱着双肩,似乎是有些冷。
尽管对军人毫无好感可言,但当那位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大叔也穿上白色的围裙,用手帕包住头发和嘴巴,挥舞着扫帚和竹竿打扫房间时,玛蒂娜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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