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浓咖啡的浓郁口味,配以润滑的奶油泡沫;颇有一些汲精敛露的意味。撒上了肉桂粉的起沫牛奶,混以自下而上的意大利咖啡的香气,热气腾腾的热咖啡被一层厚厚的冰冷奶油生生封出了,冰与火混合而成的馥郁香气几乎可以让人醉倒。
这是艾比最喜欢的卡布奇诺。
咖啡杯旁的小碟子上居然还摆了一小块精美秀气的提拉米苏,一层薄薄的细致滑腻的可可粉下面几乎可以看见温润的淡黄色奶油巧克力慕司。
艾比几乎要哭了。她实在是吃不下了,事实上,就是现在什么都不吃,她都觉得呼吸困难,怎么还可能去染指面前的咖啡和点心呢?!
“不了,丹尼尔,谢谢,你的手艺简直是天才,”艾比泫然欲泣,用几乎含泪的微笑回绝,“可是我要休息了,所以不想喝咖啡。”
哗啦啦,——艾比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丹尼尔丝毫不生气,他觉得刚才艾比略带悲伤的神情很好的表示了她的歉意,他赞赏的看着艾比缓缓的走上楼去的样子。看她微微颤抖的手臂仿佛不受力一般,轻轻的撑在雕花扶栏上,秀美如天鹅般的颈项无力的低垂,似乎刚才的晚餐已经耗尽了这位娇弱小姐所有的精力,使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又看了一眼留在桌上的甜点盘子,发现上面的布丁几乎没有动过,他顿时几乎要击节赞叹了
——连如此顶级的甜点她都只尝了三口,上次那个什么什么小姐可是连吃了三份呢!
走楼梯上的艾比,几乎肚皮快要撑破了,每走一步都觉得想吐,心里想着:上次小蝙蝠给她准备的消化药好像还有剩半瓶,赶紧回房去喝了吧。
艾比慢慢的回过头,用几乎涣散的眼神去看丹尼尔,微笑点头,轻轻说了声‘晚安’,然后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了。
——多么忧郁迷离的动人神情啊,丹尼尔彻底倾倒了。
误会,有时是很美好的。
89、凉夏晨风 。。。
积食的后果很悲惨,虽然吃了消化药,但艾比还是难受的要命,顶着圆圆的肚子痛苦的睡去了,结果在梦里也没有放过她,她几乎做了一夜噩梦。
严苛的体育老师一定要她练习举重,她边大哭边惨叫‘那杠铃比我还大啊’,结果老师说‘压啊压的就习惯了’,可是她怎么也举不起来,反而被杠铃压的喘不过起来;最稀奇的是那杠铃越来越重,压的艾比几乎断气了……
她满头大汗的醒过来,脑袋还是陷在软软的枕头中;呼,还好,她醒过来了,不然她就要死了。她抹抹脑门上的大汗,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烂梦啊!
咦?不对。怎么她还是觉得好重啊!
艾比觉得大为不妙,慢慢的扭过头去……
二楼右边最靠南边的那个房间里传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声音之凄厉把在一楼准备早餐的丹尼尔吓的手一抖,结果一碟美丽的冰糖牛奶榛果派给弄歪了。
“你,你,你在干什么啊啊啊?!”艾比捉着被子裹住自己,趴在床上歇斯底里的惨叫。
“在睡觉,你以为呢?”Voldemort也从床上慢慢撑起来,慵懒的揉揉自己的耳朵。
面对如此理直气壮的登徒子,艾比一时无语。
一大清早醒过来,看见一个男人睡在你的床上,并且他的一条胳膊圈着你的肩膀,一条长腿横压在你的身上,他高大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你的身上了。
PS:这个男人不是你的亲人或情人。
那么,作为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女生,你应该如何反应呢?
是仿照80年代穷摇奶奶的女主角尖叫着哭泣着呼喊着,用悲怆的声音重复‘为什么’一百遍呢?还是走新时代女性道路,毫不客气的扇他一巴掌,然后很酷的说‘不用你负责任,给老娘滚下去’比较好呢?
艾比很想选后一种,可惜…她看着魔王光洁如玉的俊美脸庞,心里很无奈——她没这个胆量。
她也不是毫无常识的小丫头,她知道她现在的四肢酸软和浑身乏力不是由于某种男女运动造成的,是纯属被重物长时间压迫产生的血液流通不畅导致的。
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她是不是就不用生气发作呢?
