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天亮起来,一轮红日缓缓了出来,在瞬间点亮了山林,雾气也渐渐的散去,满山的红叶在太阳的映照下,泛着红光,叶上的水珠闪闪发光,似有千万颗珍珠散落在了林间。
日出,真的太美了!
可以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要活得更好
阳光终于洒落下来的时候,飞飞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湿意。
她现在就站在那棵再熟悉不过的樟树下,自从御谦回来后,她就再没来过这里了,这里还是那么美。
飞飞摘下一朵红色的野花,别在御谦的胸前,痴痴地看着他说:“这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
御谦也摘下一朵红花,别在她的头上,托着她的脸,温柔地说:“美丽的女孩,你便是我的梦想。”
飞飞心里一酸,泪意涌现,她捶打了一下御谦的胸膛,悲不自已,别过脸去流下了两行清泪。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到底谁惹她了?
御谦不禁感叹:“别人都说女人善变,我终于相信了。”
飞飞擦去眼睛,背对着他,大声说:“都怪你,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以为你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只能来这里跟你说说话。可你竟然没有死。”
“所以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跟活生生的我说了。”御谦伸出长臂将她搂入怀内。
她推开他,不依不饶地说:“你欺骗了我这么多眼泪,你要怎么还给我?”
“就用我的下半辈子还给你好了。”他曲指怜爱地擦去她的泪坏。
“谁要你了!”飞飞扭头,往另一边山跑去。
“喂,等等我。”他大喊。
“你来追我!”
两人在山上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一直在七村玩到黄昏,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城里,御谦送飞飞回家,问她:“累吗?”
“不累。我下次还要去玩,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没问题,只要你喜欢,我都陪你。”
两人欢快地进屋,吴嫂跑出来:“小姐回来了,御先生来了?”
两人瞧她礼貌地点点头,飞飞一见到沙发就觉得亲切,像断线的风筝般倒下去,大喊道:“累死我了。”
御谦不禁皱眉:“你刚才说不累的。”
飞飞回答:“可我现在累了嘛。”
御谦坐在她面的沙发上,看到桌上放着几份新的报纸,眉头皱得更紧了,连忙将报纸收起。
飞飞却抢先一步抓住了报纸的另一头,两人互不放手,飞飞说:“给我看。”
“没什么好看的。”御谦坚持说。
“放心,我受得了。”飞飞冲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晕眩了一下,终于放了手。
其实,就算猜也猜想到了,今天的头条,无非就是她昨天所发生的那点事,但这事儿到了记者的笔下,就完全变了味儿。
“弃妇”、“怨妇”、“自杀”、“情变”……总之是一篇比一篇写得夸张,没有最夸张的,只有更夸张的。
飞飞愤怒地往台上一拍,怒道:“岂有此理,一个个写得好像亲眼所见似的,我没人要了?我要跳桥自杀?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御谦淡淡然说:“你又何必管别人写什么呢,那些人是妒忌你。你若生气,别人不是更得意?”
“对,我不生气,我要活得更好,气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飞飞头一昂,胸一挺,神气地说。
御谦会心一笑,心里暗想:她还是孩子气啊!
……
如玉小姐的新唱片终于开始发售了,但效果远远未能预期,成绩差强人意。
受舆论的影响,如玉小姐的人气急剧下降,在这个社会,仍然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报纸怎么写,他们就信什么,如玉的新潮和率性,再加上近期的“狐狸精”、“弃妇”、“自杀”等事件的影响,令她成为了大众眼里的块女人。
宋世杰打电话问候过她,安慰她几句,并要她从今以后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他会重新想办法包装她,让她恢复人气的。
飞飞对他心怀感激,并承诺会更加努力唱歌,在观众面前保持着良好的形象,扭转当下的局面。
宋世杰还问候了飞飞最近的情况,飞飞都以很好来回答他,让他安心。
两人聊了很久才挂了电话。
飞飞躲回房里,又将旧报纸看了一遍,满心委屈的她掉下了眼泪,她说不在乎,其实她的心里很在乎,她这么努力地唱歌,结果却因为生活上的事,而被大家否决了。
她不明白,她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大家不能接受一个这么努力的艺人?
