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同学附和：“好；太好了。”
效果确实出奇得好；在主持人公布了得分之后；五个人抱在？一起欢笑成？一团；纯真的笑容绽放在？一起 ——他们拿了第？一。
孟荻偷偷地拉着顾菁站到？一边：“我其实不错吧；没有比你差。” 顾菁认真地看着他：“你从来就没有比我差过；你真的很佩服你。还有这次；我真的很感谢！”顾菁说
的是实话；孟荻潜力无限；虽然他总是惹是生非；可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也几乎没有什么是他做
不好的。自初中之后；她看到的就是？一个越来越厉害的孟荻；比如前不久；他参加男子三千米跑；第？一
名。
孟荻显得很开心；他的眼神明亮；笑容天真爽朗：“哎哟；第？一次听到班长大人夸我；我激动得心脏 都快要停止了！”
“你就贫吧！”
学校专门为这几个同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知名酒楼举办了庆功宴。孟荻举着可乐跟老师碰杯；谈笑大 方；而顾菁坐在他的旁边就拘谨了许多；抿着唇保持微笑。孟荻突然坐了下来：“喂；班长大人；你准 备考哪所高中？”
顾菁想都没想：“当然是一中了。”
“跟我想得一样。”他举起可乐朝她碰杯；“祝我们考入同？一所高中。”
顾菁笑了起来；孟荻突然凑近她；皱着眉头：“喂；你不会排斥我吧？”
“干嘛排斥你？”
孟荻把眼儿一眯：“初一那会儿；我转到九班来；我分明看到你眼中的嫌弃！”
“。。。。。。”顾菁心里暗想；嫌弃很久了；而且是个人都会嫌弃你。 孟荻把杯子放下；摇晃着她的肩膀：“有没有；有没有？”
顾菁被摇得七荤八素的；刚想说话；就听到对桌的张老师走过来；正是孟荻的妈妈；她低低地呵斥了 ？一声：“孟荻；不要欺负女同学。”
孟荻松了手：“班长大人；我有欺负你吗？” 顾菁不知道答些什么；只是？一味地浅笑。张老师过来拍了拍孟荻的脑袋；亲切地问顾菁道：“这家伙
皮得很；你别跟他客气；该动手的地方只管打回去。” 顾菁点了点头。等张老师走了之后；孟荻唇边笑意未减；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居然敢点头？”
“难道不可以？”
顾菁喝多了饮料；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跑去厕所？一看；看到小裤裤上那团暗红色的血渍；脑袋 轰地？一下——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她还是吓着了。
顾菁今日穿得是浅灰色的裤子；她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染了？一大块；她白着脸蹲在厕所里欲哭无 泪。前段时间；室友还羡慕她没来这个；说是体育课不用请假站在？一边尴尬；那时她还担心自己是不是 发育不良导致；如今却。。。。。。来得悄然无声；太不是时候了。
顾菁快速穿好裤子；准备找个时机偷偷溜走。可她才刚从厕所里出来；就碰到正在洗手的孟荻；她磨 磨蹭蹭地洗了手；面朝着他不动：“你；怎么也出来了？”
孟荻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当然是来上厕所啊；走；？一起回去。”
“我。。。。。。我有点不舒服。”顾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是悄悄红了；“你跟老师说？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你哪儿不舒服？”孟荻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突然恍然大悟；“啊；你该不是想跑回去做作业吧？”
“不是；你别问了。”
孟荻哪儿肯依；他们刚赢了奖；顾菁这会儿看起来挺精神的；脸色还红扑扑的。他使劲地拉着她不让 走：“不行；还有很多菜没上呢；学校这次可是花了钱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不许你回去。”
顾菁刚开始还乐意跟他说几句；可肚子越来越不舒服了；孟荻又不停地缠着她。她终于有点生气 了：“我都说了；要回去。”
孟荻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比她更有气势：“我不许！” 顾菁怔了怔；孟荻居然还跑到她身后去推她；顾菁被推得踉跄了？一步；刚想转身呵斥他。却见孟荻惊
悚地看着她：“你屁股上有血迹。。。。。。”顾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一根弦啪嗒？一声就断了；她全身的血液都 涌到脸上去；她从来没有觉得有今天这样丢脸过。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几乎要哭了。此刻；孟荻明白了
什么；脸色通红；尴尬道：“那个。。。。。。那个我送你回去；我；我去跟老师说？一声。”
他跑了几步；又脱掉身上的校服丢给她：“穿这个吧；下摆长。”
顾菁默不作声地接过来；穿上；然后就往外跑；并不长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对于小女生来说；这是
多么私密的事；如今这样□裸地摊在别人的面前；仿佛裸着身子被人看光？一样。又或许是觉得自己告别
了女孩时代；心头莫名委屈；走着走着竟落了泪。等到顾菁跑回宿舍；被她们？一安抚；也不觉得这是什
