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先放了她再说好不好,伤人是要坐牢的。”御谦耐着性子劝说,一双眼睛却紧盯着秋凰,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从他手里救出飞飞。
现在的秋凰已经被愤怒控制了心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也许真的老了
这时大街上已聚满了人,也有记者闻迅赶到场拍照采访,有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更多的是紧张如玉的人身安全,也有人为秋凰的行为而感到愤怒。
秋凰不依不挠地说:“你叫宋世杰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一个洪亮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秋凰缓缓回过头,便看到宋世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微风吹动他额前的头发,掀起他的衣角,他浑身都是从容的豪气,他的手里举着一支黑黝黝的手枪,枪口正对着秋凰。
秋凰不由颤抖了一下,拉着飞飞直往后退,颤声说:“你……别过来……”
宋世杰步子不紧不慢,神情不愠不火:“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我很想听听你说什么。”
“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别以为我不敢……”秋凰的一双眼睛死盯着宋世杰。
“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宋世杰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如玉小姐,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错认了干爹,他根本不理你的死活。”秋凰不由得苦笑。
御谦大声惊呼:“不要!秋凰,你冷静点,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蝼蚁尚且偷生,你年纪轻轻的,何必寻死?”
秋凰怔了一下,看着御谦,心里泛起了难言的滋味。
御谦接着说:“想想你的亲人,你父母养你那么大容易吗?将来他们老了,谁照顾他们,你有没有想过?”
秋凰听着御谦的话,脑海里浮现起家乡父母那佝偻的身影,那布满皱纹的慈祥笑容,不禁落下了男儿泪。
此时,宋世杰已缓缓走近他,那枪口指在他的太阳穴上,只要他轻轻一动,宋世杰便会开枪了结他的性命。
“干爹,不要开枪!”这回说话的是飞飞,秋凰的泪令她心痛,他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只是一时急气攻心,做错了事,也不是不可原谅的。
秋凰的手一松,刀子“当”一声掉下地,他垂下双手,双目无神地立在那里。
御谦跑过去一把将飞飞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多么害怕再也不能像这样抱着她,他低声叫着他的名字:“飞飞、飞飞……”
飞飞依恋地伏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如打鼓般,隐隐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他在害怕吗?
宋世杰冷傲地看着秋凰:“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动我宋世杰的人,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是挑衅我的下场。”
秋凰闭上眼睛,成王败寇,他还有什么可说。
就在宋世杰要扳下扳机时,飞飞大喊起来:“干爹,别杀他。”
宋世杰讶异地看着飞飞:“他这样对你,你还为他说话?”
“不会再有下次了,放了他吧。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要伤我,否则我就不会完好地站在这里了。”飞飞懂的,秋凰并非想要她的性命。
在飞飞坚定的眼神劝服下,宋世杰终于用枪口推了一下秋凰的头,沉声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秋凰向飞飞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笔直地离开了。
又到场务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没什么好看的,都走了走了。”
宋世杰握起飞飞的手,以她的手背上轻轻拍拍说:“没吓着你吧?”
飞飞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头,炫耀地说:“我是谁,以前人家都叫我沈大胆,这只是小事一桩,吓不倒我。”
宋世杰朗声说:“今天休息一下午,大家各自活动吧。如玉,我送你回去。”
御谦放开飞飞,在她耳边说:“不要想太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飞飞轻咬着唇,点了点头,宋世杰拖着她的手就走,飞飞不断地回头去看御谦,眼神尽是不舍。
直到上了车,御谦与她挥手,她也与御谦挥手,无言地告别。
一旁的宋世杰凑近她耳边说:“怎么,舍不得,那就不走了。”
“干爹,你好坏。”飞飞娇嗔一声,不由得羞红了脸,羞答答低下头去。
宋世杰看看她,又看看车窗外渐离渐远的御谦,情不自禁地笑了。
感情的事,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个人明明相爱,却因为顾虑太多而不能在一起。
他故意让他们俩合拍电影,为的就是撮合他们,可是他实在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他真的老了!
一大早,铃声大作,飞飞是在忍无可忍之下从□□跳起来,冲着电话大吼:“谁这么没家教,知不知道一大早吵醒别人很没礼貌?”