为什么那些媒体要这样的中伤她?
外面有人敲门喊道:“小姐,御先生来了。”是吴嫂的声音。
飞飞应道:“哦,知道了。”
她擦去眼睛,对镜照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走出客厅,看到御谦已坐在那里,那安详的神态,是那么英俊,那么洒脱,看似高不可攀。
“你来了。”飞飞轻轻地说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瞄了她一眼,说:“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没事吧?”
她微笑一下,将头发拢向耳后,说:“没事,可能是睡多了。你知道,我平时太忙,现在难得有时间休息。”
“我们去玩吧,去城隍庙?”他靠进沙发里,眼神仍不离她的脸。
飞飞摇头说:“抱歉,我今天不想去。”
“为什么,你不舒服吗?”他立刻紧张地说。
“不是。”
这时,正好吴嫂端来茶点,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后识趣地下去了。
御谦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太甜,他皱了皱眉头,又看向她,说:“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飞飞挑眉说:“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看来我太客气令你很不习惯,我实在不应该对你太客气的。好吧,我直说了,我希望你能接《金枝玉叶》这部戏。”他喝了一口茶,靠回沙发去。
“我不演你就不会演了?”她打趣说。
“这次还真让你猜着了。”他优雅地笑笑。
“你又开我玩笑了,你的演技可是公认的,我要是跟你一起演,这片子导演也不敢拍。”笑容缓缓地在她的嘴角消散。
她所说的,似真似假,御谦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
“不是人人都这么肤浅的,总有一天人们会明白真相的。”他眼睛伫立即飘过一抹雾似的眩惑的表情,愣愣的望了她好一会儿。
她又摇摇头:“刚才干爹打过电话给我,他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我想他的心里已定了女主角。”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去跟他说。”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拍戏,难得有机会休息,何必这么拼命。”她美目流盼,悠闲地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顿时甜蜜在她心中融化。
“没问题,你爱休息多久就多久。”他双手交叉放于脑后,慵懒的模样仍是那么优雅。
“什么时候开机?”她风轻云淡地问。
“现在还没定,恐怕没那么快。”他斯条慢理地回答。
“哦!”她淡淡地应一声。
他把头转向阳台,朗声说:“你看今天天气多好,阳光明媚,陪我去城隍庙好不好,我想去上香?”
“我勉为其难吧,看在上次你陪我的份上。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她起身说。
“不用换了,这样挺好。”
她看着自己一身绿色可爱的宽大衣服,皱眉说:“这样好吗?”
“很好,放心,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恭喜
飞飞换上鞋子挎上包包,她拉开门时,却遇到正打算敲门的沈斌,她惊喜在喊道:“六哥,你怎么来了?”
沈斌瞧了瞧她,看起来脸色还不错,总算放心一点,他拉着她的手说:“进屋再说。”
回屋后,飞飞说:“我正打算跟御谦去城隍庙,要不要一起去?”
沈斌靠在沙发上,愁眉紧锁,一言不发。
飞飞轻轻地摇摇他的肩,轻声问:“六哥,你是怎么了?”
沈斌缓缓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色烫金贴子,有气无力地说:“给你的。”
“什么东西这么漂亮?”
