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星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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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星没有眼泪-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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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的老板很愉快的聘用了我,但需要支付1000元的工作服押金。

    听到这话时我当场就傻了眼。

    本来就身无分文,又哪里去找1000元来当押金?

    尼采老板似乎是知道我拿不出那1000元,笑容和蔼的劝说我:“你还是个学生,学生啊就好好读书吧,有啥事你父母难道不会出面?回去好好学习吧,别浪费了这大好光阴。”

    说完老板就要送客,我死拉着门把不松手:“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月的试用期,我想证明给你看,我并不比别人差,别人也未必能比得过我。工作服的押金不应该成为您拒绝人才的理由!”

    老板惊讶的停下了推搡我的动作,重新上上下下审视了我一遍,然后声音很低很轻的问我:“小姑娘,你很缺钱?”

    我抬头挺胸的面对老板,却又不愿意诉说那些破事。

    “老板您知道,从来不会有人钱很富裕,钱总是越多越好的。拜托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1)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没人知道下一秒
    最后老板还是在我的软磨硬泡中,答应了试用一个月并不交工作服押金的事,在试用期内拿不到一分钱的工资,若是做得不到随时有被辞退的可能。工作是找到了,可吃饭仍然是个问题。满脸疲乏的走回那筒子楼时,我抬眼看到了站在家门口徘徊的胖影子。

    他见我走来,神色很奇怪的递来个盒饭。

    他是二黑,他说:“我欠你的,你就吃吧。”

    饿了一天的我也忘记了说谢谢,也忘记了自己本该拒绝这莫名的施舍。顺其自然的接过盒饭,狼吞虎咽的吃着冷的有些发硬的饭菜。二黑无声的注视着完全没了吃相的我,突然长叹着气,没了下音。

    一个人的深夜里,我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心难过的在颤抖。

    于纸,你放弃好的生活,回来给自己讨苦吃。

    你是贱吗?

    你是认定了人不贱,没法活吗?

    夜深了,我丝毫没有睡意,躲在被子里瞪大眼睛,一直熬到天亮。

    十几年后回忆起来,还是觉得那是记事以来,最闷热且悠长的炎夏。

    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尼采超市上班,每天连谢谢也不说便接受二黑莫名的三餐资助。每天看着初晨的日出东升,傍晚的月明星稀,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念头——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

    15岁单薄的肩膀不应该担起这样的压力,然而这又是生活所迫。

    而生活又并非是让人像牲畜一样工作吃食。在日复一日枯燥的日子里,我渐渐懂得了生活。拿到一个月的工资后便不再吃二黑资助的盒饭,每天在超市里采购些打折蔬菜,回家学着于锦做些饭菜。暑假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一个月试用期、一个月正式上班工作,两个月的劳苦也只换的了1500元。

    还好家里没有用电,不需要缴纳电费,水是从井里打的,也无需担心水费。

    烧菜做饭也都是买的廉价煤球,所有的开支都压到了最低。

    8月28日,我独自一人去f中报道,缴了800元的学费后,还有700元。

    8月29日,房东来收房租,我费尽口舌的讲价格,最后交了200元。

    9月1日,正式开学,学校要求学生每人交100元买意外保险。在全班同学灼热的注视中,本打算不买保险的我还是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粉红色的钞票。

    9月2日,熟悉了班里的同学——一群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姐少爷们。在学校里乱转没有看到仲袭,当时还小小庆幸下,然而没过一会我才想通:世界这么大,我们何必要狭路相逢,果然是我想太多。

    9月3日,学校领导突发奇想想要打造加强艺术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套高难度试卷,并在最短时间内集合所有高一新生参加测试。在学生们惊恐的表情中,考试拉开了序幕。

    9月4日,开始艺术测试,我因为成绩名列前茅而被破例录入。路经音乐考试室时,被房间里传来的刺耳声吓到,房内人考试结束出来后跟我撞了个对面,少年明眸善睐。随着少年而来的还有全金属的麦克风,不偏不倚正中我脑门,一声惊呼中,我不省人事。

    在vip病房躺了整整半个月的我,睁开眼睛看着先进的仪器,第一反应是——

    我已经在这该死的医院里赔上棺材钱吗!

    “你先冷静点,坐下来,乖,坐下来!”

