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川也担心飞龙集团的资料在李兰手里捏久了会有问题,李兰是个细心的人,在这些关键问题上她一定会严格审查。张小川在接到黄成林打过去的电话后,接着就打电话到李兰的办公室。
“黄主任已经给我说过了,明天我就把材料送到黄书记那里。”
“那好吧,我把情况给黄书记汇报一下。”
李兰放下电话,敏感地意识到飞龙集团的来历并不简单,重要的是为什么飞龙集团公司的成立如此的巧合,正好是在分配产业基金款的时期。
人心难测(2)
天,骤然暗了下来,密朦的乌云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稀稀拉拉豆粒般大小的雨滴从万丈高空直射而下,敲在窗玻上响起杂乱的滴嗒声。
街上行人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空,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快下雨了。”接着是一大群人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一阵狂奔,急着寻找能遮雨的站台。
闪电再一次穿过乌云,直流而下,接着是哗啦而清脆的雷鸣声钻进城市的每个旮旯里。
“这天怎么搞的,说变就变了。”黄光源放下手中市委组织部刚送过来的人事变动名单,起身把背后的窗户合拢得严严的,就连一点雨花也无法飘散进来。
黄光源按通了一线,“张秘书,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五分钟不到,张小川敲响了黄光源办公室的门。
“进来。”
“黄书记,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川,你打电话给黄主任说了吗?怎么还没有把材料送过来。”
“黄书记,是这样的,昨天黄主任正准备把材料给你送过来,刚出门就碰到了李局长,李局长说让她先看看,了解一下两家公司里的情况。李局长也真是的,黄主任都已经把情况调查好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要自己亲自过目,如果每件事情都这样亲历亲为,还有什么效益可言。”
“他是局长吗,看一下也是应该的,如果李兰再核查一遍,那不是省了我很多心吗。李兰这个人做事让我放心,公私分明,没有偏心眼。”黄光源脸上写着自豪的微笑,自己有如此能干的手下,这让他很满意。
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街上就积起了厚厚的水波。
李兰来回地在办公室里度着步,双手背在身后,头低得下额都快抵着前胸了。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李兰的心总是无法平静下来,她一直在想王婷婷这个神秘的女人。
李兰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拨通了组织部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市委组织部。”
“我是国资局的李兰,麻烦帮我查一下一个女人的资料,名字叫王婷婷。”接电话的是组织部办公室主任刘光。
“对不起,李局长,查别人的档案必须要赵部长的签名手续才行,现在赵部长到省委开会去了,可能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回来。”
“我有急事,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李局长,这可是程序问题,我们可不敢违这个规。”
李兰无奈地放下电话,黯然地叹了几口气。她总觉得这个飞龙集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会不会是想借此机会骗取国家扶助基金呢?如果真是这样,首先得查清楚王婷婷这个女人的背景。
黄成林负责这次的调查情况,他怎么没有发觉这个突然冒出的公司申请巨额的基金款有可疑的地方吗?所有这些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一直困惑着李兰。
自己只看了两遍材料,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作为直接参与调查的黄主任,他怎么一点也没有提起这方面的问题呢。李兰想起了早晨黄成林交材料给自己时的情景,当时黄主任似乎并不太愿意把公司材料交给她,好象在隐瞒什么秘密。
李兰想着这些问题,黄成林早晨的举动让她有点不可思议,她不敢再猜测下去,她更不想看到不好的结局。自己的想法到时该不该向黄书记汇报呢?李兰犯难了。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不愿意看到一个好同志就这样走向城市的边沿。
嘟嘟嘟
一阵急骤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李兰烦乱的思维,她忙乱地从桌上抓起电话。
“喂,黄书记啊。”李兰一听,电话是黄光源打来的,立即提打起了精神。
“小李,我听张秘书说飞龙集团公司的资料在你的手里?”黄光源在电话里问道。
“是的,我看了正准备给你送过来,现在雨下得很大,一会儿如果雨停了我马上给你送过来,不行的话就只有明天才能送过来了。”
“那你明天早晨给我送过来吧,现在也快下班了,拿过来我也没有时间看。”黄光源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那好吧,我明天上班就给你送过来。”
雷超正收拾文件准备下班,王建明给他打来了电话。“建哥,有什么事情吗?我正准备下班呢。”
“刚才张秘书给我打来电话,说飞龙集团公司材料落在了李兰的手里,我担心李兰会起疑心。”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呢?”雷超夹着公文包,向电梯门口走去。
“马上就要召开人大选举会议,能不能想法把李兰调到其他部门去?”王建明问道,他希望通过雷志强的关系,阻止李兰插手这件事情。
“这个可能有点麻烦,李兰虽然是老爷子提拔起来的,但黄光源十分的信任她,如果想让黄光源放弃这名爱将,他是第一个不同意。我们这次做得如此的缜密,李兰应该不会看出什么名堂,我觉得黄成林会不会守住口风。”
“这个也是我担心的,要不想个办法让他吃点苦头?”