飞飞接过来,打开一看,当看到上面的那些字时,脸僵住了,如化石一般立在那里。
“怎么了?”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兄妹俩这般脸色大变?御谦狐疑地从飞飞手上拿过红贴,看了一眼,亦呆了。
沈斌猛然抬起头,目露凶光地说:“我实在看错他了,他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飞飞木木然地坐在沙发上,缓缓说:“这不能怪他,他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逼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跟我们一样痛苦。”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为他说话。当初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娶你,我才把你交给他的,但他竟然悔婚,现在又那么快就变心,另娶她人,他还有脸给你发贴,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沈斌拿过桌上的贴子,往垃圾桶里丢,外加几脚泄愤。
“六哥,他那是迫不得已的呀,你换过角度想想,假如这种事换了你我,又当如何?”飞飞心里酸酸的,直吸鼻子,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沈斌怨怒难平:“任家的人太势利了,亏爸爸在世的时候,还对他们那么好。”
“这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我自己不争气。”飞飞叹息说。
沈斌拍拍飞飞的肩,说:“飞飞,别难过,他不娶你是他的损失,六哥帮你找个更好的。”
飞飞故作开心地嫣然一笑,说:“那六哥,我的终身幸福就拜托你了。”
“嗯!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给我们寄贴子,我们是不会去的。哼,我倒要看看他能风流多久。”
一直沉默的御谦却开口说话了,他说:“去,人家请我们去,我们要是不去的话,不是显得失礼了,所以飞飞,我陪你去。”
“御谦……”飞飞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御谦摸着她的头,柔声说:“傻瓜,你是最坚强的。”
飞飞点点头,微微一笑,眼角使淌下了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开出美丽的花朵。
……
丁家又再举行婚礼了,新郎还是那个新郎,但其它的一切都变了。
华伦如木头人一般任人摆布,母亲叫他娶任家小姐,他就娶任家小姐,反正母亲高兴就行了。
婚礼上,他机械化地微笑着,对宾客的祝福充耳不闻,没有了飞飞,就算让他拥有全世界,他也不会开心。
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飞飞了,就连一个道歉的机会他也没有。
新娘子一身红绸长缎,胭脂绯红,体态倩盈,羞涩待放地站在他身旁。
行过一连串仪式后,便拉开桌子,准备开席了。
温丽媛面泛红光,面噙微笑,像一只花麻雀般在人群穿梭,面对一群阔太姐妹的赞誉,她的笑容更甚了。
席子流开,人们都纷纷找位置坐好,头盆端上来,大家正要动筷子时,忽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们来迟了吗?”
这个声音实在比美味佳肴来得更有吸引力,令人不由得齐齐往门外看,只见一对俊男美女出现在门口,男的一身黑身简单高雅的西服,女的一袭纯白的洋裙,再配上一身光彩夺目的钻石,不禁令人侧首。
飞飞和御谦的到来,令华伦觉得惊讶又难堪,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温丽媛先是一愣,随即迎了上去,笑道:“原来是沈小姐和御先生来了,失迎了,请往里面坐。”
在座的人无不知道华伦和飞飞曾准备结婚的事,如今她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宾客们窃窃思语,而任家的亲戚更有开始表示不满的了。
丁爸爸连忙迎上去,沉声问飞飞:“你来干什么?”
飞飞把红贴子递给他说:“你们这么好心邀请我,我怎么好意思不来呢?”
丁爸爸看到贴子,立刻明白过来,瞪了妻子一眼,又对飞飞和御谦说:“两位既然来了,就是我们丁家的客人,请进去坐吧。”
飞飞礼貌地说:“不了,我来只是想当面恭喜你们。”
这时,华伦走了过来说:“飞飞,里面坐吧,别站在这里。”
新娘也追了上来,紧紧地挽着华伦的手肘,一脸幸福地倚在他肩上,似是要向飞飞□□。
“不了,我来就是想跟新郎新娘说一声恭喜,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婚姻幸福。”飞飞落落大方地说着。
御谦实在要为她在表现喝彩,这种事情,换着是他也未必能这么淡定。原本还担心怕她会应付不来,现在看来担心实在多余。
“华伦,恭喜你。”御谦面带微笑地说。
华伦没答话,他拿开新娘子的手,拖着御谦往外走,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众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这大喜的日子,新郎怎么就拉着一个男人跑掉了呢?
飞飞就站在那里,任凭别人怎么看,她都不怯场。反正她没做亏心事,别人爱说什么都由别人说去,她已经学会用平常心去对待一切事。
相比起屋里的人满为患,屋外静悄悄的,华伦将御谦拉到外墙屋角的一处,御谦挣开他的手,怒道:“你拉我到这里来干嘛?我告诉你,若今天不是在这里,我一定揍你。”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为我所做的事感到抱歉。”华伦愧疚地说。
“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你应该跟飞飞说。”御谦冷冷地说。
“是,我知道,我伤害了她,我不敢求她原谅。我们两次结婚都没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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