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唱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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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唱梁歌-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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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个陌生的声音:“是的大人,这下就要看祁连大人怎么选了。”

    游墨本好似笑了下,说道:“为一个女人而屈服的男人我宁愿不要。”

    吴歌听到这话吓得退后了一步,对啊她差点就沉溺进游墨本的局里了,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怎么可以相信他?

    在他的心里恐怕情感就是拿来利用的吧,那么又怎么能指望他对自己会有真情实感,平白无故地把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这不是他的作风。

    他要的只是自己的一时心软,然后接受了他,最后得到自己手上的玉玺吧。

    吴歌;你不要再傻了。

    吴歌隐忍着心中的暗涛汹涌,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片芦苇岸上他说的话都是在扯谎吗?诸溪塔上自己失足落下倒入的那个怀抱也是安排好的对吗?在两人携手从江都邵伯湖上越过那时她就知道,到了岸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有的所有的就是场戏,看看就过了吧。

    可是她依旧好难受,他的善意都不可以相信,在这个地方她到底可以依靠谁?

    对,是不是嫁给卫岑之后就变得柔弱了,你习武这么多年就是换自己心安啊,可是仇家越来越多,反而夜夜不能眠。

    吴歌胡思乱想了一路,最后实在纠结得难受,就用被子盖住脑袋沉沉睡去。

    游墨本之后便推门进来了,直接坐在她的身边,等着她悠悠转醒,后面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就伸出手要把吴歌脑袋上的被衾给扯下。

    吴歌睡眠本来就很浅,一下子就惊醒了。她睁开眼,正好和游墨本的目光撞上,她盯着游墨本那双褐色眸子,后面是游墨本被吴歌看得有些尴尬,才松开手,缓缓坐下。

    吴歌冷声说道:“游墨本,你演戏累吗?”

    游墨本乍一下没有听懂吴歌的意思,但是他又是何人,最终还是理解了。

    他有些生气,难道她觉得自己照顾她全都是演戏吗?他图什么?那个玉玺又不是完全确认在她手上。

    可是他也仅仅只是生闷气而已,但是这个显得有些冗长的沉默在吴歌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他承认了,可是为什么?权位对他而言就那么重要?可以违背自己的内心做这么多事?

    游墨本深深地叹息,他到底怎么了,好像真的被这个女人扰乱了心神,现在的生活几乎重心都只有照顾她,其他事情根本就顾不上了。

    这不对,这不是游墨本。

    幸好她点醒了自己,多年前自己就做过抉择,没有什么东西比得到皇位更重要,只有他是懂得百姓之苦,也只有他可以真正的做个好皇上。

    所以儿女情长等等事情能背弃就背弃吧,在还没有难以割舍之前。

    他开口说道:“王妃还真不是常人,居然可以保持如斯的清醒。”

    吴歌并不想哭,可是听着心里真的好难受,她是相信他只是单纯地对她好,可是只是一场算计吗?

    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很是决绝地擦去眼角的泪,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游墨本答不上来,他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可是心底的那个答案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他只好绕开这个话题,调笑道:“王妃怎么哭了?这是爱上微臣了吗?”

    吴歌很是气愤地坐起,冲他吼道:“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爱情,我本来以为你是我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后面发现我根本是大错特错,我难道不应该伤心吗?游墨本我看不起你!你怎么可以用感情来做局?”

    看着吴歌这幅样子,激起了他心中层层涟漪,她的三言两语便让他失去了控制,他坦白道:“我用感情来做局?吴歌你说话能不能摸摸良心?我这些天这么照顾你难道都是虚情假意吗?你被人掳去,我会跟着难道也是一场戏码?你知不知道那个大夫说你的孩子没了我有多难过,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是一场戏又如何?是我假戏真做,把自己赔了进去,活该我万劫不复。”

    吴歌捂住耳朵,她现在很乱,她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口中只是喃喃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游墨本大概是已经疯了,他伸手把吴歌捂住自己耳朵的手扯下,一字一顿地道:“吴歌,我喜欢你。”

    吴歌看着游墨本很是真诚的褐眸,里面看不出任何的杂质,有的只有笃定。

    可是她却慌了。

    游墨本能看得出吴歌的躲闪,便继续说道:“我今天跟你说出来我就不会后悔,我也没想过得到你,你知道我是个把爱情放在很后位的男人,你完全没必要担心我,你要是觉得和卫岑在一起过得幸福,那么就握住他的手不要放开。”

