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宁静的夜里,这声响动显锝格外的响,就如同地震一样。
陈雨晴叫开门的时候,贺星裸着身体,站在身边的是她的新婚丈夫,还有一个同样全裸着的女人,两个女人都遍体鳞伤的对着雨晴笑笑。“雨晴姐,你来评评理,我和他相爱已有两年了,可是他却在外有欢爱。今天下午那个她跑来找我,希望我能够成全他和她两个人,可我没有同意,我告诉那个女的,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那个女人只是丢下了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情得要你家男人说了才算,因为我已经怀了你家男人的孩子,所以,就算你不愿意离婚,我也决不罢休……”
事情的情况很简单,陈雨晴和周礼辉劝了,贺星笑笑:“没什么,离就离,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只是对未出生的孩子的未来不好。”说这话的时候,贺星又恢复了学生时代的样子,很轻松,看不出什么不开心,从民政局回来之后,贺星很开心,雨晴还是劝她:“这样的男人不要也好,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爱,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我相信,你会找到好男人的,我相信你会找到的,我们都相信你!”贺星只是笑笑:“真的没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肩头轻松多了,啊呀……”
那些天,雨晴也在想一些作品之外的事,风影也在想,吃饭的时候,写作的时候,俩个人会莫名其妙地互相对视,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对方的眼里,开心,弥漫了整个桌子,逐渐地扩散,扩散到整个餐厅,整个房间……
强强越长越帅气了,但他每天去家玩的时候却总是不开心,因为贺星姐姐告诉她:以后他要叫他阿姨了,他问为什么,贺星姐姐总是不开口,直到快到冬天了,强强开始在爸爸妈*辅导下读书、认字了,贺星姐姐才*着自己的大肚子说:“你马上有小妹妹了,你当然要叫我阿姨啦!”
强强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虑,他皱着眉问贺星“阿姨”:“那我叫你阿姨,将来小妹妹出生之后,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疼我,爱我吗?”
“当然疼你啦!”
“现在可以叫我阿姨了吧?”
“阿姨!”
“嗯!小强真乖。”
强强过生日的那天,天空忽然就变了脸,刚刚还像蓝宝石的天空一下子就变得像铅笔芯那么灰。雪花飘下来的时候,强强挣开外公和爷爷的手掌,跑到贺星阿姨门口叫门。他怕用手敲会疼,所以他敲门是用家里的玩具敲的。贺星阿姨来开门的时候显得很艰难,强强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扑到他的怀里。他怕弄疼了阿姨。贺星阿姨的家里要比上次来的时候要脏一点,他看着阿姨努力地去弯下腰,想拿地上的扫把,他看到贺星阿姨的背影比以前相比消瘦了许多,但肚子却比以前又大了一圈。已经往下垂了。他急忙跑过去拿了扫帚递给阿姨。
阿姨告诉他家里以后会越来越脏,小强问为什么,阿姨说:“小妹妹越长越大了,所以阿姨也就越来越不方便了。”
“哦!是这样啊!那我以后有时间就来陪阿姨,帮阿姨扫扫地,好吗?”
贺星开心的像一朵翡翠花,小强心想,阿姨开心的时候真漂亮啊!
风影过来叫强强回去吃饭,贺星开心地说:“小强,在阿姨这儿吃吧!”强强看看爸爸,再看看阿姨,他走到阿姨身边,搬起身边的小凳,站在小凳上说道:“阿姨,”贺星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小强的嘴上。小强双手抱着她的脖子,一个劲地亲她,一个劲地道歉:“阿姨,真是对不起。我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今天都来了,给我国生日来了,我一吃完饭立即就回来,好不好?阿姨!”礼辉站在旁边笑着,贺星也被他口中的热气呵得直痒痒,格格地笑道:“好了,好了,小强,回去吧!阿姨答应你就是了!”
