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这个时候,她不可能丢下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妹妹,自己的人民,自己的国家,逃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而把吞噬一切的战火留在身后。
不知不觉,克劳斯的手一松,将军脊背一挺,就站直了。
“记住。明天,这个时候。”
提亚科姆转身离去了。留下如燃尽的煤块一样,只是保持站姿就已经消耗了全身力量的克劳斯。
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当面被打了一拳一样,让克劳斯几乎跳了起来。
“醒了吗?”
西斯武士收回了手指。
…………………………
“所谓的‘女王’,是zì ;yóu无人机群落里,最上级的个体。”
阿斯拜恩向徒弟说明。
虽然以人类了解的概念,比如“群落”,“个体”来套zì ;yóu无人机的行为很荒谬——这种从本质上就不同的硅基生物,人类大概永远也不可能了解透彻。但作为曾在琉蓝之穹与这种生物面对面交手的舰长,他的了解大概算是最真实的了。
这种生物能够以人类无法明了的物理和化学过程,合成各种功能的合金与复合物,并将这些与抢掠来的人类造物——从战舰到人类本身的尸骸——相结合,构成一个个外貌迥异,却行动一致,具有人类无法比拟的默契的个体。
它们与蚂蚁,或者蜜蜂类似,从行动上来看,必然有“女王”这样至高无上的个体发号施令。然而,却从来没人目击过,更别说捕获了。
那么,提亚科姆所说的,女王已经完成的消息,是真的吗?
“大概吧。”
前后不过十分钟,克劳斯却像是苍老了十年一样,声音低沉而嘶哑。
“或许,这里的zì ;yóu无人机并不是来自我们的位面……”
这个位面旧文明毁灭的年代,比新伊甸中zì ;yóu无人机的出现要早得多。或许这种硅基生物是穿越于不同位面的时空旅者,或许zì ;yóu无人机来到这里时,时间轴微妙的错开了。
总之,这个世界的人类,与“恶魔”相处的时间,比新伊甸的人类要长的多。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双方之间产生某种微妙的联系,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赫尔维西亚大公家的女xìng成员,就是这样的例子。她们几乎都有与“恶魔”发出的,人类所听不见的细语产生共鸣,切入其交流网络,解读信息流,乃至向“恶魔”下令的能力。
“原因?谁知道——就像要你说明原力的本源,你说得清吗?!”
克劳斯苦笑。而阿斯拜恩也默然。
佐天点头表示接受。“超能力”也好,“原力”也罢,都是如此。承认自己的无知,才是科学侧应有的态度。
这种能力,在阿尔卡蒂亚家的女xìng血脉中代代遗传,但男xìng并不显现。
很自然的,军方在得知这一信息后欣喜若狂。毁灭旧文明的力量,对因国力衰竭而rì益窘迫的军方,诱惑是如何大就不用说了。
之前不是没人打过这种力量的主意,但会无差别攻击一切人类,将敌我双方杀戮殆尽之前决不停止的硅基生物显然不能作为武器使用。
伊利亚死后,军方就将希望转到了同样继承了阿尔卡蒂亚血脉的梨旺身上。但梨旺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过有能力的迹象。
军方将她安排在报时要塞。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死心了。报时要塞下的河床里,埋藏着整个赫尔维西亚最大,最完整的“恶魔”残骸。
——就算大公和伊利亚用了什么大公家的秘法来遮掩,和“恶魔”rì夜接触的话,总会有蛛丝马迹出现。
令打着这样主意的军方,特别是情报部门失望的是,至今她也没有显现出任何能力。
因此,在一年之后,军方就被迫暂时搁置了这一计划,乖乖的配合大公,与罗马展开谈判。
表面上。
在军方对谈判做出配合的姿态时,一直绷紧神经暗自jǐng惕的克劳斯才放松下来。他,以及任何人都没能想到,被心中翻腾的复仇怒火赫尔维西亚窘迫的现状,双重压迫之下的,以埃德蒙-提亚科姆为首的主战派军官,以及道尔财团的无血无泪的技术人员,竟然会疯狂到这样一种地步。
伊利亚-阿尔卡蒂亚的尸骸,并不是没有找到,而是被植入结晶病毒样的无人机孢子,做成了向仍可活动的硅基生物发号施令的终端。
要cāo控这样的终端,显然,具有同样血脉和能力的梨旺是不二人选。
“……”
熊熊燃烧的愤怒让佐天泪子头晕眼花,两颊火红。
比起学园都市来,这个世界也在进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罪恶,比之木原家族来,不遑多让。
既然如此,便像在学园都市一样,轰轰烈烈的闹一场吧!