    吴歌无言以对,她给不了承诺,而且她不爱他,不可能会和他有结果的,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突然一下觉得自己好残忍,为了确认别人的善意,却逼得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以后徒受感情的折磨。

    幸好他不算是在乎情感的男人,有野心居然在他身上成了件好事。

    游墨本厌恶她脸上对自己的羞愧之情,或者说对自己的同情,他不需要。

    他低头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件事就让它葬在江南吧,回了京城,我们终为政敌,不要对我留情。”

    吴歌手握住被角一直在颤抖,这么和谐的相处方式她真的不忍破坏,可是总要面对的。

    吴歌沉重地点点头,说道:“能不能把我扶起来,我想去窗边吹吹风。”

    游墨本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把吴歌打横抱起,搂在怀中。

    吴歌没有挣扎,可能是女人的自私吧。

    两人站在雕窗前,客栈之外是窅然而去的桃花临溪,江南的粉墙黛瓦,乌篷油船和石板拱桥都映入眼帘。

    梅子黄时雨已经过了,可是依旧淅淅沥沥,真的就是一场感情的葬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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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杭州城外
    两人站在雕窗前,客栈之外是窅然而去的桃花临溪,江南的粉墙黛瓦,乌篷油船和石板拱桥都映入眼帘。

    梅子黄时雨已经过了,可是依旧淅淅沥沥,真的就是一场感情的葬礼吧。

    祁连青檀伸出手,雨就顺着掌间纹路慢慢滑落,坠入脚下湿润泥土。

    他撑着伞等在家门口,等着她回来。

    灯火都被这风雨飘摇吹散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归家呢?你说下雨了,想要一个人为你撑伞,我不是在这吗?别闹了,快出来吧,我们回家。

    祁连青檀默默地对着空气说了很多遍,可是只有风声雨声回应着他。

    他的裤脚被溱得湿透,最后等来的只是两个报信人而已。他在一瞬间感觉到失落,可是想想会有她的消息,心中又出现了希冀。

    那些人直接跪在雨中,膝盖触地击起几圈荡漾水痕,他们抱拳说道:“祁连公子,有荆小姐的消息了。”

    祁连青檀催促道:“废话什么,快说。”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便开口道:“荆小姐在游大人那里,游大人说觉得最近少爷您举止有些异常,所以来确定一下。”

    祁连青檀很是烦闷地直接将伞弃在雨中,说道:“这个荆尔白真是多事,生我气就算了,何必要和整个祁连府作对?”

    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心中还是无比担心荆尔白的安危,可是自己归顺于卫岑基本是顺水行舟,怎么可以因为任何人改变呢?

    但是她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太过于特殊的存在,他怎么做得出让自己鄙夷之事?

    荆尔白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几乎是把他的话全部都收入耳中,她眼神落寞,果然他还是埋怨自己的。

    她身边的女子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你这几天都没有用膳,我还说是你多愁善感,没想到你爱的真的是个冷血之人。罢了罢了,何必要因为这种人折磨自己呢?”

    荆尔白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渐渐被雨给淋透,她差点就忍不住上前帮他执伞,可是她终究是忍住了。因为踏出这一步,以后输得一败涂地的只有自己。

    她开口回答那个女子的问题,说道:“我在这个世界活了十九年,每个春夏秋冬都是他陪我过去的。我一眼就爱上的男人,爱了十九年的男人,你说怎么不是种折磨。我不想骗自己,我放不下,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就算是隔着他那么近,他仍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可是自己爱他已经到空气中有他自己便能感知。

    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但却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存在。

    祁连青檀身前的两人看着自家公子在雨中沉默地快变成一尊塑像,便开口问道:“公子需要我们传什么口信给游大人吗?我们还不知荆小姐的安危。”

    祁连青檀立马摆手,阻止了两人的行为。他知道游墨本不会伤荆尔白,而且游墨本不是还在扬州吗?最重要的是他给不了承诺。

    荆尔白是自己跑出去的,是她说不用自己再顾及她的安危,可是这怎么能做得到?

