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跟你疯。”飞飞不再看华伦,转头检查御谦脸上的伤,心疼地说:“你这个傻瓜,人家打你你不会闪开,不会还手啊。”
御谦任她抚着自己的脸,望着她问:“你希望我还手?”
沈斌上前将飞飞拉过来,这时,华伦奔上去就要打御谦,沈斌和飞飞同时奔上去拦在中间。
“沈斌,连你也拦我?”华伦冷冷地瞪着沈斌。
“华伦,你冷静一点。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嘛。”无论如何,沈斌都不主张打架,两边都是他的好朋友,打起来他也不知道帮谁。
在平时,华伦是个非常冷静的人,遇上什么事都不慌不忙的,唯独是遇上关于飞飞的事,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性格变得暴躁,有时连命都可以不要。
飞飞望望沈斌,又望望华伦,瞪着眼睛说:“六哥、华伦,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跟御老板有什么关系吧?”
沈斌和华伦相顾无言,算是默认了。
“你们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中午我不是和六哥你来求御老板唱堂会嘛,走的时候我还说了一些不好的话。后来我回去想了一想,觉得自己不对,晚上就来了看戏,顺便进来跟御老板说声对不起,也顺便求御老板过府唱堂会。”
歇了一下,飞飞又接着说:“因为太晚了没车回去,御老板就整晚在这里陪着我,我们一直聊天聊到天亮的时候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四娘会担心吗?”沈斌责备地敲了一下飞飞的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不知道天都亮了,妈妈现在一定很着急,我们回去吧。”
“你就这样回去啊,你身上还穿着戏服呢。”沈斌提醒她。
“对啊,我差点忘了。”飞飞突然看了御谦一眼,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睛竟似无神,他不开心?
是的,御谦不开心。昨晚和飞飞两人聊得很投机,没想到天一亮,飞飞就叫他“御老板”,好像要急着跟他撇清什么似的。
“华伦,你把御老板打成这个样子,快给人道歉,还要赔汤药费,否则我有你好看。”飞飞将华伦推到御谦面前,认真地说。
御谦很生气飞飞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所受的伤,赔点汤药费就能了事吗?
“汤药费就免了。”他冷声说。
华伦也很后悔,就是不明白为何当时竟然会变得如此冲动,他面有疚色,垂下头说:“御老板,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真的很对不起。”
男丈夫敢作敢当,勇于承认错误,这样的人难能可贵,御谦实在想不出理由不原谅他,便点头说:“只是一点小伤,没关系的,希望你下次不要那么冲动就行了。”
不嫌太迟了吗?
“好了,我进去换衣服了。六哥,你帮我看着华伦。”说完,飞飞还不放心,狠瞪了华伦一眼,才进衣帽间换衣服。
沈斌拍拍华伦的肩,表示此场风波已经平息了。然后,他又走到御谦身旁说:“御谦,对不起,你伤得不轻,去看医生吧。”
“死不了。放心。”御谦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你是靠脸蛋挣钱的嘛,这脸伤成这个样子,你还怎么演出?”
“真没事,回头拿个鸡蛋敷一下就好了。”去医院看病,他御谦跟人打架受伤,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幸好今晚没有戏,可以好好养伤。
华伦走到御谦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虽然这是个误会,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别跟飞飞来往了,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御老板,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御谦面不改色,淡淡地说:“你想太多了。她只是我朋友的妹妹,所以我照顾她一下而已。”
华伦不再说话,转身大步走出了化妆间。
沈斌坐在御谦身边说:“御谦,我希望你知道,飞飞是个很犯傻的丫头,她迷糊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沈斌,你不会也认识我对她有意思吧?”御谦瞪了好朋友一眼。
“你当然不会,你身边那么多佳人,怎么会看得上一个青涩的苹果?飞飞对你只是一时迷恋,过一段时间,她自然就会想明白了。”
飞飞从衣帽间里出来,看见两个男人正在咬耳朵,笑问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谈什么啊?”
“可以走了吗?”沈斌不答反问。
“行了。”飞飞正要走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去,拿起桌子上的红心,一个放进御谦手里,一个自己拿着:“你的,我的。”
“飞飞,那是什么?”沈斌好奇,妹妹怎么对这个普通的东西如此珍爱?
