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岑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楼叶还这么年轻,照这样下去,恐怕生命也没有多长了。
她嫁给自己本来就受尽了委屈,现在还要忍受如此折磨,自己却无法帮她减轻任何痛苦。
楼叶看着卫岑面上露出难得的柔情,心中一动,就开口道:“夫君,我好冷,能不能抱着我?”
卫岑眼神有些挣扎,他拿起被衾将楼叶裹紧了些,抬头之时忽然触及楼叶有些委屈的眼神,不知怎的,就伸手有些僵硬地挽住了她,问道:“这样好些了吗?”
这时他身边突然传来脚步声,不知怎的就突然吴歌竟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手也还保持着搂着楼叶的动作。
他想探究吴歌的表情,哪知吴歌就直接利落地蹲下,抬起楼叶的手腕,然后神态认真地把了一脉,然后她开口道:“治宜滋肾清金;润肺止咳;配用六味丸加门冬;五味为主;略兼阿胶、贝母、百合、款冬、紫菀、黄芪、鳖甲、麦冬。治宜健脾益气养阴,然后日日饮用雪梨羹,想必妹妹的病会渐渐好起来的。”
那个刘御医眸光见亮,拱手说道:“早闻王妃的医术过人,上次祁连公子的事也是略有耳闻,真是亲眼见识,倒是让卑职佩服不已,不知王妃这药方微臣能不能抄了去?”
吴歌起身,转身背对着卫岑。这么长的时间,卫岑就一直当着自己的面搂着楼叶,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大度,可总归还是个女人,嫉妒之心肯定难免。
她侧头对刘御医说道:“在刘御医面前班门弄斧还请多多指教,这方子要是刘御医你想要,那么就拿去吧,行医济世之道本就不分你我。”
说完,她拂袖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卫岑一眼。
楼叶整个过程她都不敢多出一言,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给人太大的压力。明明卫岑抱着自己就是很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为什么在吴歌的面前倒是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了?
她有些较真地往卫岑的怀中蹭了下,然后圈住了卫岑的腰身,虚弱地说道:“我感觉呼吸好困难。”
卫岑有些别扭,但是还是碍在这么多人都看着,所以并没有推开她。
雾思看着着机会难得,于是使了个眼色,带着一群人轻声推出了房中。
卫岑看着人都纷纷离开,他是左右为难,但是也不好开口叫他们继续留下来,就只能和楼叶独处了。
吴歌现在坐在房梁上,看着所有下人都退了出来,她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众人之前。
众人皆是受到惊吓般后退几步,然后就立马行礼。
吴歌冲着雾思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楼夫人要是不受寒是根本不可能会变成如此状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纯属意外,还是故意而为?”
吴歌并不是那种善类,她一直都不太喜欢楼叶,但是没有想到楼叶是如此的不择手段和心肠狠毒。
她要是这一次故意染病,不仅可以借机得到卫岑的宠爱,而且可以顺道铲除自己的心头大恨——自己的姐姐,楼花语。
吴歌对很多事情心里都明白得很,只是她会选择熟视无睹,这样可以减去许多麻烦。做一个聪明并不好,最好的状态是一半清醒,一半醉意。
雾思明显开始神色有些慌张,一直在结结巴巴地重复一个“我”字。
吴歌淡然地挑唇而笑,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知道?也行,那就告诉你的主子吧,玩心计这一套在卫府行不通,除非我不在了。”
卫岑站在门后其实听了有一会,然后听见吴歌这句话突然感觉到有些别扭,凭什么她总是有种把自己掌握在手心的感觉?
他推开门,说道:“吴歌你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污蔑人。”
吴歌连侧眸都不愿意,就对着空气说道:“你知不知道躲在门后听人讲话真的很不道德,配不配你的身份?”
卫岑有些厌烦于吴歌的态度,说:“你这是恼羞成怒,所以要开始责怪我了吗?”
