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衫,你能不能先出去。”田清清咬牙,“你不出去的话,我不起来!”
“病房我已经退掉了。”司青衫淡定的翻过杂志封面。
田清清愤怒了,接着就失去理智的喊了出来,“女人总有那么几天的——”
“更年期?”司青衫接上田清清的话,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可以表述成惊讶。
“哎呀,司先生,您先出去吧。”李阿姨算是老有经验了,她算是听懂了田清清的话,“司先生,这女人每个月都是有特殊情况的。”
特殊情况?司青衫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关于女人的生理知识,最后,他选择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看到司青衫一脸阴雨的表情,王叔有些担心,“少爷?”
司青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病房的门,脸上又没有了表情,“王叔你去买一些例假要用的。”
王叔觉得自己差点就吐出一口老血了,哎哟喂,少爷,这件事儿您能换个人吗?其实你王姨也可以去买的。
“大姑娘了,这期间不要吃什么冷的东西,知道了吗?”李阿姨将被子和被单换了下来,她边收拾边絮絮叨叨,“我告诉你呀,这以后要是留下点什么后遗症,就有的你受了,我有个同乡啊……”
田清清捂着小腹坐在沙发上,她低着头,李阿姨后来说了什么她也记不清楚了。
她不记得有谁是这样跟她说过,她的母亲走的早,奶奶早年伤了嗓子,多一句话就疼,疼的有时候连饭都不能咽下去。
“哎呀,怎么哭了?”李阿姨终于说完了她那个同乡的故事,她再看向田清清的时候,有些慌神,“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没,就是有些疼。”田清清勉强的笑了笑,有些疼,心疼的厉害。
李阿姨看田清清虚弱的样子,欲言又止。
买完东西的王叔黑着一张脸回来了,他欲哭无泪的把东西交给司青衫。
“加薪。”司青衫很满意王叔的速度,他的行动总是快于他的话语。
王叔觉得自己立马原地满血复活了,少爷!下次还有这样的事,继续给我做吧!
一号巷口:双城吻【10】
司青衫做任何事情都要求到最好,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重度完美主义者。
他的生命里不允许有任何在他意料之外的差错,他还有很强大的控制欲。
但这样的控制欲被他隐藏着,别人看不出来,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司珊珊喝了一口咖啡,余味还是苦的,她又加了几勺糖,慢慢的搅拌着。
坐在她对面的司青衫挺直腰板,他理了理袖口,不咸不淡的说:“一直很忙。”
司珊珊轻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对她没有兴趣。”司青衫平淡的说着。
他走了开来,司珊珊在后面悠闲的品着咖啡,有些埋怨的说:“臭小子,我可是你姐啊!”
司青衫坐到自己的车上,他抿着唇,放在车钥匙上的有些发抖。
他从不允许有什么差错,一切都要在掌控之中。
明城江边。
或许每一个沿海城市都有一条母亲河吧,明城江就是明城的母亲河。
古时候的明城有一个规矩,每家娶亲的人都要经过明城江,明城江在城中心,不管是城西的娶亲还是城东的嫁人,都要在明城江便走一走。
这个民俗到了现在,已经慢慢的消失了,但在明城江边求婚的人还是很多。
田清清联系上了傅悦,才发现司青衫给傅悦和她提供了一个住所——城中心,明城小区。
这个败家子!田清清看到明城小区这四个大字的时候,她脑中只有这个想法,随随便便的出手就是明城小区,这里的房子每平米都要两万多呢……
还在大学里做着美美的梦的时候,田清清就和薛宿逸规划过未来的幸福的生活:首先要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然后贷个款买明城小区里的房,还清房贷后再去买辆车,最后生俩娃,最后是双胞胎,龙凤双胞胎就更棒了!最后的最后……
结局田清清还没有想好,那是她以为这样就够了,毕业后,薛宿逸要去做支教,她发现自己这些可能规划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真是……可笑。
晚上十点,傅悦回来了。
