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的坚守与妥协:红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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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的坚守与妥协:红腰带-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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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之前,胡世礼因为妹妹研究生毕业想进市师院教书,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阵,还是乱麻一团,没头没绪。事情让洪春来知道了,洪春来和他老婆古道热肠,鼎力相助,很顺利达到了目的。同时,胡世礼也知道洪春来有背景,很会交际,是支看准的潜力股,无疑提升的空间和机会都比自己要多,也许将来能帮上自己一把也难说,加之任和平和自己也没什么牵扯,就爽快答应了。两人细细的策划一番,一起给钱康汇报了想法。钱康一眼就看出两人心中有小九九,是什么却不是很明白,但修县志也是件正事,沉默了一会,就同意上常委会了。很快,任和平被免去了报社主编,恓恓惶惶调到县志办负责主修县志去了。

  任和平知道事出有因。自己得以闯入政坛,也只是自己那支笔当时还能写点东西,当时的领导要用人,矮子中挑高汉,让自己给遇上了。时过景迁,原来的领导早就远走,和自己也没结下多少情分,自己在娄山、在南江还是啥背景都没有。胳膊拧不过大腿,麻烦是自己惹下的,这回只好自认倒霉自己认栽了,恨不得自己抽自己的耳光。祸从口出,怎么说也只能怪自己那张破嘴多管闲事,自找了麻烦,也就不敢较劲,郁闷着依了安排。不过没几天任和平就从一堆堆发黄的文海资料里找到了自己的乐趣,觅到了自己的喜欢,兴奋得什么似的,一腔热血沸腾。虽然生活在南江,任和平对南江解放之初到三年困难时期那段历史还是很陌生,这回一接触,惊讶得膛目结舌。清匪除霸,英雄虎胆、荡气回肠;大跃进、人民公社化,如火如荼;三反五反、反右斗争,风摇雨荡;天灾人祸,惨景骇然,闻所未闻。任和平坐不住了,强烈的创作冲动激发出来,让他茅塞顿开,欲罢不能,思绪万千,食不甘味,长夜难眠。短短一年,一部叫《风摇雨荡大娄山》的长篇小说问世,如雷贯耳,立即轰动了全省文艺界,阴差阳错,任和平也一举成名,成了全省响当当的著名作家。

第三十九章(6)   出轨的女人
第三十九章(6)   出轨的女人

  任和平去了县志办,报社主编的职位腾空出来,一时间并没有明确新主编。柳春梅心里笑了,感觉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一时间竟按捺不住内心的燥动。她知道,这次机会千载难逢,是她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晋升机遇,要是放过了,也许今生就再也无缘升迁,所以她想,这次无论如何得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奋力一搏。当然了,怎么去博,她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洪春来身上。自己丈夫那么大的事洪春来都轻松摆平了,这次也许更简单、更容易。柳春梅想清楚了,就像一条软蚂蝗附在洪春来身上,两人之间更是粘乎了许多。又一次男欢女爱完事后,柳春梅就开门见山说要做报社主编。

  好像早就有准备,春洪来并没有吃惊,靠在床上惬意的抽着烟,徐徐吐一口烟圈,淡淡一笑;是吗?你胜任得了?柳春梅嗔怪道,有什么啊,你不信任我啊,就那么一张小报,保证做得让你满意。洪春来悠悠的说,乖乖,就那么一张小报?你说得好轻巧啊,那是一个科级职位呢。柳春梅说,我哪不知道,开玩笑呢。洪春来说,你也别太心急、太毛燥了,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柳春梅嗲嗲道,哪有啊,夜长梦多嘛,早天拿下早安心啊。现在这年头,我猜想,盯着那职位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哟。洪春来笑说,是吗?柳春梅说,那可难说。洪春来说,仕途也类似写小说弄故事呢,每一步发展都要有铺垫、造势,瓜熟蒂落,最后的结果才能让人信服。柳春梅说,是吗?洪春来说,那当然,没有做好铺垫,我冷不丁提出来,万一通不过怎么办?不但我没面子,你也没退路呢,以后再提就不好开口了。柳春梅嗔怪道,你啊,不愧是写小说出家哟,三句话不离本行,这铺垫,那造势的,要造到什么时候啊?洪春来嘿嘿一笑,柳春梅眼波迷迷的说,唉,那我还是听你的吧,等着,你可别让我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哦。洪春来暧昧道,哪里跟哪里嘛,你我都连成一体了啊。柳春梅笑说,是吗?怎么就连着了啊?洪春来伸只手轻轻揪了一把柳春梅的丰满滚圆的乳房,这儿啊,下面啊。柳春梅欢欢的叫一声,一跃,翻身就又压上了洪春来……