吴歌这时才转身正视卫岑,说道:“卫岑,我真的不想和你闹下去了,要不干脆分开,要不就好好过下去。”
“你觉得你这样子,我们两还有好好过下去的可能性吗?”卫岑冷声说道,几乎是口不择言,他完全没有想到吴歌听到这话到底会有多难过。
楼叶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门口的两人劝道:“姐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做女人的就退一步吧。”
吴歌眼睛没有从卫岑的脸上移开,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可能!女子又怎样?该承认的我都说了,是某个男人还耿耿于怀,可以不计任何的感情。楼叶你给我好好躺下,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话,小心我直接废了你。”
卫岑看着吴歌的薄唇一直在自己的眼前一张一合,他突然不知道吴歌到底在讲什么,他耳边的声音都销声匿迹,只有吴歌一个人的单薄身影。
他不知道怎的,就直接低头,然后精准地扣住了吴歌唇。
两个人没有加深这个动作,只是唇齿相依而已。
楼叶看着两人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亲热,若无旁人。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卫岑就是不与人亲近的感觉,没想到会是卫岑主动。
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吴歌这时才反应过来,然后推开卫岑。她脸色绯红,吴歌尴尬地看向四周,众人都纷纷跪下避开目光,她这才稍微放心些。
她瞋视了卫岑一眼,说道:“你做甚呢?”
卫岑很是认真地回答道:“亲你。”
吴歌明显感觉身边所有人都和她一起打了个寒颤,她埋怨道:“你就不能好好生气一次,不耍流氓结束?”
卫岑摇摇头,说道:“我发现这招对你特别管用,和你吵架总是吵不过。”
吴歌直接握住卫岑的手,说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卫岑很是顺从地被吴歌牵着,然后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吴歌有多惹她生气,看着她听她讲着话,不知不觉就没有生气的感觉了,反而感觉到一种平和。
这样吵下去的确不是办法,自己偏偏还离不开她,吴歌这种刺猬怎么可能轻易示弱,这种事情还是他来吧。
吴歌带着卫岑绕进花园之中,深秋之际百花凋残,满目荒芜。她走进墙角,正要转身和卫岑说话之时,卫岑伸手就把吴歌圈在了墙体和臂弯之间。
吴歌感觉到卫岑的鼻息都喷在自己的额上,所以觉得有些难堪,她扭捏地开口说:“卫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这个故事很长,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如实奉告。”
卫岑挑起吴歌的下巴,使吴歌不得不正视卫岑,他微微低头说道:“现在你终于舍得说了?而且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倔?有些与时代向逆的话就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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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往事窅然
吴歌连侧眸都不愿意,就对着空气说道:“你知不知道躲在门后听人讲话真的很不道德,配不配你的身份?”
卫岑有些厌烦于吴歌的态度,说:“你这是恼羞成怒,所以要开始责怪我了吗?”
吴歌这时才转身正视卫岑,说道:“卫岑,我真的不想和你闹下去了,要不干脆分开,要不就好好过下去。”
“你觉得你这样子,我们两还有好好过下去的可能性吗?”卫岑冷声说道,几乎是口不择言,他完全没有想到吴歌听到这话到底会有多难过。
楼叶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门口的两人劝道:“姐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做女人的就退一步吧。”
吴歌眼睛没有从卫岑的脸上移开,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可能!女子又怎样?该承认的我都说了,是某个男人还耿耿于怀,可以不计任何的感情。楼叶你给我好好躺下,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话,小心我直接废了你。”
卫岑看着吴歌的薄唇一直在自己的眼前一张一合,他突然不知道吴歌到底在讲什么,他耳边的声音都销声匿迹,只有吴歌一个人的单薄身影。
他不知道怎的,就直接低头,然后精准地扣住了吴歌唇。
两个人没有加深这个动作,只是唇齿相依而已。
楼叶看着两人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亲热,若无旁人。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卫岑就是不与人亲近的感觉,但是没有想到,这种场景会是卫岑主动。
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吴歌这时才反应过来,然后推开卫岑。她脸色绯红,吴歌尴尬地看向四周,众人都纷纷跪下避开目光,她这才稍微放心些。
她瞋视了卫岑一眼,说道:“你做甚呢?”
卫岑很是认真地回答道:“亲你。”
吴歌明显感觉身边所有人都和她一起打了个寒颤,她埋怨道:“你就不能好好生气一次,不耍流氓结束?”