尽管没有御坂同学,白井同学和初chūn的帮忙……那又怎么样!
她看向被她称为老师的那个男人。
“好吧。”
感知到了徒弟单纯而强烈的怒气,西斯武士的脸上,苦涩的笑容一掠而过,却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样,她就在西斯这条不归之路上,又踏下了一个脚印。
相对的,克劳斯却睁大了眼睛。
比起年轻的西斯学徒,塔什蒙贡人更清楚西斯和赛维勒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xìng格冲动而感情强烈,不过是外表而已。jīng细计算的前提下,毫不犹豫的压上所有砝码,必要时甚至包括自己的冷酷,才是西斯和赛维勒人共同的本质。
那种吃惊,就像在报时要塞时,在看到克劳斯因为顾忌到赛维勒人的过敏体质而没有点燃香烟的时候,阿斯拜恩所显现出来的一样。
西斯武士并没有理会克劳斯的惊讶,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是得继续寻找梨旺才行——哼,还得感谢那位将军说明梨旺不在叛军手里,否则说不得我们得喋血街头把他抓为人质才行。”
“是啊。那么接下来的线索,就是西维德……了吗?”
虽然仍然不明白眼前的这只唯利是图的生物为什么会突然热心起来,但塔什蒙贡人决定先把注意力集中到目前。
与此同时,原力之海上掀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细小,却清晰的波纹远远地荡漾了开去,直到将时空管理局失物管理处设在临近位面的通讯装置惊醒为止。
第二(情报与搜索)课的课长,卡萨诺瓦爵士将在不久以后得知,这个非管理位面的情形,已经进入到了调查员非动用武力不可,且急需支援的紧急状态了。
至于,那只一年里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在新威尼斯的阳光下舒展如水牛般巨大身体,享受咖啡的浓香的蓝猫究竟会不会因此而烦恼,乃至习惯xìng的抚摸下巴时会不会被自己的爪子抓伤,那就不是西斯武士能管的了。
……………………
PS1:呼,“设定”一口气写完了,下面写的就都是“故事”了。准备突入终章!托比,你领便当的rì子,不远啦!
PS2:有书友疑问,本篇都是《空之音》的世界吗?俺回答,是的。这个被外星人(天使或者恶魔)毁掉文明,只余残渣,征战不断的世界,可供发挥的余地极大。俺想,EVE里,在新伊甸与地球之间的虫洞崩塌后,大概也有不少星球是这样一种状态吧——俺一直想要写一篇那个时代的同人,本篇的不少构思都是来自那个没动手的大纲,呵呵。
PS3:写完本篇之后自然是填HOTD的坑。不过,是就这样把HOTD的结尾写完呢,还是重新梳理,大概在佐天,御坂妹妹和一方通行穿越的时间点截断,重写一篇呢……请大家发表意见。书评区亦可,扣扣群上亦可。欢迎大家吐槽,提意见。
少女的意志,金之翼 少女的意志(之五)
这是个枯燥无味的空间。
粗糙的四壁,天花板和地板均用大块的石块垒成,一望即知其厚重到牢不可破的程度。大概是长期使用的关系,虽然未用水泥或石灰抹平墙面和地面,地面的石头表面却仍显得相当光滑。
这个房间并没有开设窗户。然而却并不是漆黑一片——从厚重木门上的小小窗格里,走廊里的人造光线shè进来,让房间里面的人可以勉强借着吃饭和方便,而不至于把食物和排泄物撒的到处都是。
光凭这一点点光线的话,要做诸如阅读一类消遣时间的事情,无疑是太过困难了。
当然,这个房间的设计初衷,就不是让人消遣用的。
这是一间牢房。
而且,虽然比不上专用的jīng神刑讯室,但这间牢房在建造之初就考虑了消磨人犯意志,使其jīng神快速崩溃的特殊功用。
呆在这里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昏暗的光照会使得时间感错乱,冰冷的石块则会快速夺走体温,寂静无声的环境无聊到让人发疯。不出二十四小时,人犯便会觉得,自己的心跳和血流声都是一种折磨。
虽然还远远不到二十四小时,但呆在这间牢房里的少女,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室友”——一个有着让人羡慕的艳丽黑发与圆润的身材曲线的女xìng。却知道,聊天来打发这慢的叫人发疯的时间的打算,纯粹是白rì做梦。
女xìng倒在地板上。从被投进这间牢房到现在,连一根手指的位置都没移动过。
——大概是被那些修道士下了什么药了吧?