“谁又惹我们的小公主生气了?”沈斌微笑说。
“不就是你嘛,知不知道现在几点?还让不让人睡?”飞飞也不管他是谁,照样咆哮。
“几点,快八点了,还早吗?”
“秒针没踏正八点就是早的。”
沈斌抱怨说:“八点之后,我打电话过去还找得到你吗?”
飞飞摸摸头:“想想也是,那好吧,什么事,快点说,还有一点时间。”
“你真有那么忙吗?连跟我这个哥哥说说话的时间都没了。”
她皱眉:“闲着你又说我闲着,我忙你又说我忙,我终于有事做不用你养还不好吗?”
沈斌声音微扬:“你现在还需要我养吗?你不是有宋世杰养了吗?”
飞飞沉声说:“六哥,别人这样说就算了,你也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你知道爸爸有多生气吗?他现在病得很严重,都咳出血来了,他骂你认贼作父。”
沉默了一阵,飞飞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说那位沈先生的事,免开尊口。”
“飞飞,难道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六哥,我要去上班了,有空再聊,拜。”飞飞快速盖下电话,呆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换衣服梳洗出门。
把眼睛闭上……
在影棚里,飞飞穿着一身布衣,尽管如此,却掩盖不住她绝丽的容颜,而御谦而一身盔甲,准备拍一场长平到军营去找周世显的戏。
在布景时,导演在一旁给御谦和飞飞讲戏,其中有一场吻戏,是宋老板临时决定加进去的。
飞飞一听就来火了:“这怎么说加就加?这长平跟周世显……那样,算什么嘛?”
“这是宋老板要求改了,他说要增加剧的亮点,如果如玉小姐有什么疑问,自己去跟宋老板商量好了。”
飞飞瞪着眼睛,嘴里直嚷:“这……不是权大压死人吗?”
导演问:“那你演不演?”
她肩着嘴:“能不演吗?”
“不能。”导演回答得非常干脆。
飞飞耸耸肩,摊着双手说:“演就演吧。”
正准备就位时,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飞飞!”
飞飞回头一看,沈斌和华伦正并肩走进来,飞飞的脸僵了一下,问:“你们怎么来了?”
沈斌眉毛一扬,笑道:“不欢迎?”
飞飞搓着双手,呐呐:“不是,只是太突然了。”
华伦看了看飞飞一身古装打扮,又看看御谦,笑着说:“你拍戏那么久,我们都没来探过班,所以今天有空就和沈斌一起过来了。”
飞飞释怀地笑了,一直以为华伦介意她和御谦拍戏,如今他来探班,不就证明他想通了。
这时,导演大喊:“如玉、御谦,就位,准备开拍。”
导演、摄影师、灯光、场务……等等,一下子就准备妥当了,果然够专业。
飞飞真后悔答应了拍这场戏啊,但现在一切准备就绪,怕是拒绝不了,御谦演的宋世杰躲在帐中,她演的长平忐忑地走过去,轻叩帐门:“周将军在吗?”
飞飞和长长忐忑的心情正好吻合,但两人的忐忑来自两种不同的因素,飞飞是怕待会儿要演吻戏,而长平的忐忑是因为马上能见到心爱的人。
闻声,周世显走出来,看到长平,又惊又喜,立刻将她拥在怀里,激动地唤一声:“长平,真的是你,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是我是我,世显,真的是我。”飞飞回应着御谦的怀绪,顿时眼眶红红的。
“长平……”他捧着她的小脸,凝神看着,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俩。
导演在一旁猛用嘴型喊:“吻她,吻她,吻她……”
飞飞轻轻地闭上眼睛,一颗心却跳得飞快,不停地问:“真的要吻吗?真的要……”
华伦越看,脸色越铁青,沈斌将一切都看在心里,他突然飞奔上前去拉过飞飞大声道:“拍戏就拍戏,需要这么亲密吗?”
导演大喊:“卡!谁在这里捣乱?”
飞飞挣开沈斌,跺跺脚抱怨:“六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斌皱着眉头问:“我现在问你在干什么?你和御谦那是什么意思?”