卫岑摇摇头,说道:“我发现这招对你特别管用,和你吵架总是吵不过。”
吴歌直接握住卫岑的手,说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卫岑很是顺从地被吴歌牵着,然后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吴歌有多惹她生气,看着她听她讲着话,不知不觉就没有生气的感觉了,反而感觉到一种平和。
这样吵下去的确不是办法,自己偏偏还离不开她,吴歌这种刺猬怎么可能轻易示弱,这种事情还是他来吧。
吴歌带着卫岑绕进花园之中,深秋之际百花凋残,满目荒芜。
她走进墙角,正要转身和卫岑说话之时,卫岑伸手就把吴歌圈在了墙体和臂弯之间。
吴歌感觉到卫岑的鼻息都喷在自己的额上,所以觉得有些难堪,她扭捏地开口说:“卫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这个故事很长,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如实奉告。”
卫岑挑起吴歌的下巴,使吴歌不得不正视卫岑,他微微低头说道:“现在你终于舍得说了?而且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倔?有些与时代向逆的话就不要说了。”
吴歌知晓卫岑指的是自己说女子又何妨之类的话,她内心有些感动,明明现在卫岑还在气头上呢,但是还是会为自己着想。
她笑笑,假装责怪道:“谁叫你总是这么偏袒我,不管我乱说什么,反正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卫岑眼神突然一下子变得温和柔情,然后他伸手搂住吴歌,说道:“看你这样子就是铁定吃准我了呢。”
吴歌吐吐舌头说:“是。”
她低头握住了卫岑的手,在他的掌间写下了一个“歌”字,说道:“我把以前的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卫岑点点头,想了想,说道:“洗耳恭听,只不过刚刚你写在我手心里的是个歌字吗?”
吴歌点点头,说道:“没有错,以前我在组织里的时候我就叫这个名字,是不是我和吴歌很有缘分?不仅长相相似,连名字都一样。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甚至也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另外的我,过着和我截然不同的生活。事实上呢,的确有,但是她也是个和我一样被束缚的人。”
卫岑皱眉,说道:“这话从何说起?”
吴歌抬头看了看晴空,说道:“真正的吴歌,这辈子都没有从这个四方的院里踏出去几步,而我则是活在地牢之中,很少见到太阳。我生活的地方就是个残忍的训练营,里面充斥着血腥黑暗和死亡。我和白袷青衫师出一派,世上知道他们杀人于无形,可是却丝毫不知他们是如何拥有此等功夫的。”
卫岑看着吴歌偏白的肌肤,心中有些感叹,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就是个充满了故事的人。
他是不是该为吴歌感觉到悲哀,分明相差甚少的名字和面容,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命运。
吴歌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昏黄烛焰跳动时就是白天,黑夜降临只需要吹灭烈焰。生活简单地就只剩下两个字:杀人。我只需要拔剑,挥剑,一条人命就会葬送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活在那里,但是我也没有时间思考,只要放松,说不定就命丧刀下。在遇到胥濮沅之前,我一直就是个麻木的傀儡。有天,在我记忆中从未被打开过的沉重铁门被开启,在他的身后,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阳光。”
卫岑看着吴歌偏白的肌肤,心中有些感叹,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就是个充满了故事的人。
他是不是该为吴歌感觉到悲哀,分明相差甚少的名字和面容,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命运。
吴歌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昏黄烛焰跳动时就是白天,黑夜降临只需要吹灭烈焰。生活简单地就只剩下两个字:杀人。我只需要拔剑,挥剑,一条人命就会葬送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活在那里,但是我也没有时间思考,只要放松,说不定就命丧刀下。在遇到胥濮沅之前,我一直就是个麻木的傀儡。有天,在我记忆中从未被打开过的沉重铁门被开启,在他的身后,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阳光。”
卫岑突然握住了吴歌的手,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害怕,说道:“这样说来胥濮沅岂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
吴歌点点头,道:“我好像很久之前就跟你讲过了吧,现在你是觉得不安了吗?”
卫岑无视吴歌语气之中的戏谑,认真地说道:“我很抱歉,那么黑暗的日子我没有陪着你渡过,但是以后我会陪着你,不管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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