“那好!阿姨再见!一会儿见!”强强一边说着一边跳下了小凳子,拉起父亲的手一蹦一跳地回了家。
还好,雪只是下了一点点,就变成了雨,贺星吃完午饭,坐在窗户旁边。她的左手边是只小煤炉,火一点一点地从水壶的圆底边上冒出来,像无数蔚蓝色的宝石,底部是桔子的那种黄。黄染着蓝,让人浮想联翩,最直接地感受火的是心,它和窗外的寒雨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地面虽然是水泥洗砌。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得住水,从禹那时就是这样,禹聪明绝顶,但他的治水也只是使水流通畅而已,水泥地面碎裂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洼池,水滴们裹着从上万米的高空垂直降落所带来的能量冲击着地表的一切。一切绿色的东西都向他们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它们接二连三地前仆后继地在洼地里做着“菊水特攻”——一环*波还未完全消歇,另一环又接踵而至,洼地里,像一锅煮沸的大米粥一样,热热闹闹。视线往上挪时候,看到小强强和玻璃发出的摩擦,贺星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瞬间即逝的感觉,就像除夕、元宵夜的礼花礼炮一样,美好却又短暂。
小强也看见了她,他用她可以知道的,刚刚感受过的温润的小嘴在玻璃呵出一团团的白雾,然后在上面写字,那些字就像一只只小螃蟹一样,从她家热闹地忘了关的门里爬出来,到达她特意为他留的门。继续爬到她脚边的时候,它们变了,变成了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不久她就感觉到那种东西慢慢地从她的脚,钻进她裹的严严实实的贴身衣服里。到了心脏的对面,它们像有感知力似的一下子扎进去了,一股甜丝丝的感觉立即弥漫了她的全身。小强强写的字一下子就让她感动的无以形容。而此刻,他正站在玻璃的后面笑,笑的像一朵三月的桃花,她的情绪立刻就被调动了起来。她打开窗户,雨滴依然按照原有的路线忙碌着、冲刺着,重力引起的加速度和风的影响使它们更加勇猛地冲向地表,冲向母亲的怀抱。在她的眼中,周围忽然一下子就成了梅花,天地之间全部变成了梅花和梅花的花骨朵。她的眼中,开始发热,渐渐地,有了胀的感觉。原来,景物都可以在一个人眼中产生无数的变化,一切都源自于心情的变化,又都源自于爱。
小强使劲地推开门的时候,看不到阿姨,他就四处找,最终看见阿姨正在卧室里哭,他问他的阿姨:“晔阿姨,你怎么哭了?刚刚我不是还看见你坐在窗户那儿看雨吗?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帐!”
贺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阿姨没事,就是想咱们的强强了,来强强,阿姨抱抱!”强强安静地坐在贺星的腿上,没多久,贺星就脱去了外衣,也给他脱去厚重的棉袄,贺星笑着对他说:“来强强,我们坐在被子里看电视,电视可好看啦!”强强点点头,贺星抱他的时候,叉着他的腰,他痒得直跳,一下子跌倒在床上,头枕在贺星的肩膀上。他问她的贺星阿姨:“阿姨、阿姨你身上真香啊!我妈妈身上的香味也很浓,怎么我就没有?我爸爸也没有呢?”贺星捏捏他的肉嘟嘟的鼻子:“你们男人都是臭的,哪里有香味呀?”小家伙就真的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贺星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两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她强忍着笑,过了许久,小强强回头问:“阿姨,我怎么没闻到身上有臭味呢?”那是因为呀,你还没有长大!哦,那怎么才能做个不臭的男人呢?……
晚饭的时间已经到了,礼辉习以为常地去贺星家找人,到了她家的卧室门口,他怔住了——儿子睡在贺星的怀里,贺星的身上只盖了一条羊绒被,身子下面也只垫了一条薄薄的棉被,他出于本能地去看儿子,儿子的脸蛋被贺星的体温焐得红扑扑的,如同秋天的红富士苹果一样,他俯*子,将贺星拿着遥控器的*在被子外面的右手轻轻地盖进被子里,让他惊奇的是:贺星的身上有一股兰花香,他俯*子,寻找香水的所在,可没找到,贺星已经醒来了,她的眼神与他的眼神碰撞。过了许久,礼辉的意识清醒过来,他抱歉地笑笑:“我来找儿子回去吃饭的,你也一起去吧!今天是他两周岁的生日。”
“哦,好吧!”说完,贺星轻轻起身,站在床边穿衣服,她的躯体在风中瑟瑟发抖,他为她找到了放在窗户旁的已快熄灭的煤球,她哈着气,他用火钳夹了一快蜂窝煤放在里面,把最下面那已经熄灭的死煤夹出来,过了不到5分钟,煤炉又熊熊的燃烧起来了,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他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身体很陌生,他很想探索,可他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他的儿子和妻子,他放弃了。她慢慢的将内衣裤,棉裤他其他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两眼却始终盯着低头哄儿子的他。