    原本趴在床边在玩手机的少年被我的‘诈尸’成功拉回神来,他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同样手忙脚乱的我。我在忙着拆掉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最后看他还不知死活的拉着我不放手,我干脆先把氧气罩给扯掉了。

    “我要出院!”我强烈的要求着。

    “不行,你还没康复。”他皱着好看的眉,耐心的劝说。

    “我要出院!”我仍然重复这句话,脸色阴沉了些。

    而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还是很温柔的说:“你身体虚弱,这时候出院会加重病情的。”

    我看着他极为认真的眼神,顿了顿,说:

    “我要出院,ok?”

    某人嘴角抽搐了下,一副‘你真不识好歹’的模样,点点头,发音标准的说:“ok。”
(2)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没人知道下一秒
    他是梁烬程,24k纯金的大少爷。

    这是我后来在新的班级里,听同学说的。

    半个月前,我路过音乐考试室时,曾见过他一面。一面之缘后便是天降大难——被随着梁烬程一同出来的全金属制的麦克风给砸中。那麦克风是评委老师扔出来的,原因是梁烬程唱的太难听,对师长态度极差。

    他被撵出来的同时,评委老师想也没想就把他的麦克风也一同扔了出来。

    可怜的我,恰好中彩。

    “对不起哦,都是因为我。”

    梁烬程自责的垂着头,他诚恳的认错态度让我愣了半天,回神后连连说:“没事的,我这不都醒来了吗?”

    他得到我的原谅后感动了半天,涕泪涟涟的告诉我——

    “可是医生说你现在有轻微脑震荡耶,怎么办?”

    卧槽…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头低的更低的梁烬程,一个脑袋两个大。

    本来就是穷的山穷水尽,又天降横祸,这会可好,还附送了个脑震荡。

    我实在是想不出此时对这个认错态度极好的大少爷说什么,故而只能把穷人吝啬的本性展露的淋漓尽致。我无奈的叹口气道:“我家里没这么多钱来支付这么多医疗费,我也不需要你再给我医治什么脑震荡,你就把我这住原来的所有费用都包了吧?”

    对穷人来说的天文数字,在富人的眼里只是冰山一角。

    梁烬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爽快的答应了。

    “这数字真的不小哦,你确定?”

    我良心不安的提醒了下梁烬程那医药费上的六位数字,坑人家这么多钱,不说点什么,估计晚上我都睡不着。梁烬程愉快地眨了眨眼,笑的更加灿烂了:“这医院我爷开的,医药费你就放心吧,这么大的医院还不缺那点钱。再说是我害得你进了医院,医药费算我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吧。”我稍微松了口气,事实证明我的不安是多余的。

    “想吃点什么吗?医院里有食堂的,我帮你打饭。”

    梁烬程笑着站起身,说完就拿着饭盒要出门。

    我赶忙喊住他:“喂,我马上就出院了,还吃什么饭啊,饭我回家吃。”

    “医院伙食没这么差劲,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在这里等我哦!”梁烬程一把将我按回病床上,然后莫名其妙的很happy的去打饭了。望着他‘摇曳生姿’的背影,我只能暗自吐槽,为何他至今还没有住进精神病院的vip病房。

    梁烬程是个如风一样的男子,速度快的令人难以置信。

    分针还没走几步,他就大盘小盘子的给我端来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为了让这些饭菜能安然无恙的放在我面前,护士小姐还给我另外加了几张小餐桌。

    “大少爷亲自照顾,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我汗颜的拿着竹木筷子,叼起一片黄瓜往嘴里送去。刚刚忙碌完毕的梁烬程立马用筷子半路打劫走我的凉拌黄瓜,而后又满脸媚笑的递来新鲜的蟹腿肉。

    他不急不慢的将黄瓜送进自己的嘴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期待我能吃下那肥美的蟹腿肉。

    我眨巴眨巴眼,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说出来或许有点丢人了。

    草泥马,快点把我的凉拌黄瓜吐出来啊……
(3)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没人知道下一秒
    “你现在是不是更加感动了?”

    梁烬程嬉皮笑脸的捏着螃蟹腿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我满脸黑线、眼神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咧嘴干笑了声:“呵呵,我感动的都要哭了好吗?”

