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秦月明也乐了,说:“你还别说,咱们现在这一文不名的情形,和卖力气的棒棒有一拼了。”
魏东流斜眼看他,说:“是吗?卖什么棒棒?按|摩|棒要不要?只卖给你一个人。”
秦月明不甘示弱地说:“真的啊?那我得先试试性能,别不好使了,退货啥的麻烦。”
魏东流作势要拉裤链,说:“你确定要在这里?惠及邻居也饱饱眼福?”
秦月明忍不住笑,说:“可以啊,你敢拿出来,我就敢验货!哈哈,怂了吧?”
两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秦月明租下的那一套房子里,魏东流讶异地发现客厅里居然还坐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忙将秦月明的手一捏,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走错了?”
秦月明说放下手里的大包,说:“没错没错,就是这里,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和我们合住的刘师兄,师兄现在还在g大读博,中文系的,是咱们的老前辈了。这套房子二居室,他住一间,我们住一间,客厅卫生间厨房都是合用。”
呃……魏东流本来觉得秦月明已经够节约的了,租了这么个城乡结合部的小破房子,没想到还有后着,居然是和人合住!这这这……是不是很影响夜间的夫夫生命大和谐活动?魏东流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同居此地的刘师兄。
刘师兄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杀气聚集在自己身上,旋即又散了开去。
魏东流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呵呵,这刘师兄嘛,猛一看看去不怎么样,仔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眼看呢,于是又把悬着的一颗心又揣回了心窝里,矜持地对着他一点头,说:“刘师兄好。”
刘师兄国字脸,肤质白皙,个子矮小,只有一米六多,可能是为了掩饰文弱书生的外表特意留了一把络腮胡子,可惜没掩饰住,反而显出一副读书人特有的穷酸落拓的气质来,尤其是和自小营养充足而长得身高腿长,培养的一身优雅贵气的魏东流站在一起时。
刘师兄摸着鼻子,以一句玩笑话来冲淡这种局促的感觉,“我都算节约的楷模了,你们更厉害,居然两个人睡一间屋,挤着不热吗?”
看这哥们是一派纯良迂腐啊,魏东流心里暗忖。
这房子的设备之简陋就甭提了,不过,好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是什么都有,秦月明当即计划着明天去添置一批食材回来,以后就自己开火做饭,不去外面的小馆子里吃,又贵又脏。
魏东流心里盘算的则是另外一回事了,说起来,今天是两人单独相处呢,会发现点什么简直就是不言而喻的,想想就兴奋,可惜啊,偏偏是一间这样破烂简陋的地方,隔壁屋里还住着个迂腐的在室男,话说这人不会有偷听壁角的坏毛病吧?
越想越兴奋,眼里开始冒出了桃色泡泡,别说秦月明了,就是这破破烂烂的小屋也变得顺眼了。
秦月明看他那样子,就催着他去洗澡,自己则去厨房考察炉灶和用具去了。
魏东流在卫生间里试了半天的水龙头,出来的都是冷水,只好又将脱掉的衣服又套了回去,出来后看到只有刘师兄一人在客厅里看着一台老掉牙的电视,便疑惑地问:“热水器是不是坏了,怎么没热水出来啊?”
刘师兄懒懒地看他一眼,咧嘴一笑,说:“正解!热水器罢工已有一月零十五天有余,不过无妨。吾等青年人体质强壮,虽冷水亦甘然受之。”
魏东流跟看个怪物一样看着他,这种时候卖弄文才,搞没搞错?不禁有些生气地问:“热水器坏了,怎么不拿去修?”
刘师兄耸耸肩,说:“跟房东说了,她不管,叫自己修,就暂时搁下了,反正这段时候天热,能忍。”
秦月明正在厨房察看,听见声音赶出来,宽慰魏东流说:“是有点冷吗?那这样,我去灶上烧一壶热水,你兑在水桶里洗。”
刘师兄听了这话,越发斜眼看着魏东流,说:“怎么你俩说话这味道,我感觉像是娃儿他妈对娃儿说话呢!哎哟,娃儿乖,快点吃饭饭,娃儿乖,快点洗澡澡……”
魏东流不禁怒目而视。
秦月明忙推着他往卫生间去,说:“刘师兄最爱开玩笑,当真你就输了。哎,说真的要不要烧水,这里的水有点凉,怕你吃不消。”
泥煤的大刘那身板儿都洗冷水澡,我怎么能输给他呢……魏东流自是不好意思,只好说:“没事没事,这天气洗洗冷水也好,凉快!哈哈哈。”
洗澡的时候,魏东流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冻死了,泥煤的这水凉的不得了,可能是因为再说山上的原因,而且,狭窄肮脏的卫生间里别说沐浴露了,连块香皂都没有,只有一小块洗衣服用的肥皂头儿,魏东流爱干净,勉强搓了搓,洗完的时候觉得浑身的皮肤都打皱了似地。
这条件也太恶劣了!
