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劫轮回- 第46部分

　　　　镇子里的所有人，想通过他人，来折射自己饮恨的东西。自己永远不想着去改变，而去沉浸在对过往的记忆。

　　　　如今墨尘已经勘破这样的感情，在两树的年轮面前伫立了很久很久，星星点点的白光在墨尘身边环绕着。似乎是万年前乾坤二树的元灵，在感谢着墨尘。

　　　　没过多久，这里的空间开始崩塌起来，在墨尘身后的竹剑泛起了白光。蜃楼的声音在墨尘脑海中回荡：“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从第三道幻境里走出来。”

　　　　墨尘感慨道：“前辈过奖了，若不是此镇想比前面几大镇，少了些……”

　　　　这话还未说完，蜃楼冷冰冰道：“是简单么，这次若是你在年华和石坚结成连理前，依然没有勘破其中道理，怕是何绝情镇的镇民样，醉生梦死此处。”

　　　　“世间本来就是场虚空大梦，每个人都醉在其中，谁又有想醒来。”

　　　　蜃楼顿时没了声音，仅仅在须臾间墨尘已经回到了石桥，在天元城以东几十里的方向。

　　　　当他回忆起镇中，只想起老者讲过：“他们相信天元城离这里很近很近，或者他们就生活在天元城境内，因为这么想，不至于……”

　　　　想到这里，墨尘感叹：“这或许是孤魂野鬼最大的期望，便是离开绝情镇，回到这天元盛世。”

　　　　如今他已经破去蜃楼十大幻境的三境，分别是漆夜镇，红粉镇，绝情镇。如今在往东行，便到了聆风城。

　　　　在华夏浩土，四城围绕着天元城，分别是聆风城，燕城，虹雨城，阑江城。如今墨尘所要去的地方，便是以东的聆风城。

　　　　此城不如天元城，在得天独厚之位，却总能在城中感觉到风在流动。每年七到八月，这里的风便成了祸端。每家每户都紧闭屋门，不敢出门。这也多亏了聆风城的铸城大师，风虚。

　　　　此人生在聆风声，在建筑方面可谓是巧夺天工。在聆风城发生异变后，迅速的改变了城墙的材料，在他的努力下，聆风城才得以长存。

　　　　故天元城主问道，赐聆风剑，赏予风虚子。

　　　　传此剑凌厉异常，在风虚子雕像前数年，依然如新。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却没有什么人贪图此剑。

　　　　若不是风虚子前辈，怕是聆风城早已经支离破碎，在他死前，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创于《天工二十四卷》留于世，每年聆风声便召集各路建造师。

　　　　以其卷内之物作为比试，在天工楼中铸造卷内之物，若是能达到七八分像。便能得到风虚子的真传，但过了那么久，也没有谁恩能够真正继承他的衣钵。

　　　　这些都是在大陆奇异志里写道，墨尘只是翻阅了遍，正好想趁此机会，见见传说中的天工楼。

　　　　此天工楼共九十九层，每层都有风虚子留下的机关人，此机关人用真气线制造。并有风虚子一部分念头在里面，可谓是身外之身。

　　　　来此楼挑战着每天排的车水马龙，却没有一人能到达楼顶，见到传说中风虚子的真容，更别提那把聆风剑了。

　　　　天元城主问道虽是人道领袖，但修炼太古炼体术。太古时期，人道凡人为了在变化莫测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开始走炼体之术。

　　　　虽不及修仙者变幻莫测的道术，但炼体者到达至极武圣的境界，打死同修为的道术修仙者，可谓是轻而易于。

　　　　但炼体术到了问道这代，早已经把先辈们的血统摒弃，或者是斑驳。已经没了当时的风采，但天元城主面对未飞往九重界的生死境高手，还是丝毫不畏惧的。

　　　　蓝生曾在书中这么评价人道领袖问道：“三岁于五色灵光出世，自幼研习三皇霸体，十七岁独战六位生死境高手，无一逃走。”

　　　　这样的实力，是墨尘敢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在绝情镇走出，方才过了一天的时间。在他额头间，生死印还有九十九天的威能。”

　　　　每天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是墨尘不想看到的，好歹在聆风城的门口没有见到通缉令。这也是多亏了天元律令：“城与城不构成互通，若是一城没有能力，把事情处理好。为失责，不可牵连到其他城池。”

　　　　这也就是说，墨尘在天元城遭到了通缉，他们没有抓到自己。那么他们就是失责，如今到了聆风城，是不能再把自己抓回去的。

　　　　当然，这样的规定，只能在城中有效。若是墨尘一直逗留在城外，是没有丝毫好处的。

　　　　想到这里，墨尘赶忙加紧了脚步，向着城中走去。却没想到在此城门间，遇见了白面书生，游云。

　　　　当初游云说要为了仕途，继续考试，没想到在此遇见。便上前道：“游兄，好久不见。”

