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鱼,爱情是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女人是鱼,爱情是水-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娱乐城门口警卫森严,似乎不能随便进出。林娇娇有备而来,她扬了一下手里的证件,门卫立即满脸媚笑,让出租车开了进去。

  过了旋转门,是一个豪华大厅。一个身穿旗袍的丽人走过来,要领路的样子。林娇娇也不理她,拽着龚弓径直上了电梯。红灯指示到八层的时候,停住了。两个人出了电梯,向左拐,楼道里的灯尽管精致,却幽暗得很。终于来到一个房门前,林娇娇一脚踹在门上。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望便知是林娇娇父亲。父女俩都长着一样的厚嘟嘟的天生用来接吻的*嘴唇。

  林娇娇径直走进里面的套间,林父嘴里忙不迭地喊着“娇娇,娇娇”,娇娇一眼看到了沙发上女人的短裤,她拿起来三下五下铰了个稀烂,真不知道她手里怎么突然间攥了一把剪子。一边铰,一边骂,臭女人,小贱货,骚狐狸,眼镜蛇,看你还和妈妈争男人不!铰完了,又拿起床上一条女人的睡裙。林父说娇娇不要胡闹。

  龚弓刚进门时真是吃了一惊:房间的豪华闻所未闻!当他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窘迫极了,他从来没有充当过捉奸的角色,今天居然捉了林娇娇父亲的奸。他看起来比林父还要心虚。他发现林父还是很容忍女儿的“胡闹”的。林娇娇已经把一条娇艳的真丝睡裙铰得千疮百孔,它无力地瘫在床上如同受了伤的美人惨不忍睹。

  林娇娇知道妈妈的情敌就藏在这个房间里一个角落里,她恨恨地冲着某一处发狠道:下次让姑奶奶撞见,定把你铰一身血窟窿。睡裙就是你的下场!

  龚弓终于明白了林娇娇喜怒无常的原因。原来她的父亲生性*,不断地制造情事,娇娇从小便在母亲的泪水中长大。长大以后的林娇娇常常捉父亲的奸,为母亲报仇。她痛恨父亲的花心,也痛恨母亲的软弱。林父因为心虚总躲着女儿,也让他的情妇躲他的女儿,那些女人十分不满,说他心太软,太纵容女儿了,失了男人的雄风。林父不以为然,说,男人,还是心软点好。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就是一个好男人。

  这是林父的流传很广的“好男人”理论。

宛如纯洁(16)
在他们恋爱一周年之际,林娇娇通报了母亲,一辈子都不曾果断过的林母掷地有声:不行,绝对不行,死了那条心!林娇娇说,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是穷人。”

  “你嫁给了富人,你幸福吗?”说完,林娇娇立马后悔了,母亲的脸已然变色,她戳到了母亲的痛处。

  母亲直勾勾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嫁给穷人,你会更不幸福!

  毕业那年,两人的恋情依然没有过父母关,林父和妻子在对待这件事上,态度空前统一,这辈子他们似乎只有在这件事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倔强的林娇娇想出了把生米做成熟饭的办法,除了这一条,他们似乎真的没有出路了。

  当林娇娇把她的想法告诉龚弓时,龚弓被吓了一跳,他倒退了一步,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那怎么行!娇娇说,怎么不行,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不行。龚弓喘了一口气,说,不行,娇娇,真的不行,太不行了!娇娇气得一转身,说,等你想出行的办法再来找我吧!

  龚弓苦思冥想了几天,头发都掉了不少,人也瘦了不少,也没有想出行的办法。

  一天,下了晚自习,娇娇走出教室,就发现了立在门口的龚弓,几天的躲避使这个诗人变成了诗鬼,她一阵心疼,不顾同学的旁观,一把抱住了龚弓。龚弓本来是打算跟她说拜拜的,结果长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毕业前夕,林娇娇怀孕了,两个人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毕业后一个月,根据事先的安排龚弓上门探望娇娇。他万万没有想到娇娇三天前做了流产手术,此时正昏睡着。娇娇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低估了父母的决心。他们像绑架一样强行把娇娇送进了医院。

  看到龚弓,林母眼睛都红了,几天来梗在心里的东西一下子爆发。她像一只发狂的母狮,扑向龚弓。

  猝不及防的龚弓被扇了几个耳光,脸上被抓了几道很深的伤痕。回来以后,龚弓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个意气风发的龚弓不见了。

  三个月以后,林娇娇嫁人了。小伙子非常不错,刚刚三十岁,就已经当上了市里重要部门的处长。

  新婚之夜,完事以后,新郎官冷冷说道,松的,转过身,再也不理新娘。

  “松的”,这个词严重刺伤了林娇娇,她想这个男人是有经验的,他知道不松的是什么样的。既然彼此彼此,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灰了心的新郎官在单位里照样温文尔雅,回到家里目光冷酷得让林娇娇发抖。如果有客人来,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谁都认为他们恩爱无比。看上去,他们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宾馆里。橙黄的床头灯犹如一只熟透的橙子散发出暖暖的熨贴人心的光辉,仿佛它能抚平心灵的每一处皱褶。龚弓舒服地叹了口气,他久违了宾馆的气息。

