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显其人,俊美、儒雅、风度翩翩,却因生逢乱世,要操刀剑上前线杀敌,最终却未能保得大明江山,他对长平公主的爱如涓涓细水长流,不离不弃,最终为了报先皇恩典,双双饮砒霜自尽。
御谦有周世显的神韵,加上自身对这个角色的喜爱,演起来有如神助。
在戏里,他对她诉尽相思之苦,两人相拥树下,喜极而泣……御谦的眼神充满了深情,令飞飞晃惚了一下,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演周世显,还在演的他自己。
“卡!”导演的喊声,顿时打破了气氛。
飞飞知道自己错了,怯怯地说:“对不起,导演,再来一次吧。”
御谦却说:“如玉小姐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再拍吧。”
导演谦卑地讨好说:“好吧,大家先休息一下。如玉小姐,你要注意蕴酿一下情绪,多跟御谦培养一下感情。”
飞飞皱了一下眉,但知道这是做戏,于是说:“我会注意的了。”
她独自走到远处的一个角落坐着,御谦走了过去,递给她一杯茶,飞飞看了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你刚才演得不错,比我第一次演戏的时候好多了。”他在她旁边坐下,柔声说。
沉默了一会,飞飞开口说:“以前,我以为拍电影很容易,现在才知道,做这个真的很需要技术的。”
他淡然一笑说:“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能行的。”
飞飞摇了摇头:“其实我很害怕自己拍得不好,辜负了干爹对我的期望。”
“飞飞,我为之前的事跟你道歉,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心无介蒂地演好这一场戏。”
她听后,勉强地笑笑:“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干爹对我这么好,有时候连我自己都难以接受,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大家庭里,除了妈妈和六哥以外,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待我好,比亲爹还要好。”
“对不起。”他突然黯然神伤,垂下头去。
耐人寻味
飞飞轻笑:“你已经跟我道过歉了。”
“我说的是莫离那件事,我待莫离向你道歉,认识莫离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她的为人,我想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
飞飞喝了一口茶,只觉得是酸的:“你还真是了解她。”
“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绝非她所愿,我们还在教室里念书的时候,她小小的肩膀已经挑起家庭的重担,给人家做童工……”
“既然是这样,你何不娶她?你不可能看不出她对你的情意。”飞飞冷眼瞧着他说。
他摇头,望向远方,目光凝住了,幽幽道:“这个世上,唯有爱情是不能用来做交易的,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喜欢的女人了,我不会再喜欢第二个。”
飞飞勉强地笑笑:“戏演多了,你入戏太深了。我就觉得,戏里面的生死相许,看看就算了,生活中,真正幸福的婚姻有几多?”
“不幸的只是个别,你不能一竹竿打翻一船人。”
飞飞嘻嘻一笑,眨眨眼:“你有令堂的遗传。”
御谦一愣:“什么意思?”
这时,导演大喊:“如玉小姐,御先生,请就位。”
飞飞站起来,对御谦妩媚一笑:“你自己慢慢想吧。该就位了。”
御谦感悟不到她的意思,但觉得她的笑容甜美可爱,令他精神一振,投入了新的拍摄中。
……
这天宋世杰来探班,在中场休息时,把御谦叫进了办公室。
御谦进去时,办公室里除了宋世杰以外,还有另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他眉目高挑,看起来很神气。
“宋老板,你找我?”
宋世杰指了指旁边的男人说:“这位是市长的秘书。”
“你好。”御谦很有礼地说。
市长秘书与他握握手,但眼神轻蔑得很,说:“我是市长秘书刘洋,过两天便是市长夫人大寿,想请御先生过去助助兴,不知御先生肯否赏脸?”
