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这里结婚?
那么,工作怎么办?Noah怎么办?
好在,纪司辰为他们的会谈创造了一个良好的时间和地点。
他以两个人都是病号为由,强调了互相照应的重要性,并要求今晚两人都应该留在主卧里就寝。他甚至主动请缨,煞有介事地搬来一张床垫,声称要在主卧打地铺。
顾言曦自然不好意思让他在家还打地铺,可是又不情愿让自己做客还打地铺。她眼见圆床面积忒大,自己躺了边上还留着可以睡四五个顾言曦的空地。
于是,心里一横,干脆把纪司辰邀请到床上来。
“这样不好吧……”纪司辰一副慰问失足妇女的痛心状,大力拧起眉毛。
顾言曦难得见他正人君子的模样,正准备成全他的梦想。却又听他飞快地接道:“唉,只是这夜深露重的,我若是在地上冻得死过去,还得劳烦言言你搭救一下,把我送去医院。”
“你到底上不上来!”
“上!”
两个人窝在被子里,起先还楚河汉界,老老实实把一张圆床割裂成两个半圆。可惜后来,良好的革命传统没有得以保留,不知怎么就一同变成了分割半圆的那道线。
顾言曦本决意今晚只谈风雪,无关风月。可惜后来,讲着讲着,话题也变得风月起来。
可见,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生无目的的时候往往能收获更多的惊喜。
两个人秉灯夜话,直说得口干舌燥,不知今夕何夕。
纪司辰忽然问:“你和苏芮今天都谈了些什么?”
在纪氏词典里,苏芮一词就等同于一颗没显示定时的炸弹。谁知道现在不赶紧把火药拆掉,会不会终有一天又把他们爆炸得支离破碎。
顾言曦愣了愣,自己中午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到底,确实带着不少为了扬眉吐气而胡乱编造,给自己打气的成分。她表现出如常的神色,心里其实一直揣着一点疙瘩,没想到纪司辰的洞察力贼得吓人。
“你说,我不是顶级美女,又不温柔如水,我甚至连饭都没你烧得好吃……后来,我自私地离开你六年,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可是……”顾言曦侧过身子,眼神晶亮,“比我优秀的女人太多了,纪司辰,你究竟是看上我哪一点了呢?”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出你有什么优点。”纪司辰严肃地点了点头,又小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这么眼神不济,是不是亏了啊?”
顾言曦原本满心期待纪司辰捧出一堆好话哄她,听着听着不免有些气馁,眼睛迅速垂下去,准备用后背朝向他睡一宿,以示抗议。
谁知,胸前忽然一暖。纪司辰突然变成一棵缠树的藤,一转眼四肢都扒在了她身上,“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被我喜欢着。”
他凑在她胸口缓缓念出这一行字。
柔软的嘴唇紧紧贴在她的心房上,每一个字的轮廓都可以被皮肤感知。
男人或轻或重地吮吸着顾言曦的身体,一路游移上来,从脖子蜿蜒到下巴,然后是嘴唇。被吮过的地方泛着微微的疼和麻痒,就像是又一只失败的老母鸡汤作品,不等一拆,骨头都酥了。
他紧紧搂住她,墨黑色的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晨星。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便使我开始爱上你了。”
顾言曦浑身一颤,只觉得耳鬓厮磨,温度渐渐升起。纪司辰原本冰凉的唇纹,此时变得分外火热,就连声音里也染上一丝□的嘶哑,在黑夜里听来性感而魅惑。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觉得自己生来就该爱你。而等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出很远,连回路都遥不可及。”
他循着顾言曦的嘴唇突然狠狠咬上去,灵巧的舌头轻轻叩开女人的齿关,声音和喘息纠缠一处。
“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我的傻气,我的弱点,它们只因为你而存在。顾言曦,我没有办法回头了。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努力地往回走。可是,我走得时间越长,就越发认清了一个事实——我不可能走得出去。”
眼里渐渐蓄上泪水,顾言曦忽然觉得有一双大手从衣服的下摆处伸进去,一路流连,越过胸罩,精准地捏住自己的胸。那手心滚烫,就像是一块烙铁,绵密地包裹着她。
