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接近地面,扑通一声,墨尘被放倒在地。满口的泥土青草吃进了嘴里,继而噗噗的吐着口水。
“年轻人动不动就寻死,以求事世清静。你可知,心中的那份执念却会荡然于天地间。”墨尘抬起头看到那个身影,是个中年男子,削毅的脸庞,生着张浩然正气的倒八眉,一双直视的眼睛如同划破黎明的曙光。
“我是个弱者,活着也是给人添累赘,如今做了这个决定。也算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落寞的语气从墨尘口中吐出。
白发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拽着墨尘衣服,瞬息又回到了悬崖边。
“再选一次,你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此时墨尘听完中年男子的话,想起刚才想过的求生希望,在悬崖边上在挪不动脚。
“我不想去逃避了,不想在去做一个弱者。”一行血泪,挂在了墨尘的脸颊上。
“你可知,我为何要救你。”眼前中年男子蓦然讲道。
“可能前辈是,悬壶济世的圣人。”
却看见他哈哈的大笑起来,随后道:“好一个悬壶济世,我更不是什么圣人,要说原因,是因为你像从前的我。”
墨尘感到不可思议,如此修为的前辈竟然也说自己曾是弱者。
见到墨尘沉思皱纹,他补充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么,其实每个强者曾经都是弱者,没有任何人,是天生的王者。”
“可是我先天,魔气就比别人差。”想到这里,墨尘不自觉讲了出来。
“但是你心比其他魔善良,这就是补偿你魔气差的地方。”中年男子这般解释道。
“前辈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墨尘想起救命之恩,便绕开话题说道。
“蓝生,不过这个名字已经遗忘很久了。”眼前这个叫做蓝生的人,身着普通青衫,望着天际萧然讲道。
“看前辈皱眉莫不是为锁事而困,修道之人不都是讲究清静,寻求天道么。”墨尘不解的问道。
“天道?何为天道,顺应天道,为所为之情,为所为之义,便为天道。试问成为凌云第一人,过往皆是不能回头唯独自己在高处不胜寒,那么天道的意义又是如何。”
墨尘听完便觉惊异,他从前只是听太多人讲过:“要达到此生巅峰,不择手段的达到。”却没听过如此豁达与坦然的言论,或许这就是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对于天道的看法。
“今日听前辈一席话,顿感觉身心俱畅,晚辈回去定当脚踏实地,好好修道。”墨尘有感而发道。
“如果能让你重来一次,你想不想不成为一个魔。”蓝生目光直视着脸上挂着血痕的墨尘。
“一个魔,连爱都要成为利用,达到强大的棋子,我也曾厌恶这种身份。”虽然知道自己是个魔,但是他只想把心底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等到他说完,蓝生从怀里掏出个镜子模样的东西。他郑重看着墨尘讲道“这是生死镜其中的一块,早些年它救了我命,只剩下半块。这半块是无法承载一块的,也就是说生死镜一整块可以承载两个人的修道记忆。”
顿了顿又道:“半块只能承载一个的修道记忆,进入生死镜全部的记忆将会消失,你可以带着有生灵的东西一起修炼,但是你必须走出我的记忆里。”
墨尘听着蓝生说的,感觉头整个都大了起来,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最后倒是听明白了点:“必须在他的修炼记忆里走出来,也就是他苦苦困住的道心。”
蓝生留下句:“如果有了答案,一定要来在寂龙界找我,说完瞬息不见,天空不知何时降落了金黄色的画卷。
墨尘展开后,发现是张更全的大陆地图还有本大陆奇异志的书。地图上标注着寂龙界的地方,便在正魔两界相隔地,若水河域下。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三章 轮回
回去后,他能看出玉烟爷爷不善的神情。便趁着夜色宁静时,从怀里掏出了生死镜,乍一看那镜面光滑平静。蓝生也没有讲过具体如何使用,但墨尘盯住镜面的时候,却越发感觉深邃与悠长的感觉。