“不好意思,我这两天晚上都有夜戏,想来是无法亲自向市长夫人贺寿了。”御谦温谦地说。
这事换在几年前,御谦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狠拒,但经过几年的成长,御谦已经成熟了许多,明白人情世故,在拒绝之余,也得给别人留几分面子。
刘洋为难地看着宋世杰:“这……宋老板,你看这让我怎么回去跟市长交差。”
谁不知道当今市长怕老婆,若这事没办成,他这个位置只怕是保不住了。
宋世杰笑笑,朗声说:“御谦,你去吧,拍戏的事,我让人调一下排期,没问题的。”
御谦还想说什么的,但在宋世杰锐利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闭嘴了。
“如此说来,谢谢宋老板,谢谢御先生,我先走了。”
待刘洋走后,御谦说:“宋老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说着,转身便走。
“慢着。”宋世杰出声叫住他:“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御谦转过头来,呆站在那里。
“御谦,做戏也许我没有你懂,但是做人,你没有我懂,毕竟我比你多活了些年头。你以为当明星在镜头前显摆几下就可以了吗?我告诉你,你错了,做人要懂得见风使舵,否则,你在这个圈子里是根本无法生存的。”
御谦顿了顿,然后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出去吧。”宋世杰挥挥手。
……
在市长夫人的生日晚会上,场面盛况空前,个个都是身份显贵的名流高官。
当御谦到场时,引起一阵哄动,男男女女都涌过去将他包围住,但御谦全程表现淡定,纯净腼腆地微笑,显得毫无架子,却让人彻底能感到距离。
就连市长也抽空跟御谦合照,更有市长夫人与市长千金与多位高官、高官家属争相与他合照,可见他魅力没法挡。
本来御谦以为出席这样的宴会会很尴尬,因为不认识人,但现在才知道,他们都非常热情,而且大多人都是很有修养的,只是挤了点啦。
总有一群美艳的女人围住他,不停地御先生左,御先生右,问题问个不停。另外几个听着都心酸,则焦急地等待着,怕御谦一会儿就会开溜,可惜怎么也挤不过他旁边的那几个女人。
当晚打扮华丽的当属市长夫人,虽然年近半百,仍风韵尤存。
另外引起媒体关注的当属市长千金林昭然,有传她与男朋友梁立仁刚分手,整晚却未见她情绪低落,反而打扮时髦新潮,一身金光闪闪。
在晚饭过后,市长与市长夫人引领跳舞后,林昭然邀请御谦跳第一支舞,跳舞时她有点醉意,为了不想被人打扰与御谦共舞的雅兴,她竟要求大会将全部的灯光关掉。
这就让市长大人为难了,但林昭然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说是不关灯她便拉队离场。在场大半是她的朋友,她若走了,这宴会也继续不下去了。
最后,市长大人不得不退步,当灯关掉时,现场一度漆黑一片。
因为喝了点酒,林昭然的一张脸热得滚烫,可熄了灯看不到,她轻闭着眼睛,把头伏在御谦胸前,舞步轻而慢。
御谦听着那优美的旋律,拥着怀中的美人儿,陶醉地舞着,不由得失了神。
第二天的报道一出,御谦的照片被放至最大放到头版上,其中有一篇登了林昭然对御谦的评价:他是一个优雅又可爱的绅士,他跳舞时很性感,跟他在一起,好怕舞台不够大。
这样的评价,看似可笑,但耐人寻味,甚至很多人看了这篇文章,都觉得林昭然对御谦有意思。
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输家
坐在窗台前,莫离静静地仰望着夜空。
一颗颗星唇飘荡过她檀黑的眼眸,在她的双眸布满了思念的迷蒙思绪,一抹忧愁在他的眉宇之间挥之不去。
母亲早早就睡下了,可她睡不着,她的日日夜夜,全是空虚,以前,无论日子过得多么艰辛,有母亲陪着她,安慰她,可现在,母亲已经不认识她是谁了,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吧。
还记得那个满天星星的晚上,御谦说过,等他红了,他就会来娶她,然后他们会生一大堆的孩子……可现在,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她想他,疯狂的想他,每天守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大门口,依然不见他的身影,她的心都被掏空了。
终于,她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时,她的心颤了一下,缓缓地问:“御谦,你还好吗?”