“没什么,快走啦,华伦在等着。”飞飞将爱心塞入衣兜里,蹦蹦跳跳地奔了出去。
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车上,飞飞问起家里的情况:“六哥,这件事爸爸知不知道?”这是她最害怕的事。
“现在才来紧张,你不嫌太迟了吗?”
“我死定了,我会被爸爸骂死的。”飞飞懊悔地将头靠往后背,一脸倦容,脸孔黯然失色。
“不用这么伤感,爸爸还没知道呢。”沈斌华丽丽地宣布。
“六哥,你又吓我。吓死我了。”飞飞轻捶了一下沈斌的肩头,娇嗔说。
回到沈府,飞飞马上奔到妈妈的房里,只见妈妈坐在床头急得哭了。
“妈!”飞飞站在门口,脱口叫了出声。
“飞飞!”任雪娴蓦然回首看到飞飞,更是激动得流下了泪。
飞飞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妈妈,说道:“妈,对不起,女儿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我回来了。”
两人相拥而泣,久久,任雪娴终于放开飞飞,一脸凝重地问:“飞飞,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昨晚去哪了,跟谁在一起?”
谈钱伤感情
“去了一个同学家里玩,因为太晚了,不方便回来,就在那里睡了。同学家没有电话,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对不起,妈妈。”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妈妈了。”任雪娴责备说。
“妈,知道了,瞧你吓的脸色这么白,我叫陈妈给你炖点补品。”
“你应该多吃一点,你这么瘦。”
“那我先下去了,华伦还在下面。”
“好的,妈妈也要休息一下。你实在是把妈妈吓着了。”
安抚好母亲的情绪后,飞飞便下楼,只见华伦静静地坐在大厅里发呆。
华伦今天所做的事都是因为太紧张她,而她却斥责他,她是不是语气太重了呢?
飞飞走到华伦面前,轻声说:“华伦,在想什么呢?”
“没……没有。”华伦抬起头去看她。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你的气?”他茫然地问。
“我刚才语气太重了些,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华伦。”她真诚地说。
“飞飞,我们从小到大就认识,已经不需要再说这些话了,不然就是太见外了。”华伦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飞飞,如果对方用心去感受,所有的千言万语,都抵过一个深情的眼神。
“你说得对,那我以后就不跟你客气了。哎呀,死了!”飞飞突然大惊失色。
“怎么了?”
“我忘了买礼物啊,怎么办?现在恐怕是来不及了。”飞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这么糊涂,这种事都能忘,对爸爸太不上心了。
“别担心,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这个玉鼻烟壶,保证是独一无二的。”华伦隆重地拿出准备好的玉鼻烟壶,玉色通透,一看就知道是极品货色。
“哇,爸爸一定会喜欢的。你真有我爸心意啊。”
认识的沈震东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抽烟,更喜欢收藏鼻烟壶。飞飞怎么不知道呢,华伦这么做,做都是为了讨美人一笑啊。
“我是看见了,就顺便买了,早知道你是个马虎鬼。”
“华伦,你对我真是太太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个鼻烟壶多少钱?我把钱还给你。”
“咱们不谈钱,谈钱伤感情。”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就像她那个七哥,问他借一个钱,都能追你几年。
“我说了你也还不起。”
“多少,你说说看。”
“三百两。”
飞飞尖叫起来:“三百两,坑人呀,这破玩儿就值三百两了。三百两我好几年的伙食费了,三百两能买一间大房子了。”
看到她那个惊讶的可爱模样,华伦觉得很好笑,又说:“我都说不收你的钱,咱样谁跟谁嘛。”
“那不行的。这样吧,就当我先借着你的,等我将来出来工作了,有钱了,我再还给你。”反正华伦家里有的是钱,先借着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没意见。”华伦宠溺地摸了一下飞飞的秀发尾端,她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其实他想把自己所财产都与她分享啊。
趁这个机会把这件事订下来
晚上,沈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客人们不是商贾就是名流,个个都经过刻意打扮一番的,鱼贯而入。
在六幢,是全府唯一一块静土,飞飞在看书,她偷偷往书里夹了一张有御谦头像的票根,看得入神,而华伦静静地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伦和飞飞果然在这里,飞飞真是认真,现在还在看书。”
飞飞听到远处传来温丽媛的声音,连忙合起书,这时,任雪娴,温丽媛和丁宇生已进了门。
飞飞和华伦同时迎上去,飞飞恭敬地说:“丁伯父,伯母,欢迎你们到府里来做客。”
“飞飞越长越漂亮了,又有学识,难怪华伦一大早就忙着往这里跑。”丁宇生一席话,惹得旁边两位女士都笑了。
“爸,你别这样取笑你儿子嘛。”华伦故作生气地板起脸。
“都躲在这里热闹,都说些什么呢?”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家连忙回头,丁宇生夫妻脸上挂着微笑说:“沈先生!”