  又是一番折腾,舒展下来后,洪春来想,帮柳春梅看来是必然和必须了。当然,和苏眉比,柳春梅她要求合情合理,不高,只是想仕途上有所进步罢了,也是自己权力范围稍做努力就可以办到的。这婆娘对自己的奉献可谓说是全心全意,这是洪春来开始没想到的。他原本并没很注意柳春梅,但有了第一次,就像下坡路上失去刹车的车子,控制不住了。成*人的味道,就像成年老酒,醇厚而浓烈,香溢不尽,回味绵长。退一步想,有柳春梅这样一个人做助手,是不会担心后果的,自己完全是游鱼在水,自由去来,爽心爽肺。不过,也有一点压力,毕竟不是自己当家作主,一句话的事。唉,世上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爱好那口,那就投桃报李,找机会吧。

第三十九章(7)喜悦
第三十九章(7)喜悦

  洪春来做着铺垫,制造着机会。

  南江首届茶叶节暨招商引资恰谈会如期举办。文化搭台,一线当红歌星来了好几个,大娄山深处的南江欢歌响彻,豉乐冲天,热闹非凡,一派节日盛景。全国茶界的专家、学者四方八面赶来,茶论坛、评茶会、茶艺活动,锣齐鼓响,井然有序进行,专家学者高谈阔论,洋洋洒洒的赞美词不绝如缕,如何强力推进南江茶产业的中肯的意见也如数家珍,成章聚册。不过钱康并不满意,务虚不务实,一场活动下来,自己的初衷没有实现,热闹的背后是道不尽的遗憾。当初的策划,本是想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台是搭得很好,戏却不多,空欢喜了一场,大白水一锅,没有引进想要的资金和项目,南江茶叶深度开发的招商项目罗列了一大堆,意向倒是有一些,落到实处的合同一个也没签下。其实也有好多家企业应邀前来考察,可终是决心难下,这顾那虑的,没签下合作项目就拍拍肚皮,转眼人去楼空,踪迹不觅。

  市委书记佟幺八一直参加完所有活动才离开。这次他倒官态不显,闲云野鹤一般,一脸悠闲超然,从始而终,一副看客心态。活动完了见钱康眉头不展,郁郁寡欢,他一脸见怪不怪样子,拍着钱康的肩,打气说,别灰心嘛,哪能一锄挖个金娃娃呢,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急不来的。种好梧桐树,不愁凤凰来。南江这茶业,你也别想一蹴而就,吹糠见米,眼光放长远点。你只要按着自己认定的路子走下去,瓜熟蒂落是迟早的事。这点我相信没问题,也很有信心。

  总算有人理解自己,肯定自己,钱康虽是面带苦笑,心里的急燥顿时还是消减了许多,做大做实茶业的想法也更加踏实了。

  和钱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洪春来自我感觉良好,脸上流光溢彩、心里得意万分。南江茶事活动这一节一会,自己负责的文化宣传那块,畅畅爽爽,任务完成得非常到位,可以说是圆圆满满、无可挑剔。全国歌坛一线大红歌星签约的都齐齐阵阵的来了,一个个激情饱满,盛装亮相,闪亮亮的登台献艺。应邀的大大小小的传媒也来了不少,上级宣传部门的领导也都给足了自己面子,主要领导亲自到场。他的确感到自豪,也很陶醉,仕途官路越来越顺了。当然了,市里有秘书长撑着,用不着他去折腾拢络,而南江这地面,目前的班子,水深水浅,他是太清楚了,能说会道,广为交际,他洪春来不是一就是二,能与他一争高下的常委真是屈指可数,就是钱康也不得不认可,也越来越器重他了,很自然的在常委里说话的份量也是与日增强,开始做宣传部长时那人轻言微、无人问津的日子,正一天天江水东流,渐行渐远。

  当然更得益于县委副书记郭正初遭遇滑铁轳,坐上了冷板凳。

第三十九章(8)   另一种纠结
第三十九章(8)   另一种纠结

  郭正初过去和范晓走得近,倒不能说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但两人之间关系的确超越了纯正同志情谊和一般的私人交往。郭正初出任南江县委副书记,主管干部人事时,范晓已任组织部长小有几年。范晓对干部人事工作早就轻车熟路,举重若轻,郭正初像个小学生,由着范晓引路入门,你来我往,很快就天然默契,心知肚明了。两人很快结盟,在干部任用上创新了一套送礼和收礼双方都不尴尬的方式,就是约好人一起搓麻将娱乐。