御谦显得有些意外:“莫离……”
莫离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话筒,声音如同天堂传下来:“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想见你。”
他喘息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很晚了,改天吧。”
“我……我妈妈病了,你可以过来看看她吗?”莫离低声说。
“赵阿姨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去看医生?”他紧张了。
“她不肯去,我劝她不听。”她无奈地说。
“你看着她,我马上过来。”御谦放下电话,拿起衣服就出门去。
尽管拍了一天的戏,刚回去还没来得及洗澡,就接到了莫离的电话,但一听到莫妈妈病了,他心急如焚。莫离一个弱女子照顾生病的妈妈,确实很不容易。
当御谦赶到莫家时,第一句就是问:“赵阿姨怎么了?”
莫离并没有答话,而是直直地望着他,他瘦了很多,一双眼睛更大,却更有神了。
御谦冲进屋里去,不见半个人,莫离淡淡地说:“坐吧。”
“赵阿姨呢?”御谦四处张望。
“睡了。”莫离如实回答。
御谦瞪着眼睛:“她……”
“她没病,是我想见你。”莫离望着他,心里有一把热情的火在燃烧,她毫不掩饰多年来对他的爱慕。
御谦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莫离飞奔上去抱住他,哀求说:“师哥,我只是想见见你,我真的好想你,你别对我那么残忍。”
御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对着一个如此深情的女子,他怎么忍心伤害?
“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跟那个人来往,我不敢求你什么,只想做你身边的女人,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御谦缓缓地拿开她的手,一脸沉痛。
终于拿开她的手径直往外走,莫离突然跪倒在地拉住他的手,泪水在眼里打转,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不要走,我求你,师哥,我做这么多,全都是为了你……因为爱你……”她不能失去他,就算抛下尊严,就算卑躬屈膝,她都不在乎。
御谦惊讶地回头看她,她泪眼朦胧,楚楚可怜,他的心痛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那一串沉重的脚步声,重重地打在莫离的心里,她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御谦终于还是走了,她终究还是没法留住他,在这场爱情里,从一开始,她就注定是个输家。
……
电影拍摄得非常顺利,飞飞也进入了状态,每天一早便赶到片场,午晚餐都跟剧组吃在一起,晚上很晚才回家。
一天,飞飞吃过午饭以后,到外面去散步,见随身保姆和保镖都累了,便没要他们随行。
外面正时大热天时,见不到街上行人,飞飞不禁有些失望,在门口徘徊了一下,便要折返。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上前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将她吓了一跳。
“如玉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说话的是秋凰,他在电影厂外面等了很多天,终于能单独见到飞飞了,不禁又惊又喜。
“秋……秋凰……”飞飞更是惊,缩着身子心里没由来地害怕。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请你跟宋老板解释一下。我现在没戏拍,宋老板要跟我解约,我上次住院的医疗费还没报上去……如玉小姐,我求求你。”
“我想这件事你应该跟宋老板说,而不是跟我说,我帮不了你的。”飞飞冷冷地拒绝,转身要走。
秋凰上前拦住她,扬声说:“你说的话宋老板一定会听的。为什么现在所有的机会都给了御谦,我演技比他好,叫座力比他强,我给宋老板所赚的钱难道还少吗?”
“请你让开。”飞飞不想听他多说半句,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就帮帮我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求你。”秋凰苦着脸哀求说。
“我帮不了你的……”飞飞只觉得他可怜,但没敢忘记上次的教训,这附近连一个人都没有,她只想找机会逃。
正当她从秋凰身边往右手奔去时,他看出了她的意图,自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架在飞飞的脖子上,大喊道:“不准走!”
飞飞吓得失了魂,连忙举起双手,颤颤巍巍地说:“秋……秋凰……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你答应我向宋先生解释,还要把下一部戏主角的位置给我。”秋凰威胁说。
御谦在室内听到争吵声叫喊声,飞奔出来,走出门口,便看到秋凰胁持着飞飞,那阳光直射在那雪白的刀子上,再折射到御谦的眼中,他只觉得一阵晕眩。
“快放开她!”御谦急切地大喊。
秋凰见到御谦,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更激动了,手里的刀子握得更紧了,那刀锋就抵在飞飞的皮肤上,吓得她冷汗直冒,颤声说:“你冷静一点。”
秋凰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凶恶得赤红:“你叫我怎么冷静?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那原本都是属于我的,现在却都是他的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先放了她再说好不好,伤人是要坐牢的。”御谦耐着性子劝说,一双眼睛却紧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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