她始终是那么慢,以至于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他开始注意眼前这个女人:她最美丽的地方是唇,它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似乎在尽情的享受着什么非常美妙的事物,又仿佛在尽情地咏叹着什么,他那充盈着词汇的人脑里跳出一个形容词“绝色”“性感”“丰盈”。他却又感觉不足,此刻他开始像遇到什么完美的事物那样叹息,为什么当初没有多读书,以至于今天的大脑面对这个绝色的香邻,昔日的好友显得黔驴技穷,他猛地摇了摇处于混乱状态的大脑,这才使自己清醒过来。
孩子醒了,她也终于在煤炉的呵护下,在临近热气管道的床的温暖下,穿上了在他看来非常性感的紧身羊绒衫、羊毛裤,她的曲线很诱人,高贵的鼻尖始终鼓惑着他,引诱着他,他一个人坚守着阵地,她的圆润的肩,高挺的胸,因为怀孕而显得凸出的*,以及她的美丽而修长的腿,丰盈圆润的脚踝,修长得象青葱般的脚趾向他宣战,他渐渐感到窒息,感到“大厦将倾,狂澜即倒”这些词语占据了他整个脑海,并像潜艇一样渐渐地浮出海面。
这时候,穿完了衣服的小家伙摸摸爸爸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体温,独自一人跑回了家。
他想放弃,但又想选择,这样以来,他就渐渐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深渊之中,既沉迷于下坠时空气与身体摩擦所引发的*,又担心渊底的嶙峋怪石和一路落下时所看见的嶙峋白骨。他害怕自己也像那些白骨一样,可又不愿就这样放弃难得的*,他渐渐走到窗户边,看着窗户那边,一双小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着自己儿子,叹了口气……
雨晴和公公婆婆并没有在意,他回来这么晚,他感觉一阵温暖,岳父指着墙边的一个矩形柜子,说:“风影啊,进来看看我们带什么给强强了!”他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东西就是在贺星家看到的热水管道,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家中热气升腾,这真是好家伙,能让人在寒夜里感到温暖,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温润美丽的贺星,她那迷人的铜体如同彩虹一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想减去一分都很难,也很痛苦,雨晴跑上前,用手在他的衣角下用力拉了一下,他才醒过来似的对着大家笑笑,然后落座,开席,雨晴雇的厨师忙得热火朝天,雨晴坐在风影的旁边轻声问他:“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抽屉里有感冒药,我去帮你拿,开心点,今天是儿子的生日,装也锝装锝像一点,知道吗?亲爱的!”他抓着她的手让她放下心,岳父岳母看了,会心地笑了。雨晴和风影两人脸一红,相顾一笑,不说话了。席间,觥筹交错,雨晴和风影竖着耳朵听小强强的爷爷大谈特谈抗美援朝的光荣历程,雨晴挠有兴趣地听着,心情随着公公的话语一起一落;而风影则对稍后的岳父讲的文学创作历程很感兴趣,他看着二老满面红光,自己心里也感到很幸福,有爱自己的妻子,儿子,父母亲……这么多的人在关心自己,他想到了刚刚发生在贺星家的事,和自己对贺星身体的着迷,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掴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随着晚餐的继续,岳父和自己的父亲,一文一武二人都喝醉了,风影从不饮酒,他喝茶,更是不会醉的,他看着二老快不行了,就权大家少喝点,免伤身体为重,雨晴也在一旁权父亲不要再喝,二人也就不再斗酒,客人走了以后,厨师将碗筷收进水池里,一个个地洗,雨晴也去帮忙,可风影不让,他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反抄过来,抱起了妻子,往卧室走去。雨晴的脸因为温度和红酒的共同作用而像一朵桃花,他2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过去,我很重的,别让小强强看见了,对他有影响。”风影很听话地放下妻子,夫妇俩一前一后走进卧室,风影忙碌地为她宽衣解带。她不让他碰,他就傻乎乎地为自己宽衣,她飞快地脱光衣服跳到床上,拿出照相机,给自己拍了一张,上一个完美的女人的形象就在那边放着,让人不得不引起重视,他傻了,结婚两年多了,两人过了几次*,生了孩子之后,他就没有碰过她,哪里见到她这么“疯狂”?她迅速地跳下床,将他一捧一推,他就象一扇门似的倒在了床上,随后而来的,是“蹦”地一声,冲击的力量被三十厘米厚的海绵所吸收,他感到了妻子的疯狂和不同。如果说两年前她是由他主宰,那么现在的她,在他的眼里成了一头羚羊,他反复闪避她的一*攻击,但最终,他的闪避只能引起她更高、更强烈的**,她左冲右突,他左闪右避,形同作迷藏一般,过了不久,他就大汗淋漓了,她的身体也在灯光的照射和汗珠的反射下,发出夺目的令人心驰神往的光芒。
“晔、晔……”半夜里,丈夫的*把雨晴拉回床边,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吻他:“我是晔!我就在你身边!我爱你!”丈夫这才停止了梦呓,继续着他的呼噜,轻轻的呼噜,很轻很轻,只有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才能感受到那种声音“呼、呼、呼!”深沉而又富有节奏。一如他的文章,富有深意,不认真读是读不出其中的意味的。
她早知道丈夫对贺星是有感觉的,她也可以坚信一点:丈夫除了大脑里想贺星之外,绝不会在现实中有哪怕半点的逾越。他是那种色大胆小的男人,可是在潜意识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