    事实在今天又向我证明,遇见一个逗比并不可怕。

    就怕你遇见一个抢你喜欢吃的东西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脑残。

    最后我是在他灼热的注视中吃下了蟹腿肉,一开始感觉味道还挺好,后来喉咙有些不适,随后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嗽的面红耳赤。梁烬程笑我没吃过洋蟹,活像个进了城市的农村土鳖。

    我强忍着喉咙里的不适,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突然脑海里空白一片,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我再次光荣的倒下。

    昏迷了半个小时后再睁开眼来,天花板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布局。

    空气里全是令人喘不过起来的消毒水味。

    我难受的皱了皱眉,嗓子里还是有点痛。

    这次醒来时梁烬程没有在身边,我双手撑着身体缓慢的坐了起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彻底摸不着头脑。又没有受到外力冲击,好端端的怎么会晕?

    “于纸……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文弱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在门口嗡嗡的响起。

    我抬眼望去,梁烬程正站在门口,脸颊通红。

    他穿着我们f中特定的深蓝色校服,蓝白相间的校服衬的他肤若霜雪。浓密的眉藏在厚厚的刘海后,浅褐色的眼眸在白炽灯分散的灯光中隐隐发亮,灵动的如涌出清水的泉眼。

    头发是后天渲染的米色,经过层层精细的打理,分的很有层次感。

    他唇红齿白,身材颀长,五官精致如画。

    脸颊白里透红的粉嫩模样,让观者也不住脸红。

    可能是因为见识过了仲袭出众的美,于是对梁烬程也有了抵抗力。

    他在我眼里,也不过就是比一般男生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娘娘腔罢了。

    “我是叫这个名字啊,梁烬程,你怎么跟个刚进门的小媳妇似的,在那娇羞个什么劲啊你。”我脸不红心不跳的紧盯着这个在别人眼里的大美男,毫不留情的吐槽着他。

    话音刚落,他顿时从白里透红转变成了白里透黑。

    “我这不是觉得难为情吗!又不注意害了你一次。”

    “你又害了我?”我愣了愣,疑惑不解的问:“说说看,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不问具体原因还好,一问具体原因梁烬程脸彻底红透了。

    一旁的小护士看的都连上浮出两朵红晕。

    我郁闷至极的打量着两人,静等着梁烬程的回答。

    最后,他这样告诉我。

    “……你海鲜过敏,吃了蟹腿肉后就……”

    最后,我是这样回复他的。

    “梁烬程,你的朋友and你的爸妈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我为他们拥有你这样的好伙伴,好儿子,而感到高兴。”

    梁烬程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我话里的讽刺。

    他耍帅的窜到我面前,深情款款的说:“于纸,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这辈子都不知道你对海鲜过敏。”我淡定的扫了他一眼,勾唇笑道:“嗯,我会记得哪天被你玩死了,下地狱去感谢你祖宗十八辈。”
(4)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没人知道下一秒
    一番斗智斗勇后,词汇量极其狭隘的梁烬程终于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他一脸菜色的付清了我这半个月来的医药费,并关心备至的提出送我回家。走出医院后,我看了眼红色的法拉利,面部表情瞬间僵硬。

    我问了他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梁烬程,你有驾照吗?”

    他坐在驾驶位上,低头俯身帮我系好安全带。

    他的身上萦绕着不浓不淡的茶香,距离的太近,我下意识的红了下脸。

    而当事人很自然的坐正了身子,将衣领上别着的墨镜戴上,嘴角狡黠的扬起淡淡的弧度。

    “喂,问你话呢。”我双眼紧盯着从上车后就开始耍帅的梁烬程,哀怨极了。一边抱怨他的自恋程度之深,一边又庆幸自己不是那镜子,否则早晚有天会被他看的穿孔。

    梁烬程手动换了低档,点了火。空调口处涌出丝丝凉气,动感十足的音乐在车内回荡着,震的我耳朵发麻。戴上墨镜后的梁烬程,我看不见他清澈的眼眸和文弱的书生气,反而是有种坏坏的味道,坏又不让人反感。

    即便音乐声音大的令我直皱眉,可我还是听见了他的回答。

    “本少爷今年芳龄17,你猜我有没有驾照!”

    于是乎……

    在f市某一条街道里回响起惨绝人寰的惨叫和急速刹车的声音。

    “我要下车!”因为尖叫了太长时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但我还是坚定不移的用目光凌迟着满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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