然后她听见自己像蚊子一样无力哼了两声,顿时没出息地酥麻得半边。
心里很酸又很痒,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唯独看大尺度电影时对自己生出的强烈羞耻感,一点也没有出现。
这个男人,深情而完美,像是每一个女孩年少的梦境。梦境这么美好,梦里的王子一遍遍对她说我爱你。
她是多么庆幸,他依然爱着她,她还能拥有他。
顾言曦突然一个挺身,大力地勾住纪司辰的脖子,主动渡去自己唇齿间的气息。那滋味甘香馥郁,像是在初春绽放的花蕾,最柔软是花心的一点。
眼泪在枕头上浸出一小片水泽,她笨拙地反吮住他的舌,小心又胆怯,唇齿扣合发出轻微的碰响。
男人感受到她的主动,立刻低吟了一声,愈发用力地揉住她的腰身,迫使她微微扬起下颌,让彼此的纠缠更加深入。
这一来,顾言曦便失去了呼吸的来源,几下搅动便忍不住要缩开。然而只是身子一扭,纪司辰立即低吟了一声,抽离了自己的唇舌,灼灼看她。
像是两尾搁浅在河岸的游鱼,密合如同一体。
粗重的呼吸声里,天地间豁然变换了姿势。他紧紧压着她,一只手拿捏着力道在她的脊背上游移,另一只依旧牢牢捏住她的酥胸不放。
顾言曦敏锐地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某处起了变化,一时吓得愣在原地,两只挂在他脖子上扣合的手颤了一下,尖锐的指甲刮在脑后的皮肤上,换得那人更加紧绷地贴上来。
他轻柔慢捻着她的身体,眼神里蕴满柔情。睡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上来,胸罩带子解开,露出半边圆润的胸和白皙秀致的肌肤。纪司辰眼神一暗,再度伏下头去,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的高山与低回,啮咬细碎,耐心又缓慢。
昏乱的意识燃烧出炽烈的光彩,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要找寻光源,释放全部漫溢的空虚。有什么在生命里奔腾咆哮,从心脏深处衍生出穿筋越骨的呐喊。
顾言曦本能地嘤咛了一声,抬起腰身向他靠近。她甚至觉得身上的衣服束缚太甚,急于要从那桎梏中钻出来,更加紧密地贴向他。
“言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纪司辰哑着嗓子停下动作,一只手却忍不住依旧在她的背上轻轻打圈。眼前这具身体太温暖,太美好,胜过世间繁花开遍。
她低低“嗯”了一声,哽咽着落下泪来。一边把头埋进他的肩窝,一边伸出颤抖的十指探进纪司辰柔软的睡衣布料,像是要把那人契合进自己的血肉,“纪司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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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实在是太长了!!
全放出来不符合科学规律。。。。
所以。。。继续没节操的,下回分解吧。
我到底是要写欢脱风还是深情风呢?好纠结= =
你们这些看文的娃儿肿么一个都不愿意说话。。。。
☆、46ⅩⅩⅩⅩ
纪司辰闻言身子一僵;喉中蓦然溢出一阵低吼。。。。体肤间的摩擦愈甚,燃起新火。他只觉得从头发梢到脚趾间都充满了膨胀的热气;撑得快要受不了了。
像是一只在山海间沉浮的舢板;随着波浪更迭起落。这样陌生的情感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让他觉得新奇又渴望征服。
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掀扯顾言曦的衣服,直至看着身下的女人唇间绽放出模糊的呻吟。她眼角迷离;双颊粉红,衣衫落到地上,堆成一朵秀致的花。
男人的眼中倒映着她诱人的**;像是盛开在海上的白荷;每一道弧度都柔软动人;娇蕊间蕾红两点,像是隐匿在花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情不自禁更深地俯下脸去吻,细细厮磨,换得她轻微的战栗。
顾言曦只觉得身上一轻,恍惚间偏过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赤条条地躺在了床上。她登时觉得羞赧,下意识伸手去掩,却已然瘫软成一滩任揉圆扁的稀泥。
纪司辰的吻像是清晨落在花间的露珠,从她的身上细细柔柔地滚过,每一处流连都让人满足得想哭。她软软地哼哼,忽觉胸前一痛,意识稍得回归,才模糊想起鸡毛好像说过……纪大帅还是个处?
还是个处?!还是个处就这么无师自通?