  在琐琐碎碎的庸常生活中,回忆起诗情迸发的学生时代,尤其是回忆起和林娇娇的恋情,每回他都有恍如隔世之感。林娇娇遥远得犹如海市蜃楼。有时他都觉得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毕业以后,他再也没有写过诗,诗和林娇娇一起成了他一个终结的时代里的凄美记忆。

  现在林娇娇从过去里跳了出来,又重新躺到了他的怀中,这让他想起传说中的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和传说不同的是,他龚弓又在老槐树下邂逅了七仙女。中断了的故事又有了续集。

  龚弓从后面搂着林娇娇,他喜欢这样做的原因是可以清晰地闻到林娇娇头发里的香味,他一直都迷恋这种香味。两个人扣成一个“》”。扣了一会,林娇娇转过身来,两个人肚皮贴肚皮轻声说话。林娇娇让龚弓针对他们现在的样子打一个字谜。龚弓先说出一个“奸”,娇娇说不对不对,龚弓又说出一个“孕”字,娇娇又说不对不对,龚弓摇了摇头说我猜不出了。娇娇伸出玉指点了点他的鼻尖,说,是个“好”字呀,一男一女脸贴脸,肚贴肚,不就是个好么!龚弓说我说的也不全错呀,你自己想想,有没有道理?就拿“孕”字来说吧,你身体里现在是不是有了我的东西?

  林娇娇忽然就叹了口气,她想起和她的丈夫几乎夜夜就是一个“北”字,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她知道他和别人“好”去了,从他身上变换的香水味看,还不止一个女人。他把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带回家来,也把酒气带回家来。林娇娇就在这种混合气息中度过漫漫长夜。

  龚弓问,娇娇,你男人对你好么?娇娇含含糊糊地说,好。龚弓说,娇娇,你是天生让男人疼的女人,你长得太好看了。娇娇问,你老婆呢?龚弓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和你在一起,我的身体一下子就燃烧了,和她在一起,是温水煮青蛙,热度慢慢升起来的。

  龚弓又问,你怎么那么闲的,你不上班么?娇娇说,我不用工作的,老爸给我的嫁妆一辈子也吃不完的。龚弓叹道,你这种家庭的女孩子,天生是不用奋斗的,当初何苦还要上学来着。娇娇说,为了修炼气质呀,不然就只剩下铜臭了,“腹有诗书气自华”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宛如纯洁(17)
到了晚上,龚弓和娇娇还赖在床上,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疯狂得彼此都大吃一惊,虽说以前偷尝过禁果,但那时由于羞怯、紧张,并未品出其中妙味,好比初学喝茶的人,因为急于求成,反而喝不出茶香,只有等到稳稳当当、从容不迫了,那缕缕茶香才悠然而出,游遍五脏六腑。如今两人专心一志在目前这桩美事上,犹如庖公解牛,游刃有余,轻重缓急,徐行疾进,拿捏得十分到位,舒服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娇娇想叫则叫,想说则说,声气大时,气贯屋宇,缭绕不绝,声气小时,呜呜咽咽,似啼似笑,平时鄙弃的那些*之词,冲口而出,完全没了淑女之形,龚弓此时也是完全放开,变成了一匹茹毛饮血、骁勇善战的野狼,两个人缠绵不休,欲罢不能,直到双双瘫倒,迷迷糊糊睡过去。龚弓的手机响了三遍,也没有惊醒梦中人。

  两个人被饿醒时,已到了凌晨一点,早错过了宾馆的吃饭时间。龚弓领着娇娇来到马陵路夜市上,娇娇平时极少涉足这样的地方,她好奇地东张西望,感到十分有趣,零零落落吃饭的人也好奇地看她,像看电影明星一样,他们诧异于她的优雅风度、时尚穿着和惊人的美貌。看到她身旁的男人,他们的表情愈加错愕,龚弓的衣着实在是太寒酸太落伍了,还是五年前流行的样式,领口和袖口都已破损,人的表情也和衣服一样,时不时露出乡下教书匠的寒酸。他们一边吃饭,一边猜测两个人的关系,有两个食客还悄悄地打起了赌,一个说,那男的是女人的穷亲戚,一个说,那男的是女人家保姆的儿子。

  龚弓问娇娇想吃什么,娇娇说馄饨吧。龚弓要了三碗馄饨,娇娇一碗都没吃完,她用筷子夹起自己碗里的馄饨,往龚弓的碗里放,龚弓移开碗,躲避着,嘴里小声说:乖,多吃点,小心夜里饿肚子。娇娇直接把筷子送到龚弓嘴边去喂龚弓,龚弓笑着躲着,娇娇的调皮劲儿一下子上来,嘴含了馄饨去亲龚弓的嘴巴,顺势把它吐到了龚弓的嘴里。那两个打赌的人看得直了眼睛。