完全没有此类经验的小艾歪着脑袋,当机了……
魔王看艾比神情恍惚,似未睡醒的小脸呆呆的,嫩乎乎的脸颊上还留着睡觉时压出来的浅浅的枕头印子,可爱的像是个白胖的绒毛团子。他心里喜欢,就一把搂过艾比来,抱在怀里,轻轻揉着她柔软的头发和脸蛋儿:“你真好看。”
照着她的软软的小耳朵啃了几口,含糊不清的说:“…也很好吃。”
艾比半捂着耳朵,木木的说:“……谢谢,…呃,请给我剩几口。”
艾比注定不是八点档狗血剧女主角的料,当初和魔王纠缠不清的时候,她学不来林黛玉的忧郁,后来被拘来这座阴森的大宅里过暑假,她也做不出一副被强抢的良家妇女悲怆状。
所以现在,她也没有寻死觅活,睡都已经睡了,再惊叫跳脚作痛不欲生状也改变不了什么,反正什么也没发生,她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还不如捞点儿看得见的好处才是。
“能不能请问一下,为什么我非得到这里来度假?小孩子放假不都是应该回家的吗?”艾比决定就这个问题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还在埋头啃耳朵。
“你胡说什么?”艾比用力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魔王,彻底抢回自己的耳朵,手指一摸,都是细细的牙印,不由得大怒,“你不要咬了,好好说话!!”
Voldemort被艾比一推,就势倒在靠枕上,低声的笑着:“呵呵,…艾比,不是胡说,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倏然抬起头,直起身子,一双极有威势的眼睛静静的盯着艾比,艾比心头一凛。
像是宣判一样,他清朗的叙述:“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艾比张大了嘴合不拢,这,这是什么歪理?!
她一向没有随机应变的功夫,于是,又当机了。
*** *** *** *** ***
宽阔的餐厅四周足足开了六面落地大窗户,丹尼尔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夏日清早的清凉怡人的空气立刻充满了整个大厅,把昨晚的浊气都驱散了。
丹尼尔摆好了丰盛的早餐,又从里面捧出一个水晶雕花玻璃瓶放在桌子正中。
瓶子里面注入了三分之一的清水,还插了一大束馥郁芬芳的郁金香,但是洁白的花瓣上闪耀着晶莹的露珠,不加任何其他搭配,反而显得高贵典雅。
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呼了一口气。
*** *** *** *** ***
“就,就算这样,你也不可以睡在我床上啊?!”艾比期期艾艾,阵脚开始乱了。
魔王很无辜的摆摆手,“…这是有原因的。”
昨天魔王直到半夜才回来,他本来想找艾比说话的,结果进了艾比的房间才发现,埋在丝绵被褥之中睡的呼呼喷香的小猪,他觉得有趣,就抱着小猪揉了揉啃了啃,软软的小猪抱起来很舒服,于是他也沉沉的睡去了。
他从来都是独自睡觉的,即使是在孤儿院里,当孤儿太多需要和其他孩子分一张床时,他宁愿睡在地上也不愿意和被人睡在一起,不过没想到……
看见艾比粉嫩的小嘴因为不满他的解释而嘟起来,好像一个小小的樱色花骨朵,他忍不住吻下去;舔着咬着,女孩不肯松口,他就从后颈绕过一只手,卡住女孩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则在坚定的握住女孩细软的脖子。
艾比叹口气,顺从张开嘴;接着铺天盖地的热吻狂飙而来。
他越吻越热情,原本冰冷的胸膛也火热起来,搂着艾比的腰肢紧紧的贴住自己的身体。
艾比发出细细呜咽声,唇齿相交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混乱,本来就是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得如此刺激,实在有些消受不了啊。
可是身上的男人却十分沉迷投入,渐渐的他开始轻轻的咬了起来,用力舔吮反复啮咬女孩的嘴唇;艾比呼吸艰难,觉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的,有些刺痛了,不知是不是被他咬破了,不由得大怒,用力撑开他的胸膛,不肯再配合他了。
魔王岂是好打发的,他粗重的喘着气,一把攫过她来,仰面按倒在床上,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艾比这次咬紧牙关卖力抵抗,就是不张嘴,结果男人低低的笑出声,艾比被他笑的心慌,拱起身子就想爬走,半途上被他一把捉回来。
他轻轻捏住艾比的鼻子,而另一只手还继续握在她的脖子上,在她紧闭的小嘴上热情的吻着,艾比气息尽了,张口呼吸,便被他的舌头侵入口中,舔噬着她的上颚和牙龈,连舌下隐秘的柔软也不放过,一双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发疯一般的揉搓着。
艾比挣扎间,竟发现他素来冰冷的掌心滚烫灼热;她大感不妙,拼尽吃奶的力气,把身上已经烧红了眼的男人推开一丝丝,用几乎嘶哑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