名为汉娜的少女这样猜测着。
从她金发碧眼的外形,以及棱角分明的面部曲线就能看出她的罗马血统。事实上,她的确是被赫尔维西亚军俘虏的罗马军人的后代,并且在母亲死后,由同样是俘虏身份的罗马军人养大。
因此,汉娜小时候对同为罗马人的唯一真神的修道士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尽管这种亲近感在她的母亲死于流行xìng疟疾之后就消失了,她也不再信仰唯一真神——当然也不信赫尔维西亚的八百万众神——但她依然清楚,那些唯一真神的修道士们有着什么样的本事。
既然“室友”不成,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邻居”了。
她侧耳听了听,对面牢房里传出的呼吸声稳定了下来。
那边关着一个听声音,大概是中年的男人。不久之前,她和那边聊了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话太耗体力的缘故,原本就受了刑讯的男人险些咽气。在匆匆赶来的医生一番急救之后,似乎把他从只有死者才能跨过的大门边上拉了回来。
不过,在一番检查和施救之后,医生并没有把那个男人送走,而是依然让他呆在牢房里。
“你——你还好吗?”
犹豫了一会儿,汉娜仍然向对面发问。
“还好。”
对面马上传来了回答。令汉娜感到安心的是,尽管之前几乎一度濒临断气,现在他的声音却清晰而连贯。看来,这间监狱的医生并不差劲嘛。
“那不是当然的嘛。”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一般的监狱,而是军方的情报部门关押间谍和重犯的地方。
拷问人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了让意志坚韧,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间谍们不至于在jīng神崩溃之前身体先崩溃掉,高明的医生是必须的。
而且,那些人给他准备的“医生”,恐怕还是道尔财团秘密实验室的研究员之类的高级货sè。给自己用的药物里面,压榨生命力以维持体能的成分,不用说也是多多益善。
——虽然自己只是个橡皮图章,但若论起人脉和情报来,恐怕整个赫尔维西亚能超过自己的也不多嘛。
男人有些满足的这样想着。
除了——
一想起军事情报部门的掌控者,埃德蒙-提亚科姆那张如冷血动物一样毫无表情的脸,这点小小的自矜便如同落在地面,摔的粉碎的水珠一样,瞬间就找不到了踪影。
——这些,就没必要告诉邻居的这个少女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才被抓进这间专门关押重犯和间谍的军事监狱,但从自己这里知道的越少,她就越安全。
而且——
“你呢?”
“嗄?”
汉娜眨了眨眼睛。
“是啊。你为什么被捉到这里来了?既不是雷诺家,也不是拉斐特家的汉娜。”
——光是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出了平时绝对说不出口的对次女的真实想法的话,不是很不公平吗?
男人的嘴角上翘,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做出了一个孩子似的笑容。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金发碧眼的少女猛然打了个哆嗦。
一瞬间,修道士从斗篷下伸出满是棘刺,宛若肉食xìng昆虫的前臂,全为黑sè,宛若肉食xìng昆虫的复眼一样的形象,掠过了心头。
“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她低声嘀咕。
“我……”
——只是受了无妄之灾。奥托也是。
后面的语句,她并没能说得出口。
因为脚步声顺着走廊传了过来。
只要一传入耳中,就能分辨出那是军人特有的步伐声。不紧不慢,坚定有力,仿佛前面无论是铜墙铁壁,还是枪林弹雨,这脚步声的主人都会一往无前的迎上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间,脚步声停止了。
人影就停在木门的前面。
那是个身材很高的男xìng。他绑成马尾的头发在rì光灯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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