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吸鼻子,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她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我哭了,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打在茶几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掩饰着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个事实。
“你真的想知道?”他回过头来看着哭鼻子的我。
我点点头,拼命地点头,又拼命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她是那天你那个同学的姐姐。”
“唐静吗?”
“恩,她叫……”
我正想知道的时候,一个推门声打断了林默年的话,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去,一个与我素未谋面的女生出现在了门口,衣着朴素,披着卷发,长得很标致,竟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不就是。。。。。。”
她看看屋里的我们,明显吃了一惊,然后又挤出一个微笑,咧着嘴对我们说“没打扰你们吧?”
我们两个默契地摇摇头,但对我而言,这个人就是不速之客!
我扯扯嗓子,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你找人吗?”
说完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声音比鸭子叫还难听。
“进来吧,她是我妹妹。”林默年发话了,我从没听过他这样的声音,温柔如海水。
我仰望他,眼中闪现着涟漪,他丝毫没有察觉我的泪花,对我不以为然地笑道:“心安,这是宁依,你嫂子!”
他的微笑在我的泪水里模糊了,我看不清,也没勇气看清,我带着哭腔地朝叫宁依的女生拼命挤出一个微笑,示意她可以进来了,但,她好像看见了我的泪水,转眼间变得委婉起来。
我走进我的房间,一股脑扑在床上痛哭,呵!吕心安,你哭什么?林默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嫂子,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从那时起,我一直都以为林默年喜欢宁依胜过喜欢我,但是,多年以后当我知道真相,才发现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比林默年还重要的人。
第七章 回忆总是折磨人…上
宁依一早上就拉着林默年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正儿八经地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摇摇头,勉强地压制住自己吃醋的内心,终于不情愿地给宁依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林默年就顺其自然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为什么我会那么介意宁依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茅塞顿开,一下子有了结果。其实我介意的会不会并不是宁依,而是林默年!我内心很震惊!
这样的结果竟让我不知不觉记起了一个人—唐静!
怎么会想到她呢?我敲敲脑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哗啦啦喝下一大口,“吕心安你脑子秀逗了。”我自言自语道。
我眯眯眼睛,看着放在写字台上相框里的旧照片,夕阳西下,一对甜蜜的情侣站在山顶上看日落,好不自在。我竟然伤感起来。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这一点我知道,在我心里,除了渐渐远去的林默年,曾经还有这样一个少年,让我像现在这样哭过。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我的内心像忏悔一样地诚恳,在心里默默翻着几年前的旧账。
我吸了吸鼻子,泪水打湿的衣襟下,是曾经完整无缺的心。
那时候的我,刚上高一,在学校里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唐静,一个是唐静现在的男朋友,离笙歌。我承认,那时我和唐静,真的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后来我们两个决裂,也是因为离笙歌。
我把衣服抛给唐静,在赛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我参加了运动会的2000米长跑比赛,唐静在台上给我呐喊加油,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快乐。但是王者的皇冠最后还是没能如愿落到我头上,我有点气不过,狠狠地往颁奖台上跺了几脚,虽说我对冠军没什么兴趣,但是我真的想知道这个跟我抢奖金的人是谁!我仰望着旁边台子比我高半截的男生,挤了个莫名其妙的微笑过去,他也不明所以地回我一个微笑,在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我在心里暗暗发花痴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诶!因此我为他痴迷好久。
唐静是代表,她为我戴上胜利的花环。当这个端庄大方的女孩从我面前走过去给冠军戴花环时,我却从唐静的眼中读懂了某种她昨天没有讲明白的意思。
“明天我一定要拿冠军!噢耶!”我靠在栏杆上兴奋过度了,用力扯着唐静的手臂。
“恩,希望吧。”她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显然是不看好我,甚至连她的眼神都带着嫌弃二字。她怎么了!
“唐静你怎么了?”我摸着她的额头问,“没生病啊!”