    荆尔白看着祁连青檀很是决绝地就否定了那两人的想法,她几乎在那一刻心灰意冷。他不在乎,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真是够了,这么多年连一场空都不如。

    她心中的伤痕要怎么填补?算了,不补也罢,空着也习惯了。

    祁连青檀有些烦闷地拂去脸上雨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荆尔白身边的女子也在此时说道:“我们走吧。”

    荆尔白摇摇头她说:“你先离开,我要是现在走会被他发现的。”

    其实她很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想在多陪着祁连青檀一会,于是就把身边的人打发走了。

    果然那个女子的离开让祁连青檀注意到了,他转身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喊道:“荆尔白。”可是看着那个陌生背影,他这发现原来看错了人。

    他不知道的是,仅在十步之遥的树后,他要找的人就在那。

    也许是挂念荆尔白的缘故,他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居然都没怀疑一个人是怎么凭空出现在他身后的。

    一场雨延绵千里,数天不止。

    不得不说最近游墨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吴歌好了许多,心情也不会那么跌宕起伏。

    她舒爽地笑笑,对游墨本说道:“雨停了呢。”

    游墨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说道:“雨停了你都能看得见?”

    吴歌笑笑,说道:“自然是感受到的,这场雨下得好久。”

    游墨本附和地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回答她什么。

    吴歌叹息道:“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周了吧,再不启程估计大家都会起疑,我看这天气转晴,我们上午收拾一下,下午就出发吧。”

    游墨本就知道吴歌是要同他讲这件事,便立马拒绝,说道:“不行,你还得好好休养,别随便折腾。”

    吴歌一下子就急了,说道:“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已经恢复得很好了,而且……而且我……”

    游墨本皱眉问道:“而且什么?”

    吴歌脸上浮起红晕,低声如蚊鸣道:“我想卫岑了,我想早点回到他的身边,你就行行好吧。”

    游墨本脸色骤白,他嘴角抽了抽,明显是欲言又止,然后他起身说道:“好的,我这就跟阿合说一声,下午我们就出发,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自己负责。”

    吴歌假装开玩笑,嘟囔道:“好凶。”

    游墨本无奈地揉揉吴歌的头发,道歉道:“我的错还不成吗?你啊,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出去一会儿。”

    吴歌被他那熟稔的动作给吓到,可是她依旧默默无言,目送他独自走了出去。

    雨后之晴总让人感觉空气里还晕着水汽,刚没马蹄的浅草郁郁葱葱,烟景醉折柳,绿水带方展,扬州城的朱红城门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吴歌有些激动打开窗说道:“游墨本是不是到了啊。”

    游墨本挑唇而笑,说道:“是啊,我们加快行程,我想一月之后我们就到京城了吧。”

    他看着吴歌脸上不加掩饰的喜悦心中也放心了许多,这些日子他都怕吴歌熬不过来,毕竟自己不是卫岑,陪在她身边还是欠缺了什么吧。

    他们过城门的时候,吴歌被人扶下了马车,然后几乎是所有人都伏地稽首恭迎他们,吴歌好久没见到这种阵势,所以站在游墨本身边不知道作何反应。

    但是她这个动作却有种贤妻之感,尊听丈夫之言,要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人的关系,不然觉得就误会了。

    游墨本有些无奈地从吴歌笑笑,希望能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背手说道:“王妃不喜热闹,这么大阵仗就散了吧。”

    众人都整齐划一地缓缓退下,只有一人双手捧上封信笺在吴歌身前,低头报道:“这是三皇子寄来的家书。”

    吴歌掩袖有些匆忙地在那人手上取过信笺,随口说道:“平身,你退下吧。”然后就拆开了信封,摊开了那张越了万里而来的信纸。

    她一眼就看见落款处的红泥章印,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个玉章呢。

    她激动得不能自己,手开始轻微颤抖,看着卫岑写的有些生硬言语,她脑中都能想出卫岑在说此话时的神态和动作,栩栩如生仿佛他人就在眼前。

    而且卫岑写的这信,语言凌乱更加没有什么层次而言,定然是极度相思时所做。

    他说:“莲子羹都凉了,可是这青灯独盏上平稳氤氲的白烟告诉我你还没归来。想你,甚多;想你,甚久。你嘱咐我的事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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