  吃完饭龚弓送娇娇回宾馆,在宾馆门口,龚弓有点迟疑,娇娇一下子把他拉进去了。到了床上,龚弓的手刚摸到她那里,她就激动得喘起来,龚弓发现她那里有点异样,忙俯下身去看,他轻笑了一声,娇娇问,怎么啦?龚弓的眼里全是笑,说你自己看看吧,娇娇从坤包里取出化妆镜,对着自己的*照,发现那里已红肿起来,怎么掰都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线。娇娇说怪不得隐隐作疼呢。

  龚弓疼惜娇娇的身体,不再去碰她,娇娇不时地去撩拨他,一再声明东西用坏了他不必负任何责任,只要他那根管子不坏,一切不成问题。到快天亮的时候,忍了多时的龚弓翻身上马,除了在一线天那里稍稍受阻,余下竟是一马平川。

  这回龚弓做得很慢,他一来一回,一来一回,像小时候从容不迫地拉风箱,每一下都入得很深,他仿佛觉得自己直达娇娇的心脏了。娇娇感到很新奇,龚弓稳健有力的风格带给她一种全新的感受。她闭上眼睛,应和着,动,一种和谐荡漾其间,两个人都听到心灵在歌唱,眼睛里都涌出感动的泪水。

  一夜未睡好的娇娇终于睡过去,龚弓久久凝视着她娇美的脸庞,他觉得从昨天到今天都像在做梦。他万万没有想到还能和娇娇重逢,还能和她有如此一番痴缠!娇娇还是那个娇娇,只是由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变成了养尊处优的官太太,而龚弓却经历了从天上到人间的心理巨变。考上大学、发表诗歌和著名诗人零距离接触一度使龚弓产生类似飞黄腾达的幻觉,那时候,他不认为自己和娇娇存在多大的差距,直到那一次登上娇娇的家门,他的梦才醒,娇娇母亲尖利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的伤痕一直延续到了他的心里,那个伤口至今没有复原,一想到那个女人疯狂的眼神和极大的蔑视,他就不寒而栗。那天,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龚弓在下楼梯时居然鬼使神差地听到了林母从房间里传来的恨恨的咒骂声:“让他去死吧!一个下等人!”他当时麻木得已经没有了感觉,但有一点他想到了,那就是娇娇一定在家里,她一定听到了这一切,可是她居然没有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事到临头一点都不管他的死活!他哪里知道娇娇因为手术重创和过度伤心每天都处于半昏迷状态,林家专门雇了一个名医天天上门就诊。

  那天神情恍惚的龚弓在一条叫不出名字的湖边徘徊了很久,他望着清清的湖水,看到里面的蓝天白云,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和娇娇就像这湖水和白云,看上去白云融入了湖水的怀里,湖水以为自己拥有了白云,其实它拥有的只是一个美丽的幻影而已。

  走上社会的龚弓越来越理解了林母,当初对她的愤恨慢慢消散,他无奈地发现这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一个下等人想进入上流社会,简直是痴心妄想。他看到很多出身贫贱的作家,虽然才华满腹、文章锦绣,但是见到官场中人也是噤若寒蝉,见到那些富豪要么嗫嗫嚅嚅,面露卑屈,要么强作清高,不吭半声,行为举止怪异,给那些人留下不通世故的幼稚印象。在这个金字塔形的社会构架里,穷人不是人,没有自尊,穷人一谈自尊,富人就发笑。穷人爱护自己的自尊,就如女孩子爱护自己的处女膜,一旦被逼良为娼,不过是多兑换几张钞票而已。

宛如纯洁(18)
娇娇的睡态非常好看,嘴角浮着一缕梦幻般的微笑,龚弓想起了睡美人的童话,他想睡在玫瑰城里的公主一定就是娇娇这个样子吧,可惜自己不是王子,不能和醒来的公主举行热闹隆重的婚礼,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他不过是一个不光彩的偷情者,一个奸夫,龚弓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丝毫也不后悔,和娇娇在一起的快乐使他觉得没有虚度此生,如果他的生命里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光,犹如冗长的乐章失去高潮,那将是非常遗憾的。既然上苍赐予他一个平凡者如此幸运,如不笑纳,岂不对不起自己的生命?

  龚弓用唇轻轻碰了一下娇娇的,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早晨三四两节是他的语文课,他要赶到学校去。

  到了学校,龚弓用别人的手机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女儿甜甜,龚弓悬着的心放下来,陈静是心细之人,他还真担心自己的声音露出马脚呢。他说:“甜甜,告诉你妈,昨晚我的手机没电了,叫你妈放心,我昨晚在舅舅家,这几天都要去,我舅舅病了。”甜甜懒洋洋地说:“妈妈说了,你回家不回家都无所谓,你就在外面呆着好了。”一丝凉意从龚弓的心里升上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