魏东流洗了澡出来,半天都是瑟瑟缩缩,见刘师兄神叨叨地拿着个书在看,忍不住问:“你每天都这样,用冷水洗澡?”
刘师兄很莫名地说:“我干嘛要每天洗澡?我一般周末洗一次。水是有点凉,哎,我教你一个秘诀,进去之前先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洗完了出来,再把那一口气吐出来,就不会觉得冷。”
靠靠靠,这家伙居然是一个星期才洗一次!魏东流在心里腹诽,马上和刘师兄拉开了点距离,心想,这家伙的祖上其实是印度阿三吧?也太不爱卫生了。
不过,魏东流仔细一琢磨刘师兄教授的这个洗澡要领,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问:“提一口气进去,洗完了出来才能吐掉,那这一口气得多长啊?”把身体打湿了,然后,往身上擦肥皂,还要到处搓一搓,最后冲掉肥皂,至少得十分钟的工序吧,刘师兄看着体格不咋样,肺活量居然可以支持这么久?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刘师兄淡然地说:“就冲一冲嘛,费不了多少时间。”
魏东流顿时醒悟,说:“你不用肥皂的?就跑进去冲一下就当作是洗澡了?”
刘师兄眨眨眼,说:“我怕肥皂的味道会洗去我天然的男人味。”
魏东流:“……”
※※※※※
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浇灭魏东流晚上做某件期待已久的事的兴致,厚着脸皮凑到秦月明的耳边,亲了一口他的耳垂,暧昧地低语:“你先头不是说要验货,试试性能的吗?来吧。”边说边拉着秦月明的手往他那里按去。
秦月明不肯配合,说:“不行不行,那个床响得很,会叫刘师兄听见的。”
魏东流推了推卧房中间的那张木架床,果然动一下就吱呀作响,真要大张旗鼓地弄起来,那声音肯定得叫人起疑心。
躺着不行的话,那坐着呢,有结实点的椅子或者桌子也凑合吧。魏东流四下里用眼睛划拉着可能比较趁手的场地,愣是没找到,所有的家具都是饱经沧桑的,必须要小心翼翼地使用。
那就只要墙可以用一下了,叫秦月明扶着墙站着,然后从后面进去,可是,这是初夜啊第一次啊摔!
魏东流将手腕上的手表撸下来,说:“叫你租个好点的房子你不肯,这墙壁这么薄,怎么都隔不了多少音。走!把这块表卖了,咱们去宾馆开间房!”
秦月明推他一把,说:“再不许给我说卖东西的话!上次就怪你,都不跟我商量,就卖了那什么玉雕,不然的话你妈现在还不知道呢,咱们哪用得着现在这么辛苦?”
“可是,”魏东流撒娇般地在秦月明直蹭着,耳语道:“那怎么办,我等这一天等得真是花儿都谢了,你摸摸硬成啥样了?”
秦月明回吻着他,含糊地低声回答:“别急,再等一会儿就好。”
魏东流有些纳闷,能在这里做当然最做,不能做就赶紧地去外面开房。这到底等什么呢,难道刘师兄八点半就梦周公去了?然后他们就好为所欲为?
八点半一到,音响的轰鸣声遽然响起:“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可把魏东流吓了一大跳。
秦月明狡狯地眨眨眼,说:“现在有天然的掩护了!”