便越发离不开那镜面,不多时整间屋里散发着刺眼光亮,隔壁间的玉烟以为主人出了什么事,着急跑过来看。
却看到主人被吸进了镜子里,房间里的光亮还在继续,她跑到桌前疑惑的看着那镜子,未曾想自己也被吸进了里面。
笛柳村位于战乱边缘的世外桃源村,这天村里有两件喜事。一个是王富喜得一女,陈铁生得一男。
村中自有习俗,便是同日降生的孩子,若是男女,便结娃娃亲。当然这在王富眼中是极其不公平的,一来陈铁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二来他生出的孩子也是子承父业没什么出息。
很难得是,这俩孩子却玩的很投缘。小女孩名步嫣,小男孩名凌云。因凌云比步嫣年长岁,她常喊他哥哥。
这村子远离战乱,如世外桃源般安详。却在某天改变了现状,在那天村子里来了个饥寒辘辘的人,村长心善便帮助了此人。
却不曾想,这人受人恩惠,却恩将仇报。那夜潜入村民家中盗取财物不幸被捉到,黑脸相迎,直接打死了拦阻的人。
次日被村民捉到,拉到村中央还威辞阵阵。讲道:“山头那边有窝土匪,我是那里的大当家的,你杀了我这个村子都不得安宁。”
村长的一念之仁下放走了他,却为后面太平日子的颠覆埋了下伏笔,没多久这座村子就被土匪占领了。
当日自称大当家的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砍掉了村长的头,并道:“当日就是他的善举救了我,当然我们是土匪,是谈不上仁义道德的狗屁道理的。”
笛柳村的噩梦,便是那时开始的。他们**掳掠无恶不作,却没有人出来吭声。当然这里的吭声是指活下来的人里,死去的人纵然有千万种声音,正在活着并隐忍的人是看不到与听不到的。
他们看到的只有:“出头会被杀死,出头的人没有好下场。”终于有天有个面相削毅的少年挡在了大当家的马上,手执一把长铁短剑。
他目光直视的看着大当家讲道:“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赶紧滚出这片地方。”
但是那把剑被扬起的马鞭打落,他想去捡那把剑,却被马鞭抽打的血肉疼痛。
“你们不要伤害他。”远处传来柔弱的女声,凌云从来没有想过步嫣会站出来帮他。
也是这一站,改变了她的一生。
她被大当家抱到了马背上,回去当了寨主夫人,在他们走后凌云找到那把剑。在胸口划了刀,胸口隐隐作痛。未曾想王富说:“多少钱都行,只要把女儿还给我。”
王富一生爱财,今日却为了女儿,不惜牺牲此生所得。凌云觉得,心口上的那道伤,更痛了些。
往后的日子里,凌云一直困在回忆里的青丝长发不能自拔。因为,是他害了她,让她饱受折磨,在个极度厌恶的人面前妥协,牺牲自己保护全村子的太平。他恨透这种生存模式,他心底想:“如果一个村子要让牺牲女人来保护,那么离灭亡之日也并不遥远了。”
笛柳村的柳树年复一年的发芽,三四月又是柳絮纷飞,飞舞出她在河畔吹奏笛子的倩影。
凌云的剑挥的更加坚毅与果断,在他号召着村子里的年轻壮士打到山寨时却不见她的影子。
唯独在卧室,发现染血的发簪,那面铜镜照影出昔日的少年变得越来越坚毅,眉毛如同指向苍穹,如星般闪现深邃的瞳孔散发着沉重与果断。他又一次暗暗发誓:“不论千山万水,一定要找到步嫣。”
而后战乱四起,笛柳村往日的宁静被打破。硝烟战火弥漫着每个角落,杀戮生存在电光火石之间,正或邪,都似乎追寻着:“只要赢,便是代表正义的那方。”
村子里的铸剑师,用尽毕生铸剑经验,铸造了把隐龙剑。赠与凌云时,问他需要什么样的剑鞘。
凌云道:“此剑之锐利,乃毕生所罕见,就用柳树作为剑鞘。”而他也是在集合壮士时,发现步嫣已经随大当家投靠了民间极其厌恶的人马。
这一晃,便是逐鹿割据多年。昔日的少年变得果断狠辣,他一直相信着:“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准则。”
直到有天他和她对峙,昔日里杀伐果断的他,毅然的放下了武器。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做了俘虏。
谁也不曾想,大殿上她用金簪威胁大当家,放过他。
那拔下的金簪深深陷入喉咙,不多时变成了染血的金簪。凌云看到后说不上话来,他似乎明白那年染血的金簪是如何种情景。
“她是为了救他,是为了救他。”
他终究还是弃之权利于身外之物,他知道,如何走下去,她还会与他对峙。
演绎出,一场生死别离的场面。
“不管是谁胜谁负,他都不想去管,他只想带着这把隐龙剑。隐居一个室外之地,盼望着总有天能与她相见。”