“桌上有热饭冷菜。”还在和电视剧奋斗的田清清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机,手里面的薯片撒落了一地。
看见这样的一副情景,傅悦心虽有不喜,却也不可奈何。她天天的公司和那些老职员斗来斗去,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其他的琐碎的事情了。
她盛了饭,看着菜上面蒙着一层白白的油,傅悦又没有了胃口。
她揉着太阳穴,嚼着白米饭,眼神飘渺。
当电视剧的片尾曲响起来的时候,田清清才把注意力放到傅悦的身上。
“怎么不吃菜?”田清清皱了皱眉,这些菜都是她辛辛苦苦做的。
“没胃口。”傅悦慢慢的咀嚼,味蕾感觉得都是甜味。
田清清看傅悦疲倦的面容,不知道该说什么。
“爱吃不吃。”最后,她闷闷的留下这样一句话回到自己的房间。
傅悦收拾好碗筷,把撒落在地上的薯片扫到起来。
路过田清清的门时,她顿了顿脚步。
“别和司青衫扯上关系。”
一号巷口:双城吻【11】
最近,田清清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
那些人总是跟在她的后面鬼鬼祟祟,田清清再大胆,也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混在小贩中;坐地铁的时候,她是真发现这个偷偷摸摸的人就在她的身边;在家她关窗帘的时候,她看见哪里一闪,她肯定那不是玻璃的反光。
“傅悦,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跟踪狂。”田清清拉着很晚才回来的傅悦,神色很是紧张,“保护我吧亲……”
“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傅悦很不高兴的拍掉田清清在她身上的手,“我明天要出差,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
“傅悦你要出差?”田清清惊呼起来,跳到一边又在碎碎念,“傅悦走了怎么办?有人闯进来怎么办?有人抢劫怎么办?有人要欺负我怎么办,有人……”
看着田清清惊疑不定的神色,傅悦无奈的扶额,没有安全感的人真可怕。
第二天,田清清起了一个大早蹲在门口不让傅悦出去,可她早,傅悦更早。田清清在门口蹲了两个小时到八点,腿也麻了,她准备站起来去拿个垫子过来坐的时候,电话响了。
“清清再见。”傅悦飞快的说完便挂了手机,不给田清清说话的机会。
田清清再拨回去时,甜美的声音提示了她傅悦不在服务区。
傅悦出差的第一天,田清清裹着被单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她记不大清楚这一集讲了什么,但她记得里面一个演员的话把她惊得从沙发上滚下来。
没错,就是滚了下来!
那个女演员端的是高贵冷艳,她冷哼一声,慢悠悠的拉住一个男人的领带,“有人在……偷窥我们。”
偷窥!
田清清滚到了地板上,她忽然觉得这么滚其实也挺好玩的,于是她又在地上滚了两圈。
傅悦出差的第二天,田清清打开窗帘看到了一架望远镜,还看见了一个打扮的像忍者的人。田清清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能想像被一个人每天监视着的恐怖和恶寒吗?
田清清立马想到报警。
但慌乱之中,田清清把手机从窗口掉了下去,电话线也不知道被谁给剪掉了。
所以说,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田清清一个人呆在房子里瑟瑟发抖,她手里紧紧攥着电视遥控器,电视上一个一个的人让她有些害怕,会不会像贞子一样爬出来?田清清又开始不自觉的碎碎念。
“叮咚——”
忽然响起来的门铃声把田清清惊得又从沙发上滚来下来,等她爬起来的时候,门铃声已经停了,变成了开锁的声音。
“啊——”
无能为力的田清清只能尖叫起来,她以往看过的恐怖片又一股脑的涌上头来。
“这样伤嗓子。”
这声音有些责备,明明是带着关心的话,可在他说来就有些机械化。
这样平淡的语调除了司青衫之外,应该没有多少人会说了。
“怎么会是你?!”田清清脱口而出,“不应该是……”
“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我。”司青衫瞄了一眼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田清清,眉毛纠在了一起。
真是……不太美好。
一号巷口:双城吻【12】
“你来干什么?”田清清耷拉着脑袋,有些落寞,“你不会要把房子收回去吧?”