“好了,心安我们回家吧。”她抛给我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然后摆脱我的手,丢给我这么一句话,然后边走边叹气。
我心想:唐静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理我?我也没怎么在意,到颁奖台的时候才知道她这番话的意思。
在失望中我独享着胜利,我抬头看了看离笙歌,他也条件反射地看了看我,我留个了他一个真诚的微笑。
第八章 回忆总是折磨人…下
放学后,我经过花园,从花丛里传来女生的声音,而且和唐静的声音有点相似,我想着唐静应该也没走,便向花丛走去……
唐静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封信,上面画满了可爱的桃心,我认识那个信封,那些爱心就是我帮她画的!唐静眉心紧蹙,心理很紧张的样子,她对面站着一个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男生,竟让我有点似曾相识的错觉。男生的书包单肩披在背上,一只手抚摩着带子,而一只手则停留在唐静的下巴,他挑了挑眉毛,一双丹凤眼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唐静,唐静的额头冒出几滴汗,慢慢地,那个男生亲吻了她的的嘴唇……看着这本不该被我看到一切,我惊得哑口无言,我捂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地制止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来—我不希望唐静知道我在偷窥他们。
我迈着轻轻的步子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跑到大门口,才发现我引人注目了,我拍拍自己的胸口,深呼吸!吸气…。。呼气……。我在脑子里重演了一遍刚才看到的景象,让我确定了那个诱拐唐静的男生是谁!是他,长跑比赛的第一名,离笙歌!我咬牙切齿,我的女人什么时候他能碰了?!不行,一定要阻止他欺骗唐静!
事情发生第二天学校里就出了离笙歌的绯闻,但我没想到那个离笙歌的绯闻女友竟然不是唐静,而是我!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气炸了,恨不得当场把离笙歌和唐静撕成两半!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我快步走到唐静的桌子前,她正在对着新买的一面镜子梳妆,这擦一点,那儿擦一点,粉底嗤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待我镇住之后我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问唐静:“你可不可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说完我又咳嗽起来。唐静好像粉底永远也擦不完似的,这一阵那一阵,隐约听见身边有人在嚼舌头“我看啊她八成是故意的!”
唐静表现得不慌不忙,合上了粉底盒子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唇彩,抽出那红红的xxx均匀地抹在唇上,记得我曾经说过,唐静化妆肯定是我们班最好看的!可是又有谁知道,她从不化妆。这是要气死我的节奏吗?
唐静抹完唇彩,悠闲地看着我,然后问了一句:“刚才你在说什么?”
我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拍桌子,我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吼道:“你自己和离笙歌的事情请你们自己承担!别把我扯进去!”我说完才发现我自己原来还可以这么有勇气。
“哟,你说吕心安安的什么心啊?和人家的男神暧昧也就算啦,现在还来缠着唐静,你说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旁边看热闹的一群人矛头都指向我,我不敢想象这些人的世界观是不是早就崩塌了!
“唐静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唐静起身收拾东西,我狠狠地拍着她的肩膀,用憎恨的眼神鄙视她,却被她无情地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十足,不留余地,干脆利落!还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教室里惊呆了,同学们屏住了呼吸,安静了,我好像要说什么,却感觉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静得只能听见我急促的心跳声。我摸着我被打肿的脸,竟然不争气地掉了几滴眼泪,我绝望了,我最好的姐妹竟然打我!
唐静不屑一顾,我哭的一塌糊涂,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刚才还看见窗外趴满隔壁班同学,现在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最后只剩下我和唐静两个人在对峙。
“你哭够了么?”唐静白了我一眼,然后耸耸肩,大摇大摆地踩着她散落在地上的课本过去,竟然没有一丝犹豫。走到门口,她趾高气扬地朝我扬起了嘴角,瞬间变得邪魅。
“你从小就爱哭,还没哭够么?”我耷拉着脑袋,趴在我的桌子上,转眼间,桌子已经被我哭湿了一大片,我抽泣着,抬头看着他。
他递给我一包纸巾,然后微笑道:“不要哭了。”接着他擅自主张地拆开包装,打开一张纸巾擦着我脸上的泪水,他轻轻地对我说:“对不起了,因为小静说你最好欺负我才把罪名安插在你身上的了。原谅我吧!”又是一笑,那么纯真,我以为是我心爱的默年哥哥回来了。
他走开了,我擦干泪水,勾起了嘴角。
“既然你那么想让我当替罪羊,那就别怪我抢你的东西!”