“那好吧,明天晚上我们见个面,商议一下。”
雷超乘电梯来到大厅,司机已把车开到大厅外侯着,外面雨还在稀稀沥沥地下。
司机见雷超站在门口无法出门,忙拿着雨伞从车里钻了出来。
“雷总,小心点,地板有点滑。”司机将伞高高地撑在雷超头顶,一边提醒他小心湿湿的地板。
“你今天就不用送我了,我晚上出去还有事。”雷超坐上车,对司机小杨说道。
“那好吧,雷总小心点啊,下雨路很滑。”司机帮雷超关上车门,自己撑着雨伞到地下停车场开另一辆汽车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雷超打开车载音乐,一首多情而优美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飘洒在稀沥的夜空,半个小时后,黑色奥迪车停在了陵江小区院子内。
雷超上前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铁门。
屋里女人脸上正糊着面膜,听到开门声,知道是自己的情人来了,忙从沙发上起来,双手护着脸,以防面膜掉下来,“你回来啦?”女人在屋里问道。
人心难测(3)
许萌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男人的回音,“怎么不答话呢?”许萌嘀咕道。弯身从茶几下面找出拖鞋,‘哒哒哒’地跑出来迎接自己的男人。脸上被粘腻腻的面膜绷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借着小小的眼缝,许萌扫视了整个屋子,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是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了吗,怎么没见人呢,奇怪了,会不会是我听错了。”许萌自言自语,摇了摇头,“肯定是精神紧张过度了,产生幻觉,人家这几天正忙着呢,那里还有时间来看我。”回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啦?”刚一打开就是一阵尖叫,是正在热播的《一双绣花鞋》里一句常见对白。许萌一个人在家里不喜欢看带恐怖场面的电视局,于是随意地调换了一个台。
雷超打开铁门,等许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闪进了靠门最近的那间卧室里,他是想给许萌一个惊喜,好好的吓她一下。雷超探出头来,见许萌走在屋中央四周瞟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迹象后回到了沙发上,才跺手跺脚地从许萌身后慢慢靠了过来,从背后一下子搂住了许萌的颈项。
“啊!”许萌被这突如其来的双手掐住脖子吓得一声尖叫,屁股上像安了弹簧一样嘘的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你想吓死我啊,讨厌。”许萌歪斜着脑袋一见是雷超,欢喜得不得了。再也不顾脸上的东西会抹到衣服上去了,翘起大腿从沙发上就跨了过去,搂住雷超一阵狂锤。
“宝贝,想我没有啊?”雷超捧起她的小脸蛋,在她那被面膜遮掩得只剩下口缝处的樱桃小嘴上咀了一口。
“猴急得很,当心把你的小白脸弄脏了。”
“人家见了你就心痒吗,谁叫你是天生*,男人见了你就被你这小妖精把魂都勾跑了,你啊,真是男人的克星。”雷超捧着她的脸,晃来晃去,像是考古学家见到了刚出土的千年青铜,爱不失手。
许萌用手腕推开雷超,“等我去洗一下脸,你看衣服上都粘了一些。”许萌转身正打算去卫生间,雷超从后面见她摇晃得男人见了都会流口水的圆臀,放肆地在上面抓了一把。
刚被大雨洗礼过的威宁夜空一片漆黑,街上,只有两旁的路灯指引着晚归的夜人。雨,早已停了,水泥路面上,依旧稀稀沥沥。
梁诚提着鼓鼓的两袋水果,费了多大的劲才爬上了六楼,敲响了王国安的家门。
“来啦,”屋里响起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一个女人从猫眼里向外瞄了几眼,楼道的光线较暗,只能隐约里见到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
“谁啊?”女人见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开口问道。
“阿姨,我是梁诚。”梁诚在外面应诺道。
内屋里一个年轻女孩探出头来,被染成橘黄色的长发散乱地垂在她的脸上。
“妈,是谁啊?”女孩用手抓住门沿,一脸好奇地问道。
“是梁诚。”中年女人推开了门闩。