飞飞不由涨红了脸,气愤地说:“就是演戏嘛,剧情需要。”
“演戏需要抱得这么紧吗?是不是假戏真做?”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身为一个演员是不能拒绝演这种戏的。”
两人争吵间,御谦也附和说:“沈斌,这只是在演戏,请你理解。”
华伦也走上前说:“沈斌,我们别妨碍他们演戏,要相信他们。”
连人家的男朋友都这么大方了,沈斌哪里还有反对的份,不由得退出场外,还忍不住搁下一句:“演就演,但别演得太过火了,记住点到即止。”
飞飞唤来导演,这一场重新拍。
“重新来,预备……开始!”导演大喊一声开镜。
当演到周世显捧着长平的脸,就要吻下去时,飞飞心里一阵打鼓,像有一团火在她心里烧啊烧,终于,她受不了那折磨,一把推开了御谦,御谦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呆立在那里。
“卡,卡,卡!”导演几乎气得跳起来。
飞飞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声说:“对不起,我刚才太紧张了,我们重来一次吧。”
“不用那么紧张,心情放松一点。不然我拿些别的明星拍吻戏的影片给你揣摩一下?”导演好心地说。
飞飞连忙摆摆手,那种东西,她一个黄花闺女哪好意思随便乱看啊。
“你没问题吧?”导演怀疑地看着她。
“没问题。”飞飞回答得坚定。
“重来,各就位,预备……开始!”
这一次,长平果然再没推开周世显,那唇就要吻下了,导演心里一阵欢喜,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却在这时,飞飞竟躲开了御谦的吻。
“卡!”导演没有了愤怒,只有懊恼。
飞飞满脸歉疚地说:“导演,对不起……”
导演负着手,沉声说:“我不想听你再说对不起。”
飞飞一脸无辜,纯洁的眼神快挤出泪来了,华伦看了不忍,拉着沈斌说:“我们在这里会影响飞飞拍戏,还是在外面等吧。”
沈斌满脸不甘愿地被华伦拖着走,走了几步挣开他的手说:“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御谦走到飞飞跟前,凝视着她的眼神,柔声说:“飞飞,我们一起把这场戏演好。”
飞飞疑惑地看着他,目光迷离。
他微微扬起一个温柔的笑,轻轻说:“把眼睛闭上,想象着,你就是长平公主,我就是周世显,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
飞飞轻点头,缓缓把眼睛合上,脑海里缓缓出现了长平与周世显两小无猜在荷塘、在山顶、在草地嬉戏的情景,还有他们一起种的那棵树,那树上绑着红绳,他们就在树下盟约……
“现在,把你的手交给我。”
御谦的声音低沉,仿佛有催眠的作用,令飞飞完全进入了另一个国度,她轻轻地抬手放手他的掌上,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自掌心传来,仿佛她已经是长平公主,周世显此刻正握着她的手。
御谦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现在,我们再来拍一次好吗?”
飞飞用力地点点头。
导演心中大喜,还是只有御谦拿这位如玉小姐有办法。
问了也是白问
重新开机,御谦捧着飞飞的脸,轻轻地吻下,此刻飞飞的脑里,全是长平公主和周世显相会的情景,周世显的吻,充满了思念和疼惜之情,仿佛一个吻,诉尽了千般心事。
“过!收工。”导演欢喜地大喊。
飞飞缓缓张开眼睛,回到了现实中,长长地抒了一口气,这戏总算过了。只见御谦已坐在那里,脸上有一丝魅惑的笑意,仿佛在笑她演技生涩。
导演走过来说:“如玉小姐演得真是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回去休息吧。”
工作人员忙着收拾东西,御谦走到飞飞身边,微笑说:“还不快点去跟华伦解释清楚。”
飞飞不悦:“我为什么要解释?”
“真的不解释吗?”御谦笑了笑,然后深疑了她一眼,幽幽说:“谁做你的男朋友谁倒霉。”
飞飞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御谦已经大步走出录影棚了。
……
沈斌和华伦坐在影棚门口的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时,御谦出来了,他脸上带着潇洒的笑意向两人打招呼:“沈斌、华伦,是不是等得有点闷?”
沈斌站起来身说:“不会,我还是第一次到电影厂来,是开了大眼界,不如你带我四处去参观参观。”
“好。这里有很多个片场的,我带你到处去看看。”御谦热诚地说。
飞飞出来时,见御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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