　　　　游云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回过头看去，却见到身着黑衣，面带口罩的墨尘，若不是听到声音，自己怕是认不出了。

　　　　他满怀激动道：“当初飞鱼镇一别，没想到在此遇见了墨兄，莫不是也来参加聆风书院的开考试。”

　　　　墨尘不自觉来了兴趣，没想到这聆风城虽在东方位，守卫着天元城。但里面却有如此多得秘密，怕是和那天元城，不相上下。

　　　　“游兄，这里人多嘴杂，我们找出清闲之所，在慢慢细谈。”

　　　　“你看我，墨兄，怎可如此唐突，你随我来，这里最出名的便是聆风饮。”游云显得非常激动，把墨尘拉住就往着城中跑，不曾想被卫兵拦住了。

　　　　游云在包里翻出青色牌子模样的令牌，两个卫兵见到此令牌，方才让墨尘二人进城。”让墨尘惊讶的是这两个卫兵的修为，至少也有凝气的修为，居然只能在门外站岗。

　　　　“这天元圣地，果然是人才济济，看来万事得小心为上。”墨尘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他从没想过作为人道，他们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底牌。

　　　　但换个角度，如果人道只有这么点修为，怕早已经不存在这世上了。哪里还有什么天元城，更别提什么繁华盛世了，都只是泡沫一般。

　　　　一碰就会碎，如幻影般消失在连绵不断的战世中。聆风阁位于城的正中，门口络绎不绝排队的人，都只是为了喝上两口本地特有的聆风饮。

　　　　据说此楼阁，是最能体会聆风城底蕴的地方，在此阁不光能看到百里江河，更能欣赏阁楼舞蹈。可谓是美不胜收。

　　　　游云带着墨尘穿过等待的人群，和店小二沟通完后，带着墨尘到了二楼的位置。

　　　　说是沟通，只是将印有风的牌子交给店小二观看。墨尘没想到游云会奢侈到如此，方才听人谈论：“风聆天下，必往二楼。”可见这二楼，是多么奢华和让穷人止步的地方。

　　　　这不由的让墨尘看游云的眼神变了变，毕竟他如今多了几分世俗眼神，却少了几分快意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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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苦衷
　　　　若非他此时还有几分书生气质，怕是墨沉也是不敢认的，只能说时间是件离奇的事。

　　　　能让从前在深刻不过的认，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游云招呼墨沉去了二楼，让墨沉静候些时候。待到他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却是身着华服装，在腰间系着镂空花纹的玉佩。

　　　　这一幕看的墨沉好陌生，聆风阁也确实是个好地方，在此楼阁上不光能将此地美景尽收眼底。更让人难以忘怀的便是低头的瞬间，能看到聆风阁下黑压压的人群。

　　　　“墨沉兄何以对楼下的风景如此流连忘返，这人是要往高处的，更要往高处去走的。”游云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边的云彩，似乎在观察着它们到底在朝着哪个方向浮动着。

　　　　听到这番话，墨沉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从没想过曾经想要功成名就的游云，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便道：“世间富贵只是百年之间，贫贱也在百年之前，凡是随心而动，顺其自然即好，若是……”

　　　　这话还未讲完，游云马上反驳道：“若真是身心由己，世上之事又怎么会十之**不如意。”

　　　　“既来，则难以避免，只当接受；既走，则难以预料，也只当承受。又如何让自己陷入痛苦中，日日夜夜在自己不喜欢的环境中。”

　　　　墨沉抿了口聆风饮，发现甚是神奇，此饮入到喉咙中，仿佛置身在轻柔春风中，越饮越能品出味道，一种在顺风和逆风中，沉浮此生的味道。

　　　　“墨沉兄此次来，你我之境遇大可不提。如今聆风城中风向越来越不稳定，不知你可否帮我个忙。”

　　　　这话让墨沉联想到风虚子的建造之术，他本就是大能之辈，更何况聆风城的住宅都是遗留下来的。怎可被聆风城的异像所干扰。便道：“早就听说聆风城的各处房舍皆是由建筑大师风虚所造，坚不可摧大可不必说，这聆风城的风也不至于……”

　　　　游云满是惊讶的看着墨沉，他怎么也不明白，墨沉是怎么知道聆风城的情况的。

　　　　“风虚大师的鬼斧神工，丝毫没有问题，真正面临的问题便是此次天巧阁的传来的消息，沉寂了数百年的风灵兽似要苏醒，聆风城已经过了太久太平日子，怕是这次会带来灭顶之灾！”