  南江古时就是旱码头,川盐入黔要道,加之山美水秀,一直很聚人气,也很显休闲。南江又因产茶卖茶,茶楼众多,新街旧城,隔三岔五就是一家。不过,时过境迁,茶楼多数也不再是过去那种简单经营,名义上还叫茶楼,实际全都成了麻将馆,真正的茶楼少得可怜。如今的茶楼也不再是过去那种大堂子,店小二穿来穿去,吆喝不断不绝了,全在楼层之上,做成了一水的包房雅间,装修得精致典雅。服务员也是花一样的年龄,脚轻步缓,一脸职业笑容,说起话来也细声细气,一壶茶水续上,随手轻轻将门一关,即刻就是了茶客的世界。如果客人中途有什么需要,暗线开关连结在总台,墙上按钮一点,服务员才敲门进来,一般情况是无人冒然前来打扰的,环境是格外的安静、舒适、隐蔽。

  郭正初过去和范晓他们经常选择茶楼娱乐,主客约好,相差分秒悄然而至,几句寒喧,喝口茶将口一润,麻将声就响起了。主客各自心知肚明,表面上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荤话素话不断,私下里送礼方只象征性的码牌,专点炮让收礼方和牌,觉得差不多了就散,大家都只打哑谜,不说正事。这样对于收礼方,受贿的风险小了很多,就是最后没给你办成事,你也只能哑巴吃黄莲,说不出口。只要两人有了默契,私下有了勾通,只要几场牌打下来,要想谁上,谁作变动,只要不是很特别的职位,基本就是定数,入九不离十,难有出入。当然了,入了郭正初、范晓他们眼的人,起码的素质得有,场面上也能撑起才行,不是谁谁都能入眼的。要是你素质太低,撑不起场面,怎么操作,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两人也是不会受请,不作承诺,也聚不在一起的。这一点他们把得相当有度,因而也就不显山不露水,看似必然。至于上了常委会,两个人便你吹我捧、你呼我应、我唱你合,基乎是一个鼻孔出气,配合得相当邪门,丝毫不露痕迹。

  钱康慢慢觉察之后,一直很有看法,但也抓不住把柄,捏不住三寸,不敢轻易说道。范晓不识实务,自以为是,较劲钱康,让钱康扳倒后,郭正初一度恓恓惶惶,很是失落。胡世礼出任组织部长,和钱康之间一度很亲密,配合得滴水不漏,很多人事方面有了想法,两人先做好了勾通,再通报给他,郭正初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名不符实了。郭正初落差极大,力图扭转局面,先试探胡世礼,想结盟深交,可胡世礼滑得像泥鳅,抓捏不住,可亲近钱康呢,钱康也不冷不热的,让郭正初一时间方向迷失,不知所措,迷迷茫茫。眼看自己的副书记风光到头了,一时间门前冷落车马稀,电话像停机一样,手痒无人请,心里极不是滋味,倍受煎熬。

第三十九章(9)   另一种纠结
第三十九章(9)   另一种纠结

  钱!钱!钱!郭正初是让钱折腾怕了。钱对于他就是亲爹亲娘亲老子,钱就是做男人的荣光和底气,尊严和威仪。

  要说郭正初也算命苦,大学没毕业,父母就先后去逝了。自己一农家子弟,独苗一根,官场中也没个帮靠,毕业分配随了一张纸,去了娄山市信访局,一干就差不多二十年,一名新人熬成了老信访。信访工作可以说是只有呕气生不完,双腿让跑断,总是挨批评,毫无好处捞的苦差部门。特别是重大节日、重要会议、重要视察期间,信访干部更是日日绷紧了神经,稍有疏忽,就会险象环生,挨批受骂。

  郭正初一张猴脸,门牙外暴,形象寒碜,百般努力虽是娶了个城里的妻子,也是个一直不景气的国有企业工人。两人都还顾家,节衣缩食,拚死拚活,在四十岁边上才挣下一套房子,有了一个固定的居所。可妻子命薄,新房没住上几月,就摊上一场大病,住院了。那病好多药物都是自费,企业报销只是杯水车薪,郭正初生话刚有一点舒展,又一屁股烂帐缠身,这都算了,可妻子却没能医好,一口气不来,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死了。女儿又刚上大学,怎么说也是干部子女,不能太寒碜,让人低看,打肿脸充胖子,郭正初就那么强撑硬扛着,差不多人都要垮了,四十边上,也是发稀皮皱,满面沧桑。恰好这时候大学有个得势的同学到娄山市政府挂职,看他失魂落魄,又泪花花苦叙一场,怜悯心起,出面帮忙运作一番,他才脱离了苦海,做上了南江县委副书记。

  郭正初有了点风光,命运就翻开了新的一页,很快就转了挑花运,东挑西选,锁定了现任妻子。新妻子枝鲜叶茂,要不是郭正初有权,鲜花也不会插在他那堆牛屎上。鲜花注定是要靠滋养的,新妻子潇潇洒洒,花钱不算帐,就两人那死工资,半个月都不够就要告罄。还好,在南江他和范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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