原来,刘师兄还有个癖好,就是每天八点半都要听一个小时的摇滚,因为声音很大,他专门跟秦月明打过招呼的,意思是这半个多小时他们最好出去散散步,免得被惊扰。
秦月明偷笑着解释说:“刘师兄有点艺术家的风格,喜欢每天定点定时听听这个先锋音乐,来寻找文学上的灵感。”
魏东流一边心急火燎地试图突围而入,一边好笑地说:“哎,这家伙一身的臭毛病,就是这一点习惯还比较好,那……一会儿……有了快感你就尽情地喊……”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噢。。。。。。你何时跟我走
噢。。。。。。你何时跟我走……”
在撕心裂肺般的摇滚乐声中,两人终于突破了羁绊,一路高歌猛进,到达前所未有的深度,挥洒出汗水和爱|液。
第32章
香甜一觉。
魏东流醒来,往手边一摸,惊觉怀里已经空了。
月明这么早就起床了?昨天……他没事吧?魏东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一翻而下,随意套上衣服,便外客厅的光亮处寻去,同时扬声喊着:“月明——月明——”
“我在这里!”秦月明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同时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生的手势,悄声说:“别打扰刘师兄睡觉。他晚上不睡,早上不起,说是写东西,夜深人静才好激发思路,这会儿要吵了他起来,一准儿不高兴。”
魏东流撇撇嘴,却从善如流地尾随着秦月明进了厨房,关上门,悄声说话。
秦月明正在摊鸡蛋葱油饼,魏东流好奇地看着他一勺面糊下去,将锅在炉火上转一转,面糊均匀地摊开成圆饼,稍后散发出浓郁的葱香。
秦月明将做好的一块用铲子铲起来,往魏东流面前一推,说:“好了,你端出去吃。就是没啥喝的,等会儿我出去买个豆浆机,再买些黄豆回来,下次就可以给你熬豆浆煎豆渣饼吃了,今天先将就喝点开水吧。”
魏东流接过盘子,却将它搁置在一旁,拉着秦月明说:“你别光是忙活这样那样的,昨晚上……肯定身上不舒服吧,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些小事,我也可以做的。”
秦月明的眼中光华流转,微笑着说:“等你来做?那估计我收拾这灶台的功夫比煎这两块饼还要多得多。少爷,你不来添乱就很好了。”
魏东流说:“我不会做也可以出门去买呀。月明,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可以做的。”
秦月明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一会儿你洗澡洗锅,我吃了马上要出门,今天上午十点有一场面试。”
魏东流高兴地说:“好,祝你马到成功。对了,我一会儿也去网上发简历,等咱们都找到好工作了,就立马换个地方住,不然,这地方这么偏僻,路上走的时间都要花很多。”
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每晚相拥着入眠,早上在他烹制早饭的香气中醒来,然后结伴出门,共同为了美好的未来而打拼,魏东流觉得,即便是这偏于一偶、远离喧嚣的小屋,也可以是天堂。
只唯有一点美中不足。
经济压力有点大。
首先是那三十万带来的。魏东流大手一辉,说:“还什么还?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聘礼了!再说,我妈哪里缺这点钱,她冬天买一件皮草都是几十万!”秦月明却说:“那怎么行?当初你妈说是给我的分手费,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还能霸着这一笔钱不还吗?再者,你妈有钱是你妈的,越是她看不上我,我就越要争口气,所以,这钱,还非还上不可。”魏东流无法,只得说:“那行吧,咱们一起还,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不论是钱财还是债务都是共同承担。”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本来按说两人身为本市最为推崇的名校——g大的毕业生,找个工作根本不难,可是,偏就是邪了门了,这会儿越是缺钱的时候就越是走霉运,到处碰壁,背地里一打听,才知道都是魏东流的妈妈在背后捣鬼,到处都打了招呼的,许多大单位都要卖魏太太的面子,不肯给两个年轻人机会。
秦月明只沮丧了三十分钟,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忙活开了,大公司去不了,降低要求的话小公司总还可以去,再说了,就算小公司去不了,也有基本的谋生技巧。秦月明在大学期间勤工俭学,给小孩子做家教,因为又亲和又有耐心,早在家长们心中做出了口碑,以前因为学习啊上课啊考试什么的,还推掉了许多邀约,现在呢,重操就业,时间全堆在这上面,只要统筹安排好时间和路线,一天做个四五家,加起来的收入比上班还强呢。她魏太太再怎么一手遮天,总不能挨家挨户去给人家家长做动员,愣是不许他吃这一碗饭吧?
魏东流就郁闷了,他生就的少爷脾气,去小公司做牛做马还得受气,哪里吃得了那种苦,另外,尽管英语学得好,可是,教小孩子什么的未免屈才,而且他也没多少耐心。可是,一个大男人困在家里,看着爱人为了生活忙得跟个陀螺似地,魏东流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和母亲的争执魏东流不想向朋友们透露,只好来找堂哥魏华宇帮忙,想要从他手里讨一间分公司去管理。魏华宇打着哈哈,东拉西扯地,搞得魏东流都要翻脸了,直接来了一句:“到底行不行啊,给个准话吧,不行的话,我找别人去。”
魏华宇呵呵一笑,拿着手上的报纸给魏东流看,说:“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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