么大事。
凌晓雯指了指刘瑜：“哭什么嘛；她发育好；小学六年级就来了！”
“呸；你才发育好！你胸部最大；我们比比内衣的罩杯！” “。。。。。。”
黄欢？一脸菜色地从厕所里回来：“吵什么吵；我痛经疼死了；快安慰我。”
凌晓雯嘿嘿笑：“我去给你们俩泡红？？水哈。”
顾菁？一口？一口地喝着凌晓雯泡得红？？水；凌晓雯腻在旁边扯了扯她身上的那件大了两号的校服；朝另 外的两个女生眨眼睛：“哦？”
女孩子喜欢八卦；都指望能从顾菁口里听到什么新鲜的事。顾菁往日里除了集体活动；总是装傻充 愣；显得无趣的样子；她听不好意思：“我跟他借的；总不能这样回来吧。”
011
次日早晨；顾菁？一大早就起床洗了孟荻的校服；将它挂在窗台外；跟自己的挂在？一起。看着这？一大？一
小的校服在风里轻轻撞击；心不自禁地露跳了？一拍。秋装校服很薄；今日天气不错；中午的时候校服就
已经干了；顾菁把校服叠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递给孟荻。
孟荻接过校服；瞪了她？一眼：“昨晚干嘛不等我？” 郑祥和抬起头来；视线在两人中间扫来扫去：“难道昨晚我错过了什么好戏？”
顾菁不敢对视孟荻的眼睛；她现在看到他就觉得尴尬。郑祥和不依不饶：“喂喂；小兔；你跟小孟孟 已经好到为他洗衣服的地步了吗？”
“滚！”
“算了；你们合家欢乐；哪儿容得我插嘴。只是什么时候喝喜酒；记得请哥哥？一杯。”
顾菁当下拿着孟荻的书就朝郑祥和丢过去；郑祥和往旁边轻松躲过：“小孟孟；快管管你们家小兔！ 太暴躁了！”
孟荻呵呵一笑；反手敲在郑祥和的脑袋上；笑容张扬：“班长大人；我给你报了仇了。” 郑祥和抱着脑袋；咋咋呼呼：“你们狼狈为奸；同流合污！”
顾菁莫名地红了脸；她忙转过身去；生怕给人看到什么异样。她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桌前；吴晓晓好奇 地瞥了她？一眼：“顾菁同学；可以跟我说说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吗？”
“太热了吧。”顾菁云淡风轻地带过；就挤到自己的位置前做题；近段时间忙于情景剧大赛；好些时间 没有做竞赛题了。她做了几道；感觉上来了；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题海之中。
下午放学后；顾菁都还会在教室坐会儿题目；避开用餐高峰。等到渐渐有同学回来了；她才会去吃 饭；经过操场时；孟荻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拦在她的面前。他每天下午都要去打会儿球；此时他的头发
上都是汗珠；他笑眯眯道：“班长；我发现你洗得衣服可干净了。” “哦。”
“再帮我洗一件；现在身上都是汗。”顾菁刚开始以为他在开玩笑；他现在身上才穿着？一件短袖；可在 他当着面开始脱衣服时；她吓得跑掉了。孟荻在身后叫道：“别跑那么快；这样不太好。”
顾菁急急地跑到食堂；拍了拍温度开始上升的脸；她想还是不要跟他说话好了。
自这日之后；孟荻很少再来骚扰她了；即使来找她说话也会以各种名正言顺的名目。刚开始顾菁还觉
得清静了不少；可随着时间过去；心底竟有分失落。每当上课老师点名让孟荻回答时；她的视线也会不
经意地望过去；偶尔；她也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余光悄悄瞥他。顾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了这种心
思；她感到困惑；却也不会会过多去考虑；随着学业的繁忙；她不会让自己分心；她不是市区的户口；
想要进市？一中必须比别人高出？一大截的成绩。
初三转眼就来；连往日里最爱玩闹的孟荻都收起了心认真学习。孟荻的成绩尚且过得去；但是算不上 顶尖；以他如今的成绩想进？一中还是有点悬的。
没有了孟荻的扰乱秩序；学习氛围很好；大家跟着老师的进度；复习、练习。考试什么的也习以为常
了；天天？一小考；每个星期？一大考；每个月再来？一次模拟考。顾菁的成绩稳定；？一直保持着班级第？一；
全校前三的好成绩。她是老师眼中最省心的好学生；她聪慧、细心；又肯努力。责任心强；同学有题目
不懂问她；她也毫不犹豫的给他们解答。
八中所有的老师都说顾菁考取？一中是铁打的事实。事实上也是如此；？一中给了八中三个保送名额。八
中为了公平；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模拟考；顾菁不负众望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夺取了三个保送名额之
？一。
没人质疑；大家都认为她拿到这个名额是理所当然；轻松不过的。唯有她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她有 多么的不容易。
一直有一只叫做自卑的老虎在她的身后追她；不停地追；她害怕成为这是老虎的食物；所以她不停地
跑；不敢松懈。渐渐地；她把自卑压在心底最深处；用荣誉来掩盖自己的外表；她想自己变得跟别人？一
样。
她输不起。若是在中考中她不能考取公费生；那么家里就要为她付出几万块的集资费。她的学业到此
结束；这是妈妈？一直以来就警告过她的事儿。如今她通过保送；成功地过了这？一关；她的心里也落了？一
颗大石头。学校里有保送生放弃保送名额；愿意以中考考验自己；顾菁做不到他那样；她的家庭不允许
她出？一点点意外。