我在心里暗念道。
第九章 结盟林小七
我眯眯朦胧的眼睛,又陷入了沉睡。
梦里的情景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身临其境,但,这哪是梦呢?这明明就是我的心结啊!
我蹲在地上,把散落一地的纸屑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刻,迎来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我整个人已经处于了半昏迷状态,嘴角溢出了一点血渍,我定定神,晃晃脑袋,眼前的物体摇摇晃晃,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般,在迷迷糊糊中看不清某人的身影,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回响在耳边的咒骂声—“吕心安,你这个贱人!哼,我们走着瞧!哈哈哈!”随着那阵脚步声的移动,这个声音也越来越模糊,眼前只剩下一道刺眼的光芒。我指着光芒中残差的人影笑了笑,“你来了!”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般顺着直角倒了下去,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知是谁握住了我的手,一瞬间,那是久违的安全感。
我勉强地睁开惺忪的双眼,久久凝视着这个把我抱在怀里的男生,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对他绽放出了美丽的微笑。
“默年哥哥,你回来了……”还没说完,我就晕了过去,事后当我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种心情。
医务室里,我躺在铺着白床单的床上,手上绑着输液管,嘴角也贴上了消毒棉,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了还隐隐作痛,脖子很酸,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是第一次来到学校的医务室,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床,铺上了干净整洁的白床单,还有看诊台,上面有规律地摆放着各种医疗小器械,看诊台的下面摆放着两瓶温水壶,看样子里面装满了水,这里的墙如教室清一色的白,挂壁的电视开着,却被人静音了,只留下孤独的画面。
旁边的护士拿美甲片修着干净的指甲,意识到我的醒来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等你那瓶葡萄糖吊完就可以走了。”通过她的语气我可以听到她现在很高兴,因为她一边修着指甲我还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吟唱声。
“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把我送过来的吗?”我摸着我的额头问她,看看我有没有发烧。
她依然没有抬头看我,在那断断续续的吟唱声中摇了摇头,我也再没问她。
我忽然间想去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应景地皱了皱眉,一巴掌居然把我打昏迷了。
送我来的会不会是离笙歌?打我的呢?能在那种情况下趁我不备偷袭我的除了唐静恐怕就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我气愤得咬牙切齿,唐静,你真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怎么可以那么绝!
护士好像看出了我的不甘,然后咧着嘴邪魅地笑笑:“现在的小姑娘,心里一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然后又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修指甲,好像她的指甲永远也修不完似的。
我鄙视了她一眼:“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咧着嘴笑道:“凌小七,你学姐。”心想:这个小妹妹还真有意思。
凌小七冲我做了个鬼脸,带着古怪的腔调问我:“你是吕心安吧?”
“吕心安。”生平最恨别人叫错我名字了!
“你想干嘛我都知道,你被谁打我也知道,你的一切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怎么?”
对面的护士好像有点嘚瑟,凌小七?好像有点耳熟。
“想对付唐静就必须把离笙歌搞到手,你明白吗?”她挑挑眉,带着玩味的语气,又信誓旦旦地问我:“你可以选择依靠我。”
凌小七把美甲片放在一边,起身拉开了墙壁的窗帘,可以听见耳熟能详的嘈杂声。哦!我忘记了医务室在操场后面,从这个窗户正对过去就是我所在的教学楼,宏伟而美丽。
凌小七嘴角上扬,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瞥了瞥躺在床上的我,然后又瞥了瞥窗户外的某一个角落,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不明所以地问。
“你要不要看看那边那对狗男女啊!?”她一边笑一边回答我的问题,这无疑让我有些对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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