司青衫娴熟的坐到沙发上,斜睨一眼田清清,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话,田清清却更紧张了,说话也带了点哭腔,“大爷,你就好心发发慈悲呗!”
“好。”司青衫出乎意料的开了口,“我缺一个助理。”
田清清顿时傻眼了,她断断续续的问,“那个,啥来着?大爷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没有。”司青衫回答的干脆利落,他目光深幽,“我有未婚妻了。”
田清清长吁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连有人监视着她也忘记了,“很荣幸成为你的助理。”
“第二天就来上班吧。”司青衫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而田清清又沉浸在喜悦中,她再也不是无业游民了,吼吼!
幸运来的太快,霉运看不过去,田清清第二天在去上班的路上就迷路了。
当她和出租车司机报出司青衫的名字时,那司机用了很羡慕的眼神看她,还特意放慢了车速,向她了解关于司青衫的东西。
田清清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司机,但在心里早就把他的祖宗伺候了一遍。
等赶到司青衫的公司,已经是十点钟了,田清清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大胆的先去了吃了一口早餐。
反正她迟到了,反正要被骂,还不如吃的饱一点再去被骂。
于是,十点半之后,田清清才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踏进公司,高跟鞋是穿傅悦的,田清清不得不说傅悦的眼光和审美都是极好的,这双鞋穿起来很舒服,田清清都不自觉挺直了背。
“请问,你们总裁的办公室在哪里?”田清清有些后悔没有问司青衫的准确信息,她只好微笑着向前台的员工的问道。
员工很敬业,脸上带着微笑,礼貌的说:“请问小姐你是哪位?”
“我是你们总裁新来的助理。”田清清说道,心中赞叹着员工的素质真好。
“抱歉,小姐请不要无理取闹,我们公司的总裁助理只有一个薄欣妍,薄小姐。”员工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失去微笑。
田清清无力的耷拉着,“我是新来的。”
“请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员工向田清清点头示意,田清清没有办法,只好等下去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十二点半,田清清蹲在地上,心里开始痛骂这个员工。
她站起来,又一次问道,“请问确认好了吗?”
员工讶异的看了田清清一眼,惊奇的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田清清顿时黑了脸,什么叫做她还在这里?
她看了一眼一副无辜样的员工,咬牙切齿的说:“很好,我走。”
田清清挺着背,虽然脚酸的很,可她还是重重的踩在地上,高跟鞋与大理石地板发出的撞击声很清脆。
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一个无业游民好。
*
更新不定,建议养肥了再看。
二号巷口:陌路人【1】
傅悦向所有人都隐藏了自己的恋情。
大学里,作为系花的她自然有不少追求者,但她总是用“我想好好对待初恋”的借口来敷衍别人,甚至是好友田清清。
当她离家四年后,在落败的秋天回到傅家村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是有些心酸。
大学她特地报了一个外省的大学,在硬是在那里呆着,除了春节就不回家,不止是四年没好好看过故乡和亲人,以及……他了。
傅悦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在逼仄的小路里行走,潮湿的地上长着青色的青苔,她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着。
小的时候她爱胡闹,经常在这里摔倒,被小石子咯出了伤口也不敢回家和父母说。
当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傅悦!”金雨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她的眉宇间含着欣喜,她说,“小悦啊,我和你二哥的婚礼你怎么没来啊?”
“忙。”傅悦笑了笑,目光柔和的看着金雨牵着的那个小女孩,“她叫什么?长的真漂亮。”
“枣枣,那是你大姑。”金雨晃了晃小女孩的手,示意她。
小女孩往金雨的身后躲了躲,小声小气的说:“大姑好,我叫枣枣,今年三岁了。”
“好孩子。”傅悦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拿出棒棒糖给她,“长的像二哥。”
金雨不由得眉开眼笑,“可不是嘛,谁都这么说。”
看着金雨得意的笑容,傅悦眼中的笑意一点点褪尽,只是嘴角那上扬的幅度表明她还是在“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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