他回到笛柳村,荒草燃烧出一个世外桃源村子的没落。他推开步嫣家残破的家门,却看到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场面。
便是王富吊在了房梁上,脸上挂着泪痕。
凌云手紧紧握着隐龙剑,他想回去,哪怕再次对峙。就算是死,等到她最后口气,也要把她带回笛柳村。
因为,这么多日日夜夜,她一直希冀到麻木的地方。
却是她,最想回去,最迫切想要到的地方。这么多年沉沉浮浮,从最初的决心到现在的以命相誓,虽然他自己变了太多,但是他的初心一直没有忘记。
凌云觉得自己很傻,但是越是这样,他心底的希望便越纯粹。便是在此生走到尽头之前,要和步嫣一起回到笛柳村,把这村子种满柳树。
然后等到柳絮纷飞的季节,给想听故事的孩子们,讲上个关于过去的故事。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四章 勘道
此年秋,战火燎原之势,扰民于水火间。自此天下再无太平可言,可让人惊奇的是,越是无太平,人们渴求太平的心便越发的强烈。
凌云便是在这个时候集结旧部人马,和从昔日坐上统领的大当家决一死战,时间仿佛停滞,双方对垒的瞬间。
因为不仅仅是他们胜败的结果,更多的是万千人在期盼着某个结果。虽然他们主导的是战局,但更多人主宰是胜负之后的稳固。
这次她没有拿步嫣当作棋子,而是堂堂正正的决出胜负。双方士兵在战鼓的激励下,奋勇直前。四周弥漫的战火硝烟仿佛直冲天际,当隐龙剑咚的声把他的兵器打破,双方士兵目见两个主帅的成王败寇,自己也纷纷跟着他们那般。越战越勇或是越败越挫,隐龙剑离着他的咽喉只要按下去,战争便结束了。
但凌云没有想到的事,远处传来她的呼喊声。
等到她走进说的首句话,让他说不上一句话。“就饶了他这一次,如果有下一次,你如何对他我也不会说任何的话。”
为了防止他和上次样,他把他的手脚筋全部挑废放走了他。随后整顿了军队,他知道他们都想家了。
“大多的士兵想一个人,或者一个年迈的母亲,更或者有等待他们的她。”
凌云和她回到了笛柳村,这里已经荒废的让人认不出模样,在远处的湖泊上的断桥,似乎像极了这些年,走过去就不能回头的决绝。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么,步嫣。”他拉着她的手,找到了那棵柳树。
“恩,记得,以前我常在柳叶纷飞的季节吹笛子。”她落寞的叹了口气。
凌云跑到那棵柳树的树背下,用手挖土,不多时挖出个盒子。
当他把盒子打开,她有些不可置信,是只剩半截的笛子。
“那年你生气在树下把笛子摔了两半,我只找到了一半,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我气。”卸下了将军身份的凌云,就像个普通壮年男子傻傻的笑。
“哼,为什么生你气。”步嫣皱了皱眉头,随后指着凌云道:“反正都是你不好。”
凌云没了辩驳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有千万种道理或理由,还不如去相信她是对的。凌云拉着她的手,静默的感受着这么多年,如同风中纷飞不断的柳絮,却终于停下来的平淡。
以为事世会这般悄然走过,在十多年后步嫣便昏迷不醒,请得世上名医都医治无效,最后一精通的道学的江湖道术。讲道:“她这是中人幻术,把人的心智迷惑,除非得道修道大成果,方可解开。”
“那晚辈可否?”凌云不顾身边直谏人的反对,毅然讲道。
“倒也可以,只要坚韧不拔,还是有机会的。”听完后他脱下了权贵的外衣,朝着修道的方向前进。
一年,天下战乱又起,朝中请他出山,他拒绝了。
三年,都城沦陷,改朝换代,他毅然在深山里潜心的修道。
五年,教授他修道的江湖道师死亡。
花开花败,他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外面又改变了些什么。他只想守着面前水晶棺里的步嫣,把她救醒。
终于有天他真正能进入步嫣的梦境,他看见了重重过去的影像。心想只要找到最关键的,便会把她救醒。
他看到小时候,她追着他跑。
“凌云哥哥等等我,慢点啊。”边跑边气喘吁吁,直到停下了。而凌云却用小草触碰她的脸,挠的步嫣脸上痒痒的又红红的。
他又看到那年背着步嫣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