“要不…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Voldemort脸有些绿,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眼睛中分明还喧嚣着炽热,他有些恨恨的等着这个不解风情的死丫头。
艾比吓的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从被窝中探出一个小脑袋:“……我饿了。”
魔王只能苦笑,只能无奈,他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温柔的扯过艾比,轻轻的抱着,高耸的鼻梁亲昵的磨蹭艾比的小脸:“……你的睡相真好,睡觉都不怎么动。”
她小小软软的身子乖乖的钻在床铺里,一整晚都不乱动;他抱着睡觉觉得舒服极了。
艾比惊魂犹自未定,干笑两声,“呵呵,过奖,过奖…全靠你压的牢。”
魔王一滞,乐倒了,扬声大笑,开心的搂着艾比乐倒在床上,拨开她的头发,去含吻她的耳垂,嘴里咕哝:“…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
他俯身在她耳畔呢喃,慢慢用牙轻舐她的耳垂;艾比觉得痒痒的,扭过头,冷不防,见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很温柔,很喜悦,也很认真,像是在宣誓。
*** *** *** *** ***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昨天晚上连梅森大法官也不见了,他的家人现在很害怕,我们得行动,不然所有反对黑魔王的人都一个一个被消灭了。”一个独眼的面目狰狞的彪悍巫师捶着桌子恨声说。
他的话立刻迎来屋子里其他许多巫师的赞成,他们纷纷附和,有些甚至慷慨激昂的站起来挥舞拳头,大家都表示要正面对抗,给对手们一个教训。
一个女巫师大喊着:“我就不相信黑魔王有那么厉害,我们有这么多人支持,一定可以击败他的!!”
“马琳,你说的对,我也赞成,总比现在这样强,不能总是食死徒向我们攻击,而我们只是躲着,或是稍微抵抗一下,我们要正面出击!!”一个青年巫师起身大声说。
“弗兰克,请别激动,马琳,也请你坐下好吗?” 一个苍老的但是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黑魔王的势力怎么样,我和阿拉斯托最清楚;如果现在正面和他们挑战可以获胜的话,相信他会比你们任何人都动手的快!可是,我们没有把握。除非…你们不相信我的判断!”
“阿不斯,我们当然相信你,那你来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一个年老的巫师焦急的望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而这个人——邓布利多,却正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慢慢的写着字,写了就涂掉,再写再涂掉,他用如常的口气说:
“埃非亚,我亲爱的老朋友,请别着急!现在我们却还有很多人没有联合起来,即使是凤凰社内部也有很多不同的意见,而黑魔王他们的势力却正如日中天,正面冲突对我们不利。我的办法…就是,暂时退让,然后——等待。”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巫师嗡嗡的议论,看得出他们对他很尊敬,即使不是很同意他的说法,但却表示了相当的服从;但一些年轻的巫师们却十分不满的嘟囔着。
凉夏的晨风也造访了这个房间,这时一阵湿润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微微掀起邓布利多桌上的那张羊皮纸,做的离他最近的埃非亚?多戈依稀看见上面好像写的是一个人名,由于都被邓布利多涂掉了,他只看见这个人名的第一个字母是一个‘M’。
他正想问这是谁的名字,但是另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巫突然出声,她大声的问:
“邓布利多校长,我们都很相信你,可是…难道我们真的只能等待吗?”
邓布利多慢慢把被风吹起的羊皮纸抚平,唇边露出一种很奇特的微笑,好像混合着许多情绪在里面,他看着羊皮纸上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才静静的说:
“如果我的设想没错的话,那么,我们不用等很久了。”
90、同一屋檐下。上 。。。
那天的早餐吃的风光旖旎,魔王心情大好,随之而来的就是胃口大好,破天荒的添了两次菜——丹尼尔给他端菜时,乐的手都在发抖;
而被吃足了豆腐的艾比却有些颓废不振,心里有心事,什么东西吃起来都没味道,有一口没一口的动着刀叉——
丹尼尔在心里唱赞歌,这是个多么美丽的画面啊!高大英俊的男主人,秀气娇美的女主人,这正是他的理想啊理想!
可惜,还不到三个小时,残酷的现实就让丹尼尔的理想变成了幻想。
就在那天中午,艾比恢复了胃口,一口气吃了两客奶油焗蜗牛,当时她就看见丹尼尔的嘴角开始抽搐,当她又吃了两客鲜果奶昔之后,丹尼尔就要靠着旁边的柱子支撑才能让自己站稳,仿若幻想破灭般的伤心。
不过看见艾比胃口好,魔王倒是很高兴,狠狠的表扬了丹尼尔一顿,大厨的脸色这才又缓过来了。
不过没关系,两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