沈震东大步走进来,一身黑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格外气派,梳得闪闪发亮的头发,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怎么看,也都是四十岁的容貌。
他给丁宇生递上一根雪茄,笑声豪迈,说话声音更是亮如洪钟:“在谈什么,是不是飞飞丫头又闯祸了,我这个女儿啊,总是不让我省心的。”
“飞飞很乖,是沈先生和四太太教导有方。”温丽媛笑不合拢,越看飞飞越觉得称心。
飞飞一下子就成了大家的话题,她显得有些羞赧,鼓着勇气走到父亲身旁轻声说:“爸,你别当着别人的面子这么说你女儿嘛。”
“怕什么,丁先生一家都不是外人。”
“就是啊。”大家附和。
“爸,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看喜不喜欢?”飞飞将礼品盒交到沈震东手里就退了下来,她心里一直跳个不停,说实在的,她对爸爸有几分敬,又有几分畏。
众人的目光都凝在那礼物上,何震东打开礼物,脸上的笑意更甚:“只要是心意,送什么爸爸都喜欢。你只要乖巧懂事,爸爸和你妈妈就会很高兴了。”
说着,向任雪娴看了一眼,这些年来,他除了给钱抚养她们之外,几乎很少有时间相聚,就算说话也不会超过三句,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任雪娴脸上洋溢着喜悦,笑着说:“飞飞其实挺乖的,在外国留学也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她也没怨一句。”
沈震东意味深长地看着飞飞说:“要是太辛苦,就别去了。反正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
前一句话,飞飞听着正合心意,但后一句,咋听咋觉得别扭。
“沈先生,你看我们家华伦跟你们家飞飞青梅竹马,又情投意合的,不如趁这个机会……”
沈震东完全明白温丽媛的意思,接话说:“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这件事订下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飞飞一听,慌了,连忙说:“爸,我还小,而且还在读书,这种儿女私情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不想订婚
以前,总听到家里人或者外面的人议论她跟华伦的事,本来呢,飞飞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反正是顺其自然,也不去反驳,但现在,她听到要跟华伦订婚,心里突然觉得难受。
“飞飞,先婚事先订下来,不影响学习,趁我们两家人都在嘛,华伦对你好,这大家都知道,你俩的事,是迟早的事嘛。”任雪娴轻拍着女儿的肩安抚说。
“四太太说得没错,这一直是我们的心愿,订下来,我们也就安心了。”温丽媛说。
飞飞郑重地说:“爸,妈,沈伯父,伯母,我觉得现在订婚太早了,我不想订婚。”
任雪娴脸色惨白:“住口!飞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沈震东也微微变了脸色,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泰然自若说:“这件事两家的父母都同意,我就作主了。我会把这个消息在亲戚朋友面前宣布,双喜临门。”
在父亲威武震慑下,飞飞不敢再说半句话,她狠狠地瞪了旁边的华伦一眼,这个木头人,婚姻大事都给别人拿了主意,他怎么还那么无动于衷?
飞飞拉着华伦就奔上楼去,华伦是她最后一线希望了。
“你看现下的年轻人,比我们还着急。”任雪娴的一句话,又博得众人一笑。
飞飞将华伦拉上房间关上门,华伦不解地问:“飞飞,你这么着急拉我上来干什么?”
飞飞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一抹愁色染在眉间,她神色凝重地说:“华伦,我要你跟丁伯父和我爸说取消订婚。”
“像四太太说的,反正这都是迟早的事,迟一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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