她保送的名额确定下来后；好像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大家都沉浸在昏天暗地的复习之中；顾菁调
了位置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她的书桌里是？一大堆她从图书馆里借过来的书；包括名著、文学、竞
赛书。她没有中断学习；中考只是她人生中的小小？一步而已。
室友对她特别鄙视：“顾菁你太讨厌了；整天围在我们周围不是来刺激我们的吗？”
顾菁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开口：“要不；我给你们做免费辅导？”
“这是自然的！”凌晓雯抓着她的手；“你都帮着吴晓晓；都没帮我们！现在开始我把我的身家性命都交 给你了。我要是考不上二中或者？一中；我就带着你去殉情。”
“别；别这样；追你的人可以排？一条龙了；还轮不到我。”
凌晓雯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顾菁：“天！你居然会说笑话。”
“没；没那么夸张！”
“什么没有那么夸张！我告诉你；我当初刚开始是挺讨厌你的；老？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老装成？一副 很了不起的样子。”
顾菁震惊：“哪儿有？！” 黄欢附和：“就是有啊；我们聊小说你不屑；我们聊音乐你不屑；我们聊电视剧你还是不屑。我们晚
上说点话；你说；不许说话；生活老师来了；你说讨厌不讨厌。” 顾菁莫名地涨红了脸；凌晓雯在她面前坐下来；支着脑袋：“所以我们就很讨厌你了嘛！我们讨论花
泽类帅还是道明寺帅；你说生活老师不允许说话。我们说周杰伦蔡依林的歌曲好好听；你说在说话班主 任会找我们谈话；我们说情深深雨蒙蒙好看；你连赵薇是谁都不认识；太土了！”
顾菁泄气地很；凌晓雯嘿嘿？一笑：“但是我后来发现你这人还挺实在的；至少？一是？一二是二；没小心 眼。我问他们复习好了没；大家都胸有成足的样子；却总是跟我说没有。可你从来都是说我复习好了；
哪儿哪儿都会背了；还肯给我指点？一下。所以我后来就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个；你可以不可以借我几本娱乐杂志。。。。。。”
“你也要看么？” 许是听了太多的实话；顾菁嗫嚅了？一下：“不好意思。。。。。。” “吼！！你根本就没拿我们当朋友！”
“不是不是的。。。。。。”
顾菁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她与人相处总是小心翼翼；放不开自己。她当了三年班长；除去必要的活
动；其他时间她基本上不参与额外的活动。她没有多余的零花钱；不可能和女生们？一同逛街；也不可能
与其他同学？一同去聚餐；所以时间久了；她与保持与谁的关系都友好；却都淡淡的。
吴晓晓仿佛是明白她的；总是当她的挡箭牌：“班长大人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哼！”
“嘿；你的朋友只有一个；我们大家都知道。” “呃。。。。。。”顾菁刚想解释？一下吴晓晓是自己的同桌；关系才会特别好；却见凌晓雯把手指向另外？一个角
落——孟荻所在处：“他！” 孟荻仿佛心有感应？一般地转过头来；与顾菁的视线相对；他的眼眸微弯；唇角轻扬。顾菁的视线只是
停顿了？一下；就低下了头；周围是室友充满暧昧的笑声。 孟荻径直走来；歪了一下脑袋：“笑什么呢？”
凌晓雯呵呵地笑：“孟荻；我们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
“为什么你只对顾菁？一个人笑。” 孟荻若有所思了一小会儿：“她可爱呗。”
正好铃声响起；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而就在此刻；有？一个纸团朝着顾菁的桌子扔来；是孟荻扔 的；上面写这？一句话：“下课后留？一下。”
顾菁不明所以；心中竟有微小的雀跃；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跟他说过话了。她把纸条拽在手里；在他
再次看向她的时候轻轻点下了头。
晚自修下课；孟荻就开始收拾书包；转头对着顾菁摆了？一下头。顾菁会意跟着他走了出来；她轻轻地 问他：“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孟荻没有说话；越走越快；带着她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这里没有灯；黑漆漆的；她只看得到他的身 影。顾菁突然发现自己整个初中都没有怎么长高；反而是孟荻跟野草似的疯涨；现在应该有？一米七五了
吧。孟荻转身拍了拍她的脑袋：“还没有恭喜过你！” 他的声音也好像在什么时候变了声；多了？一丝低沉。
“哦；谢谢。” “哦；谢谢。”孟荻学着她的声音平淡无奇地说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班长大人；你实在是好无
趣。” 顾菁支吾了？一声：“哦；好像是。”
“噗。”孟荻被她逗笑；顿了顿突然大胆地抱住她；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放开她；“你等着我。好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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