“阿姨好,”梁诚一进屋礼貌地与被他亲昵地唤着阿姨的中年妇女问好,王夫人见他手上提了满满的两大袋,忙从梁诚的手里接过水果袋搁放在桌子上。
“阿诚啊,你怎么每次来都提一大堆东西,你和我们又不是外人,还非要送什么礼物才成吗。”
王夫人每次见到梁诚,都乐得脸上开了花,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未来的准女婿,早已经把他当着自家人看待。自从梁红波死后,王夫人是更疼爱这个失去父亲的乖孩子。但王国安却和王夫人的态度截然相反,他一直坚信梁红波的死其中必定有复杂的内情,认为梁红波一定是干了不光彩的事情最后遭到合谋者的灭口。梁诚是他的儿子,想必知道自己父亲的什么秘密,或许他本人也参与了其中一些策划工作,所以王国安并不很看好自己那个不太‘诚实’的准女婿,每次梁诚到自己家里来,王国安总是表现得不冷不热的。
“妈妈说得对,你每次来都是这样,提起一大袋爬六楼,不怕累啊。”王珂珂从背后双手爬在母亲的肩上,歪着脑壳对梁诚做起鬼脸。
妈妈见王珂如此的调皮,楸了一下她高桃的鼻梁,“你这闺女,梁诚他是关心你妈,你以为他像你这个大懒粗啊。”
“妈,这你就不对了,明显的偏心,你是看他每次都给你送东西就喜欢他多一点啊,我可不干啊。”王珂珂摇晃着母亲的肩膀,十足一个淘气的女孩。
“小诚,想喝点什么?”王夫人问道。王珂珂挨着梁诚坐下,撒娇地挽着梁诚的手膀。“妈问你想喝什么,你发什么呆啊。”王珂珂用手指点了一下梁诚的脑袋瓜子。
“阿姨,来杯橙汁吧。”梁诚深情脉脉地回望了一眼身旁这个让他痴迷的女人,他为自己能拥有漂亮的王珂珂十分的满意。
人心难测(4)
王夫人调好了满满一玻璃杯橙汁从厨房里出来,脚下滑溜溜的地板差点让她打了个趔翘。
“阿姨,小心点啊。”梁诚忙从沙发上起来把王夫人搀扶住,“人多了一点岁数腿脚都开始不利索了,哎,岁月不饶人啊。”王夫人把手中的杯子交给梁诚,小心翼翼地回到椅子上坐下。
“阿姨这样年轻,离老还早着呢。”王夫人年纪虽然是快近六十岁的人了,但平时的良好心态和细心保养挽留住了她青春般的容颜,依旧容光焕发,一点看不是老样。
“妈。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想你老啊。”女儿在一旁宽慰自己的母亲,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
“你以为哪个女人想老啊,世上许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左右的,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王夫人带着惋惜的口味说道,似乎年龄对女人来说就是致命的生化武器。
“老头子,你怎么不出来啊,梁诚来看你了。”王夫人朝里屋喊道。
或许上了一点年纪的男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晚上独自一人躲进枯燥无味的书堆子里。在家里,王国安的生活蛮有规律,下班看完新闻吃晚饭,接着就是钻进书房捧起厚厚的一本书慢慢品尝起来。
“哦,知道啦。”王国安在书房里回应道。
“王叔叔也在家里吗?”听到王夫人喊老头子,梁诚才反应过来屋里缺少了一个男主人。
“爸爸每天喜欢那些书本比喜欢自己的老婆子还多,妈,我说得对吧?”王珂珂爬在梁诚肩膀上把头伸到王夫人面前嬉笑道。
“一会儿你自己去问你爸爸。”
王珂珂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顽皮地对梁诚做了一个鬼脸。“爸爸,你再不出来的话,妈妈可要拿你试问了。”王珂珂对着屋里娇气地喊道。
王国安懒洋洋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在梁诚左方的椅子上坐下。“梁诚来了一会儿了吧?”王国安从茶几上取过水杯,狠狠地吞了几口。
“我刚来一会儿,王叔叔最近很忙吧?”梁诚不想过分尴尬地面对王国安,随意捻了一个话题问道。
“是啊,局里一些案子着实让人感到头疼,你爸爸的案子我们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王国安叹了叹气,一身的疲惫不堪。
梁诚一听到线索两字,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对了,王叔叔,最近我家里发生的一件事情说出来不知道对破案有没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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