脑海中登时一个激灵,顾言曦不甘心地向上拱了拱,抬手去拉他的衣服。没想到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下一秒身上便重重一沉,光滑而细腻的触感又令她心头一颤。
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纪司辰曲线优美的肌肉完全显露出来,视线向下,某一处物什已经悄悄抬起。他显然比她动作更快,自觉而又迅速脱去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屏障,无限温柔地覆了上来。
“言言……”纪司辰喘了喘,哑着嗓子,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刻在她的心上。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烧红,“你……确定?你……”
像是安慰小孩子,小心翼翼的话里带着不安的忐忑。
顾言曦的眼泪汹涌地冒了出来,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这样不确定的语气从纪司辰的口中说出,总有那么些傻气的违和感。
她哽咽地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惹得男人心疼地皱着眉头吻她的眼泪。然而,在那滚烫的熨帖下,眼泪涌得更急,她死死地扣住他的腰,忽然觉得身体的血液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温度节节升高,下*身湿成一片。
模糊的呻吟一阵低软过一阵溢出,腰肢忍不住弓成一道艳丽而惊心的弧,就在顾言曦觉得难以忍受要全身崩裂的一刻,纪司辰忽然一个挺身,长驱而入她体内深处。//
有点点殷红自双腿间滑落,像是盛开在雪域上的红莲。生命突然得了释放,十指扣进肉里,她尖叫一声,又被一个深吻压制住破碎的声音。她睁大眼睛,体验着那份密合的疼痛和那般疼痛中如升极乐的欢愉,被巨大的排山倒海一般的冲击侵袭得几乎要失去神智。
他和她,踏过千山阻隔,万水分离,此刻终于真正地融为一体。
在精疲力竭沉沉睡去之前,顾言曦的最后一个念头想:谁才说的结婚之前一定不动她来着?
男人在婚前说的话果然都是屁话!
有句古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第二天早上,顾言曦从睡梦中醒来,才真正领悟到了“百年身”的真谛。整个身体又酸又沉,挪一下胳膊都觉得手指落在床上。真真跟壳子里住进了一个耄耋老人,连抬个眼皮都疲惫万分。
她眯缝着眼睛,看着窗外天光放晴,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痒,紧接着视线里撞进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脑袋蹭在她的胸口,一副理所当然啃豆腐的样子。
顾言曦茫然地望着那颗脑袋,糊里糊涂还以为躺在德国家里的床上,心里感叹,Noah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大了?
她习惯性去揉他的头发,硬硬得有些扎人,再一定神,才发现那颗脑袋上的毛居然是黑色的!
黑色……的头发?
手接着向下伸去,又触到一个光滑柔软的胸膛,腹肌之间轮廓分明。属于——男人的胸膛。
顾言曦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推开,无奈手腕无力,登时被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言言……”男人惺忪的声音在耳边荡漾出细小的涟漪。
她的小心肝颤了颤,昨晚的事情忽然一股脑儿闯进脑海,于是乎,那道涟漪从耳根烧红一片,她这才悲哀地想起自己已经稀里糊涂丢掉了苦守了二十六年的第一次。
她和纪司辰,互相免费赠送了各自的第一次。
这件事哪怕是三天之前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又不可思议。
可见,激情来的速度完全可以胜过洪水猛兽。
顾言曦觉得有些尴尬。
虽然昨晚在她睡得人鬼不知的时候,吃饱喝足的纪同志已经任劳任怨地把战场和战利品通通打扫了干净,但是那段尺度超格的记忆始终没有办法从她的脑海中消除。 她清了清嗓子,只想迅速逃离案发现场。然而刚伸出一只膀子,就意识到情况不对,直觉告诉她,纪司辰在擦拭战利品的时候,并没有改变她真空的状态。
“下去!”顾言曦把脖子往下缩了缩,本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又觉得木已成舟,再装不免有些矫情。于是,有气无力地踢了踢纪司辰的小腿,佯装镇定地与那个炽热的怀抱拉开了三寸距离。
“不要。”纪司辰斩钉截铁地把怀抱收得更紧一些。
“我答应了鸡毛今天要去事务所的,再说,你那张新草图就不需要再跟他们讲解一下?”
“累。”纪司辰哼了一声,眼见顾言曦还不放心,又把脑袋放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这点东西还要我讲,当初招他们干什么。”
头发从胸前最娇嫩的皮肤上划过,刷起微疼微痒的触感,顾言曦登时乖乖噤声。自从昨夜之后,身体似乎敏感许多,就连这样不经意的触碰,都能带起体内一波又一波春潮涌动。
两个人一下子沉默起来,男人静静地圈着她。
隔了良久,突然沉声道:“有时候我在想,我会不会太贪心了一点,我总是害怕很多的不确定,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我在想,如果我一直主动索取,你是不是就会多出很多的羁绊,再也不会离开我身边了……”
很难想象像纪司辰这样骄傲的人,也会用这样的语气,摆出这样的表情和动作,然后讷讷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忽然像是被什么柔软的物什击中了心口,顾言曦愣了一下,想起昨晚的事,脸色不禁白了白。然后,像是安抚小狗那样,伸手摸了摸纪司辰的脑袋,羞怯而小声地回他:“终究是我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