　　　　墨沉越听越觉得不对，心道：“莫非这城中的风之异像，是拜风灵兽所赐。暂且不说是不是，有如此大威能的妖兽，墨沉就算是去了，也是鸡蛋撞石头，根本是以卵击石。”

　　　　游云马上看出了墨沉的犹豫，笑笑道：“墨沉兄不必顾虑，我又怎可看到你去送死，此次风灵兽苏醒的传闻不知是真是假，我只是想让你去风穴谷边查看下情况。”

　　　　顿了顿，朝着身后的方向拍了拍手：“你们都出来吧，这次的任务一定要保护墨沉兄的安全，哪怕牺牲自己。”

　　　　待他说完，在黑暗出出现了三人，虽然待着聆风城护卫的标示，但身上散发的气息直逼进凝气期九层的境界。

　　　　甚至可以说，若是墨沉不答应，这几个人，可以像捏死蚂蚁样捏死他。此间看着游云满带笑意的看着自己，他竟有种说不出的陌生。似乎眼前的游云，在飞鱼镇离开了自己后，翻天彻底的变了个人。

　　　　见到墨沉没有反驳，便伸手示意几个人下去。整个楼阁包间里只能是它们二人，风声在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墨沉突然语塞，不知道怎么开口来叙述这些年的遭遇。

　　　　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曾经的某个画面：“当初也是个多风的季节，我们在游舞的墓前，两个人都烧黑了脸，那个时候……”

　　　　说道这里的时候，墨沉脸上止不住的流露出笑容，但游云那边依旧冷冰冰的脸，看不出情绪来。看到这幕，墨沉感觉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可以说，眼前站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心下便决定转身就走，却听着身后感叹了句，随机是重重的叹息声。

　　　　墨沉就这样停留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游云开口说话：“当初我决心要考取功名，因为我恨透了飞鱼镇的一切，他们永远只能作为弱者，向强者低着头颅。就如同那般山贼般，明明他们已经不堪一击，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于挑战他们。”

　　　　“因为他们怕，就如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般的怕。待你离去后我便收拾了全部行囊，发誓在也不回到飞鱼镇，待到闯到一定名声后再回来。”

　　　　“可……”这话没有说下去，言语间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在旁听的墨沉也随着他的话语停顿，皱起了眉头。

　　　　半响后游云整理了思绪，微笑的看向墨沉道：“没走到心中所想的时候，总把它描绘的很好很好，可真正到达了，却有无穷无尽的烦心事。当初进京赶考，我自认为才华横溢，可以高中。但在京城之地，大凡世家子弟哪个不有关系背景，我的相信一次次变成了凉水，最后竟然萌生出死意来。”

　　　　谈到这段往事的时候，游云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似乎很想在这段回忆里解脱出来，后来发现是种徒劳。唯一的办法，只有默默的去接受。

　　　　“后来我遇见了她，我的好运似乎就开始了，那年我继续参加京城之试，没想到竟然高中。等着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却不以为然，把封书信交到我的手上。”

　　　　“那封书信虽然只有短短几行字，却刺痛了我的心。因为我不光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为何会高中。”之后她便告诫我：“若是独善其身，在如今这个世道上只有被人排挤的份。”

　　　　将这段往事说出来后，游云的脸上渐好。随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如今这般，享受富贵，更贪恋于繁华带来的感觉。甚至于此般见到故友，也还是……”

　　　　墨沉叹了口气，感觉到聆风阁下越来越大的吵闹声和阁上赏心悦目的风景，虽格格不入，但别有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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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风灵
　　　　“游兄不必介怀，在华夏浩土曾有处北绝之地，那里生长的绯榆，不论环境如何恶劣，都能顽强的生长着。它只能更适合于环境，方才能在开花时间，开出最美的话。”

　　　　墨尘这样感慨着，转过身听到风的声音，随即吹起了长袖衣衫，落寞的留下背影离去。

　　　　游云静静聆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黑暗角落的几个人，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其中像是首领的某人道：“事成之后，要不要把此人除掉。”

　　　　游云面色上满是痛苦，最终痛苦的点了点头，而手上紧紧抓着天元城的通缉令。

　　　　几大世家的威压不是他能抗衡的，在权贵和友情面前，他只有割舍掉其中方。

　　　　“说到底，人这生还是为了自己而活。”他自嘲道，莫名的似有滴泪在面颊上滑落。

　　　　出了聆风阁，街上的人群，皆是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